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像是毫无阻挡的触碰,雪白的花瓣中藏着猩红的一点,随着每次重重的蹭过便会如充血般。
她浑身颤得不行,好几次险些就跪不住,软着腰就要往下塌陷。
都如此了却还要时不时地转头,用那双谁见了都会怜惜的眼看着他,含不住的泪珠随着每一次用力的碰撞而摇摇欲坠,最后不堪重负地沿着潮红的脸滑下。
她连语气都可怜至极,只想着让人产生怜惜,却忘了越是此时此刻,越容易让男人产生极大的恶劣心。
弄坏她。
他半阖着眸,眸中的泪雾破碎,玉白的面浮起病容的红痕,顺着耳畔蔓延至脖颈被雪月白的衣襟挡住,连同裹住一半的喉结上下滚动。
禁欲不染世俗的神佛,被强行染上桃粉的浓浓色.气,体内翻涌的浪潮像是突然炸开了,大片的快感肆意冲击而来。
握紧的手在颤抖,紧得指尖泛白,粉得近乎赤红,依旧是极致的漂亮颜色。
他控制不住那种由心至身的情潮,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行为,力道蓦然失控,黏稠的水痕飞溅在雪白的衣袍上,洇出湿痕。
安静的室内略显急促的水渍声,伴随动情得不堪入耳的急迫呼吸不断地传来,像是哭得快断气的哽咽。
盘腿在地上的赤貂听见古怪的声音,摇晃的尾巴一顿,警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
却只看见了不知何时,以古怪姿势躺在石榻上的青年,乌黑的长发迤逦地铺散,凌乱地遮住半张脸,无端地透着诡谲的艳丽,也极其霪荡。
他蜷缩着颀长的四肢不断地颤抖,呼吸也越发沉重,冷瘦的手腕隐在松懈宽大的衣摆中,露在外面的精瘦脚踝泛着浓重的慾粉。
像是圣洁莲台上的神,又像是坠落的妖魅。
赤貂歪头茫然地看了几眼,然后又继续卷着尾巴躺着。
天边晨曦初初露出微弱的曙光,精舍竹林照出斑驳的明媚阳光,树叶被风吹得唰唰作响。
而室内的人此时已经醒了。
在石榻上躺了一夜的青年,脸色越发惨白出病容感,五官昳丽漂亮得似雕刻精致的玉白菩萨。
昨夜躺在榻下的赤貂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原本紧阖的门敞开一角,一束明媚的光劈进来,落在他的眼皮上。
光感刺目,灼热。
周围更充斥着像是麝香的古怪腥味,湿漉漉的,黏糊糊得浑身难受。
季则尘轻颤鸦羽,缓缓睁开迷离的眸,撑起身时才,迟钝地看着身上的一片狼藉,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
手指黏糊糊地沾着已经干枯的斑驳痕迹,脚踝、衣摆,甚至是石榻上两只染血的木偶身上,都有半干的痕迹。
他沉默地看了半晌,神色淡淡地别过,眸赤足下石榻。
缓步至冒着热气的天然乳白活汤池前,他伸手解开身上的衣裳,露出身躯,肌理分明的腹肌贲张,与那张清冷斯文的脸截然不同,浑身透着野性的张力。
他褪下的衣袍,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赤身步入池中。
沐浴完后,季则尘换了身雪月色长袍,出来将石榻上的狼藉擦拭干净,目光落在歪斜摆放的木偶上。
滴落在唇上的血已经干了,像是涂上了石榴色的胭脂。
片刻。
从竹林精舍中行出清雅绝尘的青年,冷瘦的手中握着白木雕像,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
“天寻。”
如影的人从上落下,安静地听候主子的命令。
青年温慈的眉眼还带着在里面洇出来的湿气,语气困倦地带着颓意:“傀儡近来在作何?”
澜园的傀儡不少,所做之事皆是提前设定好的,并不需要主人的主动提问,所以天寻自动联想到央王与唐袅衣。
天寻想了后,认真地回道:“回主人,央王近来依旧在查您,与苗疆的人会面过,想要利用您身上的蛊达成交易,央王要您的命,苗疆人要您的身。”
池中的青年温言璀然一笑,慈悲的眉眼越显温和:“真贪心,我的什么都想要。”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天寻想起了另外一个预选傀儡,继续道:“唐姑娘也与央王达成了交易。”
“她?”季则尘听见这话,好奇地转过头,淡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天寻,“达成了什么?”
他身上也有什么是她也想要的吗?
