驸马跪安吧 第51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小厮摆手:“我并不懂这些,也?不敢擅自做主?。不若掌柜你带上?一些香囊,随我回府上?,让主?子挑选?”

  尤妈没有立即答应,只说?需要些时?候准备。

  小厮也?不急,说?自己?正好也?有事情没办完,过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如?此,尤妈也?就笑着应下。

  待那小厮离去,尤妈也?不急,继续回到货架前收拾。

  见此,昭昭觉得奇怪,明明是一单不错的生意,为何尤妈看?着并不积极:“不用准备吗?”

  “届时?,随便带上?几个就行,又不一定能做得成,”尤妈道,干脆站下来细说?,“这小哥之前来过,也?说?买香囊,可?是看?遍了所有,都?说?主?子不会喜欢。这今日又来了,还说?去府上?,保不准就是糊弄咱们?。”

  不怪尤妈这样想,年底的确乱,各种人都?有。

  “可?又不能不去,”昭昭道,“拿着东家?的工钱,就得做事。”

  尤妈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还是得走这一趟。”

  “不若我跟你一起去。”昭昭往前一站,想了想又道,“他?家?主?子真?要是有什么要求,我也?帮着记下来,没理由放着买卖不做的。”

  尤妈应下,拍拍昭昭肩膀笑着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的郎君,将来能娶到咱们?的昭昭。”

  昭昭脸上?闪过羞赧,心里幽幽一叹。如?果记忆找不回来,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夫君是谁,或者,他?也?认为自己?已?经死去……

  而尤妈也?记着昨日费夫人的话?,意思是想把昭昭给费致远。要说?的话?,也?算是郎才女貌,不过尤妈知道,昭昭可?没怎么想过男女之事。

  费家?是有财力,富甲一方,不过认真?论起来,决不能和韶家?相比。毕竟韶家?是贵族,门第清楚的摆在那里,怎么着昭昭这位表姑娘也?是同样的出身。

  差不多正是午膳刚过的时?候,那名小厮回到了香郁阁。

  昭昭带上?几个香囊,便和尤妈一道,跟着人去他?的主?家?府上?。

  对方倒是安排周到,找了顶青帷小轿,供给昭昭和尤妈乘坐。雪天马车走得困难,小轿灵活不少。

  一直往东,走过了几条街。

  尤妈不时?掀开轿子的窗帘,指着外面说?,哪处的房屋又塌了。

  “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就是东城了,”尤妈道,遂放下帘子,“你应该没去过那边。”

  昭昭点头,她来到抿州,熟悉的就是西城这边。要说?东城,应该也?算去过靠近的地方,便是那次的飞盗案子,那片破败的废宅区域。

  “别去的好,那边乱着呢。”尤妈道声,随后一叹,“也?是世道艰难,没办法?。”

  轿子在靠近东城的地方停下,昭昭从轿上?下来,便看?见了面前的宅院,再抬头,大门上?方悬挂着一方牌匾,刻画着大大的“陆宅”二字。

  “咦,这是陆家?人回来了吗?”尤妈走上?前来,同样抬头瞧着门匾,“记得几年前,全家?人迁走了。”

  小厮在前面带路,领着两个人进了大宅。绕过前厅,直接往正院那边走。

  既然是来做买卖,昭昭两人也?就跟着。路上?好奇看?了几眼宅子,是刚修缮出来的样子。

  “两位娘子稍等,我家?主?子马上?就到。”小厮开了一间花厅的门,伸手作请。

  昭昭和尤妈进了花厅,便等着小厮去叫主?家?过来。

  花厅布置的雅致舒适,外面天寒地冻,里面暖意融融。

  “瞧这花开的,”尤妈站在一张花架前,惊叹着面前的盆花,“也?不知是什么花,大冬天里开得这样艳丽。”

  昭昭走近看?着,见盆里的花花瓣红艳欲滴,绿叶如?翠,好生的新鲜:“状元红,一种茶花。”

  说?出来,后知后觉,她怎么会知道这种花的?

