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31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两人不是那种?可以坦诚相对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话不必多说,她道了声保重就匆匆离去?。

  这桩事就算是彻底了了,三人一同离开小巷。

  想想今日之事,的?确有些后怕,万一真的?着了唐惟一的?道,可不好收场。

  回府的?马车上,袁彻蹙眉训斥袁瑛:“我说你前?几日怎么找我要钱,问你你说给你那好友送礼,原来?是被人讹上了,你这嘴里真是越来?越没实话了。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家里,以为自?己能耐很大吗?”

  袁瑛被训得?不敢回嘴,缩在一边抠手?指。

  黎又蘅开口?帮她说话:“她也是怕被骂,想着自?己解决了,不让家里人心烦。”

  “我还没说你呢。”袁彻看向她,严肃道:“她胡闹惯了,你怎么还跟她一起胡闹?今日出门时,我还说你稳重,让你多看着她一些,你竟帮着她瞒着家里到这儿来?与唐惟一见?面,他?那种?居心不良之人,岂是能随便接触的?,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的?奸计。”

  黎又蘅有些不服气:“我们也没有吃亏啊。”

  “然后呢,我若不带人来?,你们闹那么大动静,引得?周围人都来?看,明日你们姑嫂二人落得?个悍妇的?名声,难道划算吗?”

  黎又蘅不说话了,袁彻板着脸继续道:“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别看你们一时制住了他?,那样的?歹人,谁知道他?撒起野会?做出什么?你们竟然就带了两三个丫鬟就来?了,实在是胆大妄为……”

  他?说个不停,黎又蘅听一半忘一半,胳膊支着车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彻看。

  外面华灯初上,灯火交错在那张面如冠玉脸孔上,半明半暗间,显得?那眉宇很是冷厉,“知道你们主意大,可家里难不成没人了?这样的?事如何能擅作主张,贸贸然地来?赴险,若出个意外,你……你为什么笑?”

  黎又蘅灿然一笑,“郎君,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

  “我……”袁彻脸上显出几分错愕,又陡然压下眉眼,将脸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黎又蘅笑吟吟地凑过去?,拽他?一下,“郎君,你再骂几句啊。”

  袁彻依旧不理她,假装看窗外夜景,明明是一副生气的?模样,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

  一旁的?袁瑛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陷入沉思。

第34章

  归家之后,袁彻跟底下人?下了令,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一句,长辈那里也瞒了下来,那人?已经撵出京,从此都不再提就是了。

  一连串子的事?处理得干脆利落,黎又蘅感叹道:“你这样的斯文人竟会如此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实令我想?不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袁彻倚靠在床头,指尖轻捻书页。

  他看书,黎又蘅看他,“郎君真有魄力。”

  名门望族的子弟,自幼在三纲五常的规训下,被磨灭所有棱角,如长辈所愿长成一个正人?君子,有时稍显沉闷。可了解得深了,才发现那幅无懈可击的端方?外表下,也自己的脾性。你以为他是?一卷经书,翻看后上面写?满了意趣,十分耐人?寻味。

  黎又蘅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细细品读。可他还在气她今日草率行事?,瞥她一眼说?:“要论魄力,哪里比得上娘子?今日我要是?去晚些,t?那人?都被你打死了。”

  “你不知道?,我吓坏了。”黎又蘅的手沿着他的胳膊摸到腕骨。

  袁彻看她怎么都不像吓着了的样子,视线回?到书卷上,“胡说?。”

  “真的,现在心?口还怦怦跳呢。”黎又蘅轻轻握了下他的手腕,“你要好好安慰我。”

  黎又蘅的撩拨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她不怕被他看穿,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上钩。

  就像现在,他会?任其指尖溜进自己的指缝,十指交握,严密贴合。

  氛围到这儿,手里的书就可以放下了。

  ……

  初秋时节的天气,天朗气清,十分宜人?。今日黎又蘅陪着徐应真上庙里进香,回?来时经过潘楼街,瞧见?卖摩睺罗的,徐应真让人?买了一对儿。

  陶制的小娃娃,用金珠装饰着,模样很是?精巧,被视为送子之祥物。

  苍葭捧着那对摩睺罗,说?:“夫人?这是?盼着你们生个孩子呢。”

