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探花 第180章

作者:琼玉 标签: 古代言情

  李言玉一愣,俊逸的脸上笑开:“玉安不知道女子送香囊是什么意思?”

  白玉安往嘴里塞了块肉,瞥向李言玉:“什么意思?”

  李言玉看白玉安那眼神,瞥过来的一眼眼角上挑,眸子湛然,让李言玉一愣,又低低脱口一句:“书呆子。”

  白玉安勾起嘴角冷哼,在桌下抬起脚就狠狠往李言玉脚面上踩去。

  那一踩毫不留情,无任何交情可言,李言玉疼的一下站了起来。

  对面四舅看了李言玉一眼,皱眉训斥:“没规矩,还不快坐下。”

  李言玉老老实实坐下,暗地里又朝着白玉安阴阴一笑,抬起脚准备踩回去时却扑了个空,低头一看,白玉安居然不知何时盘腿坐在了凳子上。

  偏偏那上半身的身子端正雅丽,与席上长辈说话言笑晏晏,半分破绽不出,气的李言玉快砸了白玉安的面前的碗。

  饭后李言玉拦住白玉安的路:“那一脚怎么算?”

  白玉安负着手,听着身后的动静,趁着李言玉不注意,又快速踩了他一脚后赶忙往后跑,走到了四舅身边问:“听说表哥最近在读书,可过了贡试?”

  李渝看了眼跟在白玉安身后走过来的李言玉,瞪了他一眼,又温和的看向白玉安:“那小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子,愚笨不堪。”

  “去年就没让他读书了,自己打理酒楼去。”

  白玉安暗里朝着李言玉得意的偷笑,那口型还比着:愚笨不堪。

  李言玉气的笑出来,走到白玉安面前握住白玉安的手腕,眯着眼阴笑道:“不会可以学的,玉安教教我就是。”

  说着拉着白玉安就往前走。

  还好李渝叫住了李言玉:“还去哪儿去?该回了。”

  李言玉头也不会,几乎咬牙切齿的说:“我与玉安单独说两句话就走。”

  说着就拉着白玉安进了拐角。

  白玉安可不怕李言玉,谁叫他骂她书呆子。

  李言玉站在白玉安面前眯着眼:“玉安还这么记仇?”

  白玉安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截的人丝毫不输气势:“我只记小人的仇。”

  李言玉笑起来,看着白玉安:“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不与你计较。”

  “夜里我请你登船看景,如何?”

  白玉安看向李言玉:“那必然得是最好的楼船。”

  李言玉笑了笑:“亏待不了大探花,我现在可不缺银子。”

  白玉安知道李言玉不缺银子,家里好几处酒楼呢,丝毫不打算客气。

  这事定下,李言玉走前又看向白玉安:“你要是对魏含锦无意,那香囊就别戴了,免得她误会。”

  白玉安看向香囊,即便李言玉不说,她待会儿也不会戴的。

  下午时等来拜访的都应付完,白玉安累的不行,又被母亲叫去房里说话。

  李氏让周围的丫头都退下去后,才拉着白玉安去长椅上坐下,问道:“你之前让我寄去那药方,可还日日在喝?”

  白玉安点头:“仍喝着的。”

  李氏眼里有愧疚,叹息着低声道:“那药是凉药,你从小身子弱,沾不得寒的体质也是因着喝了那药。”

  “只是现在你也别日日喝了,终究对你身子不好。”

  白玉安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地下:“近些日子有些忙碌,只是胸口处不适时会喝一副,倒没日日喝了。”

  李氏便忙问道:“怎么不适?”

  白玉安看向母亲:“就是有些胀痛。”

  “女郎中说正在生长,我就用那药压着。”

  李氏听到这里眼里带了泪,哽咽道:“是母亲害了你,你还这年纪,就要受这些苦……”

  白玉安见着母亲哭了,忙安慰道:“我从未怪过母亲,况且当男子比当女子更好,我还宁愿当男子呢。”

  这话只会叫李氏心里更痛,她抹着泪看向白玉安,说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我生下你三个姐姐后,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你父亲和你祖母就打算休了我再娶,结果也是那一年,我又怀了你。”

  “一大家子人都盯着我的肚子。”

  “我知道自己必须得生个儿子,不然你父亲定然会休了我。”

  白玉安理解母亲,也她知道父亲的性子,祖母没去世时,父亲十分孝顺,几乎事事听从祖母的。

  母亲在那个场景下,能有这样的决定,也并不会意外。

  虽然祖母对她十分疼爱,但白玉安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她是祖母的孙子,是父亲延能续香火的独苗苗。

  白玉安朝着母亲问出自己自小以来都疑惑的事情:“可是我出生时,父亲和祖母都没有看过吗?就认定了我是男子?”

