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唐袅衣忍着羞意,主动捧起他的脸,看着眼前还在流血的脖颈,试探地神色舔了舔:“抱歉时奴,我不是故意的,疼吗?是我不好…是我心疼你一时忘记了力道。”
说这句话时,唐袅衣很愧疚,她不是故意让他的伤口崩裂的。
这样的举动让季则尘神色一怔,脖颈的濡湿舌尖弱得可怜,她舔血都不会,反倒像是一种挑逗。
他的心中升起难言的痒意,不久前的阴暗情绪轰然塌陷。
“心疼?”季则尘听见从她口中说出的谎言,眼尾洇出一圈红痕,呢喃中尝到一丝甜味。
就如同她人一样,刻意去讨好人时,从头至脚,连柔顺的发丝都是甜的。
“袅娘,别担心。”季则尘温慈的双眸被舔得全是婆娑的雾气,却别头躲过她的唇。
唐袅衣满嘴的腥铁味,睁着微圆的眸子,不解地看他。
以往他根本就抗拒不了她这样的亲昵,这次却躲过去了。
他忍得双眼猩红,边喘边柔柔地看着她莞尔,“袅娘,我好想…想伺候你。”
说完他也对这样的邀欢产生了羞耻,垂下的眼睫轻轻地蒲扇着,温润清隽的脸上蔓延出红潮,耳廓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她还记得最初遇见的他,如清冷的雪莲,高不可攀的生在高处,别人连多看几眼都是亵渎。
现在却柔善可欺地跪坐在她面前,说出不应该从他口中出来的话。
唐袅衣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诡异地安静了片刻,终究是她忍不住打破安静,干巴地道:“你脖子还在流血,不如我帮你上药……”
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握住了脚踝,按在胸口。
他掀眸看着她,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渴望。
他需要一个和袅娘的孩子,这样他才能比得过别的男人。
“袅娘。”他极白的脸上浮上不正常的红,如蹭上了胭脂,妖冶似勾人的艳鬼。
“上药,不如上……我。”
第84章
那一眼充满蛊惑。
唐袅衣看得脑子空白,忘记了要说什么,剩下的话哽在喉咙。
见她没有拒绝,季则尘敛下长睫,安静地顺着她的脚踝,吻上膝盖……
唐袅衣面色绯红地倒在榻上,纤细白净的手指攥皱了被褥,大腿被他握在掌中慢慢摩擦,随着细如春水的吻,渐渐打湿了垫在下面的长袍。
他还很会用声音引诱,克制又暗含放纵的舔传入耳畔,如同猫爪挠在墙壁上,听得浑身发颤。
偶尔她忍不住呻.吟,他也会同时发出难以控制急促的喘.息,低混出近在耳畔的缠绵。
唐袅衣的目光不经意垂下,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别过头,心中浮起羞赧。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霪靡的神情出来。
她闭上眼,轻声吐纳柔息,泛粉的娇躯抑制不住地绷出轻抖。
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他掀开眼湿红的眼皮,目光落在她享受的绯色容颜上,忽然停下了。
他轻喘着将下巴抵在她收紧的腹上,眼神柔出溺人的温和,殷红的薄唇水光汵汵。
停、停了?
