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122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李成不解:“主子,您这又是......”

  沈鹤知:“皇帝都受了伤,我缘何能安然无恙?莫不是我比皇帝还有本事?”

  李成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拔出剑,在沈鹤知身前举了举,问道:“那......属下刺哪儿啊?”

  沈鹤知答:“右手。”

  李成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利落地动手,甫一刺完,便向沈鹤知投去担忧的目光。

  沈鹤知的袖子被鲜血洇透,但因着他身着红色喜服,那点血并不显眼,只是令衣服的颜色加深罢了。

  他波澜不惊地朝李成说:“无碍。”

  李成惴惴不安地点点头,很快又问道:“孔亮出逃,可要派人去追?”

  “不必,”沈鹤知抬眼,看着某个方向,“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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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亮一路驾马,跑出了京城,他知晓在官道上太易暴露,便躲进了幽僻的山林,念着此处山峰剞劂,谷窈林冥,搜查起也不好搜,能拖延出许他遁逃的时辰。

  他放肆地在林间迈着步子,想着没有人能发现,但很快,就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他身前身后传来,不多时,将他围困住。

  再没有比孔亮熟悉这些人的了,他们衣服上的纹章,正是千机营独有。

  孔亮能调动京城卫军,却调动不了数目庞大的千机营士兵,因为他没有那样大的本事,能说服几万人与他造反。

  纵然认不清此些人的脸,他还是尝试地开口道:“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

  孔亮用急切的眼神看着他们,想要从他们哪怕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允许的表情。

  可惜,没有。

  他只能抓住一个职阶较高之人的手臂,像抓救命稻草那样恳求道:“你们放过我,我便告知你们我的银钱都藏在哪儿,我藏了许多呢,你们要是得了,子孙几代都不用为生活而愁,所以,放过我吧,好吗?”

  “这么多银钱,我倒确实是好奇藏在哪儿呢。”在幽静的丛林中,在肃穆的队列里,突然传来道娇俏的女声。

  孔亮听了,神色却是立马变得僵硬。

  士

  兵们自发退至两旁,留出中间一条宽敞的路,秦香絮慢慢悠悠走出来,走到孔亮身边,眉眼含笑,打招呼道:“哎哟,真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大人您,实在是难得的缘分。”

  孔亮的心思早不在她说了什么话上,他从刚才起,就一直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想要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林间,找到一条可供逃跑的路。

  没有,怎么看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孔亮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不受控制。

  他不想死在这里,他想活。

  秦香絮见他不回话,很有耐心地问道:“大人怎么不说话呢,是紧张了?”

  孔亮倏地抬起头,看向秦香絮,也看向她身后的那条宽敞的路,他唯一的生机便在此,只要挟持住公主,他便能逃出去。

  想到这儿,孔亮的眼神霎时变得阴冷,但他还未有动作,便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而执剑人,则是那笑着十足温柔,眸色动人的柔弱公主。

  秦香絮嘴角勾起弧度,微微一笑。

  “抱歉,这天下——”

  “永远是我秦家的。”

第96章 新婚之夜

  孔亮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以惊骇的眼神望着秦香絮。

  “为何要这样看我,我很吓人吗?”秦香絮执着剑道:“你的生死由我父皇来决定,我并非真的要杀你,这点,你该最清楚不过。”

  她视线下移,落到孔亮渗血的衣襟上,虽然她是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但刺得并不算很深,更何况,孔亮的心还长在右边,所以这点子伤,更不至于叫他死了。

  从前孔亮倚仗心脏位置特殊,在战场上勇悍异常,经常出其不意取敌首级,年纪轻轻军功屡著,这才做了千机营都统。

  只可惜,心长歪的人,最后人也跟着歪了,年少时一腔热血,说要为国捐躯的豪言壮志,最后都在蝇营狗苟里变得面目全非。

  秦香絮垂着眼,淡看了眼孔亮,转身吩咐道:“来人!将此反贼押解归京!”

  有两个士兵从她身后的队列中走出,以麻绳将孔亮五花大绑后,押着他的肩膀把他带下去。

  孔亮终于从惊骇中醒过神来,不顾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口,扭动双肩试图反抗,但他的反抗很快就被他身旁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压下去,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声哭嚎起来:“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秦香絮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拖下去的身影,兀自出神。

  随风走上前来,不禁问道:“公主,您既然已经抓住孔亮,为何还要不高兴呢?”

  秦香絮摇摇头道:“我想抓的人,不是孔亮。”

  随风有些不解:“您先前一直在城墙上看的人,不就是孔亮吗,难不成您还看了别人?”

