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141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古代言情

  他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以往无数次的经验教训让他明白,顾甚微这个人十分擅长“语出惊人”!

  “其实我在那人身上留下来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印记。”

  见韩时宴不敢搭腔,顾甚微神秘一笑,“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水仙花烙印,或者是什么割伤了他之类不好分辨的东西……”

  韩时宴一下子没有忍住,下意识的接道,“那是什么?”

  顾甚微眸光一动,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她指了指韩时宴的右腿,嘿嘿了几声,“我给他这条腿的腿毛撩掉了!我便不信了,这营中还有旁的人刮了腿毛!”

  韩时宴:什么鬼!

第254章 出发!王都

  韩时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腿……腿毛?难不成今晚上我还要将他们的裤子一个个扒下来看么?”

  韩时宴这话说得十分的艰难。

  他做御史这么多年,头一回发现自己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若换做旁人,他定是早就骂道有辱斯文,可如今瞧着顾甚微那顾盼生辉的样子,他明知道违背了良心,可却还是想夸上一句,“顾亲事果然想凡人不能想,聪慧异常。”

  这话一出口,韩时宴还没有来得及唾弃自己,就听到身边的长观已经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厮一边笑一边冲着地上那鲁宁的尸体作揖,“尸兄您莫要怪罪,家中有喜实在没憋住。”

  韩时宴一张脸臊得通红,他狠狠地剜了长观一眼,只恨不得将这厮的嘴给缝住。

  “韩御史再怎么夸我,我也不会半夜替你去扒人裤子的。”

  顾甚微一脸警惕地看向了韩时宴,她眸光一动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今夜你寻个曲水流觞的地方,宴请两国使团,要求大家都将水泡在水中……”

  “再要不济……韩御史可还记得上一回?就是我撕烂你衣服的那一回!汴京城不是就风靡起了那种带窟窿洞的衣袍么?你也可以将裘裤裁短了露出腿来……”

  “指不定这露出一截小腿在外头,会成为大雍最时兴的打扮。”

  韩时宴想着朝堂上官袍下头迎风飞扬的腿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无奈地看向了顾甚微,你怎么不说日后大家都穿着肚兜上朝呢?

  顾甚微见韩时宴没有反驳,更是疑惑,她刚想问出口,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立即闭上了嘴,伸手一把薅起韩时宴朝着先前那飞雀面具人离开的后窗飞去,身后的长观见状亦是跟了上来。三人一路疾驰,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出了那牢场。

  这处儿地方同先前见林老的酒楼是反方向,往前走不远便是使团暂时居住的驿馆。

  “韩御史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平日里我说三你怎么也的还我四,近日却像是被人感化了似的,放下那屠刀立地成佛了。我好些回说你,你都不反驳了。”

  边城的春日比汴京要晚上一些,这会儿桃花梨花方才盛开,四周看上去都是一片一片的粉嫩。

  顾甚微感受着脸上的春风,心情也变得和煦了不少。

  韩时宴闻言耳根子一红,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他余光一瞟,想要看长观是否在身后笑。却是见那厮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这里只剩下他同顾甚微单独二人了。

  韩时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顾甚微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大约是想着,顾亲事若是心愿了了,怕是不会留在汴京,留在皇城司了。这般想来,我们一起办案的时日,那是过一日少一日。”

  韩时宴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揪。

  他看向了顾甚微,“顾亲事会愿意留在汴京吗?汴京城……对你而言,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韩时宴说着手心也酸涩了起来。

  他的心意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也并非是那种不敢直言的人。

  可有些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本想着是时机未到,可这两句原本用来圆场的话一出口,他方才明白了自己心底里真正的担忧。

  他还记得顾甚微的心愿是闯荡江湖。

  她就像是一阵风,就像是一只鸟,是命中注定要振翅高飞,是要翱翔在暴风雨中。

  可他却是一个笼子,一个同从前禁锢着顾甚微的顾家鸟笼一样的鸟笼子。

  他张不开那个嘴,请求顾甚微为了他留在汴京……他做不出折断她羽翼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办法禁锢她片刻……就像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任何人去让他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一样。

  顾甚微同韩时宴并肩行走着,她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远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王景,还有陈神机,还有多像我一样因为飞雀案,因为断械案而陷入绝境的人……”

  “他们都在等着我……等着我给他们带来东方新生的旭日。”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离那个真相,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纱了……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才会考虑去留之事。”

  “就算我日后不在汴京,我每到一个地方,也会告诉当地的老百姓,若是有什么冤情可以去汴京寻一个名叫韩时宴的御史,他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顾甚微说着,冲着韩时宴笑了笑。

  “话说回来,那个腿毛之事,我是同你逗趣的。我们舟车劳顿这么久,也该沐浴更衣了。”

  韩时宴瞬间秒懂,“我会让吴老将军安排的。王夫人同陈神机他们,我也会托吴老将军照拂的。”

  顾甚微冲着韩时宴竖起了大拇指,二人朝着驿馆的方向行去。

  二人方才一靠近,却是心中生起疑惑来,只见那使团的车马都排成了一队,搬下来的行李这会儿又被捆上了车。一群人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着。

