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68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沈鹤知眼神微怔,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公主,真是巧合。”

  秦香絮皱了皱眉,问道:“你也是来送柳将军的?”

  沈鹤知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真诚:“自然。”

  秦香絮想他与柳同怀同为父皇做事,也许私下有什么交情也说不定,毕竟上次柳同怀母亲的寿宴,他也参加了,就不再怀疑沈鹤知,只翘首以盼地等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柳玄灵。

  她最终没能等到。

  日头渐渐爬上来,沈鹤知原一言不发地伴在她身边,此刻也开口道:“公主,再不去城墙上,待会儿军队行进至此,您势必会——”

  “我知道了。”秦香絮说完,不再犹豫,干脆地走到台阶边,正准备攀登。

  她伸手之前,有人率先把手伸了过来,动作熟练至极。

  秦香絮侧身看着沈鹤知的手,与他的长相一样,他的手生得极为漂亮,根根如玉,纤长笔直。

  她抬头对他说:“你伸手伸得未免太自然了些。”

  沈鹤知顿了下,收回手,白瓷般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笑,他说:“早年间习惯了。”

  秦香絮敏锐地捕捉他话语中的关键词:“习惯?”

  沈鹤知轻轻摇头,以手抚了抚衣襟,像是在按捺,给秦香絮的解释也只有一句:“公主当臣什么也未说吧。”

  他不肯说,秦香絮不好逼着问,就在双儿的搀扶下,迈着台阶,逐渐走到城墙的最高处。

  她甫一站好,驻足远视,就见大军压境,蚂蚁似的,黑压压覆过来。

  柳相闻骑在马上,在经过朱雀门的时候,略微抬了抬头,他记得姐姐说过,会在晌午的时候,带着公主在这里看他。

  他只是借着看姐姐的间隙,稍看一眼公主而已,他在心中如此说着。

  但柳相闻没能看到姐姐,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公主,还有......她身边那个长相清冷的男人。

  沈鹤知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呢?

  柳相闻没时间细想,也顾不上想,因为在视线所及处——

  他看到沈鹤知轻轻地将手搭在公主肩头。

  然后......朝他挑了挑眉。

第65章 央央第一次主动

  秦香絮只觉肩上一沉,反应过来,就抬手把他的爪子拍开,不悦道:“你碰我做什么?”

  沈鹤知被拍开后,整个人先是愣住,随即就垂眸,看着他那只被打开的手。

  ——这是央央第一次主动碰他......

  秦香絮见他看着手不发一言,心想该不是她用力猛,把他打痛了?

  上次在公主府,他来接玲珑的时候,她瞧他就是一副脆弱到似乎随时没命的模样。

  她思考间,沈鹤知已兀自收手,淡然答道:“见公主衣衫落了灰,便想着替公主拂去罢了,没承想叫公主误会。”

  秦香絮:“落灰?”

  登台阶的过程中,衣裳不小心沾到城墙上的灰尘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没抓着这点子怀疑不放,给沈鹤知定下“心怀不轨”的罪责,只是开口道:“那也不用劳烦沈大人大驾,本公主身边又不是没人。”

  沈鹤知微笑:“一时情急,便失了分寸,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秦香絮多看了他两眼。

  沈鹤知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

  在秦香絮要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公主觉得柳公子如何?”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秦香絮不解。

  “臣只是觉得有些惋惜罢了,”沈鹤知长眉微皱,语气同情:“他年纪轻轻,胆识绝人又才冠群雄,若是于此一战身殒,可得引不少京中女子落泪。”

  他看着秦香絮:“柳相闻毕竟算得上良配,公主不觉得吗?”

  秦香絮原先是觉得他不错来着,但后来变了主意,眼下沈鹤知突然发问,她对这个问题早有答案,快速回道:“不。”

  “不?”沈鹤知脸上显出些讶异的神色,“公主觉得他不好吗?”

  秦香絮不能厚脸皮地说是因为柳相闻喜欢她,沉默会儿,另想了个借口敷衍道:“怕他死了,我要守寡,也怕他戍守边疆,让我守活寡。”

  沈鹤知以手抵着下巴,低不可闻地轻笑一声,“那照公主的意思,是想找长居京城的文臣了?”

  秦香絮本来想说不是,但视线由城墙往下,眼尖地看到点什么,又凝眸仔细确认两遍后。

  她把双儿喊到身侧,说道:“去,你去把她带上来。”

  李凝娆不情不愿地被“请”上来了,她行完礼,一脸警惕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她说着自己的阴谋论:“难道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吗?”

  秦香絮很想翻白眼,但碍于身份,她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端庄,笑道:“百姓粗布麻衣,不是黑就是灰的,而你一身锦绣绫罗,试问有哪个瞎子才会看不见呢?”

