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57章

作者:浅浅浅可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婚恋 古代言情

  “白川舟,我好恨那个人啊。”

  楚引歌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我从来无存害他之心,他为何要这般辱我?”

  “白川舟,他用他的右手将我的衣裳撕毁,我当时好恨自己是个女子,躲不了,推不开。”

  .......

  白川舟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听着她的阐述,听她的恨意,她的自责,她的懊悔。

  等她的嚎啕大哭逐渐转为抽泣,他开始吻啄她的泪。

  轻轻地,轻轻地,视若珍宝般,似西山岭的风,揽月楼上的月,天佑寺的香,蔷薇居的叶,将她无地自处的魂魄给寻了回来。

  他的吻,温柔地不像话。

  他双手轻捧着她的两颊,待她的眼神重新有了神,他对上她的视线,极其挚诚:“我的棠,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受苦了。”

  她的泪倏尔又落了下来。

  无声的,就像有人翻山越岭,穿过皑皑风雪而来,理解了她所有的苦楚,抱着她,对她说,受苦了。

  白川舟的眸光似星辰,热忱熠熠,嗓音清越:“棠棠,那个禽兽才是罪魁祸首,你什么错都没有,不要自责,不要悲戚,你该是这世上最矜傲的女子。”

  “棠棠,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你是个女子,是这般独一无二的女子。”

  他就那么一字一字地对她讲,你没有错,你作为女子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

  楚引歌颤了颤嘴唇,喉中呜咽,瓦解的碎片在一片片重新拼凑,落了灰的魂也被重扫涤荡,身体透射进了点微光,他在教她爱自己。

  她的舟,她的光,她的清风明月。

  他吻去她长睫挂着的泪珠,一次次轻唤着她的名,楚引歌,楚引歌......

  声色似敲金戛玉,将她不断拉近,她绷紧僵直的身体因他的温柔,也逐渐放软。

  他的吻太轻了,又痒又酥,她的长睫禁不住地轻抖。

  她听他低声道:“楚引歌,你今日很勇敢。”

  在他口中,她并非是那个在地上爬着的困兽,而像是一个披荆斩棘的逐光勇士,那身褴褛成了一身戎装。

  “谢谢你今天那么勇敢,保护了我的棠。”

  她又忍不住落泪了。

  他说,她很勇敢,保护了自己。

  就像他对她说受得起那般,好像在他眼中,她无论做什么都值得褒奖。

  她的体温在回升,感官在苏醒,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楚引歌开了口,声色极哑:“白川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他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酸涩吞咽腹中,与之前的席卷不同,这一次他格外,格外温柔,似初雪的绵软,却有着行走于寒冬中勇气。

  他贴着她的唇瓣,字节蹦在唇齿间,有些含糊不清:“我的棠永远,永远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姑娘。”

  可楚引歌却听清了。

  她的眼角落下泪来。

  混着眼泪,她跪坐直起身,玄袍从肩上滑落,她环过他的颈,加深了这个吻。

  香舌勾.缠。

  她在此刻不想去表面夫妻的道义,也不去想来日的风沙,无论他是虚情还是有几分真心,她在当下只想去撞上这簇光。

  良久,两人才松开。

  她说:“我想沐浴。”

  白川舟点了点头,擦去她唇边的水渍,将她拦腰抱到浴桶的木阶上,见她不再落泪,手掌轻抚着她的头:“我就坐在净房外等你,有事叫我。”

  他刚转身,就被楚引歌抓住了衣摆。

  她的柔指紧紧攥着那抹月白,抬头看他:“牧之,别.....走,别走。”

  她的鬓发凌乱,一双水雾潋滟的杏眸将人望着时,说不出的妩媚。

  白川舟的喉结微滚,漆眸幽深:“楚引歌,清醒着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引歌就那样抓握着他的衣角,她现在不想让自己一个人,她怕自己又被黑压压的回忆剪得七零八落。

  娇唇因方才的亲吻而显得愈发红艳,就那样望着她。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要我和一起洗?”

