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127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她以为玲珑是在练功课,但推开门进去,却发现玲珑正在忙着给令狐率的

  长须编小辫儿。

  经她这一编,令狐率原本的几分仙风道骨,霎时无影无踪,整个人变得无比滑稽,像个老顽童。

  秦香絮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地把沈玲珑抱走,教育道:“你怎么能给令狐大夫编小辫儿呢?换张禀山不成吗?”

  站在一旁的张禀山沉默了。

  沈玲珑歪了歪头,说:“可是张禀山没有胡子啊。”

  秦香絮说:“他没有胡子,你不能找府里旁的下人吗,府里这么多人,我不信找不出一个有胡子的。”

  玲珑跟府中的下人玩玩儿便也罢了,但令狐率是她当座上宾留下的,她怎么能让玲珑把人家当成消遣的玩意儿,当下就有些歉疚地朝令狐率看去一眼:“小女顽劣,还请您见谅。”

  令狐率倒没有如秦香絮想象中那样不悦,甚至还伸手抚了抚胡须,笑着道:“无碍无碍,都是些小事。”

  他这样平和,让秦香絮松了口气,转而朝沈玲珑道:“下次可千万不许这样。”

  沈玲珑低着脑袋说:“知道了。”

  见状,令狐率忙道:“诶诶诶,孩子爱玩儿就让她玩儿,不要紧的。”

  秦香絮指着他惨不忍睹的胡子,“可是她都将您的胡子弄成这样了......”

  “不碍事不碍事,”令狐率笑了笑:“只要她高兴就行。”

  秦香絮听了他的话,怔了怔:“没想到,您竟很喜欢孩子呢。”

  令狐率看了眼沈玲珑,似乎在透过她看向什么人,良久,才说:“她很像我女儿。”

  秦香絮问:“您女儿小时候也像玲珑这样顽皮吗?”

  令狐率脸上的笑意减淡了些,“她一直都很小。”

  秦香絮不大明白他此话的意思。

  “她五岁时走的。”令狐率说。

  秦香絮一时哑然:“......还请您节哀。”

  令狐率摇摇头,叹口气道:“说来怪我,年轻时候只顾着学医问药,不曾顾着家里,到头来医术学了一身,却连自己女儿的命都救不了,也算是报应。”

  秦香絮试着安慰:“您救死扶伤,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怎么能是遭报应呢。”

  令狐率不置可否,兀自笑了下:“许是吧。”

  秦香絮别的也想不出什么话,只能道:“您若喜欢玲珑,以后可常来。”

  令狐率有些讶异:“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秦香絮笑笑,“她本来就有使不完的劲儿,您能陪她玩儿,还算是帮我忙了呢。”

  “多谢公主。”令狐率说完,又问道:“公主您若离京的话,可要带着玲珑小姐一起走?您若带着她走,我便也一同去了。”

  他这话,倒是让秦香絮想起了一直被搁置的事,“待藩王进贡后我便会离京,届时......应该会带着玲珑一同走。”

  令狐率:“那老夫就等着公主的消息。”

  “自然。”秦香絮说完这句,心思就飘远了,开口道:“我想起有件事忘了,要去处理一下,您就在这儿替我陪着玲珑吧。”

  令狐率朝她行礼道:“公主慢走。”

  ......

  秦香絮去了沈鹤知的书房,让双儿在门口把着门后,走到了书桌前,但与上次不同,书桌上没有散乱的纸张,被主人收拾得十分整齐。

  她没有找到她要的信件。

  想想也是,那样的东西,沈鹤知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摆在书桌上,定然是要藏在哪处隐秘的地方的。

  但......藏在哪里呢?

  秦香絮抬头打量着,书房内除了书架屏风,便再没有别的了,要藏,似乎也只能藏在书架上。

  她迈步走到书架前,先是粗略地看了眼整体,确保哪里都没有异样后,才开始慢慢地翻书,想看沈鹤知有没有将信夹在哪本书的书页中。

  背后响起开门声。

  秦香絮头也不回道:“双儿你过来,帮我找找。”

  她不停地翻着书,书页的哗哗声与身后人的脚步声重叠。

  脚步声在秦香絮身后顿住,她还没来得及催双儿赶快,就被人抱住。

  沈鹤知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侧着眼看她,缓声问道:“在找什么,需要我帮你吗?”

  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得人毛骨悚然,秦香絮手一颤,回过神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鹤知定定地望着她说:“刚刚。”

  “刚刚?”秦香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让双儿把门的行为有多无用,以沈鹤知的本事,他想让一个丫鬟发不出声音,简直再容易不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鹤知捏住她的下颌,强硬地令她转过脸来:“在找什么?”

  秦香絮:“只是......想随意找本书看看。”

  “找书看啊——”沈鹤知黑沉的眸子从书架上散乱的书慢慢扫过,问道:“这么多里都没找到一个喜欢的吗?”

