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有雾
胡乱擦了之后,他站起身,冷着脸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视线阴沉:“你需要?什么?”
江新月觑他一眼,小声嗫嚅:“能不能给?我些热水,我想?……洗一洗。”
裴三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男人又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
江新月全程缩着脑袋,洗干净之后又换了身衣裳,等到两?个人重新躺到床上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屋子里的烛火都已经熄灭,没了视线,其他的感?观就?更加明显。
江新月能感?觉男人雄浑的气息侵入进来,哪怕在旁边都能感?受到热源的存在。
她其实有很长时间都没来月事,这次不仅比往常都要?疼,全身都泛着一股冷意,像是有人特意在她的旁边吹风。没过?一会,小腹的疼痛就?更加明显了。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子插在小腹间,不停地搅和着,疼得她冷汗淋漓。
眼泪簌簌往下落,接连来的委屈都借着身体的不适发?泄出来。
可她并不敢哭出声,怕惹来身边煞神的不喜,只能用手一点点抹着眼泪。
忽然就?听见身边传来些动?静,男人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将她拉进怀里,语气依旧不好?。“楚荞荞,你哭什么。”
“我没哭……”
裴延年在此之前没有过?女人,对这方面了解得不多?,只感?觉怀中女子的身体格外的冷,如同一块寒铁。他将女子翻了个身,让她直接趴在自己身上。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便是挣扎,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小小的。“我身上冷,别冻到你。”
裴延年将女子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不怕冷。”
“血……会弄脏衣服的。”
“那明日再洗。”
身上的小姑娘不动?了。
他能够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细小的水珠滴落下来,以至于潮湿一片。
同平日里雷声大雨点小不同,这次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只能听见细小的啜泣声。
裴延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一根根丝线缠绕上来,将他的心裹得密不透风。
虽然楚荞荞没有提过?,但是从她平日的生活习性能够看出平日的生活富裕,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结果一夕之间没了双亲,背井离乡又接连遭遇祸事,阴差阳错同他生活在一起。
她会难受吗?平日里看不出来,跟在他身后没心没肺讨好?地笑着。
她不难受吗?可分明寻常姑娘家有的,她一概没有。
裴延年忽然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
那天的事就?此揭过?。
是非对错,也没有人想?要?真?的弄出一个是非曲直来。
江新月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等穿着整齐之后出去,发?现?堂屋内多?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是从乾县找来的大夫,在乾县小有名气,自然也有脾气。
若是寻常人来,他定然是不出诊的。可给?的银钱太多?了,他就?跟着马车一路颠簸到小山村里,中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拐卖到山寨里,被逼着落草为寇。
谁知道真?的就?只是来替小娘子看病,且小娘子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
他气得转头就?想?走,谁知道男人转手就?拿出一根百年的人参来,勾得他眼睛看直了,也就?等到现?在。
江新月也没想?到裴三会将大夫请到家中来,全程不在状态就?已经被把了脉,开了一张药方子调理身体。
大夫说她的身体太弱,脉象虚浮,要?活动?起来。
她起初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以为调理身体就?是喝各种各样的补药,再不然就?是食补。
可等月事走后的第二日,天不亮被男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被告知她要?跟着去爬山时,脑子就?糊涂了。
“爬山你就?直接去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去。”
“大夫说你体质差,需要?锻炼,爬山不错。”
男人已经收拾妥当,见她发?愣便将浸了冷水的帕子直接贴到她的脸上。
她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听完之后笔直笔直地躺下,直接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的抗拒。
这在开什么玩笑,外面的天还没亮。这么冷的天去爬山,她又不是有病。
“我身体好?着呢,壮得都能够直接打死一头牛。”
男人捏着帕子,眼睛狭长,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去?”
江新月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没敢出声直接装死。
她打定注意,无论裴三说些什么,她都装作没听见。
只是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她好?奇地将被子拉下来些露出一只眼睛去偷看时,就?看见男人正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腰带。
这是在做什么!