  李氏叹息:“自然不可能。”

  “在你出生前夕,我叫了我身边嬷嬷去替我在乡下找一个最近日子出生的男婴来。”

  “那嬷嬷乡下人多,门路也多,找一个男婴来并不困难。”

  “我若生的是个男孩儿,那自然最好,可我若是生个女儿,那男婴就派上用场了,可以用来应付你父亲和你祖母。”

  ”等应付完了再将你换回来。”

  “刚出生的婴儿长的都差不多,即便有些不同,只说长开了去就是,你父亲从来没有怎么亲近过你姐姐们,也不知道这些,瞒过去也并不难。”

  “你祖母眼神也不好,只要是个孙子她便高兴。”

  说着李氏深深看着白玉安:“等前头那两个月你父亲最稀罕的时候过去,我再换了你回来,穿上衣裳,你父亲早已信了,哪里还会怀疑其他。”

  白玉安没想到当年竟然是这样瞒过去的。

  她心里又一动,皱眉看向母亲:“那嬷嬷知道我是女子,可靠么?”

  李氏带着泪拉住白玉安的手安慰道:“那嬷嬷前些年就走了,还是我安顿她后事的,她的后人我也照顾着,你可以放心。”

  “这件事除了我与你,不会再有人知道。”

  白玉安微微松了口气,她又看向母亲问:“那当年换的男婴呢?”

  李氏叹了叹:“我交给那嬷嬷还回去了,总之不在沭阳的。”

第255章 赌徒

  这边白玉安与母亲还没有说多久的话,外头的帘子就忽然被掀开,接着就是三姐白络珠哭着冲进来的场景。

  白玉安看向白络珠,还没等说话,就见白络珠满脸泪水,鬓发散乱,一下就扑到了李氏的怀里,哭喊道:“母亲,这日子当真过不下去了。”

  李氏一看白络珠这样子就知道出了什么事,那脸上高肿通红,不是被人打的又是什么。

  李氏将白络珠紧紧抱在怀里,气愤问道:“他又打你了?”

  白络珠在母亲的怀里哭的不行,三十五六的妇人,难得会哭的这般伤心,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玉安看三姐只顾着哭,忙对着母亲问道:“谁打三姐?”

  李氏眼里也落了泪光,看着白玉安道:“你三姐夫不是个正经的,这两年染了赌钱的恶习,家里开的铺子也不管了,铺子里的进账也全拿去赌,现在还要动络珠的嫁妆。”

  “络珠不愿给,你三姐夫那畜生便在家里打人,就连顾清去拦着也跟着打。”

  “昨日也是,那畜生在家里翻找不出银钱,就去找络珠要,非说她藏起来了,闹起来下人也劝不住,又打了人,这才躲到我这儿来的。”

  白玉安听得来了气,在她印象中,往先的三姐夫也算沭阳的大门户,铺子开了五六间,家财不少,且对三姐也好,怎么才两年就变成了这样。

  她伸手去拉住三姐,低低道:“阿姐,三姐夫在哪?我现在去找他来给姐姐赔罪。”

  “他要不来,大不了和离了去,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白络珠这才忙从李氏的怀里抬起头,顶着一双泪眼和凌乱的头发,按住了白玉安的手哭道:“玉安,你千万别去找他,他现在已经与从前是两个人了。”

  “这两年他不仅纳了好几个小妾进了家里,还连孩子也不管了,整日里就混在赌场里,夜里就与赌桌上认识的那些人喝酒。”

  “他现在已没了人性,哪里能顾什么亲情,你现在去找他,我怕他还对你下手。”

  “刚才他便又打了我,将我藏的私房全拿走了,现在估计又去赌钱了。”

  白络珠说着就捂脸又哭了起来。

  张氏一只手也紧紧拉住白玉安:“四郎,你才刚回来,歇着吧,这些事不需你操心。”

  白玉安看向母亲:“姐夫这样欺负三姐,我看不下去。”

  又对白络珠道:“我现在是圣上亲点的翰林编修,姐夫不敢打我,若是他敢动手,那便是殴打朝廷命官,即便让父亲将他关在牢里,打他几十杖,那也是合理合法。”

  李氏哭道:“正是因为你父亲护着那畜生,这才让你不要去。”

  白玉安一顿,看向母亲:“母亲这话是何意思?

  李氏便哽咽道:”上回你姐夫打你三姐打的狠了,去厨房拿了菜刀还要砍人。”

  “络珠大半夜回了娘家,那畜生竟然又追了过来。”

  “我护着络珠,向你父亲说让两人和离罢了,可你父亲嫌这丢脸,还训斥了你三姐一顿。”

  说着李氏靠在了白玉安的怀里抹泪:“你还不知道你父亲那迂腐性子么?”

  “家里他便是天,谁要忤逆了他去,那就翻了天了。”

  白玉安安慰着母亲轻声道:“父亲再怎么样也好讲道理的。”

  “我先去将三姐夫叫回来,我不说其他,只先叫三姐夫回来一起吃饭。”

  白络珠还是不安的拉着白玉安的袖子哭道:“玉安,那赌场不在沭阳,在扬江的,来回都要快一个时辰,你管他做甚。”

  “他常常一连好几日都不回的,我现在也不想管了。”

  “就连我公婆都管不了他,你也任他去吧。”

  白玉安看向三姐道:“不管叫三姐夫回来赔罪认错也好,还是和离也好,这事情总要有个落幕。”

  “难道往后三姐还要任由三姐夫打下去?”

  “就算父亲不答应和离,我也要劝父亲,大不了将两家族里长辈都叫来评评理,到时候父亲说不定就答应和离了。”

  李氏叹息着摇头:“四郎,你父亲不会说动的。”

  白玉安站起来:“说不动我也要尽量说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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