  “老人?不都这点念想?。”黎又蘅笑?了一下,让她把东西收起来。

  午后的余暇,她闲来无事?,把前几日描好的花样子拿出来绣。

  凉爽的微风轻轻扫过,黎又蘅坐在檐下,拿着绣棚穿针引线。

  人?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她看着手里快要绣成的手帕,突然想?起,袁瑛曾说?袁彻私藏过一个手帕,也不知了手里的绣棚。

  苍葭见?她往书房走,正要跟上她,“少夫人??”

  “忙你的。”

  黎又蘅轻摇罗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书房。

  袁彻不在,书房里所有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黎又蘅不是?喜欢窥视人?隐私的人?,但自己和袁彻可是?夫妻,理应坦诚相对,再者说?,她不过是?好奇那帕子是?谁的罢了。

  她晃悠一圈,状似随意地翻了两下,没看到什?么帕子。

  她看向书案后的柜子,缓步走过去。

  手刚搭上柜门,她有些心?虚地朝窗外看一眼,回?过脸时,目光从?书案上掠过,却突然定住了。

  她收回?手,暂且无心?去找什?么帕子,拿起书案上的文卷翻看一番,发现袁彻在调查先前谋逆案牵涉人?员的卷宗。

  她面色微微一愣,想?起父亲曾对她说?,当初因涉嫌谋逆被圣上下令处死的人?,不管冤不冤枉,现在还有谁在乎,谁为他们伸冤呢?

  看来袁彻在乎。是?因为白若晗,想?要帮她父亲伸冤吗?

  檐下传来脚步声,黎又蘅将文卷放好,抬头时,透过窗户望见?袁彻温和的眉眼。

  “怎么在书房待着?”

  她淡淡一笑?,“起风了,想?过来把窗户关好。”

  袁彻没有多想?,同她说?回?来路上给她买了糖脆梅,让她尝尝。

  她说?好,面色平静地离开了书房。

  傍晚时,一家子在一起用饭时,袁褚谈到最近圣上令梁王到六部协理要务,朝廷内外已经起了一些风声。

  袁褚琢磨着说?:“梁王身子不好,先前一直深居简出,闭门休养,如今却是?愈加频繁地参与政事?了。”

  想?起袁彻升迁宴上,梁王曾去露过脸,袁褚问:“梁王那时可同你说?什?么了?”

  袁彻说?不曾,“喝了杯酒就离开了。”

  袁褚点点头,神色若有所思。

  徐应真看出他的心?思,半认真半调侃地说?:“你也不过是?三品,梁王就算要起势,也不至于急着来拉拢你吧。”

  袁褚说?:“话虽如此,可眼下局势已经在变了,谁不是?人?心?浮动?”

  黎又蘅也想?起当时在宴上,听那位韩夫人?说?圣上现在时常召梁王伴驾,父子间较以往愈发亲厚。

  太?子之位空悬依旧,圣上膝下三子,梁王是?嫡长,本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可先皇后早早崩逝,梁王的外家日渐式微,他自己又打娘胎里落下弱症,身体病弱,不被视为最佳人?选。还有一位五皇子,年纪尚幼,也不合适。

  因此先前张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声势最大,最有希望被立为储君,可张家没耐住性子,走错了路,一朝谋反,株连九族,三皇子也被贬为庶人?。

  现在的竞争,只剩下梁王和五皇子。五皇子是?宁贵人?所生,前几年被太?后接过去养在身边,现在不过十岁。这些年,太?后及外戚干政愈演愈烈,圣上的身子却越来越力不从?心?,如今着手大力栽培梁王,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袁褚在宦海浮沉多年,这种事?情自然看得透彻,但作?为袁家家主,他只求独善其身,日后静观其变即可。

  袁彻没有任何想?法,唯有听父亲的指示行事?罢了。饭后,他同黎又蘅回?去,说?自己还有事?,让她先回?正屋。

  黎又蘅问他一句:“这几日忙什?么呢?”