她立即就?坐正了身体,将脱下来的衣服往他身上披,整张脸都开始红了,“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没有阻止她的动?作,闲闲地往身后靠去,“你不是说你的身体好?着呢,我想?试试。”
怎么试,自然是身体力行地试。
江新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男人的身体。
敞开的衣襟间,一条深沟沿着身体的线条往下蔓延,平坦的腹部的肌肉饱满整齐,再往下看是突起的山陵和结实强劲的双腿。昏昏沉沉的视线中,那种喷薄的力量感?和雄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起那两?个混乱的夜晚。
她立即捂住自己的腰,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爬山吧,我最喜欢爬山了。”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真?不试试?”
江新月:“……倒也不必。”
两?个人很快就?收拾整齐,朝着山边出发?。
其实走到山脚下,她都开始有点累,气息都开始变得局促。她一个闺阁女儿家,哪里有这么多?的体力。没走多?久,就?开始觉得累,双腿同煮熟的面条差不多?,用不上一点力气。
偏偏裴三还站在身后督促着:“往前走,再走几?步,再走几?步我们就?直接下山。”
她就?被这根胡萝卜吊着,勉强又往前爬了两?步,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最后实在没了力气,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直接在地上坐了下去。“我不行了,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裴延年到底没有把人逼得太狠,见人实在走不动?,最后直接将人背下山。
江新月下山之后,吃了一整碗米饭,又狠狠地睡了一觉之后才恢复过?来。
结果第二日,她又如同死狗一般被男人拖上了山,最后又被背下来,睡了整整一下午。
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
裴三在这方面格外坚持,威逼利诱都要?让她早起,让她累成狗一样再回来,以至于她现?在的四肢都在打颤。
她觉得自己比田地里犁了十亩地的老黄牛还要?命苦,指不定哪一天就?要?累死在山上。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身边的男人。“我得要?休息几?日。”
男人敷衍地应了声,“明日再说。”
这四个字她都听了好?几?次,当即就?不愿意了,就?要?开始往起爬。“你这叫虐待,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虽说早就?开春,但山间的夜里还是冷的。
她这么一动?弹,被子掀开口子,冷风侵袭进来,热气就?跑了大半。
裴延年立即按住她的腰,将被角压住,在她的臀上拍了两?下,“老实些。”
江新月的脑子一懵,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同男人的视线对上。
裴三是那种很周正的长相?,平日里看起来严肃正经,叫人不易亲近。而此刻夜色将他的冷硬吞噬了大半,眉眼优越,漆黑的瞳仁逐渐染上了不一样的情愫。
喷洒过?来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沉重,滚烫的,在两?个人中间漾开。
那热气就?沿着敞开的领口,朝着身体的缝隙里蔓延开。
江新月只觉得皮肤痒痒的,在男人吃人的目光中,她挣扎着就?要?下来。
可钳制在臀上的大手并没有放开,而是缩进,指头微微陷入到软绵的肌肤里,然后肆意地揉动?着。
夜色中,男人的声线不稳,问了声:“可以吗?”
自然是不可以!
她想?要?反驳,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堵了回去,而后便是辗转反侧的亲口勿。
她能清晰地听见亲口勿时的水声,能感?受到湿热的口勿沿着下颌到脖颈,最后往衣服遮挡的地方去。
在匍匐着身体又被逼着挺起胸膛时,就?好?像是她特意凑上去,任由人亵玩。
羞耻感?在脑海中炸开,与其同时,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声。
“荞荞,你的心跳好?快啊。”
后面的一切都乱了。
她趴在颠簸的马背上,在一片水渍中被迫冲上云端时,死死地攀着男人健硕的身体。
这次她没有晕过?去,缓过?来之后,身体开始僵硬,“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好?说话的,不停地抚摸、亲口勿,“嗯。”
再次进入时,他在她的耳边说:“荞荞,你好?……shi”
她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荤话,真?的恨不得自己直接晕死过?去,却又清清楚楚地感?知着一切。
隔天早上,她总算是睡了个好?觉,可起来时仍旧捂着自己酸软的腰。
成功让自己过?上了上一做一的生活。
上一天山,做一天事。
心里苦得很。
可是再苦,日子也是这样过?下去,毕竟除了在这两?件事上,她真?的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她没办法?否认的是,裴三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好?,以至于她都开始习惯。
甚至在听到徐宴礼的消息时,都开始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