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玉
白玉安倒是想去,但身上发疼,硬撑着去了没半点好处,反叫人察觉出不对来。
总之沈珏说让人给她告假,即便不想领这个情,但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坏处。
白玉安摇摇头,又饮了口茶,就起身再想去睡会儿。
只是才刚站起来,外头就传来长景的哭声,白玉安就重新坐了下来,叫阿桃出去看看。
阿桃一出去,就看见白元庆抱着长景哄着。
只是白元庆应极少带孩子,只是知道抱着,也没什么耐心,见长景一直哭哄不好,脸上就开始不耐烦,对着长景开始呵斥。
阿桃见状连忙走了过去,将长景抱在怀里,一抱到怀里就觉得长景身上发烫,又见长景闭着眼睛,脸颊通红,连忙对着白元庆道:”元庆公子,景哥儿发烧了,快去请郎中来吧。”
白元庆被长景吵的正烦,听了脸上不由一紧,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去请郎中!”
阿桃就抱着长景往白玉安屋里走,一进去就看见白玉安靠在椅上闭着眼睛好似睡了,就又忙转身想退出去。
还没走出去,又听白玉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长景怎么了?”
阿桃就连忙抱着长景坐在白玉安身边道:“昨夜里长景寒了,一直咳嗽,叫了郎中开了药方喝了药睡了。”
“谁想刚才我摸了摸,竟发热了。”
说着阿桃将长景抱向白玉安:“公子瞧瞧,热的脸都红了。”
白玉安伸出手指摸了摸长景的脸颊,的确是烫的。
她对着阿桃道:“我抱着长景,快你去拿帕子沾了冷水过来。”
阿桃点头将长景放在白玉安怀里,又连忙转身出去。
长景一被放到怀里,白玉安就觉得怀里被放了个火炉,又看长景紧闭着眼一直哭着,也不知该怎么哄,只是拍着长景的后背。
白玉安也是累的,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早上才睡不过一会儿就被顾君九扰了,这会儿不过硬撑着。
等阿桃拿来帕子来贴在了长景的额头上,白玉安靠着背,疲倦道:“你好生照顾长景,我先去睡会儿。”
阿桃也看出白白玉安的脸色不好,眼底里都是倦意,忙站起来想将长景抱到自己怀里。
只是长景好似已经认得白玉安身上的味道,靠在白玉安的胸前,一只手紧紧拽着白玉安的前襟哭着不愿送。
阿桃伸手扯了扯,除了将白玉安的衣襟拉松,竟扯不开。
白玉安无奈,摆摆手叫阿桃坐着,自己抱着就是,阿桃就在旁边拍着长景的后背哄着。
第225章 与我好好说话
过了好一阵白元庆才带着郎中进来,这会儿长景已经醒了,正缠着白玉安伸着手指头数数。
白玉安将长景抱好,叫郎中把了脉又看了面色,听郎中说只是普通小儿伤寒时才松了一口气。
阿桃跟着郎中出去拿药,白元庆坐在白玉安的对面,见长景在白玉安的怀里十分安静,正捏着白玉安的手指头在玩。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今早在帘子外听到的那些话。
看向白玉安的神色里有些复杂。
白玉安自小皮相便好,小时候不过才四五岁时,族里亲戚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去抱一抱,那白白净净粉雕玉琢的一团,在冬日里穿的圆鼓鼓的,谁见了都喜欢。
那时白元庆已是十来岁的少年,每回过年了,都想要去抱抱自己的这个小堂弟。
白玉安那时候身后从来都护着四五个丫头,一来是伯父将白玉安这老来子当成了心头肉,二来也是白玉安容貌出众,怕谁手脚没个轻重的,将人给捏疼的,都小心护着。
这样的容貌,雌雄莫辨,但凡见过的都免不了惊艳。
白玉安在沭阳极少出门,即便这样也迷了众多女子,画册不绝,时不时就有人守在白府门口想要看一眼白家四郎。
听说京城里的贵人喜养男宠,男色更是另一种风雅。
他来这几日,便能察觉到沈首辅与玉安似乎真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
昨夜又在沈府留了一夜。
难道真的……
白玉安看白元庆看向自己的眼里有些不对,不由道:“堂兄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白元庆一愣下又摇摇头:“没事。”
白玉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垂头看向怀里的长景。
白元庆起身道:“还是我来抱长景吧。”
只是白元庆的手才刚碰到长景,长景就抗拒的哭起来:“我要堂叔叔抱。”
想来白元庆在家里就极少抱孩子,又有些严苛,白玉安无奈,只得哄了哄长景又对白元庆道:“我抱着就是,还有两三日就要科考了,堂兄还是先去看书吧。”
白元庆看了看白玉安怀里的长景,想了想也是,就对着白玉安无奈道:“那要麻烦玉安照顾了。”
白玉安笑了笑:“堂兄不必见外,我也喜欢长景的。”
白元庆这才放心出去了。
白元庆一走,白玉安就又疲惫起来,撑在扶手上闭了眼。
好在长景也没怎么闹腾,估计是发烧了也没什么力气闹,给他手里随手塞了个小玩意也能安安静静的玩。
中午的时候白玉安累的厉害,也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块早上阿桃去买的牛乳酥,长景也跟着吃了两块。
白元庆用了饭在白玉安房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会话,看着长景喝了药,也出去了。
不过他才刚掀开帘子走出去,就看见沈珏正匆匆走到了厅里,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白元庆一愣,连忙拱手给沈珏作揖:“沈首辅。”
沈珏看了白元庆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又直接错身过去掀了白玉安屋子里的帘子走了进去。
白元庆看着沈珏的背影愣了愣,迟迟反应不过来。
沈首辅中午这么急匆匆过来,到底是找玉安什么事。
他呆在原地半晌,接着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帘子处走,耳朵靠在了帘子上,接着就听到里头沈首辅的声音:“玉安昨夜才与我有了床榻之欢,这会儿又与我生分了?”
