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刑
秦香絮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虽是第一回 ,但她是我的母亲,是你的外祖母,当然会喜爱你。”
“不是哦,皇后娘娘喜爱的不是我。”沈玲珑摇摇头,一脸认真地道。
秦香絮:“东西都戴在了你身上,不是喜爱你,还能是别人?”
“皇后娘娘喜爱的是娘亲,她是因为爱娘亲,所以才会爱娘亲爱的我哒!”沈玲珑皱着眉毛,回忆起来:“我记着这词儿学过,是什么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叫爱屋及乌!”
她眨巴两下晶亮的眼睛,兴奋道:“娘亲我说得对吗?!”
“是是是,你说得最对。”秦香絮笑道。
说话间,马车停下了。
秦香絮牵着沈玲珑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沈玲珑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就忙不迭地跑过去,张开双手道:“我要抱抱!”
沈鹤知答:“爹爹如今没有空抱你。”
“没有空?”沈玲珑问:“爹爹是要出门办事吗?”
沈鹤知摇头:“没有。”
沈玲珑满脸不解:“那爹爹有什么事?”
沈鹤知抬眸,看了眼沈玲珑身后的人,说:“抱你娘亲。”
说完,他俯身搂住秦香絮,姿态亲昵。
秦香絮推了推沈鹤知的肩膀。
从前他们虽然也在人前装过几回,但终究没而今这样腻歪。
她有些难为情。
好在沈鹤知很快松手。
他脸上表情依旧从容,仿佛做的是什么再应当不过的正事。
沈玲珑仰头看着他们二人,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大声朝张禀山道:“你!赶紧抱我去睡觉!”
张禀山闻声,身子一颤,很快反应过来,抱起沈玲珑就朝着沈鹤知躬身:“属下这就带小姐下去休息!”
他生怕耽误小姐午睡,脚下步子迈
得飞快,就差冒火星。
秦香絮挽着沈鹤知的胳膊,边走边问道:“你字练得如何了?”
沈鹤知反应平淡:“尚可。”
秦香絮不大满意他简略的回答,说道:“尚可是多可?你给个准话,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我也不知,”沈鹤知侧身看她一眼,语速不急不缓:“不若我带你去书房看看?”
秦香絮点点头:“也是,你一个人看久了,估计会分不出好坏,还是得我来帮你品鉴品鉴。”
她走到书房门口,见着桌上那散开的一堆纸,就松开挽着沈鹤知的手,径直走进去。
沈鹤知被她落在后头门口的位置。
他抬步进去。
李成正要跟上,忽然听得一句轻缓而又不容置喙的话语:“出去。”
他抬眸,只看得主子冷隽的侧颜。
李成低着头,恭敬道:“是,属下明白了。”
他退出去,并反手将书房的门关上。
秦香絮早在椅子上坐着,开始拿沈鹤知写的字与刘温的作比对,看了两眼,发现他二人的字简直如出一辙,若不是纸张质地有分别,她都分不清哪个才是沈鹤知写的。
“这哪里是尚可,分明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地步,你有些过于谦虚了。”秦香絮见沈鹤知进来,很给面子地夸赞道。
沈鹤知神色自若地来到秦香絮身后,缓缓垂眸。
但她看的是字,他看的则是她。
秦香絮丝毫没察觉到他的靠近,还拿着两张纸放在面前比对,嘴里喃喃道:“感觉不用再练了,够用了,你觉得呢?”
她问完,久久不曾等到沈鹤知的回答,抬头去看,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微微俯身,那张冠玉般的脸倏然间近在咫尺。
“你——”
话未来得及说完,沈鹤知已轻车熟路地握住她的手腕,抵在桌面。
温热的肌肤触碰到冷凉的桌面那刻,秦香絮整个人瞬间激灵,提醒道:“我的月事还不曾结束,你不能......不能......”
沈鹤知淡声说:“我知道。”
回答完,他又抬眸,问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不堪之人吗?”
