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10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不曾......不曾......”沈鹤知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只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李成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见主子只因为张禀山没看见合阳公主的脸,就这样颓丧,提议道:“要看公主有何难,咱们多的是机会,一个幕篱而已,风稍微大点,就吹开了。”

  张禀山也点头称是,说:“是啊主子,您不必过于伤怀。”

  沈鹤知未被他们安慰到,只沉默一阵,问:“有迷药吗?”

  李成心里一惊,问道:“主子,您这是要迷晕公主?”

  迷晕公主的事儿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那就是明晃晃的谋逆。

  事儿李成是能办,可安华寺毕竟比不得府里,人多眼杂,万一到时候哪个起夜的看见了,可是后患无穷啊。

  “主子,您要三思。”李成急忙道。

  张禀山也明白其中的危险,便也跟在后头劝道:“主子,若您想看公主真貌,咱们有很多稳妥的法子,不必急于一时。”

  沈鹤知对待两人的劝阻,只有简明利落的两个字:“去做。”

  李成只好忍住腹中千万言语:“......是,主子。”

  皇家小院虽名头带了个皇家,但那并不代表真如皇城般密不透风,它说到底,也就是个气派点的寮房罢了。

  李成跟张秉成带着迷药,很轻易地就进了院。

  先是迷晕两个看守的侍卫,剩下的,便是公主。

  李成用手在纸窗上扣了个洞,然后将药管伸了进去,很快,他便听到守夜侍女倒地的声音。

  这个时候,张秉成也回来了,跟他道:“李小姐那边的人也已晕倒了。”

  迷晕李凝娆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她与秦香絮同住皇家小院,若主子来时被她看见,那可就麻烦了。

  事情都办好后,李成才去请沈鹤知,道:“主子,事儿都办妥了。”

  沈鹤知定定地坐在房中,听到李成的话,却没有第一时间动身。

  李成以为沈鹤知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就又重复道:“主子,事儿办妥了。”

  沈鹤知这个时候才应声:“知道了。”

  他慢慢起身,慢慢开门,做什么都是慢慢的。

  李成想不通,为什么方才还疾声厉色叫他们去办事的沈鹤知,现在却又犹犹豫豫起来。

  就好像......在害怕一样。

  李成蓦地一拍脑袋,将这想法打出去。

  不可能的,主子怎么会怕,主子叱咤官场这么多年,若知道怕字怎么写,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即使沈鹤知走得再慢,皇家小院与他的寮房,还是很快能走到。

  秦香絮的房门近在眼前,他在大门处抬手,微微顿一下,才用力将门推开。

  守夜的侍女,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显然彻底昏死。

  而床上的秦香絮,则被掩盖在厚厚的床帏之下,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如何也看不清。

  沈鹤知的心飞快地跳起来,后背也浮出一层薄汗,他迈着缓和而坚定的步子。

  走到床边后,他撩起床帏,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人。

  女子的身形很纤细,墨发倾泻有若上等绸缎,落在外头的肌肤嫩白如雪,光看背影都知道是个美人。

  沈鹤知看了眼她放在腰际的手,上头红痣赤红如血。

  她是秦香絮没错。

  沈鹤知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女子的肩膀处,手指放了又紧,紧了又放。

  在李成以为他就要放弃的时候,沈鹤知用力,把女子给翻了过来,一张清丽的面容,瞬间出现在眼前。

  沈鹤知松开手,倒退好几步,身子有些不稳。

  李成想去扶,但动作间,却听得耳边一道涩然的哽咽声:“李成......她不是..

  ....她不是......”

  沈鹤知的眼泪含蓄在眼眶中,他却好似察觉不到一般,愣愣地往回走。

  是啊,他怎么能想不到呢,若央央真的活着,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来寻他。

  泪无声无息地顺着他面颊落下,夜风吹拂,泪很快变冷,冷得人由心至身地颤抖。

  沈鹤知想起床上女子的面容。

  她很漂亮。

  但,不是他的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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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四年的时候,沈鹤知的心死过一回。

  元和八年,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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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香絮坐在晃荡的马车里,有些焦急地掀开帘子朝外瞧,想看看还有多久能回到京城。

  随风边驱马,边有些不安地问道:“公主,您这法子......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秦香絮说。