  “不错,是状元红。”

  这时?,有个声音传来。厅里的二人循声看?去,正见着一个婢女挑开内间的珠帘,然后一个少年从里面走出,月白色衫子,十六七岁的样子。

  瞧他?这样贵气的穿着,以及下人的恭谨态度,便能猜出这就是陆家?宅子里的主?子。

  只见他?径直走过来,往花架前一站,手指掐上?一枝最艳的花儿,轻一使力就折了下来。瞬间,那盆花便少了之前的颜色。

  “本来是该在上?元节前后盛放,如?今我用了些办法?,腊月里就开了。”少年捏着花晃了两晃,咧嘴笑着。

  这样近,昭昭看?清了少年的样貌,面容当真?能用精致来形容,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尤妈往前一站,客气行礼:“打搅公子,听贵府的人说?,你想定些香囊?”

  “对,”少年说?着,看?向站在尤妈身后的昭昭,“你给我说?说?看?。”

  昭昭没想到他?会点到自己?,闻言,大方上?前,将带来的香囊一一从布袋中取出,摆放去桌上?。

  “这些都?是最好的,公子请。”做完这些,她往后一退。

  少年坐去凳上?,手里随意抓起一个香囊,凑近鼻下嗅了嗅,随之看?着香囊,若有所思。

  见此,尤妈笑着问:“公子觉得如?何?这一种可?是抿州府里,最受喜欢的。”

  “还不错,”少年放下香囊,手指间转着那朵状元红,“实不相瞒,我更想要些比较独特的香气。听说?你们?香郁阁有个了得的制香师傅,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尤妈往人看?眼,遂道:“公子见谅,我们?铺子还没有过这样的规矩。”

  “五倍,”少年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晃了晃,“五倍的价钱。”

  尤妈只是笑笑并不答应,心里想果然是这少年郎无聊着忽悠人:“真?没有这样的规矩。”

  少年脸上?遗憾下来,看?着手里的花儿:“我就是想要和这种花香一样的香囊,做不出吗?”

  “状元红的香气?”昭昭接过话?来问道。

  少年看?她,咧唇一笑:“对,我喜欢这香气。”

  昭昭听了,内心开始思忖。要是少年只说?想要他?自己?喜欢的香囊,那谁也?不敢保证能做出,但是明确是状元红这种的香气,那就好办很多,总能用各种香料给调和出来。

  再者,这两日她一直没配置出满意的香,如?今这清雅的茶花香,倒是让她脑中灵光一闪。

  “我来试试。”她开口,声音轻轻一顿,确认般的再问,“真?是状元红的香气,对罢?”

  少年点头,丝毫不迟疑:“自然。”

  尤妈知道昭昭在配置香料上?的本事,是以也?觉得可?行,便就补充了句:“公子可?是想好了?真?的会要?”

  “是,”少年再次确定,一字一句道,“只要调制出来,还是按我方才说?的,五倍的价钱。”

  一旁的小厮跟着插了句:“掌柜放心,我们?家?三公子怎会诓你们??”

  一听小厮报了着少年的身份,尤妈本还犹疑的心放了下去:“省的了,我们?做好了,会先拿来给公子过目的。”

  接下来,双方又谈了一些,眼看?外面天色发沉,昭昭和尤妈决定告辞,回香郁阁去。

  还是沿着原先的路,两人被送出了大门。

  外面,那顶青帷小轿还等在那儿,小厮说?是送两人回去的,并说?是主?子吩咐。

  “不必了,路程不远。”昭昭道,她们?是来谈买卖,又不是走亲探友。

  小厮一笑,道声:“也?不全然是为了两位娘子,还有这株状元红。”

