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42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所以他提出的这所谓的条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就是不想帮她,不想救柳相闻而已。

  秦香絮不知沈鹤知是不待见她,还是不待见柳相闻,抑或者二者兼有之,但如今柳相闻遇难,不管如何,她作为一国公主,都合该为未来的能臣担忧。

  她想了想,开口道:“倒不是我强逼着大人出手相助,只是为江山社稷思虑,若柳同怀将军得知爱子失踪,大人却冷眼旁观的话,他免不得要寒心。”

  “柳将军虽然年迈,但到底是威德昭示、统镇四方的人物,沈大人也不想与他为敌吧?”

  这话一出,便是把沈鹤知放在架子上烤了,往小了说,他是冷酷无情、漠视他人生死;往大了说,他就是做臣无道、致国邱墟。

  总之不管如何,只要他今日不出手相助,从前积攒下的声灵赫濯都会毁于一旦。

  果然,沈鹤知听了她这番言论,终是撂下了笔。

  秦香絮见状,以为她的计谋成功,正在心中暗自高兴,但出人意料的是,沈鹤知的反应却意外的平淡。

  他起先还是无情无绪的模样,精致的容颜若明月般濛濛,但旋即长眉微皱,眼底闪过些名为困惑的情绪。

  他道:“臣早已说过爱莫能助,公主何必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臣身呢。”

  秦香絮才不信他这般说辞,伸手一指旁边站着的张禀山,道:“我知道他轻功很好,沈大人不必在这装无知,只管将人借我就是。”

  张禀山把脑袋垂得很低,俨然是想找块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沈鹤知轻轻看他一眼,淡笑着解释:“他不过是一个无甚大用的家仆,平日连看

  管人都做不好,又哪有闲工夫去学些什么轻功。臣不知公主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无稽之谈,但总归臣的家仆臣最是了解,他不是公主口中那轻功了得之人。”

  秦香絮被沈鹤知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给震惊到。他是怎么做到说谎还丝毫不带脸红的?

  她走到张禀山面前,把他跟筛糠般颤抖的身躯看在眼中,加重语气问道:“本宫问你,你是当真不会轻功吗?”

  张禀山立马摇头。

  秦香絮眯了眯眼,有些威严地道:“你可想好你在说什么,不然犯下欺君之罪,你家主子可保不了你。”

  听了她这话,张禀山反而摇头摇得更快了。

  他本就是无所依的孤儿,跟浮萍似的漂泊半生,早就看淡生死,于他而言,欺君之罪了不得是个杀头,就算再严重些诛个九族,他不仅不怕,反而还要感谢秦景替他寻亲呢。

  但不听沈鹤知的话,境况就迥然不同了,痛快地死和痛苦地生不如死,张禀山还是知道该选哪个好的。

  秦香絮见他如此坚决,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就算她知道张禀山会轻功又如何,沈鹤知不许他出手,他就绝不会帮她。

  她再在这里待着,也只是多余,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把心思花在找柳相闻身上。

  秦香絮深呼口气,咬牙道:“看来是本宫误会沈大人了。”

  沈鹤知重又拿起笔,慢慢悠悠地在纸上写着什么,清隽的脸上毫无波动。

  面对秦香絮从语气中都能听出的不悦,他轻叹口气,似乎很是自责:“未能帮上公主,臣甚是不安。”

  秦香絮用力地咬了两下牙,狠狠瞪了一眼他的侧颜才离去。

  李成在秦香絮离开后,问道:“主子,咱们真不派人去找柳相闻吗?”

  刚才秦香絮说的那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柳相闻出了问题,柳同怀心绪剧烈起伏之下,难免不会做出些极端的事。

  与李成的担忧相比,沈鹤知显得从容多。

  他只是细致地将沈玲珑写错的字圈出改正,然后才缓声道:“柳同怀的儿子哪儿有那么容易死,若真这样死了,只能说明他太没用,无用之人,难堪大任,死了也不足惜。”

  李成听完,只默默说了个是。

  当年沈鹤知初入官场时,不少人赞他小小年纪便不矜宠利、不悼诛责,便有风波劲悍也不改颜色的从容镇定,说他有足够担大任的冷静。

  但李成知道,那并非冷静,而是冷漠。

  对人一视同仁的冷漠,也是视人如物的冷漠。

  天底下,能牵动他情绪的,独小姐一人罢了。

  沈鹤知将沈玲珑的错字改好,温和一笑,问道:“记住了吗?”

  沈玲珑认真地点头,神色比往日严肃许多。

  这倒不是她真心起了学习的心思,只是想尽快完成功课,去找她的小白罢了。

  沈鹤知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他只需沈玲珑在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而已。

  他看着沈玲珑写字的模样,突觉脖颈处闪出点痒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每日沐浴,按理不该会有如此感觉。

  沈鹤知很快想通。

  许是沈玲珑成日抱着兔子,身上沾着的兔子毛飞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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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凝娆身上被粗糙的树枝跟碎石剐蹭出了伤口,那些伤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她身上,虽然小,但她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便没忍住在眼底蓄了些眼泪。

  柳相闻安慰她:“没事的,我们很快会出去的。”

  他的情况比起李凝娆要坏上许多,右边的衣袖直接被树枝截去大半,露出了肌肉线条明畅的小臂,衣服灰扑扑的,脸上也有一道较为深刻的血痕。

  柳相闻本冷毅的长相,因这道血痕更显凶戾,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所以虽然他救了李凝娆,李凝娆却还是对他有些畏惧,但她还记得今日的目的,便咽了咽口水,努力等着药效发作的那刻。