  “找到了,找到了。”秦香絮举着手中的书,说:“这本,这本我觉着不错。”

  她运气挺好,没拿着那种晦涩难懂、一看她就不喜欢的书。

  沈鹤知看了看她手中的香料百记,突然问道:“你想找那封信?”

  秦香絮一怔,很快答道:“没、没有啊。”

  “不是吗?那真好。”他贴着秦香絮的脸,蹭了两下,语气平常道:“我本以为你是想拿完信,就以养胎为借口,偷偷跑到什么地方躲着我呢,原来不是啊。”

  沈鹤知紧盯着秦香絮,“你真的不会,是吗?”

  他话都明示成这样,秦香絮还能有哪儿不明白的,承认道:“是,我是这么想了,但......这不都怪你吗?”

  她将领口稍微扯下来点,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了遮痕迹,花了多久。”

  “哦,那我错了。”沈鹤知很快说道。

  但他如今在秦香絮这儿已经毫无信用可言,就算认错认得再快,她也根本不信,只道:“嘴上说说的事,谁都会。”

  沈鹤知:“那立字据,签字画押?”

  秦香絮看着他问:“当真?”

  “当真。”

  “这可是你说的,”秦香絮从沈鹤知怀里出去,坐到椅子上,边脸红,边奋笔疾书地在纸上写着条例,写完朝沈鹤知昂昂下巴,道:“过来签名。”

  沈鹤知没急着签,用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那纸,垂眼看了会儿才道:“签不了。”

  “为什么?”秦香絮问:“你想反悔了?”

  “不是,是写得难懂,容易有歧义。”沈鹤知将纸重新放回桌面,伸出纤长的食指轻点某处,问道:“这个不能留在里面,是什么的里面?”

  秦香絮捏着毛笔的手紧了紧,“你分明知道!”

  “我不知道。”沈鹤知回得果断。

  他偏头斜睨秦香絮:“你得好好写清楚,我才能知道不能留在哪里面,不是吗?”

  秦香絮干脆把毛笔撂下,瞪着沈鹤知:“你调戏我是不是?”

  “调戏?”听到这个词,沈鹤知抬了抬眉,轻笑一声:“我们是夫妻,这怎么能是调戏,该是......情趣。”

  “狗屁的情趣。”秦香絮骂了声。

  她这一骂,骂得沈鹤知唇角勾出个明显的弧度,他没再继续逗她,很快在纸上写上他的名。

  “这还差不多,”秦香絮说完,把字据收好,才继续问道:“所以你那信呢?到底放到哪儿了?”

  “烧了。”沈鹤知回得简单。

  “烧了?”秦香絮不可置信:“那信就一封,你若烧了,之后你学刘温的字,可就没有范本了。”

  沈鹤知淡淡道:“不需要。”

  若是旁人说这话,秦香絮嘴上不提,心里肯定也要暗想这人是多么的狂妄自大,但沈鹤知说这话,她只觉得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便叹口气,没再在此事上纠结,继续道:“我离京前,必须得把这件事做完 ,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沈鹤知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未曾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秦香絮说:“但应该会去个四季和暖如春的地方。”

  她想起什么,又说:“我能将玲珑带走吗,不然我一人在外待着,实在是无趣。”

  “一人?你怎么会一人?”沈鹤知慢慢道:“我也会离京。”

  “你也离京?”秦香絮很是惊讶:“我在外可不是只待个一日两日,是要大半年的,你若是离京,谁去替你处理那些事务?”

  沈鹤知看着她道:“我会致仕。”

  他这话一出来,秦香絮就更不明白了:“你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来,说放下便能放下吗?”

  “为什么放不下?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

  沈鹤知轻握住秦香絮指尖,轻声道:“达官贵人、优容养望,确令人神往,然我心之所向,央央也。”

  秦香絮没忍住笑出声:“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尽说些不害臊的话,也不怕旁人听见笑话。”

  闻言,沈鹤知眉目间的柔和霎时不见,唇线也抿得平直,声线泛着寒冷:“你在嫌我老?”

  秦香絮一见他这德行,便知他不悦,有些稀奇道:“从前见你对什么都反应平平,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意年纪,比姑娘家还严重。”

  她又想到:“啊,这么说来的话,你比我大整四岁呢,是老牛吃嫩草。”

  沈鹤知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半遮着,让他眼底情绪不明。

  他低头,在秦香絮反应过来之前,吻上她的唇,将她未尽的话一下子堵住。

  秦香絮“唔唔”两声,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抵抗,两只手的手腕就被他用力抓住,然后摁在了桌面,她的下巴则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扼着,想逃也逃不开。

  一吻起来,便没完没了了。

  她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沈鹤知给吃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鹤知才放开她,俯身靠在她的肩膀上,喘着气。

  秦香絮也不好受,整张脸红透,心脏跳得快要跃出胸腔,“你又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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