唐袅衣被弄得不上不下,茫然地睁开黑石浸水的眸,皓白的贝齿咬住下唇,似求非求地望着他。
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可爱,他展颜一笑,无辜地眨着眼,蛊惑她:“袅娘说爱我。”
搭在大腿上的指腹慢慢地打圈,按下去又勾出来,停在边沿始终没有痛快。
她受不住这样的欺负,最终还是抖着嗓音说爱他。
这句话像是能自动开启石门的机关,他得了好处,也学会了坏心思,每到情绪至高时便会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说爱我。”
一句话是说了,两句话也一样是说。
她腔调哽咽,不停地顺着他的眼神示意,说得嗓子都哑了,说得她已经识不清‘爱’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若是说了,他就会温柔对待她。
直到她神色迷离,意识涣散,被情.潮掌控得脱了力,讲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黏腻地缠着她,痴迷的用唇舌抚慰她哭得崩溃的情绪。
“我也爱袅娘。”
“很爱……”
爱到愿意奉献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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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听季则尘说脖子上的伤是陆朝央划的,唐袅衣以为被他藏起来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所以这几日她就在等着他放她出去。
可等了很久,还是无人来。
唐袅衣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她每日睁眼看见他的脸,意识还没有清醒就开口说爱他,像是成了习惯,谁也不觉得奇怪。
她也尝试过好生与他说,但因为之前骗过他,现在他不信她的话。
每次听完她说的话,他的神情和语气看似认真,可实际并不信。
他也听不得任何一句她要离开的话,但凡提及都会露出扭曲的惶恐,接下来就会用古怪的行为讨好她。
如今哪怕她折辱他、践踏他,他都会满足又期待望着她,什么话都听,唯独听不得她要离开。
他这种不正常的,日渐扭曲的爱,让她很茫然。
好在季则尘也并非一整日都在这里,每日会出去一段时日。当他从外面回来都会带甜糕。
因为她喜欢吃。
偶尔季则尘也会陪她吃东西,但最近几日他没吃几口就会变脸,急忙从她身边疾步离开。
再间隔一段时辰回来,她发现他的总是眼尾湿红,像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哭了好久。
他再次神色如常地坐在身边,哪怕掩饰得再平淡,都还是感受到他身子在发颤。
唐袅衣忍不住关切地看着他。
他像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欲言又止,亲昵地抱住她,用鼻尖黏腻地蹭她。
他实在黏得她太窒息了,尤其是被他蹭着的那块皮肤,麻木得没有感知,连呼吸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唐袅衣指尖捻着一块甜腻的糕点,小口地咬着。
季则尘不眨眼地盯着她的唇,忽然问:“袅娘,好不好吃?”
因为是最后一块,唐袅衣以为是他想要吃,匆忙咽下甜糕,点头:“好吃。”
季则尘莞尔勾唇,指腹按上她的唇,糕点屑粘在指尖上。
他温柔地道:“下次慢些吃,我不会和你抢的。”
唐袅衣脸上一热,说什么不会,实际一定会和她在嘴里抢。
咽下腹诽,她想将他手指上的白屑擦掉。
季则尘避开她,在她含惑的目光下微挑眼尾,低头含住手指。
甜糕的味道太甜了,他胃里泛起反胃的痉挛。
不过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她面前抑制难受,在脸上还没有露出任何不对的神情之前,先侧首吻向她的唇。
她刚吃完,嘴唇又软又甜,蒲扇纤长的眼睫,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怀里回应。
都是甜糕的味道,她口中的却不同,不会腻得产生反胃,舌尖甚至还泌出馋意。
他半阖眼睫,吻得更重了。
唐袅衣不适应如此莽撞的吻,躲避了一下,随后就被他捧着脸颊压在腿上,最后还是面色绯红的让他吻得眼浮朦胧雾汽,像被蹂.躏得很惨的小可怜。
如此激烈的交吻,他自然会动情。
每次她刚感受到他的意乱情迷,以为他会往下深入,但实际上他都克制地放开了她。
他埋在她的颈项边,平息紊乱的呼吸。
待慾望得到缓解,又重新黏上来,抱着她一起睡。
如此反常的行为,她暗自留意了几次,却没有看出来什么,只好暂且压下疑惑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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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陆朝央退婚后,唐袅衣就再也没有做过预知梦。
她以为已经结束了。
但这次她又梦见了,还是从头开始的故事。
话本中的女主以前朦胧得像一片看不清的雾,这次却露出了面容。
那是张生得和她一模一样脸庞,甚至连前半生的经历都相差不大。
她在十四岁那年娘亲也走了,听娘亲的话去投奔表姐,但那时候表姐一家不愿意收留她,所以没有人要的她,又回去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独自一人生活在南江。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十八岁那年。
她捡到了一个失忆的男人,出于孤独与好心收留了他,最后才知道他失忆是骗她的,不仅骗她,还逼着她杀人,最后她受不了他的掌控欲,被逼着为了逃走而跳河。
但她并没有逃走成功,而是被一个名唤雪昧的苗疆少年捡到,认出她是陆朝央身边的人,出于恶意给她下蛊,再带走失忆后被蛊控制的她,想要培养成药人。
因为她受蛊的影响,以为爱他,一心想要嫁给他,雪昧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解药,决定与她假成亲。
后来她在与雪昧的大婚之日,跳了苗疆与大周分界的那条河,本以为会死,结果命大,被人捞起来献给了季则尘。
那时候,她整日都在竹林的石板上坐着,一坐便是一整日。
陪伴她的有巴掌大小的小木偶人。
梦中的唐袅衣能感受到,她所有的明媚和生气丧失,只剩下一具可有可无的躯壳,灵魂都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