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10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黎又蘅实在受不了沾了酒液的黏糊糊的衣袖,方才去换了件衣裳,一回来就见袁彻这神摇魂荡,七颠八倒的模样,便知是那酒来劲儿了。

  她明知故问:“郎君,可是身体不适?”

  袁彻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冒失。

  他手撑着桌子,堪堪站稳,“没……没有。”

  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在压抑什么。

  黎又蘅眉梢微扬。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说着,抬起一只手轻轻捧起袁彻的脸颊。

  袁彻反应迟缓,没有躲。

  黎又蘅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还清醒吗?”

  四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两三遍,袁彻才给出回应,含糊地“嗯”了一声。

  带着凉意的手还停留在他发烫的脸侧,让他感到很舒适,情不自禁地偏头,贴了上去。

  眼神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变得模糊,只有黎又蘅的笑容刻在眼底。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迷乱,呼在黎又蘅掌心的气息又是多么热。

  黎又蘅难得见到这样的他,竟觉得有些感慨。

  她含着笑,静静地端详着他。

  连枝灯将房内映得通明,灯烛吞吐着火花,无尽地燎烧。

  袁彻仅剩最后一点清醒,两腿也发起软来,他快要站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要往黎又蘅身上倾倒。

  他兀自强撑着,与自己身体里的欲念做争斗,却不曾意识到自己那双清冷的眼眸早已经乱了,似有若无地蒙着一层水雾,直勾勾看着人时,简直是在勾引。

  “看来药效很厉害啊。”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冷得袁彻清清醒醒。

  涣散的眼神立刻清明,他猛地退开几步,扶着一旁的博古架站定,看向了桌子上的酒。

  黎又蘅这时才跟他解释:“你那好妹妹往这酒里下了药,想要哄你我二人喝下。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儿,把酒倒了,只有你中招了。”

  袁彻的耳中一阵嗡鸣。

  下药……

  原来都是那卑劣的药效在作祟,而他竟然险些把持不住。

  身体内接二连三的涌起热潮,他极力克制着,望向黎又蘅:“你早就知道这酒有问题,还让我喝?”

  方才是黎又蘅亲自把酒送到他嘴边的,哄着他喝下的。

  她出言挽留,就是想看他出丑?

  黎又蘅仍旧轻描淡写:“我也得等你喝下了,才能看出这酒有什么问题。”

  她看袁彻有些站不住,伸手去扶他,却被挡开了。

  那双眸子里混乱的欲念被压下,充斥着薄怒,“那你现在看出来了,你觉得如何?”

  黎又蘅哑然。

  袁彻面色泛着异常的潮红,衣裳被酒打湿,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全然没了有半分往日端雅持重的模样。

  “看见我这副不堪的样子,你可还满意?”

  他看了黎又蘅一眼,再也没说什么,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正屋。

  ……

第10章

  悠闲的午后时分,袁瑛坐在窗前极为认真地捏着绣花针,在罗帕上一针一线地绣自己的闺名“瑛瑶”二字。

  她鲜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安静地坐在那儿忙活了好半晌。完成之际,她抚摸着上面的笔画,想着着将这条帕子赠给他的场景,嘴角微微翘起,天边余晖在她的脸颊上晕开红色。

  她小心翼翼地将帕子先收起来,抬眼见晴山回来了。

  昨晚的事有消息了!

  她立刻喜滋滋地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却听晴山叹口气,说:“公子昨晚没有宿在正屋,仍旧回了书房睡。”

  袁瑛脸一垮,“怎会如此?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成?”

  她下的药可是很猛的,这俩人真能忍啊。

  袁瑛丧气地坐回凳子上,捧着腮一脸遗憾。

  “就说这样不行的。”晴山一阵摇头,“不过小姐先别琢磨这个了,想想怎么面对公子吧,我听说公子今早出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呢。”

  袁瑛还嘴硬:“我给他药都下好了,他自己成不了事,也不能怪我吧?”

  说完,她又心虚地摸摸脸,问晴山:“他……脸色有多不好?”

  晴山无奈道:“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太晚了?”

