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玉
林妈妈本想好好罚一罚白玉安的,但面前的人这如仙的皮相,她是当真舍不得,就对着旁边的嬷嬷道:“去端几碗水来让她顶着,要是她明日再不好好学,那便朝着她指节骨打。”
“打裂了也没关系,我倒是想看看她多大的骨气。”
那条子打在骨节上,白玉安知道那有多疼,牙齿咬了又咬,想着等晚上了再想办法。
很快水杯端了过来,白玉安被按在地毯上跪着,头上顶了一碗水,两只手上也被放了碗水。
白玉安身上的药性本来还没过,身体本发虚发软,这会儿又被这样对待,简直要疯了去。
偏偏旁边一个嬷嬷守着,只要白玉安一动,那条子便抽到关节上,疼的她几乎叫出来。
白玉安深吸几口气,看着屋子内其他嬷嬷退了下去,旁边只有一个嬷嬷在,忙对那嬷嬷问道:“可问问这里是哪处地界?”
那嬷嬷沉着脸看了白玉安一眼,浑浊的眸子里全是严厉,紧闭着唇,下一刻鞭子就打在了白玉安的手腕上,声音冰冷:“受罚时给我闭嘴。”
手腕上冷不丁挨这一下子,白玉安手一抖,手掌上的碗没有拿稳,啪嗒一下就落了下去摔碎了。
那婆子眼神更加严厉,手上的条子就朝着白玉安的手背上打去,那力道极大,次次打在骨头上,疼着白玉安蜷缩着将手藏在了怀里。
身上的其他碗全落下了,湿漉漉打湿了白玉安半身。
可那条子竟然又打在了白玉安的背脊骨上,躲都没地方躲。
白玉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真是疼的生不如死。
比父亲的鞭子还更加钻心噬骨的疼。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窗户就往窗户跑去,只是推了推,竟然打不开,想要折返回去时,屋内不知何时又多了两个婆子,看白玉安打算逃,二话不说用绳子将白玉安浑身绑住,又在她眼睛上蒙上黑布,架着她就带了出去。
白玉安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了哪里,嘴里喊着:”你们要做什么?”
一声声略有些惊慌的声音,却一道回应也没有。
直到她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间阴冷的屋子,周遭什么声音都没有,脸颊就被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个婆子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屋子里都是蛇虫,咬一口在身上虽要不了你的命,但是足够你疼上一阵子的。”
“你要再敢想着跑,下回便将你关在蜈蚣窟里去,那蜈蚣从你的口鼻里转进去,想想那滋味,你就能听话了。”
说着,白玉安只听一声关门声,耳边就再也没有动静。
室内清晰可以听到细小爬虫的声音,以及蛇吐着性子的声音,白玉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自小最怕蛇虫的她,终于受不住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白玉安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感觉到小腿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爬了上去。
她哭喊到:“快放我出去,快放出去。”
“快放我出去……”
白玉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偏偏外头的声音冷酷:“不待够半个时辰,不会放你出来。”
“你可小心点别乱动,不然要是咬到了你哪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间暗室里是专处置馆内不听话的女子的,但里头的蛇都是被拔了牙的,根本不会咬到人。
但是被蒙上眼睛,任由那冰冷的蛇爬在身上,从这出去的女子没有谁能够受住,出来的时候几乎都被吓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白玉安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周身阴冷,腿上冰凉的东西蠕动,让她的眼泪不停往外落,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害怕一出声,那蛇便会张口咬下去。
浑身都在战栗发抖,前所未有的恐惧无力,让她险些晕倒过去。
这半个时辰,白玉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只知道黑暗里的感受十分清晰,一遍遍咬着牙才能忍过去。
最后嬷嬷来开门时,看到白玉安还有一丝意识,冷笑一声,叫人将她拖出来。
而此刻的白玉安,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她双腿发软,无力的被人拖着。
林妈妈子扯了白玉安眼睛上的黑布,蹲在地上,看着白玉安那张惨白的脸问:“听不听话?”
白玉安垂着头不语,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听话……”
林妈妈冷冷笑了笑,又问她:“守不守这里的规矩?”