  “没有。”秦香絮说。

  但也正因没有,她心中才会觉得不安。

  孔亮与李启源,与国库失窃案幕后人截然不同,他们身上没有那种谨慎,乃至于胆小的性格,也没有那种瞻前顾后的细微。

  他们的谋逆,全出于自大狂悖,是冲动而又千疏百漏的。

  所以,秦香絮才会一路跟着孔亮,想要看看他投奔谁,寻谁的援手,可跟了一路,也只等到他窜入深山野林而已。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吗。

  秦香絮没有线索,暂时想不明白,只得将此心思收下,留待以后再做打算。

  她抬起头,从沉思中回神,与随风道:“我们也回去。”

  秦香絮回的是皇宫,早在回来的路上,她便得知父皇母后安然无恙的消息,她打算将生擒孔亮的消息告与父皇,顺带再询问他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乱臣贼子。

  她到养心殿的时候,殿内一派寂静,只余香炉内篆香幽幽地燃,散着白渺的烟气。

  秦景坐着,任由身旁的太医给他包扎,见秦香絮来,没让她多跪,很快抬手道:“起来吧。”

  说完,他又问道:“你抓着孔亮了?”

  秦香絮从容道:“是,儿臣是在京外的山林里抓到他的。”

  秦景点头:“如此来说,倒是难为你了,你身子可无碍?”

  秦香絮微笑说:“自然是无碍的,不然儿臣也不能站在这里面见父皇了。”

  秦景“嗯”一声,随后抬起眼,盯着她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李启源心怀不轨的?”

  秦香絮早想好此问题的答案,镇定答道:“原先在探查国库失窃案时,儿臣便发现孔亮与李启源过从甚密,只是从前不曾多想,直至后来儿臣出入皇宫,发现宫门的侍卫皆为生面孔,这才有所警觉。”

  秦景眯了眯眼,问道:“守门的侍卫那样多,你竟能全记着他们的脸?”

  “并非脸,而是肤色。”

  秦香絮解释道:“宫门的侍卫是轮值,分早中晚三班,便是在太阳最热烈的中班,他们的脸也不会晒得黢黑无比,只有常日在太阳下训练之人,才会有那样黑的肤色,所以儿臣一眼看出,后来的侍卫是被人刻意替换上来的。”

  “便去查了查他们的来历,发现是孔亮的部下,而安排他们来把守宫门的人,则是李启源,如此,儿臣当然得昼夜警惕。”

  太医这时,终于替秦景包扎好。

  秦景拢了拢袖口,问道:“你既发现他二人有异,何不早告知朕?”

  秦香絮垂首道:“无凭无据的事,终究是猜测,儿臣再怀疑,也无法定他们的罪,且万一打草惊蛇,他们便会长久的隐下去,此等忧患便难除,因而儿臣左思右想,还是觉着等事发,当场捉拿为佳。”

  秦景慢慢转过身子,脸上表情莫测:“李启源可是在人精堆里翻筋斗的人,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将他捉拿,又凭什么觉得能保朕无忧,谋逆之事向来凶险,你可知你但凡一步踏错,天就真要改换风云,届时,怕是连朕的尸体,你都找不见。”

  秦香絮点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忧虑,但也请父皇相信,儿臣绝不是那无用之人,盛乾江山,不会轻易落到旁人手里去。”

  秦景凝眸望着她,良久,才道:“朕知道了。”

  秦香絮又问:“而今李启源身死,孔亮入狱,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剩下的人?”

  秦景靠在椅背,略微想了阵,平静道:“两家十六岁以上的男丁,皆凌迟处死,女眷,流放。”

  他说完,见秦香絮还留在原地,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秦香絮顿了顿,道:“儿臣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在朕面前说,那便是要讲的意思了。”秦景道:“你说吧。”

  秦香絮抬起头道:“魏方海的真实身份,父皇可知晓?”

  “你是说他曾为轻骑兵副将之事吗?”秦景颔首:“朕知晓。”

  秦香絮道:“儿臣觉着那些轻骑兵中假死脱身之人,绝不止魏方海一个,北地流民之乱,虽事发突然,但麾众训练有素,远非寻常百姓可及,因此儿臣斗胆猜测,他们之中定有魏方海同党在,他们的暴起,非是受大雨倾降,民众饥迫所致,而是......早有预谋。”

  她说完这句,便将头垂了下去。

  而高坐着的秦景,一时间没有接言。

  养心殿内突然寂然无比,篆香似乎都轻掩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秦景才开口,缓声道:“你的猜测,朕会记在心中。”

  他又说:“不过在事情尚未有定论前,你的猜测,还是少与旁人说,免得引起惊疑。”

  秦香絮:“这些事儿臣知道。”

  “嗯,”秦景摆摆手说:“你且退下吧。”

  秦香絮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她离去的脚步声,愈来愈小,到最后再也听不见。

  秦景仍维持着方才坐着的姿势,右手覆于桌面,左手置在膝上,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皇上......”

  “皇上......”

  王勋一连叫了几声,秦景才回过神,看向他问道:“何事?”

  “倒不是发生何事,只是奴才多嘴,想问问皇

  上,大殿下那里,要不要......“王勋朝他露了个手势。

  “你是觉得,这件事里也有飞白的手笔吗?”秦景回忆道:“他之前先是留宿于青楼楚馆,再是与李家分割,誓要休妻,看着......倒像是与李家离心的模样。”

  王勋提醒道:“但再像,也不代表就是,皇上您不得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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