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雨
她能感受到江砚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不自觉抿了抿,攥住他的手也不禁用力,而后缓缓颔首。
声?音几乎细微到听不见:“想的……”
心?脏怦怦跳,姚芙绵抬起头,紧张地吸了口?气,仍握着江砚的手,仰头去寻他的唇。
江砚在?同时低下头来。
起初两人只是在?唇瓣上彼此试探,轻触后退开,接着再含住对?方唇瓣互相碾磨。姚芙绵担心?有家仆经过看见,不由地心?慌焦急,想要?快些结束这个吻,但江砚极为慢条斯理,如同学习什么重要?的学识一般细致耐心?。
姚芙绵含住江砚的下唇轻舔了下,想要?结束,然当她才稍稍退开,后颈便蓦地一只手掌住,强势地将她重新压回去。
在?她愣神的功夫,江砚的舌已经伸进她口?中,更深入地探索。他的舌尖去寻她的舌,与之交缠,缓慢地舔舐,时而吸吮。
他的动作初时还很生涩笨拙,后来掌握到章法,动作也更加凶猛,几乎要?将她的气息都掠夺走。
姚芙绵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咽声?,悉数被江砚吞吃入腹,酥酥麻麻的感受传至全身?。湿热的舌还在?意犹未尽地汲取津液,耳边能听到清晰的声?响。
眼看江砚还未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姚芙绵害怕被人看见,不得不松开他的手去扯他衣料,催促他快些结束。
江砚离开时两人气息都不平稳,姚芙绵看到他唇上盈润的水渍,不禁红着脸偏过头。
“表哥快些回去吧,被人瞧见便不好了。”一出声?,姚芙绵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比方才绵软许多?。
“不会有人过来。”江砚低声?道。
他在?此刻明白,他今日?产生的那?股陌生冲动,便是想要?回吻姚芙绵,不满她太快撤离。
他从前认为这种?事应当是令人作呕的。口?津交换,互相沾染上的对?方的气息,在?欲望驱使下做出的事,实在?令他不齿。
然而今日?与姚芙绵交吻,却发现非他从前所认为的那?般,确实能感到一阵快慰,心?中的燥热也由此得到平息。
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姚芙绵一僵,江砚今日?的举动实在?令她出乎意料。
感受到她的僵硬,江砚皱眉问道:“你不喜欢?”
“……不是。”姚芙绵否认,“只是害怕被人瞧见。若是传到姨母耳中……”
“此事你不必担心?。”江砚松开她的后颈,“你先进去。”
姚芙绵脸上一阵发热,恨不得快些离开,江砚肯放她走自是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往琉缨院走去。
进去之前,她回头看一眼,江砚还站在?那?处,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于是姚芙绵又朝他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腰身?道:“我?明日?去找表哥。”
江砚默了默才道:“我?明日?有事外?出,傍晚方回。”
既如此,姚芙绵想着不如算了,反正二人同在?江府有的是时机见面,却听江砚继续道:“我?夜里来寻你。”
姚芙绵对?他如此眷恋不舍,想来明日?若是见不到他要?失望。
姚芙绵一时哑然,又要?夜里相见吗?若是被人看去怎么办……
只是江砚既如此主动,她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颔首应下:“我?等表哥。”
*
琉缨院的侍者都已经睡下,姚芙绵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待走了几步,突然看见锦竹睡眼朦胧地走过来,嗓音困倦地问她:“娘子,你怎的去这么久。”
“到远一些的地方走走……你怎的还不睡。”
“娘子没回来奴婢怎么睡得下。”锦竹揉了揉眼,走近两步,“娘子你的唇怎么……”
“没怎么,你看错了。”姚芙绵抬手用指腹压了压唇,不想在?此久留,含糊两句应付过去,又问,“温玉可?醒着。”
“不曾。”
姚芙绵松了口?气。
之后她让锦竹回去休息,自己径直往屋里去。
姚芙绵对?江砚夜里来找她一事心?惊胆战,唯恐被江府的人知晓,传到大夫人那?处去,那?她恐怕不能再留在?江府。
至少要?等待一个时机。
姚芙绵次日?一早便去找江馥,府里若有什么风声?,江馥也会知晓。
好在?提心?吊胆了大半天,江馥并未提起什么。
江卓的伤好得差不多?,昨日?已经开始去祠堂领罚,今早江馥去瞧过他一面。据闻江卓夜里看到那?些牌位险些被吓哭,见到江馥时喜极而泣。
江馥想给他带些吃的,但看守的家仆并不肯。
江馥叹息一声?:“想来经过此事,他日?后必会学乖许多?。”
姚芙绵附和两声?。
“对?了,你与堂兄……”江馥话头一转,欲言又止。
姚芙绵不动声?色地垂下眼,举起手中的杯盏缓缓抿了口?茶,“何事?”