  昭昭回头,看?见个婢女抱着一只木箱走来,大小刚好和花厅那盆状元红相当。

  “公子说?,将花送给师傅,也?方便她配置出一样的香味来。”小厮解释着,挥手吩咐丫鬟将木箱送去了轿子里。

  至此,昭昭算是明白上?来,感情自己?是沾了花的光,才有得轿子坐。

  小厮腰身一弯,又将一枚卷起的雪帕双手托给昭昭:“姑娘请收下。”

  昭昭顺手接过,便知道帕子里包的是少年折下的那朵花,因为香味正是最浓郁的时?候。

  这边从陆宅离开,昭昭和尤妈乘着小轿回去。

  只剩下两人,尤妈开口说?起了刚才的少年:“原来陆家?也?是这抿州的富户,好些年前搬走了,再没有消息。要说?这位三公子,本名是陆季同,自小体弱多病,没想到现?在也?长大了。”

  昭昭看?着脚边的木箱,还有那枝捏在手里的花朵:“要是做成了,倒是笔划算的买卖。”

  回到香郁阁,昭昭并未把状元红抱去西厢,因为花香浓郁,可?能会干扰她的嗅觉,于是她端着送上?了店铺的二楼。

  如?此一天很快过去,天色缓缓沉下来,眼看?就会变黑。

  昭昭在二楼帮着两位针线娘子收拾,突然一楼里,尤妈唤了她一声。

  她回应着,脚下利索的下了楼。待走到一半,便往下看?去,见到了站在铺中的青年郎君。

  “表哥?”昭昭唤了声,没想到韶慕会出现?在这儿。

  “走罢,”韶慕单手背后,身姿清隽挺拔,“一起回去。”

  尤妈帮着把斗篷塞给昭昭,笑着小声道:“韶通判对你这个表妹是真?上?心,瞧着比亲兄妹都?好呢。”

  昭昭一笑,把斗篷往身上?一披:“尤妈,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俏皮的跑去韶慕身旁,冲他?一笑。

  韶慕心中一软,看?到少女温软的笑容,仿佛一天的寒意尽数驱散:“以后我下值,都?会过来接你。”

  说?着,他?伸手帮她理着斗篷。

  “我自己?可?以回去。”昭昭笑,遂轻快着步子出了铺门。

  韶慕跟上?,随后手一伸握上?她的手腕:“走这么快,是忘了早上?差点儿摔倒?”

  “谢大人提醒,”昭昭放缓了脚步,侧着脑袋看?他?,“可?是县衙和香郁阁正好是相反的方向,你不用这样麻烦。”

  韶府在中间,州衙和香郁阁分隔两边,如?此,韶慕会多走许多路。

  “我说?过好好照顾你的,”韶慕看?她,然后迈步拉着她前行,“也?不算麻烦,左右我每日也?会在外面走动。”

  

  昭昭被他?拉着走,迈着小步子跟上?:“我说?自己?很幸运,碰上?了大人你。”

  她笑着,即便如?此严寒,她的脸也?带着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韶慕看?去黑暗的前路,轻轻道声:“我,以前对你并不算好。”

  冷淡,偏见,忽视,一点点的导致她凉了心,才会在上?元节后甩出一纸和离书。

  “也?不算,”昭昭话?中带着满不在乎,借着韶慕的牵领,她也?走得稳当,“毕竟你我当时?并不相识,你质疑是正常的。”

  “不是这样,”韶慕胸口发闷,握着细细手腕的手紧了一些,“是别的。”

  只是她记不得了,过去他?和她的种种纠葛。

  昭昭心里好一顿想,也?没记起他?对她怎么不好:“大人,你有时?候说?话?让人听的如?云雨不清。”

  “咳,”韶慕的手一蜷,轻挡在唇边咳了声,“对别人不许说?这种话?。”

  云雨?她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往前走了一段,街边有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细看?是一个小面摊儿。大冷的天,摊主?佝偻着身子坐在那儿,明明路上?没什么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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