白元庆脸色大惊,再不敢听下去,连忙后退了几步。
他走到外面庭院,看到阿桃还在厨房忙碌,便过去厨房朝阿桃问:“刚才你给沈首辅开的门?”
阿桃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沈首辅来了?”
白元庆的脸色又是一变,只道:“厨房收拾了就快去里屋里伺候,沈首辅来了。”
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阿桃看着白元庆的背影,顿了下,又忙做着手上的事。
这边里屋里,白玉安脸色略苍白的看了眼沈珏,又听他口里的那污话,顿了半晌才稳住情绪抬头对上沈珏的眼睛:“在稚童面前,沈首辅也说的出口这样的话。”
沈珏的眼神这才看向白玉安怀里抱着的小人。
不知怎么,这会儿觉得甚是碍眼。
他笑了笑,坐在了白玉安的身侧,看着白玉安略显憔悴的脸,隐去了笑意问:“生病了?”
白玉安不知沈珏这话是从何来的,偏过头不愿看他一眼。
怀里的长景瞪着大眼看着沈珏,被沈珏一个眼神看过去,吓得立马往白玉安怀里拱,扯着白玉安的袖子,就差哭了出来。
白玉安察觉出长景的不对,忙转头看向沈珏皱眉:“你在做什么?”
沈珏看着白玉安眼里的防备,有些无奈。
他能对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他自己看一眼就害怕,也不能怪他。
不过他没心思管白玉安怀里的那团,紧紧盯着白玉安:“听说你这里今日请郎中来了,可是你又风寒了?”
昨夜白玉安一身湿衣跪了那么久,早上又下着雨,这倔脾气不愿他送,回去身上就沾湿了。
白玉安那身子弱的厉害,小时候被娇养着,导致这身子受不了一点风吹雨淋。
白玉安一听了沈珏这话脸色就冷下去,冷冷看着沈珏:“你又叫人监视我?”
“我住在这处,当真是笑话,就像是笼子里给人观赏的雀儿似的。”
沈珏挑眉对上白玉安的眼睛:“玉安说话何必这般难听,我不过担心你。”
白玉安便是一声冷笑:“沈首辅即便直接承认了,下官又能拿沈首辅如何,何必打这些幌子。”
沈珏无奈,伸出手覆在白玉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看着她低声道:“玉安,好好与我说说话。”
“我匆匆从宫里回来,不是为了来看看你,又是为了什么?”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不语,偏过头不愿看他。
昨夜沈首辅威胁她,在她身上做了那等事情,这会儿又来说这些话。
她又不是他手里的玩物,威胁过后又给一颗糖。
第225章 我娶你,你愿不愿
外头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屋内的窗户关着,也能听见淅淅声,反而将屋内衬的更安静了些。
正午的光线也并不怎么好,晕晕暗光落在白玉安身上,怀里抱着个小人,又软塌塌靠在椅上,精神恹恹又偏着头,像是堵着气的娇娘子。
往先便觉得白玉安细皮嫩肉的娇气,又冷清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倒是让人没想过她是女子。
沈珏看着白玉安的颈上因偏头露出的雪颈,领子里还有一圈白布缠着,越是这般遮掩,却越是能勾着人去遐想。
沈珏知道自己昨夜孟浪了,今早也没来得及好好抚慰,人就独自在雨里回去。
今早处理政务时满脑子都是白玉安昨夜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还未真正尝过荤,却早已深陷情沼。
他叹息了声,握紧了白玉安微凉的手指:“玉安,你什么都不与我说,我怎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白玉安微微顿了下,垂着眼帘依旧疲倦的不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
沈珏见人依旧闷着不说话,咬了牙就起身伸手探向白玉安的额头,摸着那温润光滑的皮肤,不由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手下的触感。
白玉安被沈珏突然来的动作惊到,低怒道:“你做什么?”
沈珏垂头看向白玉安微怒的眼眸,抿着唇,黑眸里渐渐沉静:“我不过担心玉安风寒。”
“玉安何必这般对我?是觉得我会做那等不负责的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