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玉
有时候咳的很了,一张脸煞白,帕子也遮不住那一声声难捱的声音。
咳疾自来是最难好的,有时候半月里也好不了。
小时候的白玉安身子弱,有一次风寒了,两月了才算好透彻。
阿桃怕白玉安又似小时候那样,就去切了姜片给白玉安含着。
小时候白玉安的咳疾便是这样好的,夫人从别处听来的偏方,就逼着白玉安含着,没成想没两天就真好了。
阿桃看着阿桃手上的姜片,皱了眉就转过身,咳了两声道:“不想含。”
阿桃可急了,追上去硬要白玉安含。
“公子这样子还不肯好好听奴婢的,要再咳下去,又不是奴婢吃苦。”
姜片送到了眼前,白玉安身上还疼,又难受的很,哪里愿意。
奈何扭捏了半天也犟不过阿桃,只得含了,辣的眼角含了泪。
夜里沈珏忙完,来看白玉安的时候,坐在床头看白玉安的睡颜,见人脸红扑扑的,眼角还湿润着,一靠近就是一股姜味儿。
眉头一挑凑近了看,见人饱满唇畔微张,里头正含着什么东西。
伸了手指去抬他牙关,里头正可怜兮兮的含着姜片。
第125章 别那样固执
屋子内还是烧了两三盆炭火,一进来仿佛初夏,暖融融的让人疲倦。
沈珏眼里的疲倦之色微显,眼底却笑了笑。
难怪这般可怜模样,含着这东西怎能睡的好。
将姜片拿了出来,那唇上便染了水色,不由的心口一紧,俯下身吻了上去。
好些天没碰人了,沈珏是想的紧。
满口的姜味儿,沈珏却甘之如饴,险些不能自己。
还没开过荤的男人,体验过滋味后,能克制到如此也是不易。
沈珏不愿强迫了人,最好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接受。
要是最后人还是不愿跟他,自然是有的是法子。
不过身子到底太弱,怎么能忍心逼着人。
才不过十七的少年,他却已近三十,到底有些欺负人了。
若是人乖乖的跟着他,他自然好生护着。
若是白玉安还是这清高性子,以为自己便是那污泥里的白莲,那他也只好将那白莲折断,教教这从小在家里被护着的娇贵少年郎,何为人心险恶。
白玉安本是自来就睡的沉的,自小便是睡着了再大的声也叫不醒,这回却觉得身上十分不舒服。
感觉到胸口上有什么东西压着,不由自主张开口喘气,哪想却闭不上了。
她梦里梦见自己贪吃去咬树上的梨子,一张口咬下去却咬不动,拔也拔不开,只觉得唇舌酸痛,不由惊慌了起来。
以为是自己偷吃梨被山神罚了,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
眼睛一睁开就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脑袋空白的愣了愣,半天才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
眼神就一下子从茫然无措变为愤怒惊恐,沈珏淡淡瞧着身下人的反应,手指插入那满头乌发间,按着人,却是更深的吻了下去。
白玉安头被沈珏捧着动不了,惊怒的想要一口咬下去,沈珏却早就知道白玉安的动作,掐着那下巴让人合不了唇。
白玉安见咬不了人,就要喊出来,沈珏却错到白玉安的耳边沙哑道:“白大人是想叫丫头和婆子来瞧瞧我们现在的样子?”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白大人脸皮薄,让别人瞧了,到时候可别受不住。”
沈珏几乎压在了白玉安的身上,那宽阔的胸膛内,白玉安的身子仿佛正依偎在他的怀里,谁见了也要脸红。
白玉安瞪着沈珏,眼神中的厌恶溢满,被掐了下颌合不上唇,模模糊糊斥了声:“无耻。”
沈珏舔了舔白玉安的唇,笑了笑挑眉:“白大人可要见识更无耻的?”
说着他的手就松开白玉安的下颌,扣向了白玉安的手指。
白玉安一愣,随即脸色苍白了起来,在惊恐眼神中,眼睁睁看着沈珏埋在了她的颈间,又滑到了她的锁骨之上。
潮湿粘腻的触感让白玉安一阵厌恶恶心,她却来不及顾及,只是急促喊了声:“沈珏……”
“我有话给你说。”
沈珏的墨色眼眸中含了些欲求不满的情欲,平日里睿智冷淡的眼眸此刻眯起,却停下动作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这关头叫住他,又能说什么?
