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67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但柳同怀出征在即,他想,柳同怀许是托柳相闻来给他传递什么消息,略微思忖后,启唇道:“让他进来吧。”

  沈鹤知命令着李成:“把小姐带下去。”

  他重又在椅子上坐好,身子慵懒地倚靠着,面无表情地望向来人。

  这副冷若冰霜的做派,没有让柳相闻感到慌张,他有礼有序地问好。

  沈鹤知自下至上地扫视他一遍,便偏转视线,问道:“你父亲找我何事?”

  柳相闻:“......不是我父亲,是我,我有话想问您。”

  沈鹤知回眸,看着眼前人,轻笑声,不甚在意道:“什么问题?”

  柳相闻来时想过许多问话的方式,也想尽力维持镇定,委婉地、旁敲侧击地从沈鹤知嘴里问出真相。

  但等真见着人了,对方那股毫不掩盖的轻视,难免让他生出点反抗的情绪。

  问起话来,也就直接许多:“大人钟情公主吗?”

  沈鹤知斜睨他一眼,冷漠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曾经,纵然柳玄灵如何添油加醋地说沈鹤知为博公主欢心,做卖女求荣的事,柳相闻也从未在意过。

  因为在他眼中,公主与沈大人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人,他们互不干涉,互不在意对方。

  所以姐姐说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他清楚沈大人对公主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后来沈鹤知冒死抗婚旨的事,也成功印证了柳相闻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发生转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跟公主相处的过程中,他近乎直觉般,察觉到了对方身上尖锐的敌意,纵然沈鹤知隐藏得很好,看公主的眼神也平淡无痕,可他同为男人,还是感受到了。

  但他如何想,也只是他想,沈鹤知究竟是什么打算,柳相闻无从得知。

  他只能亲自来问,问清楚了,他才能走他的下一步。

  姐姐方才与他说的话,提醒了他。

  想到这儿,柳相闻倏然抬头,朗声开口道:“因为......我要娶公主。”

  语毕,四周一片阒静,秋风寂默,叶落无声。

  沈鹤知眯着眼,那淡然优雅的伪装,终于没

  了个干干净净。

  他冷声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64章 当面挑衅

  迎上对方冷的掉渣的语气,柳相闻应对自如:“当然知道。”

  沈鹤知的唇角抿出凉薄的弧度,他讽刺着柳相闻的不自量力:“公主是你想娶便能娶的?你凭什么娶,拿什么娶,你觉得有这个资格吗?”

  柳相闻跟在他后头笑,语气不算好:“不论我有没有资格,但刚拒婚没多久的您,一、定、没有资格。”

  他在说“一定”两个字时加重语气,就像对方嘲笑他不自量力一般,他则在提醒对面不要痴心妄想。

  “大人不是那愚钝之人,定然听得懂相闻的意思,”柳相闻接着道:“我今日来此,别无他意,只是想请大人勘正错误,摆对您的位置,不要再与公主过多牵扯。”

  沈鹤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公主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她想与谁接触便与谁接触,与你何干?”

  “虽然是与我无关不错,但公主与何人交往都可,唯独与大人不行。”柳相闻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沈鹤知稍来了点兴致:“听柳公子此言,我在你眼中,似乎是什么不堪之人?”

  他对着柳相闻,看似夸赞,实则讥讽:“敢如此污蔑朝中重臣,柳公子胆气十足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将所知所感一一道出罢了。”柳相闻自顾自说了下去,丝毫没被沈鹤知给压迫到。

  “大人既然拒了婚,便是没有与公主共度余生的意思,既然如此,您何必做些令公主误会的举动?难道您是想羞辱公主,玩弄公主吗?”

  他看沈鹤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下三滥的地痞流氓。

  沈鹤知前后相悖的言行举止,在他自己看来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玩弄女子感情、又不愿负责任的形象。

  柳相闻不知此次出征能否归来,临走前,他左思右想,终归是放心不下单纯的公主,担心她受奸人蒙蔽。

  所以特地上门,想要由他这一番刺耳直接的话语,令沈鹤知感到羞愧,从而让他放弃羞辱公主的打算。

  但对方听完他的这些话,并未出现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如琢如玉的脸在日光下越发耀眼。

  沈鹤知甚至还能勾着唇,轻笑出声:“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他缓缓起身,姿态孤傲地走到柳相闻跟前,俨然是没把人放进眼中的意思。

  两人身量相差无几,但沈鹤知的气势却莫名压柳相闻一头。

  清冷的男人漠然开口:“先不论我与你父亲同为朝中重臣,不由你信口侮蔑,便是我为凡俗百姓,论资排辈,算起年纪来,也是虚长你几岁。”

  他将修长的手轻轻地按在柳相闻肩头,语气虽缓,但暗含千钧之力,“你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与长辈说话的?你的礼节全学到哪里去了。”

  柳相闻激动的心绪,遇着这话,像是淋了冷水的火苗,霎时偃旗息鼓。

  他的所作所为虽出于正义,但确实于理不合,他没资格教训沈鹤知。

  柳相闻愣了一下:“我......”