  他料想?黎又蘅不会?对他的公事?感兴趣,说?多了她只会?嫌无聊,便言简意赅地回?答:“一些公务。”

  黎又蘅转过脸来,檐下的灯笼打下一层微弱的光亮在她脸上晃,那眼底的神色并不清晰。她没说?什?么,“嗯”了一声便先走了。

  袁彻进了书房,兀自忙到戌时末,回?去正屋时,见?黎又蘅已经躺下睡了。

  倒是?稀奇,往日这个时候,她还没睡呢。也许是?今日陪母亲去进香,太?累了。

  袁彻洗漱过后,放轻动作?上了床。黎又蘅背朝着他,他的目光在那纤瘦的肩膀上落了落,给她掖了掖被子,躺下睡了。

  ……

  沈徽音的婚事?近在眼前,出嫁前夕,沈徽音把黎又蘅叫去沈家陪自己一晚。

  已经入夜,黎又蘅拿着掸子打理衣架上的婚服,沈徽音抱着腿坐在床边,对明日惴惴不安。

  “前些日子,长辈张罗着让我们见?过一面,他坐在那里,全程都面无表情,脸色冷冰冰的,站起来人?高马大的,比我高了一头,眼睛斜过来,我都心?慌。”沈徽音忧心?不已,“你说?,日后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黎又蘅笑?道?:“那你欺负回?去呗。”

  “我哪儿敢?你不知道?,他之前一直在北边打仗,这次回?来,圣上说?他戍边有功,要给他个伯爵之位呢。”

  黎又蘅看向她,惊喜道?:“那你以后就是?伯爵夫人?了。”

  沈徽音喜忧参半,捧着脸说?:“他们顾家原本是?先皇后一脉,先皇后崩逝后,顾家光景大不如前,是?顾逍从?军又撑起了门户,爹娘也是?看他有前途,才应了这婚事?。谁知人?家现在立了军功,摇身一变成了当朝新贵,这下倒是?我高攀了。要紧的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以后我在那家受欺负了都没地儿哭去。”

  她叹口气,向黎又蘅投去羡慕的眼神,“还是?你有福气,嫁了个门当户对的袁彻,那样的读书人?才懂得怜香惜玉呢。”

  黎又蘅却说?:“得了吧,男人?都一个样,半斤八两。”

  沈徽音嗅到一丝怨气,问她:“吵架了?”

  黎又蘅懒得说?袁彻,坐到沈徽音身边,“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你还是?想?想?出门的事?情吧。”

  沈徽音仰倒在床上,突然又爬起来,“对了,你赶紧给我看看那个吧。”

  黎又蘅疑惑:“哪个?”

  “我娘塞给你的那个。”

  “哦,那个啊。伯母给的那本还是?太?保守了,我给你带了更?好的。”黎又蘅冲她挤挤眼睛,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画册。

  姐妹二人?趴在被窝里一起看,黎又蘅已有经验,波澜不惊,沈徽音叹为观止:“会?不会?痛啊?”

  “有一点。”黎又蘅翻个页,指着图上的姿势,“这样比较舒服。”

  沈徽音目光钦佩:“你好懂。”

  “嗯,不懂问我。”

  “你和袁彻就是?这样吗?”

  “啧,瞎问什?么。”

  二人?抱着画册看到半夜,靠在一起睡了过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又被叫起来收拾。

  沈徽音在屋里置妆,听见?外头热闹起来,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家,伤心?地掉起眼泪。黎又蘅陪在她身边,给她擦了半天眼泪,可算是?劝住了她。时辰一道?,顾家人?来亲迎,人?便出了门。

  黎又蘅跟着忙活到天黑,回?家时,浑身乏累。她沐浴过后,让兰苕帮她捏一捏肩颈,这时,袁彻进来了。

  顾沈联姻,宴请宾客,给袁家也发了帖子,黎又蘅去了沈家送嫁,袁彻去了顾家赴宴,也才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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