  她摇了摇头,咬着唇道:“你搬个圆椅来,背对着我坐。”

  “成,看来是清醒着。”白川舟听她吩咐,垂眸看她,气笑道,“楚引歌,你可真能折磨爷。”

  背对着听泠泠水声,这实在是一件考验心智的事。

  但他还是照做了,撩袍背坐,两修腿大喇喇地伸着,逗着手中的小舟,刻意不去听那哗啦作响的水声。

  可光烛晃悠,落在翠香屏风上的剪影袅娜,那纤臂轻抬,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就盯着那影子看,她在一次次地撩水,擦着她的藕臂。

  他闭了闭眼,心中默念大悲咒,但眼睛一闭,听觉更清晰了起来。

  嘀嗒嘀嗒,他甚至能听到那水滴从她的臂上落下的声音,溅起的水花,泛起圈圈涟漪。

  大悲咒都束缚不了他的妄念。

  所有的滚烫都是那么真实,心神在血肉中游来荡去。

  他终是开了口,声线尽哑:“楚引歌,说点话。”

  楚引歌抬头看他的背影,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本是散漫坐着的姿态已变成了脊梁挺直。

  那耳尖泛着旎色的红。

  她愣了愣:“说什么?”

  “什么都好。”

  楚引歌拿过薄荷胰子,在自己的青丝上打着泡沫,这味道和他身上的好像,她的周体都被清爽包围,心也彻底地安下,才想到明日大婚,她今晚不顾后果地前来,但该要面对的问题还是没法逃避。

  “爷,净完身我不想回楚府。”

  “嗯,没想让你回去。”

  “可明日大婚.....”

  “你从宋家出嫁,我让立冬去装点了,你待会好好在这睡上一觉。”

  他的声色逐渐变得清朗,“等寅时,我送你过去。”

  楚引歌不去想这一场婚仪会如何仓促,只要不回楚府就好,就好。

  她点了点头,但想到他背着身看不到,轻声说道:“爷,谢谢你。”

  谢谢他让阁主来救她,谢谢他那么呵护她,谢谢他将一切都打理地不用她操心。

  白川舟轻笑了声:“楚引歌,你就这样谢我啊,让我坐在这听美人戏水,你这哪是谢,分明是在......”

  他顿了顿,“煎熬我。”

  楚引歌听着想笑,将水甩在他的背后。

  白川舟感觉到后衣襟的湿意,知道她已放松了下来,不恼反笑:“愈发放肆了。”

  “给爷降降火,别熬坏了。”

  她难得的使坏,透着一股狡黠和俏皮,说不出的讨喜。

  “这样降不了火。”

  他连人带椅往后挪了两步,慢斯条理地笑说道:“鸳鸯浴或许可以。”

  ......

  这个色痞!

  “你这人,你这人......”

  “我怎么?”

  他的语气透着坏劲,非逼着她说。

  楚引歌羞红了脸:“我不同你说了,我洗好了。”

  到这时,她才发现,刚刚匆忙,竟忘了将换洗衣物带进来,她看着地上的一堆破烂衣衫,不想再穿出去换,只好喃喃开口:“爷.......”

  “怎么,夫人细想后,也觉得鸳鸯浴不错了?”

  他闲散笑道,“行,我今夜就牺牲色相,满足一下夫人。”

  “不,不,”楚引歌气笑,又有点难以启齿,细若蚊鸣,“爷,你能帮我找一套寝衣么?”

  她的声色一轻,就说不出的软,在这水汽弥漫的净房里更添春意。

  白川舟的喉结上下轻滑,原来这折腾人的考验还未结束,他去过那么多次华思楼,听过种种惹人遐思的娇音,向来都嗤之以鼻,他在未遇到楚引歌之前,觉得自己此生和欲都沾不上边。

  可身后的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觉得足以催情生欲。

  她低低柔柔的声色似能勾魂,轻易就能将他的心神彻底拨乱。

  “成。”

  过了好一会,白川舟才拿着一套素白寝衣从屏风绕进来。

  一眼就看到她的莹白香肩浮在水面之上,粒粒饱.满的水珠悬在肩畔,濡润柔滑。

  唯一不合时宜的是,上留有的红痕。

  他蹙了蹙眉:“擦这么狠作甚?都红了。”

  楚引歌受不了他眼下这样直白的关心,她抬起皙白如玉的手臂:“爷,你将寝衣给我。”

  “可你不用先起来擦干么?”

  “你看着我,我怎么擦干?”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