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40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做了亏心事就会。”

  她?说得模棱两可?,袁彻听后也没当回事,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收拾好便出门了。

  黎又蘅阴阳怪气?了半天,袁彻压根没有领会,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其实她?很?想知道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袁彻和白?若晗是否一直暗中保持着联系,他对白?若晗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她?无法直接去问袁彻,刚成婚时袁彻跟她?提过白?若晗的事,想要解释,可?那?时她?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说她?无所谓,现在又去刨根问底,多少有些?丢面。

  她?正自己郁闷着,袁瑛又来?缠她?,说想吃潘楼的酥山。

  “你瞧瞧,外头还下?着雪呢,这么冷的天,吃什么酥山,也不怕吃坏肚子,被母亲知道了肯定?要说你。”

  袁瑛黏着黎又蘅的胳膊撒娇,“所以才求嫂嫂帮我买嘛,我身边的人?出去干个?什么都会被母亲过问的。嫂嫂你派个?人?去给我买一碗,让我解解馋。”

  黎又蘅还是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让苍葭出去买了两碗。

  闲暇的午后,天空中飘着雪花,二人?坐在暖阁里,一边烤火一边吃酥山,真是别有风味。

  黎又蘅想起袁瑛和梁王的事,问她?:“那?日你不是同梁王一起去游湖赏雪了吗,你可?把话跟他说清楚了?”

  说起这个?,袁瑛有些?心虚,她?嘴唇被冰得红红的,抿了抿唇说:“那?日时机不好,我什么也没说……”

  就知道她?扛不住事,黎又蘅摇摇头,“白?教你了。”

  袁瑛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脸郁卒,“你可?别说了,那?日回来?我都没敢告诉爹娘,我差点?闯了大?祸,害了梁王呢!”

  黎又蘅闻言意外地看向她?,她?将梁王落水的事情告诉黎又蘅,还十分忧心地说:“最近他没有再来?找我,也不知那?日他有没有受寒,听说他身子很?弱,万一真的病倒,性命出个?什么闪失,那?我不就成罪人?了……”

  她?还在天真地为梁王担忧,黎又蘅却从她?的描述中咂摸出点?不寻常,“这梁王殿下?还挺有手段的,让你一个?人?去对付他,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袁瑛一脸懵懂:“什么意思?”

  黎又蘅直言道:“你不觉得他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吗?等你心软了,不就什么都应他了?”

  袁瑛想想那?日的情况,摸着良心要为梁王说句公道话:“他不是装可?怜,他瞧着是真可?怜,你没看见,他脸都白?了。”

  “那?你这是喜欢上他了?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

  “才不是。”袁瑛干脆地否定?,又扣着手指头思索一会儿,最后说:“我只是觉得他也不像个?坏人?。”

  黎又蘅看着她?那?纯真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有的是跟头要栽,“你若是还想不明白?,那?就想想,等你真的当上梁王妃,能忍受别的女人?成为他的妾室吗?梁王是大?势所趋,他很?有可?能会登上皇位,到时候他身边可?不是普通的三妻四妾,那?是后宫佳丽三千,你得成天和那?些?人?勾心斗角,争夺宠爱,你受得了那?样的日子吗?”

  袁瑛被她?问住了,她?尚且没有弄清楚对梁王的感情,现在去展望什么后宫的日子,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只是想想就让她?觉得苦闷。

  “你可?别觉得梁王会只娶你一个?,那?是不现实的。”黎又蘅吃着酥山,把碎冰嚼得咯吱响,“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

  袁瑛支着下?巴,随口接了一句:“也不一定?啊,我哥哥不就对你很?专一嘛。”

  “是吗?”黎又蘅看她?一眼,状似无意地问她?:“那?你可?知你哥在婚前,可?对别人?用过情?”

  袁瑛仔细想想,“没有吧,我哥只知道读书,清心寡欲得很?,对婚事一点?都不上心,我还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呢,我哥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他要是不成亲,那?我们家不就后继无人?了,说不定?还要指望我招赘呢……”

  黎又蘅见她?越跑越偏,直接问她?:“你之前不是说看见你哥私藏过一枚手帕吗?那?是哪位姑娘的东西?”