除了身子,季则尘想不到唐袅衣还会为了想得到别的,而与央王合作。
因为忽然升起微妙的期待,落在天寻身上的目光柔和中似有欢愉。
天寻察觉到了主人忽然高涨的情绪,甚至是期待的目光,表情霎时变得古怪。
主人在期待什么?
在心中犹豫少顷,天寻如实道:“央王要得到唐姑娘,唐姑娘同意了,两人交换了信物。”
竹林的风吹树叶身清淡,长久地阒寂无人应答。
天寻跪在地上,额间的一滴汗砸落,头也恨不得跟着垂进地面。
第41章
窗半明,春花光好,鹅黄纱幔安的被风卷起一角,方榻上的少女双手被锁在床头,衣裳微泄露春光,睡得憨甜。
习惯使然,唐袅衣睁开酸涩的眼,先是迷茫地打量周围,遂仔细回想昨夜。
昨夜她依稀记得一点。
她睡下后的确醒了,想要下榻出门,但因为被锁在床上,最后挣扎许久都不成,便放弃地躺下乖乖就寝。
所以这个方法的确有用。
梦游的她根本就不聪明,将钥匙藏在床幔的挂钩上,手拿不到也不会再用其他方法尝试。
一夜睡得舒服,她现在神采明媚,白皙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
唐袅衣跪坐起来,探起身子,张口咬下钥匙替自己解了锁,简单梳洗完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早已经是阳光明媚,隐约透着热浪气息。
走出去忽然看见一改往日,今日穿得格外素净的季阿厝,徘徊在矮墙外。
“阿厝姐姐?”
季阿厝转头,见推门而出的少女眼含疑惑,垂下泛红的脸,为难道:“袅袅,今日能不能陪我去华严寺?我最近有些经书难懂。”
唐袅衣眨眼,缓缓点头。
日头正好,两人一道出了府。
华严寺中静谧,连时辰都比外面慢了不少。
唐袅衣听不懂佛理没在禅房,独自坐在外面的芭蕉树旁支着下颌,看着圆窗中的一女人一僧人。
女子娇颜低垂,时不时掀眸窥视不远处的年轻僧人,偶尔会问几句:“阿箬法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是指何意?”
“阿箬法师,佛法无量又是何意?”
年轻的僧人神色温柔地细致解答。
女子听完后神色满足地露出笑。
唐袅衣望着里面的悲悯的僧人,思绪涣散地想到了季则尘。
他的神情也时常这样温慈,充满令人心生安静的佛性。
可惜了,内里却是温柔的疯子。
唐袅衣收回视线,趴在手臂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昨夜她又做预知梦了。
梦见季阿厝从乱葬岗中浑身是血的爬出来。
夜里的雨下得很大,青年清瘦的手撑着油纸伞,白袍下摆被雨水洇湿成深色。
季阿厝抓着他的衣拜,手指上都是泥土,求他救救自己。
青年平静地望着她,他并不是来杀她的,也自然不是来救她的。
很久之前季阿厝便出了季府,所以他不会杀她,也不会将她做成傀儡仆,他只是太无趣了,好奇有没有人替她收敛尸体。
季阿厝形容狼狈,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窝积满盈盈的晶莹,倔强地抓着他不放。
她活着要活着去找一个人,问他之后得到答案后才舍得死。
天边响起惊雷,闪电狰狞。
青年望着她,捻着手腕的菩提珠,似在考虑是否要救她。
一段掐头去尾的预知梦,令唐袅衣心很沉重。
因为此事与季则尘无关,所以她想救季阿厝无从下手,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华严寺出来时,季阿厝的心情显然很好,忍不住拉着她夸赞阿箬法师。
唐袅衣都一一颔首赞同。
两人在院门分离。
唐袅衣立在院门看着前方脚步轻盈,衣袂带风的女子,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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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王与季玉山在外遇刺了。
若非季玉山替央王挡了一刀,那些杀手恐怕就直接将央王的一条手臂砍下。
虽然央王救下来了,但因此事,季府还是免不了会被外界猜想。
那些杀手不是大周的人,而是身上印着蛇印的苗疆人,而如今的苗疆主与季府的关系微妙。
夜色朦胧渐晚。
唐袅衣坐在妆案前双手托腮,咬着笔头,写写画画了近来发生的事,反复猜测推测。
月色不自觉地攀上窗沿,一片惨白的清冷之色。
她见时辰不早了,烧了写的那些东西,收拾了案面,拿起千金坠正欲要上榻将自己锁起来。
当她起身时,忽然听见外面似有脚步声响,眼中闪过一丝惑意。
这个时辰夏笑早就已经睡了,季阿厝最近睡得也早,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