  虽然李凝艳给了她药粉,但李凝娆却并没有全照长姐的意思去做,而是把使人情迷的药粉换成了痒痒粉。

  李凝娆有她自己的打算,一来她不想以天地作枕席,在野外跟人苟合,二来她也要为她嫁入柳府后的日子做打算。

  柳家上下没有傻子,若她用了情迷药粉,他们定然知晓此事是她的谋算,使了阴狠手段入府,哪里还能指望婆母姑姐给她好脸色看,往后的日子肯定是人前光鲜,人后难言。

  李凝娆知道李凝艳的意图,但她想,不用情迷药,用痒痒粉也是同样的效果,只要柳相闻承受不住痒意,脱了衣服去挠,届时只要搜寻的人来,她再故意将衣衫弄乱,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痒可以是山中草木的汁液,也可是毒虫叮咬促成,有千种万种的理由,就算柳家人心中起疑,那也是柳相闻脱衣在先轻薄了她,他们对她心中有愧,就算再怀疑,也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李凝娆觉得这方法简直无懈可击,但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柳相闻主动脱衣,反倒是她在被他救助时沾染上粉末,如今痒意铺天盖地地来了。

  李凝娆憋得脸都泛红,可那边的柳相闻还是岿然不动,像座山一样,除了眉间紧锁外,没有任何异样。

  “柳公子,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李凝娆已经开始抓手背,她用的力度很大,很快就在手背留下道道红痕。

  柳相闻疏离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他犹豫半晌,终于问道:“柳小姐可是觉得身上痒?”

  李凝娆眼睛一亮,她就说,她比柳相闻后沾染药粉,要是发作了,他定然是在她前头。

  她点点头,强忍着痒意说道:“山中毒虫不可胜数,想必这痒就是如此来的。”

  柳相闻对她的猜测不置一词。

  李凝娆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得问道:“柳公子身上难道不痒吗?”

  柳相闻答道:“痒。”

  但他疼都能忍,痒算什么。

  李凝娆见状,又提议道:“既然柳公子身上痒,不如我来给你抓抓,算是报答救命之恩?”

  柳相闻淡看她一眼,说:“不必。”

  原先李凝娆只是想借这句话提醒柳相闻痒,让他主动脱衣,但等真说出来了,她反倒觉得自己脊背上的痒意难以忍受,想抓抓不到,整个人难受得都想靠着地面蹭。

  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这样有失风度的举动,朝柳相闻哀求道:“柳公子,你帮帮我吧。”

  柳相闻不主动,那她来主动就是,总之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李凝娆因为强忍着痒,露在外头的肌肤都像是煮熟的虾子通红无比,身上也出了汗,衣服紧黏着。

  柳相闻见她着实难受,顿了顿,总算是起身朝她迈去两步,伸出手歉疚道:“失礼了。”

  李凝娆唇边扬起笑意。

  她就知道她的计谋不会出错的,只要搜寻的人看到她跟柳相闻相拥,那她嫁入柳府的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柳公子——”

  她眼眸含泪,娇声唤着柳相闻,正准备扑入他怀中。

  但下一瞬,李凝娆的笑容就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柳相闻还是人吗?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第46章 是谁?

  柳相闻的衣服在下落的过程中,被树枝撕裂,有着许多藕断丝连的部分。

  因而在李凝娆向他求救时,他当断则断,很快扯下一截衣服,将李凝娆反手给绑了起来。

  柳相闻生怕碰到李凝娆不该碰的地方,所以动作十分快,等李凝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双脚已经都被牢牢地捆住了。

  衣服虽然比不上麻绳结实,但再不结实,也不是李凝娆能挣脱的,所以她就算使出浑身的力气,脸涨红成猪肝色,也不能摆脱分毫。

  李凝娆只能放弃挣脱的念头,朝柳相闻埋怨道:“你不是要帮我抓痒吗,怎么

  现在却将我绑起来了?!”

  柳相闻又坐回他原来的地方,用眼神警惕着四周,并未在意李凝娆的不满,只诚实道:“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李凝娆还从没有被人这样绑过,愤怒之余,倒是没心思在乎痒意了,只大声命令道:“你赶紧给我松开。”

  柳相闻果断道:“抱歉。”

  李凝娆气得冒火:“你敢绑我这件事,我回去肯定要告诉爹爹,爹爹不会轻饶你的!”

  柳相闻朝她微微颔首,“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将你松开。”

  李凝娆质问:“为什么?!”

  柳相闻用很不解的眼神望向她,“即使我不曾读过女诫,也知晓女儿家有多看重名节,抓痒虽能解一时之急,但被旁人知晓会有损你的名节,得不偿失,所以还请李小姐暂且忍耐。”

  李凝娆一愣,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节,才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柳相闻只在坠崖之际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待二人着地后,他便始终待在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

  面对提问,柳相闻适时点头:“嗯,待搜寻的人来后,我会暂时离开,你就说从未见过我,一直一个人待在此处,这样旁人便不会多想什么。”

  “为什么?”李凝娆呆愣地睁着眼睛,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眼下没有别的事,再加上聊天或许能分散些李凝娆的注意力,柳相闻就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诚然我与李小姐之间清白无比,然而免不得有心术不正之辈旁加揣测,以污小姐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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