  袁瑛吞了口口水,预感有些不妙,“哥哥不会要来找我算账吧?”

  她看着外头快要落下的日头,自言自语道:“估摸着时辰,哥哥就快要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窗口闪出一张森寒的脸。

  袁瑛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颤抖着叫了声:“哥……”

  只见袁彻凶狠地瞪她一眼,随即便往门口走。

  完了,看来哥哥真得气得不轻,一从官署回来便立刻找她了!

  她来不及多想,忙跑过去,把门从里面关上。

  “开门!”

  外头的袁彻喝斥一声,听声音是咬着牙的。

  袁瑛闭了闭眼,后背死死抵着门。

  晴山急道:“小姐要不开门主动认个错吧!”

  “不行不行!”袁瑛欲哭无泪。

  她自幼顽皮,经常被哥哥教训,严厉的时候可是要打她手板子的,且瞧着哥哥那脸色,这事可不是一顿手板子能解决的。

  身后的门还被敲得咣咣响,她用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堵着门,自我安慰道:“堵着门,他自己一会儿就走了。哥哥是君子,进不来也不至于翻窗吧。”

  果然没一会儿,敲门声停了下来。

  袁瑛暗松一口气,正想扒着门缝看看人走没有,突然见窗户被推开——袁彻撩袍,长腿跨进来,翻窗而入。

  袁瑛傻眼了,一边往后缩,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听我解释!”

  袁彻刚回来,还未换衣裳,一身绯色官服挺括板正,衬得整个人愈发严肃冷酷,他几步走到袁瑛面前,素来温雅的眉眼间覆着一层阴霾。

  “解释。”

  袁瑛对着手指,怯怯地抬眼看他:“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娘听说你和嫂嫂现在还分房睡,都要急死了,我就想撮合一下,所以才用了一点小伎俩。”

  袁彻头顶简直要冒黑烟,知道妹妹调皮,却也不想她能做出下药这种事,太荒唐了!

  “你一个闺阁女儿,从哪里学来的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袁瑛还为自己叫屈:“这法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有用就行啊。”

  她眨眨眼,问:“难道……是那药效不好吗?”

  好……好得很!

  袁彻不愿再回忆昨晚的情况。

  瞧着妹妹,他气得胸口隐隐作痛,斥责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袁瑛委屈地扁扁嘴:“我也是好心嘛。”

  “你懂什么?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怎能用那样的手段……”袁彻长叹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袁瑛还问:“当然是要你情我愿了,难道嫂嫂不肯吗?”

  “她……”袁彻皱起眉,“我跟你说得着吗?”

  袁瑛讪讪地闭嘴。

  袁彻一甩袖子,开门往外走,又停下,回头冷着脸道:“从今日起,未来一个月不准出门,好好反思。”

  袁瑛眼前一黑。

  不让她出门,她怎么去见唐公子?

  她欲要开口反驳,一对上袁彻冰冷的眼神,又不敢t?吭声了。

  瞧着袁彻走远,她郁闷地跺了跺脚。

  回房后,她捧着自己方才修好的罗帕,可怜巴巴地想,这帕子恐怕是送不出去了,只能留给自己擦眼泪了。

  晴山叹道:“好了小姐,这下你真的得安生了。”

  袁瑛憋屈得很,“我看他就是和嫂嫂相处不睦,所以才来找我撒气。昨晚上要是真的成了,他还会在意我有没有下药吗?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成啊?听哥哥的的意思,嫂嫂不愿意?可是他们是夫妻啊。”

  “公子和少夫人婚前并不认识,现在还有些放不开吧。”

  袁瑛嘟囔道:“可是我看嫂嫂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处时,倒是有说有笑的,怎么跟自己的夫君就这般生分?”

  她不高兴地撇撇嘴,再也不想管他们的事了。

  ……

  袁彻在御史台任侍御史,公务繁忙,每日早出晚归,一回来就钻自己书房去了,黎又蘅几乎和他碰不上面,不过忙只是表面的缘由,黎又蘅猜测他八成和生她的气呢。

  那晚过后,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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