  瞧见顾甚微同韩时宴过来,好些人便一同围拢了过来,领头的那个正是北朝使臣刘符。

  他一脸急色的冲着韩时宴行了行礼,“韩大人,顾大人,王都遣人急召,想要我们立即入王都。刘某冒昧,便率先做出了立即启程的决定。”

  “我等虽然也想要在边城同吴老将军共饮,只不过皇命难为,军令如山!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韩时宴闻言询问的看向了站在刘符身边的赵槿同孙将军。

  孙将军点了点头,确认了刘符的话。

  韩时宴眸光一动,笑着对着刘符还了礼,“同为臣工,韩某又岂能不懂刘大人的难处。说起来韩某倒是也想要早日和谈结束,好修两国情谊。”

  他说着,却是看了顾甚微一眼。

  顾甚微环顾了四周,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站在身边那么一大群人,并没有谁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亦是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异样。

  可刘符突然要北上这件事,未免也来得太过巧合……

第255章 教训狂徒

  “只是韩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刘大人看着我们从汴京一路出生入死结下的情谊务必告知。”

  “可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两国和谈怎么会突然这般着急,甚至涉及到了军令!这里乃是我大雍边城,如今雁门关通商关闭……北朝兵卒岂能随意过来?”

  “韩某担心,这乃是有人假冒使臣,就盼着我们立即出城,然后在那乱石阵地来个瓮中捉鳖。”

  刘符一愣,在心中呸了一口。

  去他娘的出生入死,明明你们跟春游似的生,他们跟下饺子一般的死……

  他也算是个“大雍通”了,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阎王爷腿上还装了风火轮,简直是追起来杀!若是下一轮被追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舍己救二公主……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不过吐槽归吐槽,想着松毛岭上顾甚微同魏长命的一通乱杀,刘符说话都忍不住客气了几分。

  “哈哈!我当是什么!韩大人不必有此顾虑,并非是飞鸽传书,乃是我南大王萧定口令,来者手持大人令牌,说是军令半分不为过。”

  “至于所谓何事,传令人并未详说。”

  “只不过变故应当是没有的,依照老夫看来,怕不是同二公主相关也说不定。”

  那刘符说着,有些焦急的朝着车队看了过去。

  他说着,又冲着韩时宴拱了拱手,“接下来怕不是我们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了,不过韩大人且放心,待入了我北朝地界,便会有边军一直护送到王都。相信这一路上都会十分安宁。”

  出了大雍,阎王爷他应该不管用了吧!

  刘符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他的脚还在原地,身子却是已经朝着马车的方向倾倒了,看上去当真是十分的着急。

  顾甚微听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马车附近的魏长命,先前他们从朱鹮那里得知国玺就藏在南大王萧定的府中。

  而如今不让他们在边关久留,没有办法查证谁是“血眼睛”刺客的人,亦是是南大王萧定。

  这般说来,莫不是那飞雀面具的主人,早就已经同北朝相勾结了。

  这么一想,顾甚微心中杀意简直是直冲云霄,到达了顶峰!

  谋逆也好,夺位也罢!她根本就不在意,在她看来,这大雍天下有能者居之!

  若她有秦皇汉武的治国本事,她去捞个女皇当当那也未尝不可!

  可这大雍任何一个人都能当国君,都是卖国贼当不得!

  她垂了垂眸,掩藏住自己抑制不住的杀气,率先朝着属于韩时宴的马车行去,可就在她撩起那马车帘子的一瞬间,她便又立即放下手来,眼神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谁能告诉她,车厢里比她的画像还要辟邪,还要狰狞的大头鬼是谁!

  这等脏货,简直是伤害到了她经过千锤百炼,可以看穿任何虚妄的眼睛。

  眼睛都要瞎了好吗!

  “顾亲人,你怎么不上来!我阿爹给我装了几坛子好酒,还有我嫂嫂给炸的肉丸,现在还是热的呢!”

  顾甚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嘴角扯了扯,先前她就在想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没有瞧见吴江!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动作,就瞧见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韩时宴同那刘符虚情假意的拉扯完毕,已经走到了马车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站在马车边不动弹的顾甚微一眼。

  “吴家的大嫂嫂炸的肉丸子乃是一绝,你真应该好好尝尝!”

  他说着探头朝那车里看去,一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吴江我瞧你像个肉丸!”

  韩时宴说着,无奈的上了马车,他在那车上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小坛子来,塞到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吴江怀中,“老吴将军这回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你又说错了什么惹他们的话?”

  吴江听得鼻头一酸,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他也没有上药,一只手拉着韩时宴,一只手还想要去拉刚刚上车的顾甚微。

  韩时宴瞧着,没好气拿回那小坛子,趁机挡住了吴江那不安分的手,给他上起药来。

  吴江丝毫没有察觉到韩时宴的小心机,他一脸感激涕零,呜呜呜地说道,“我没有说错话呀!我阿爹这是瞧见我长进了高兴的揍的!原本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