  袁瑛的思绪被她?拉回来?,想了一圈,摇摇头,“我只是偶然看见过,见他可?宝贝那?帕子了,不知道那?是谁的东西。你要是好奇,去找他一问不就好了。”

  黎又蘅没从她?口中打听到想听的,有些?失望。

  “问什么,我又不在乎。”她?轻描淡写地揭过,“吃你的酥山吧。”

  偏偏袁瑛机灵了一回,盯着她?看了半晌,琢磨出不对劲儿,一拍桌子,“啊哈,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黎又蘅掩饰地哂笑一声,“我就随口一提。”

  “你以为我傻啊,那?什么帕子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随口一提能提起这一茬?肯定?在意得不得了,在心里憋很?久了对吧!”袁瑛笑道,“真新鲜啊,平时看起来?是我哥被你把持得死死的,原来t??你也会有多思多虑,自乱阵脚的时候。”

  黎又蘅脸黑了几?分。

  袁瑛挖了一勺冰送入口中,感叹道:“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分析我的事冷静果断,入木三分,可?到了你自己这儿,就方寸大?乱啊,还跑我这儿来?打探,你有这功夫早就去找我哥问清楚了。”

  黎又蘅被她?说中,很?不高兴。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罢了,还被袁瑛这小丫头教育一番,太没面子了。

  “话这么多,还有功夫吃?”

  她?抢过袁瑛的那?碗酥山,连同自己那?碗气?哼哼地吃光了。

  于是第二日,她?染了风寒。

  袁彻早上离家的时候就听她?咳嗽了几?声,还提醒她?多穿些?别冻着了,她?没当回事,结果傍晚袁彻回来?时,就见她?倒在床上了。

  “怎么真病了?这会儿好些?了吗?”袁彻走过去,揭掉她?额头上的帕子,伸手摸了摸,还有些?发烫。

  他皱眉,换了新的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坐到她?身边,给她?掖紧被子,“是不是昨晚上没盖好被子受了凉?”

  黎又蘅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大?冬天坐在窗口边吹冷风边吃冷饮才变成这样的,于是她?咳嗽一声,忍着嗓子的疼痛说:“也许吧。”

  袁彻叹气?:“以后晚上还是多加一床被子吧,看你似乎怕冷得很?,总是和我抢被子……”

  黎又蘅躺在床上,病恹恹地看着他絮叨。

  虽然现在这样是她?咎由自取,但是袁彻也不能说全无责任吧。要不是他撒谎骗她?,她?也不会胡思乱想,更不会病急乱投医地去找袁瑛打听,最后也不会气?急败坏地吃了两碗冰……

  总而言之,她?就是气?袁彻,再加上还病着,不想和他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袁彻也不吵她?,坐在床边,安静地守着她?。

  药熬好端过来?,他轻声唤黎又蘅:“娘子,药好了,喝完再睡吧。”

  黎又蘅睁开眼,他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着枕头让她?靠着,又将碗端过来?给她?喂药。他舀了一勺,先吹一吹,再送到她?的唇边。

  药汤很?苦,但是看袁彻这么细致地照顾自己,黎又蘅心里的苦闷消下?去一些?。

  “我自己来?。”她?伸手接过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嘴里正苦得发麻,一块饴糖塞了进?来?。

  她?看袁彻一眼,嘴里含着糖说:“我还病着,今晚你去书房睡吧,免得把病气?再过给你。”

  袁彻说无碍,“我还是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黎又蘅摇摇头,“我没那?么娇气?,你还得办公事呢,别真病了。”

  袁彻想想说好吧,又扶着她?躺下?,吩咐苍葭和兰苕看顾好她?,走之前还一一检查窗户是否都关严了。

  ……

  病了的滋味是真不好受,黎又蘅喝了药,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一阵,到了半夜又醒过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身体康健的时候不觉得,病了才知道那?时的好,尤其后悔自己胡作非为。她?在被子里蜷缩着,嗓子又干又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想要起来?喝水,在外间候着的苍葭似乎睡着了,她?懒得去叫人?,自己掀了被子下?床。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披上衣裳后,摸黑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水,正喝着,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透过槅窗,她?看见袁彻修长的身影。

  他手里端着一盏灯,快步走过来?,先摸了下?她?的茶盏,“怎么喝凉的?我去让人?给你换热茶。”

  “不必,太晚了,别折腾了。”黎又蘅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袁彻扶着她?回床上去,将灯盏搁在床边的小案,跟她?一起在床上躺下?,“我听见你在咳嗽,不放心,过来?看看。”

  黎又蘅半信半疑:“家里隔音这么差吗?咳嗽一声都能把你吵醒。”

  袁彻没告诉她?自己本来?就没睡,就想等半夜来?看看她?的情况,他摸摸她?的额头,松口气?,“不烫了。身上还难受吗?”

  黎又蘅被他揽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处,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很?舒服,她?也不再拘着,说:“难受得很?,身上又冷又热的。”

  袁彻将她?抱紧了些?,“还吃酥山吗?”

  这一问来?得突然,黎又蘅愣住,抬头看他,“袁瑛告诉你了?”