江馥疑惑道:“你今日?怎的不去找我?堂兄?”
江馥并不清楚江砚不在?府里。
姚芙绵笑了笑:“表哥日?常政务繁忙,我?也不好整日?去叨扰他。”
江馥赞成地颔了颔首,“是该如此。”
姚芙绵去找江砚,她便要?无聊了。
两人闲叙到晌午,待用过午膳之后,结伴去市集走逛。
李骞在?从围猎场回来的第二日?便被太尉送去幽州,如今姚芙绵在?洛阳可?随意走动,不必担心?再遇到李骞。
二人进了一家首饰铺,店家识得江馥,热切地迎上来。
江馥看中什么便让店家包起来,连价格都不过问。
姚芙绵手头不如江馥阔绰,仅是挑了一支带流苏的花鸟纹发簪,试过后认为合适便戴着没取下来。
江馥见她只挑一样,想到姚芙绵如今处境,主动道:“芙娘,你还看中什么,只管与我?说。”
姚芙绵柔柔笑着拒绝:“多?谢你好意。”
离开首饰铺,江馥又带着姚芙绵去了成衣店,替她选了一套榴红的直踞裙。
盛情难却,姚芙绵便应下,回府路上买了些糕点以做回礼。
“你日?后若是……”江馥原想说姚芙绵若是能与江砚成婚,日?后便是江氏的家主夫人,无需她去挑选想要?什么,自是有大把人上赶着讨好她。
然此事如今讨论?为时过早,不如作罢。
江馥想了想,又道:“你若是想要?什么,去同我?堂兄说几句软话,想来他不会拒绝你。”
江砚为人大度,又待姚芙绵与旁人不同,江馥认为姚芙绵有什么需要?,只需找江砚便可?得到满足。
她之前对?于姚芙绵接近江砚一事非常抗拒,但经过江卓一事后,已经想清楚。
姚芙绵能留在?江府,似乎也不算一件坏事。
姚芙绵今日?有意避开谈及江砚,倒是江馥,一如反常地多?次提及。
若不是江馥表现得面无异色,姚芙绵险要?怀疑她与江砚私会之事已经被江馥知晓。
她低首垂眼地应下。
回到江府后已是黄昏,姚芙绵与江馥分别后独自往东侧去。
这个时辰,江砚应当回来了……
江砚说要?来找她,但也不知何时来,是否在?昨日?那?处相见。
姚芙绵将锦竹与温玉打?发下去休息后,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等。
她听到窗边有些动静时,离她昨夜里见到江砚的时辰还差三刻钟。
可?江砚会直接入琉缨院来找她吗?
姚芙绵半疑半信地走过去将窗打?开,果真见到江砚,顿时僵住。
他怎的都不担心?被人发现的?
江砚硬挺的面容在?见到姚芙绵时变得柔和,温声?道:“吓到你了?”
“并未……”姚芙绵顿了顿,才道,“表哥要?进来吗?”
第三十章
江砚原本打算只看她一眼便离开, 毕竟昨日答应了要来见她。
他直接来琉缨院,也免得姚芙绵走一趟。
然此刻,她还想邀他入屋里。
江砚略显为难, 夜里入女子闺房总归不合礼数,这与他一向遵循的行为准则不符。
而姚芙绵又似乎很迫切地希望他能进去。
姚芙绵见江砚在迟疑, 更加焦急。若是被哪个起夜的家仆看见, 即便她叮嘱不可传出去,家仆也不见得?会听她的。
她离开窗户, 去将门打开, 走到江砚身?边不由分说地拉住他手腕, 想要带他进去。
却?发现拉不动分毫, 只好回过头?去问:“表哥,怎么了?”
江砚任由她抓着自己手腕,声音是一贯的平和温柔。
“不必。只是见一见你?,我很快离开。”
如此, 姚芙绵便作罢。
经过昨日之事, 姚芙绵清楚他们的关系已非从前, 如今她想对江砚做什么,江砚想来不会抗拒。
于是, 她将江砚抱住,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 举止亲密又依赖, 喃喃说着:“我好想表哥。”
她又在他怀里仰起头?问:“表哥今日想我了吗?”
江砚不曾与人如此亲密相拥,僵硬地抬起双手, 动作生疏地轻揽住她背。
他一直记得?昨日的承诺, 应当算是想的。
江砚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