  她与晴雪身形相似,所以晴雪只要换上她的衣衫,点上红痣,然后再带上幕篱,听晨经的时候只要不开口,哪怕她母后来了都认不出。

  秦香絮又催促道:“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京城,我眼看着天都马上要亮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京城了。”随风说。

  雄伟的城门总算是在眼前出现,随风举起秦香絮的皇家令牌,给守城士兵看了眼,他们就赶忙开门,让马车进去了。

  秦香絮直奔着大理寺而去,她下马车时,天色还黑沉,月色若漆霜,冷冷地黏在人肩头。

  她直奔着地牢而去,一路上,只要亮出她的令牌,大理寺便无人敢拦。

  虽是京城大理寺的地牢,可这里比起郡县的地牢,却反而更加的破旧,甚至可供通行的道路,都窄得只能过一个人。

  石壁上爬满了青苔,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水,滴滴答答地响着,回声震荡在人耳边,气氛便更显阴森。

  秦香絮没让随风在前头探路,直接而果敢地迈着步子,一级一级地下着台阶。

  等到了下面,勉强有些亮光,嵌在石壁上的红烛流着血泪,暖黄色的灯火是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异色。

  秦香絮去到了走道最末尾的牢房。

  那里,关押着她想要的人。

  男子被架着双手悬在牢里,身上满是鞭笞后留下的道道血痕,伤口深可剑骨,狰狞地爬满他全身,像极了蜈蚣。

  随风拿着捕快递过来的钥匙,推开牢房的门,走进去。

  “醒醒,醒醒。”

  随风见拍不醒他,舀起一勺子冷水,就朝他的脸上扑去。

  男子被冷水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甫一睁眼,他就求饶道:“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真不是绥青县的山匪余孽!”

  秦香絮拧眉冷声道:“既然不是,你的手臂上又为何会有团花纹!”

  男子虚弱地说:“我不过是借山匪的名义招摇撞骗,混口饭吃而已。”

  秦香絮又问:“那你又说自己是流民?”

  男子咳嗽两下,道:“如今北地流民势如破竹,官府的酒囊饭袋哪个不怕,我只要搬出这个名头来,他们就不敢动我!”

  “呸,”随风啐一口,“既然如此,为什么大理寺少卿审问你的时候,你不说这些话,非要等我们来了才说。”

  男子:“大理寺少卿想要拿我立功,所以我哪怕再清白,也只能是山匪余孽,你们不信,可以看我的手臂,团花纹是我画上去的,如今染了血,早看不清了。”

  随风检查完他的袖口,朝秦香絮点点头。

  秦香絮得知白忙一场,身心俱疲。

  她回到马车,准备往安华寺赶,但随风刚准备驱马的时候,秦香絮一个激灵。

  那个男子说的话有破绽。

  她被骗了!

  “随风!咱们快回去!”秦香絮催促道。

第12章 我怕。

  “公主,他......他已经死了。”随风叹完男子的鼻息后,有些犹犹豫豫地说。

  “死了,怎么会死了?!”秦香絮追问道。

  她明明才离开没多久,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奇怪的人,是谁这么明目张胆。

  秦香絮的脊背突然发凉,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见状,随风连手也来不及擦,赶忙跟上。

  地牢内仍旧一片昏蒙,囚犯们都缩在牢房内的最暗处,饿狼般凶狠阴暗的眼睛,依稀从枯杂的乱发中露出,散着幽幽的冷光。

  杀人的,会是这些本就十恶不赦的囚犯吗?

  不。

  秦香絮摇了摇头。

  走道内有捕快巡视,他们不可能破牢而出,却毫无动静,不被察觉。

  那......是捕快杀的人?

  这个想法更荒谬了。

  秦香絮一直走到地牢外面,吸了口寒凉的冷风,才觉得心头沉而黏腻的恶心感退却。

  随风小心地跟在她后头,皱眉想了好一阵,也没明白刚才那男子说的话到底哪里有破绽,问道:“公主,属下方才掀了衣服仔细看了,那男子的纹身的确是假的,他真不是山匪余孽。”

  秦香絮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着微弱的晨光,怅然若失道:“纹身是假的不错,但我问你,一个寻常的普通百姓,会知道团花纹什么样,又知道它该画在哪个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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