  沈鹤知收回手,冷冷地望着他:“长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念在你父亲的份上,今日话我只当未听过,”他斜睨管家一眼,吩咐道:“还不把柳公子带走。”

  管家恭恭敬敬地诶了声,朝柳相闻笑道:“柳公子,您请吧。”

  柳相闻抬头,还欲再多说几句,但沈鹤知早已不在原地,扔下他转身就走。

  见状,他就是再有千言万语,也只能都咽下去,顺从地跟在管家后头离开。

  沈鹤知回到书房,紧闭大门。

  他静静地思考,以两只手撑在桌面,脊背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流水般的青丝于他肩头倾泻。

  柳相闻的自以为是,虽让他感到不喜,但同时,他也从他的话中领悟到点东西。

  柳相闻说得没有错,刚拒婚没多久的他,的确是这个世上最没资格娶公主的人。

  想到这儿,沈鹤知的手不由略微收紧,淡青色的血管瞬间浮于手背。

  他没有时间让央央慢慢恢复记忆了。

  他如今必须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与她再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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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

  李贵妃面色青白地靠在秦景怀中,一行清泪顺着她的桃花面落下,她说话的声音发着颤,似乎害怕极了:“皇上,孩子......孩子该不会......”

  “不会的,你跟孩子都会安然无恙的。”秦景轻声地安慰着她,抱她的手稍微收紧些,试图以此让她感到些安全。

  但李佩兰还是忧心忡忡,梨花坠雨般地道:“臣妾好怕。”

  秦景深吸口气,不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天石,厉声问道:“贵妃的身子平日都是你在调理,你是怎么做事的?!”

  李天石跪在地面,身子抖得都停不下来,虚着声音道:“臣也不知道娘娘怎么会突然出血,明明......明明......”

  他明明了半天,也没明明出个所以然来。

  秦景一拧眉,正准备将火气撒在他头上,李佩兰却是伸出娇嫩的手,轻抚上他手背,体贴又温柔地道“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李太医,这一切皆是臣妾自己身子弱的缘故。”

  “李太医医术高明,做事小心,心思也细腻,臣妾一直觉得他不错,而且他还是李家人,在照料臣妾的事上,怎么都比旁的太医更用心,若皇上今日降罪于他,臣妾恐怕就要无人可用了。”

  李天石顺着她的话为自己求情,恳切道:“求皇上明察,臣为保贵妃身体,已然竭尽全力地在做事,日夜不敢休,若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去太医院问询,臣这几日,一直都在太医院待到三更天才离去啊。”

  秦景知道他不敢撒谎,但脸色还是沉着,“若事实真如你所言,贵妃的身子为何总不见好?”

  锦绣这个时候开口道:“先前治不好的时候,钦天监的监正说是因为天象流年,如今大殿下已然在抄血经了,娘娘身子还不见好,依奴婢看,那便只能是旁的由头了。”

  秦景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由头?”

  “娘娘是因为......因为......太过担心孩子,所以才养不好身体,”锦绣说:“娘娘朝思暮忧的,自然平添清瘦,无心养病了。”

  秦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问她道:“是如此吗?”

  李佩兰在他怀中缩了缩身子,显得弱小可怜,低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臣妾也知自身有错,但万望皇上能体念臣妾怜子之心,不予计较。”

  “朕......知道了。”秦景放下她。

  李佩兰朝他伸手,“皇上......”

  秦景起身,背对着她,过了会儿才道:“朕日后会复飞白封号,但他的禁足不会解得那样快,他犯了错,朕必得罚他。”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你安心养身子吧。”

  说罢,他便出大步出门,王勋紧忙在后头跟上。

  待秦景走远了,锦绣才松口气,高兴地朝李佩兰道:“娘娘,奴婢就知道,您的谋划一定能成事。”

  她说着又朝李天石笑道:“李太医,您说是不是啊?”

  李天石这两天来受的惊吓,差不多够他品味一辈子了,但他只能忍着,不好朝人抱怨,面对锦绣的话,他扯着唇角,勉强地露出个笑容,应承道:“是是是。”

  李佩兰用了药,是实打实地感到难受,但她想起皇帝方才说过的话,身体难受之余,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紧握着锦绣的手,狠狠道:“这才只是开始罢了,本宫要一步步的,把本宫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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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香絮有些着急地抬头,朝远处看。

  双儿在一旁宽慰道:“柳小姐约了您,就一定会来的,咱们再等等吧。”

  柳同怀跟柳相闻早早地去了军营,今日会直接率队出征,柳玄灵见不到他们,便约了秦香絮,打算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去。

  秦香絮记得约定的地点是在朱雀门没错,她也确实在这儿等了,但柳玄灵却迟迟不出现。

  都快过了约定的时候,马上军队就要从朱雀门经过,柳玄灵再不来,就见不到她父亲了。

  “这样的日子,她总不能是睡过头,就算睡过头,她府中下人也一定会提醒,”秦香絮皱着眉想,“她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双儿摇了摇头,道:“再大的事,

  能比眼下这事重要吗?”

  秦香絮在想要不要派人去将军府催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惊喜回头,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她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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