秦香絮知道她误解了他,但不能怪她误解,实在是他这样侵略性十足的举动,对她而言太过熟悉,她很难不紧张。
但得了沈鹤知的回答,秦香絮剧烈跳动的心稍稍平复些。
她知道他不会做得太出格。
至少是现在。
这个想法,在沈鹤知抱着她仰坐于桌面时,彻底消散了。
他埋在她颈侧,开始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若早春初降的微雨,温柔、和缓、细密,但又那样的无法逃离。
秦香絮动了下身子,试图抗拒,“沈鹤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鹤知抬起头,黑沉的眸子望不见底。
如今的姿势,太过靠近的距离,使她下一瞬就能贴上他的唇。
秦香絮别开头,想要躲避。
沈鹤知却迎上来,扣住她的后颈,沿着她面颊一路轻吻,用诱哄的语气道:
“听话,让我练练。”
第93章 坏孩子
李成一直在门外守着,不许旁人进来,但他虽然人在门外,看不见书房里的景象,可耳朵没闲着。
他听到了书卷被扫在地的哗啦声,也听到了公主低低地骂了几句“你好过分”,而他那个被骂的主子,则自始至终都在低笑,毫不掩饰他的享受。
李成阖了阖眼,刚想念叨几句非礼勿听,下一瞬,公主就猛地推开门,冲了出来。
他看见公主脸颊略带酡红,像是在生气,可眼里却含着晶莹的泪星,使得眼波越发动人,顾盼间便是说不出的媚。
他怔愣两下,刚准备躬身行礼。
秦香絮看都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直接冲到了她的房间,然后用力地把门拍上,整间房都跟着颤了两颤。
动静把双儿吓了一跳,她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房里,双儿刚扔下手里收拾的东西,心有余悸地回头,见是公主回来,还没来得及笑,目光下落,落在公主颈侧,立马疑惑道:“您那儿红红的点点是什么?”
秦香絮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颈,等摸到那点残余的濡湿水意,脸又开始发烫。
她咬了咬唇,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她颈侧的位置,只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遍布着点点红痕,衬着她如玉的肌肤,看上去跟红梅似的。
但因着红梅数量过多,看上去倒有些触目惊心的意思。
难怪双儿要问,任谁看了这些,都要觉着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秦香絮忽然觉着不好,痕迹要是这么明显的话,她回来的一路上,碰见的家仆可不都看见了?
虽然他们是低着头朝她行礼不错,但保不齐就有谁抬头,瞥见这痕迹,然后将她想成白日宣淫之辈。
都怪沈鹤知!
她真想大声问问,他是狗吗?!
年轻不懂事儿的时候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可他如今都几岁了,不光没有长进,还远不如从前。
秦香絮拿起台上的胭脂水粉,开始朝脖子上擦。
双儿贴心地问道:“公主,要奴婢来帮您吗?”
“不要。”秦香絮很快拒绝。
双儿顺从地“哦”了声,往后退两步,旋即问道:“公主您脖子上是过敏了吗?”
秦香絮深吸口气,承认道:“没错,就是过敏。”
她现在无比庆幸双儿未经人事,不然,她的脸真是没处搁。
单纯的双儿果然被糊弄过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您又吃了带甘草的东西吧,这红点子这么多,您该是吃了不少。”
秦香絮取用胭脂的手顿了顿,她哪里是吃,分明是被吃。
但这些心里话又不好同双儿讲,她只能压下去,专心用胭脂掩盖身上那些痕迹。
......
是夜,秦香絮刚躺下没多久,便感到身后床铺的凹陷,她转过来,刚要说话,就被沈鹤知抱住。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道:“你是狗吗?”
“嗯?”沈鹤知有些心不在焉。
他垂眼,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她颈侧他留下的痕迹,一下又一下。
原先痕迹是被脂粉掩下去了,可等沐浴完,就又显露出来,秦香絮也没办法,只能等早上再重新遮。
她看向造成此等麻烦的“罪魁祸首”。
沈鹤知低头时,鸦羽般的睫毛便半遮着眼,室内光线虽昏暗,但也不碍着他那张玉白的脸温润生辉。
他如今看上去,很是温驯的模样。
但到底温驯不温驯,秦香絮再清楚不过,她按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咬着唇控诉道:“你再这样,就滚回你房里睡去!”
她的青丝早随着他的动作散乱开,一双剪水秋眸也覆了层水光,此刻她怒目而视,眸色瞬间清亮无比。
沈鹤知将手从温香软腻的肌肤上收回,他俯首,埋肩抱住秦香絮,很快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