  李凝娆听完,低头紧捏着她艳红的袖口,问道:“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秦香絮回她:“既然你要送柳相闻,就干脆点,站到这上面来,在下面守着,你看得清楚吗?”

  她说完,又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说你其实是想上来的,但见我在此,所以才故意避而不来?”

  李凝娆不吭声,脑袋也垂着,让人看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秦香絮突然喊道:“李凝娆,抬头。”

  李凝娆被她这声音惊到,倏然抬头,见秦香絮湛然清透的双眸,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是习惯了低头,习惯了屈服吗?”秦香絮问她:“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死也不会跟我低头。”

  她轻笑出声:“自己说过的话,忘得这样快?”

  “我、我......”李凝娆想反驳,发现无从可辩,人就从炮仗变成了哑炮。

  秦香絮叹口气,朝她说:“站在这里,站在最高处,你已经想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了,为什么要不看呢?”

  她回眸,有些不解:“你在怕什么,怕你爹斥责吗?可再叛逆的事你都已经做过了,你若真怕他,你根本不会做那些。”

  秦香絮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看着柳同怀领着军队越走越远,不多会儿,身边传来阵脚步声。

  李凝娆也趴到了城墙上,就在她的另一边。

  秦香絮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道:“她还是晚了。”

  问她的人是沈鹤知:“公主在指谁?”

  秦香絮回道:“自然是邀约我的人啊,不然我好端端的,怎会来此。”

  沈鹤知乌沉的眼盯着她。

  他笑道:“臣还以为是与公主缘分所至,所以我二人才会在此不期而遇。”

  秦香絮不接他的话,见军队已远,而柳玄灵未来,她没有再在这里多待的意思,抬步欲走。

  身边的李凝娆突然蹿出来,拦在她去的路上。

  秦香絮想都不想就道:“你又要说‘绝对不会谢谢我了’是吧,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让开。”

  她话说完,李凝娆第一时间没有动身,而是迟滞一会儿才退开身子,让出道路。

  秦香絮往前走。

  路过李凝娆的时候,她果不其然是冷哼一声,僵硬地开口道:“你知道就好。”

  秦香絮轻呼口气,对此不甚在

  意,只是在想,柳玄灵究竟跑哪儿去了。

  一直被惦念着的柳玄灵,这会儿很不好受。

  因为她发现今日是她此生最倒霉的一天。

  她早早洗漱梳妆,临到要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橱中所有衣服都不翼而飞,好不容易找母亲要了件轻嫩点的衣服,又发现家中所有马车都被人卸了车辙。

  好,马车坐不了,她骑马总可以吧,可是等到了马厩,家中的马全被人喂了泻药,这会儿支起身子都费劲,更别说驼她。

  柳玄灵急得就差没拿手在头发上抓,把自己抓成女疯子了,但再急,她也得赶路。

  朱雀门离她家府邸有些距离,她今日虽然早起,但耽搁了这许多时辰,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她借了邻居家的驴车,也不要车夫了,干脆自己拉着缰绳,急匆匆地朝着朱雀门赶,结果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突然和另一辆马车撞上。

  两相碰撞,都有或多或少的损伤,但更关键的是。两辆车还一起卡在了拐角的位置。

  柳玄灵有驴车时间都紧凑,这下子没了驴,她还不立马明白——她不仅要爽约公主,而且还要见不到她父亲了。

  一时间悲伤倾盆,抱着膝盖就开始放声大哭。

  秦飞鸿听着外头那声震天响的动静,双手用力地捏紧。

  她有什么好哭的,他才想哭呢!

  父皇刚下急召令他进宫,说有要事相商,他就马不停蹄地出门,因为出门匆忙,他喉中感到口渴,便想着在车厢里用口茶。

  结果茶刚倒好,还没喝呢,马车轰的一撞,热茶把他烫得跟狗似的摇头晃脑不说,前襟的衣服也湿了。

  他这副模样,怎么去见父皇?

  而这个耽搁他的女子,犯错在先,竟还先哭上了。

  真是岂有此理!

  车夫隔着帘帐,朝里头道:“殿下,是个姑娘。”

  秦飞鸿黑着脸回应道:“废话,要你说?!”

  这姑娘吼的一嗓子,差点给人耳朵给震碎,谁听不出来她是个女的。

  秦飞鸿伸手抹了把脸,很不高兴地想,别说什么姑娘了,这次就是他老娘来,他也要发脾气!狠狠地发!

  他掀开帐子,跳到地上甫一站稳,就伸出食指,用力地指着那哭着的人,冷笑着威胁道:“敢得罪本殿下......呵呵,你完蛋了。”

  柳玄灵只顾着哭,因为太过伤心,她都没听到她的哭声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在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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