沈珏知道他不过要想制止自己而已。
但白玉安着实想多了,他心疼人还在病中,自然不会做太过火的事情。
不过是想要白玉安接受这种关系,要白玉安渐渐习惯这种亲密。
沈珏有耐心徐徐图之,但这耐心也必然也不会太久。
白玉安脸色苍白,被按着的手动了动,却动不了分毫,愤然蹙起的眉目里染着厌恶,瞪着沈珏咬牙切齿道:“你要有这嗜好,自去秦楼楚馆找去,下官可不奉陪。”
沈珏扬扬眉目笑了下,低沉沙哑的声音有些懒散:“那要是我说,我只要你呢。”
白玉安的脸色一变,随即怒声低斥:“你无耻!”
骂来骂去也不过这两句话,自小只知读书的书呆子,恐怕也没红过脸两次。
兔子就算露出牙,那也可爱的紧。
沈珏越瞧白玉安这生气模样便越喜欢,干净的恐怕还不知道何为情爱,连风月地怕是也未去过。
他用手捧住白玉安的脸,那细腻白净的脸庞,清澈洁净,月白衣衫衬的人可不就是莲花仙。
一颗心都要软了,好脾气哄着:“玉安何必生气,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玉安何不与我试试?”
白玉安简直不敢相信,沈珏这人是怎么厚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她脸色异常难看,厌恶道:“我只觉得恶心。”
白玉安眼里的厌恶沈珏自然能看明白,到底也是心里头被刺了一下。
头一遭这么欢喜一个人,却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沈珏冷笑了声,手掌扣着人手掌丝毫也不松:“恶心?白大人当真说话伤人。”
“不过那日白大人在我身上留那些印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了?”
那日的事情又被提起,白玉安气得神色大变,刚要开口却是一阵咳嗽,脸颊上就染了一层薄红。
沈珏见人竟气成这样,抱着人侧身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替人顺着背。
白玉安的那点子力气,沈珏从未放在眼里过,那两只手要乱动不听话,便不客气的反剪在身后。
一个男子他也没必要那么疼惜着,该让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时,也该让他知道。
白玉安被沈珏将双手束在身后,半分也动不了,蹬腿又被他一只腿压着,犹如是刀俎上的鱼肉。
病里的人格外脆弱,身上本就疼,又被沈珏这样束缚着,白玉安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神情,眼角还是没忍住露出被羞辱后的红色。
她却仍倔强着瞪向沈珏:“沈首辅权倾朝野,现在是想强迫下官吗?”
沈珏哪能现在就强迫人,不过是想与人亲近而已。
要是白玉安不乱动,他怎么会这样对他。
叹了口气,沈珏抱紧了人,垂头吻了吻那抬头瞪着的眼眸,哄着道:“我岂会做强迫人的事?”
“若是白大人肯乖乖跟我,我自然不会强迫。”
那贝齿紧咬的的模样,明明是一腔恼怒,可沈珏却觉得可怜兮兮。
但又不想再听白玉安那些不讨欢喜的话,一低头就堵了上去。
他含着她唇畔,模糊不清的沙哑的道:“玉安,好好与我说话。”
“别那样固执……”
第129章 威胁
烛火昏昏,白玉安一身病气,力气自然不比平日里。
那软绵绵的手臂,纤细的比女子还要精致。
一身月牙白寝衣,衣襟领口已是皱巴巴的,身子还有些烫,时不时又要咳嗽一声。
病弱里的金贵人,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沈珏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从小是怎么养大的。
可这人偏偏倔的厉害,好好哄都不行。
他都能接受自己去亲近一个男人,怎么他白玉安就不行。
白玉安却一口咬在了沈珏唇畔上,鲜血染红了两人的嘴角,让本就嫣红的唇畔刹那旖艳起来。
只听白玉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沈首辅既要强迫于我,不过是要下官这具身子。”
“那死了的身子,沈首辅可要?”
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沈珏眼眸渐渐深起来,满眼倦怠柔软已无踪影,又似往日锐利冷酷。
早知便不该让白玉安开口的。
下回该蒙着他那双冷清的眼睛,再狠狠堵住他的唇。
让他发不出一语,让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好让他成了哑巴,那喉咙里便只该有欢愉的逢迎讨好。
手掌松了白玉安的手腕,沈珏在床沿上坐起了身。
看着白玉安撑着床榻跟着坐起的身子,濯濯文雅似风中柳树。
只是病弱的人如柳絮,白衣淡如浅墨,清疏宁静。
沈珏静静看着,黑发白衣对比惊心,不由想起那年白玉安高中探花,似是阳春三月里的春风。
一身红衣的少年走马而过,扬起了满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