白玉安指尖发抖:“守规矩……”
林妈妈站起来,看了眼地上蜷缩着的白玉安,对着旁边的婆子道:“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好生调教。”
“必须要将她这性子给我磨平了。”
说着林妈妈端着手走了出去。
只是她才刚一出去,外头就站了个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子。
那男子脸上冰冷,面带煞气,手上抱着剑,抿着唇未说一句话,只是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妈妈知道大人物来了,吓得再没刚才的气势,弓着腰,小心谨慎的往一道门前走。
门前守了两个人,见到林妈妈来,一脸冷漠的打开房门。
林妈妈半分也不敢耽误,连忙提着裙子进去,一进屋子,就见到了坐在上首主位上的玄衣男子。
那玄衣上金线流转,烛火将那张尊贵无寿的脸颊映照的冷漠高华。
林妈妈甚至不敢抬头往上看一眼,连忙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第294章 打耳洞
半夜里,白玉安总觉得身边有人坐在旁边。
她感觉自己身后的衣摆被人掀起,温热的手指正触摸在她后背上。
那样的触感太过于真实,半梦半醒里,白玉安恍然觉得自己又被扔进了蛇窟里,冰凉冷血的黑蛇,正吐着幸子钻进她的衣摆里,大张着口露出獠牙,就要往她脖子上咬去。
白玉安猛的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在了床榻上,看向了床边。
屋子里点着昏暗的烛灯,里面空无一人。
白玉安喘息着,手掌撑在额头上,任由身后的长发尽数落下来,心跳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夜里沐浴过又换了一身的衣裳,领口处好似又被润了一层冷汗。
周遭十分安静,白玉安轻轻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
她的动静很轻,因为可以清晰看见门外站着的两道剪影,显然是专门叫来守着她的。
白玉安看了一眼,直接往窗户走。
今天那窗户推了半天也没有推开,白玉安这回仔细看了一遍,才发觉窗户竟然被人用钉子钉死了。
白玉安不甘心,又去看了其他的窗户,全都被钉的死死的。
她打量着这件屋子,房间虽不是很大,但床榻妆台桌子应有尽有,可能是专门调教像她这样新买进来的女子的。
但是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能有什么东西能撬得动钉子的,白玉安皱了眉,又想起了屏风内的浴房,连忙轻声往屏风后走。
将正中间的挂画掀开,白玉安上下认真看了看,也没看出怎么打开,却又摸到了一个小洞口。
她将眼睛凑过去往里头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小洞口对着浴房,白玉安不得不多想,将挂画放下来,才发现那洞口正对着挂画上里面的人的眼睛,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白玉安只觉得一阵恶心,连忙去扯了快小布条将那洞口堵住。
从屏风内出来,白玉安往四周看了一圈,窗户被钉死,门外有人守着,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正坐在凳子上正在沉思该怎么办,忽然门口的门被忽然打开,吓了白玉安一跳。
只见一个嬷嬷走进来,看见白玉安坐在桌边,当即冷了脸:“你在做什么?”
白玉安没想到这嬷嬷还中途进来看她,镇定的端了杯子倒茶,低声道:“口渴了。”
一口冷茶下肚,白玉安撇了一眼那嬷嬷,见她还站在面前,又放下杯子若无其事的去床榻上躺着。
身后的视线一直没有消失,白玉安被子下的身子僵硬,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白玉安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正赫然看见那嬷嬷居然还没走,就守在帐幔外看着她。
白玉安被吓得差点叫出来,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缓了过来。
那嬷嬷看向白玉安,像是看透了她的伎俩似的,低声道:“你也省省力气,也好少吃点苦头。”
“林妈妈吩咐了,让我务必看紧了您,您自乖乖睡去,明日才有精神。”
白玉安打算从这嬷嬷嘴里套套话,还没张口,那嬷嬷又看着白宇安道:“您也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不管您问什么,我都是不可能回答你的。”
白玉安又被憋了一口气,看了那冷脸嬷嬷一眼,皱着眉转过身去。
连睡觉都要被人注视着,白玉安极不舒服,想着到底怎样能从这里逃出去。
总能找到机会的,她不信这些人真将她看的这么紧。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外头天还没亮,白玉安就被嬷嬷叫了起来。
昨夜一夜没睡好,白玉安眼里泛青疲倦,坐在床边上看着嬷嬷递过来的衣裳有些出神。
那嬷嬷木然着脸,看着白玉安:“这是您今日要穿的衣裳。”
白玉安接过来,知道这是要让她自己穿衣的意思。
昨天学了一下午,白玉安还记得些,只是嫌弃麻烦,眼里没有什么耐心。
那嬷嬷端着手就在一旁看着,白玉安哪里没穿好,她就上前来指正。
但白玉安觉得今日的嬷嬷没有昨日严厉了,衣裳没有穿好她也不会呵斥,反而过来帮她整理。
接着是丫头进来替她梳洗,全部都是低着头,木着脸一声不吭。
只是最后上首饰的时候,白玉安看着嬷嬷手上拿着一根绣花针,那针头在火上烤了烤,就往她的耳边靠近。
紧接着白玉安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另外两个嬷嬷压住,手臂也动弹不得,白玉安知道她要做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
她要是被打穿了耳洞,就再也不能扮成男子了。
许是白玉安挣扎的太厉害,那拿着针的嬷嬷看着白玉安笑道:“您是怕疼?”
“您且忍着,疼一瞬就过去了。”
白玉安使劲摇头,半分也不配合:“你们先放开我。”
“你们去找这里的老鸨来,我有话对她说。”
那嬷嬷淡淡笑了下,粗糙的手指早已揉在了白玉安白净的耳坠上,在白玉安还在摇头挣扎时,她就看准了一针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