  “晚上的时候她?来?看你,你睡了,我见她?支支吾吾的,随便一试,她?就不打自招了。”袁彻板着脸,“多大?的人?了还贪嘴。”

  黎又蘅有些?赧然,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不说话了。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感到温暖。

  兴许是人?一生病,心也变得脆弱,她?虽然还有些?怨气?,但现在暂且懒得去想旁的事,只想靠在袁彻的怀里睡个?安稳觉。

  夜已深,她?身上被暖得热烘烘的,又犯起困,昏昏沉沉间,揪着袁彻的衣领说:“等我好了,再跟你算账……”

  袁彻不解,轻声问她?:“你说什么?”

  怀里的人?没有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袁彻无声地弯了下?唇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第44章

  黎又蘅一场病拖拖拉拉小半个月才?好,转眼要入腊月,正是新旧交替,喜气洋洋的时节,袁彻却走了背运,被人上书弹劾,称其?在?万州督办赈灾时滥用职权,干涉地方政务,现如今被停职待参。

  事情一出,袁彻回家必然少不了父亲一通数落。

  “早就告诉你了,你动了太后?的人,人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可老实了吧?”

  袁褚气吼吼地来到袁彻的书房训人,徐应真在?一旁劝他少说两句。

  如今局面袁彻起初的确没?有料到,但自己清清白白,自然无所畏惧,纵使?父亲眉毛起火,他仍旧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执笔练字,“我并没?有半分玩忽职守之举,就算他们想凭空捏造,罗织罪名,我也问心无愧,待事情查清,自会证明我的清白。”

  “你以为会那么简单吗?你得罪了太后?,她怕是置你于?死地的心都有了,就算没?有太后?的授意,地方上的势力自成一派,那万州刺史贪墨,其?他人就能完全干净吗?上头的已经遭了殃,底下人若是不想拔出萝卜带出泥,就只好抱成一团,一致对?外了。”

  徐应真听得着急起来,“老爷,你快别说风凉话?了,倒是想想办法啊,暨明不会真的出事吧?”

  “他不是能耐吗?要我为他想什么办法?”袁褚冷哼,指指袁彻,“你看看你出去一次,弄出多大麻烦!之前你还说想去外放,我不让你去,你还跟我吵,殊不知?这京官外调到地方上去,也要受刀笔小吏欺上瞒下,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尤其?是你这样的愣头青,有的是闷亏让你吃。你以为你这是尽忠,可你自己看看闹成这样,圣上可有回护之意?还不是让你停职在?家?”

  看着袁彻仍是一脸木然,袁褚心火更盛,“翅膀硬了,爹娘给你指明了方向?,你还非要跑偏,自以为是!好啊,多撞几次南墙就知?道好坏了。”

  书房外,黎又蘅立在?窗口?,里面袁褚呵斥声听得清清楚楚,她没?有进去,半晌后?见袁褚怒气冲冲地出来,大步离去。徐应真安慰了袁彻几句,也先走了。

  黎又蘅在?窗外发?呆的时候,袁彻想要透透气,一开窗,二人对?上眼睛。

  黎又蘅心里存着几分怨,但想着他刚触了霉头,这会儿大概正难受着,便也不想跟他过不去,只望着他问:“你没?事吧?”

  袁彻对?她淡然一笑?,摇摇头:“太后?想立威,所以才?出手,他们没?有实据,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等这阵风波过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黎又蘅端详着他的神色,似是真的淡定自若,便松了一口?气。

  “停职也好,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可以在?家多陪陪你。”寒风料峭,袁彻对?她说:“外头冷,你病刚好,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了,回屋吧。”

  黎又蘅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先回屋去了。

  ……

  袁彻遇上麻烦了,二房这厢终于?有机会幸灾乐祸了。

  “袁瑛被梁王看上了,他们大房就成了太后?眼中的钉子,袁彻还不知?收敛,晕着头去动太后?的人,怕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这下好了,太后?对?他们家下手了,可算是见他们倒霉一回。”

  袁裕一向?被大哥抢风头,人家日?子顺遂,他是越混越差,只有眼馋的份儿,现在t??终于?大房摊上事儿了,他的心情是尤为畅快,人往罗汉榻上一歪,美滋滋地嗑起瓜子。

  吴氏也是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地给他倒茶,“树大招风可不就是说的他们!先前我就说,他们得意久了,早晚要摔个大跟头,瞧瞧,报应说来就来了。”正嘲笑?着别人,突然又担忧起自身来,拽了拽袁裕的胳膊,问他:“哎,不过太后?莫不是真的要整垮他们家吧?那咱们会不会也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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