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0章

作者:袖里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正羞耻间,手上一空,却是他已经将东西拿了过去。

  “你放心。”他说。

  荷回心中一喜,他既这样说,那自己做王妃一事便有一半可能。

  她佯装害羞,“妾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完,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个大拇指。

  她如今学家乡的刘寡妇那副乔模乔样,学得是越发如火纯清了。

  皇帝见她低着脑袋,暗暗扣着手指的样子,眼底泛起一丝柔情。

  从头上抽出一根‘一点油’簪在她发髻上。

  她疑惑抬头。

  “回礼。”他道。

  荷回张了张嘴,有些惊讶。

  她并没想过宁王会这么快给她回应,难不成他是当真喜欢上自己了?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些。

  就在她怔愣间,皇帝已经转身,离开前,他特意叮嘱:“明日别忘了早些过去。”

  说着,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荷回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发愣。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日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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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王植瞧见皇帝缓步过来,连忙迎过去,不期然瞧见他发顶少了件东西,讶然道:“主子,您的簪子......”

  话音未落,瞥见皇帝扫过来的眼风,连忙住了嘴,同时心头已经反应过来,纳罕不已。

  乖乖,那是主子惯用的簪子,别的娘娘摸一下都不成,如今竟给了一个还没位份的秀女。

  看来这姑娘将来有大造化。

  一路护送着皇帝回玉熙宫,皇帝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模样,王植伺候着皇帝洗漱完,走出殿门,长舒一口气。

  司礼监秉笔赵彦和魏令两人上前来问安,“干爹。”

  王植嗯一声,道:“主子心情不错,等明日事了了,给你们记功。”

  赵彦同魏令对视一眼,皇爷心情好吗?他们怎么没看出来。

  不过干爹一向比他们要懂圣心,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人满是笑意:“谢主子,谢干爹,我们一定将差事办好。”

  于是等半夜,两人就迫不及待带着人前往寿明殿,将那群要面圣的秀女叫起,着人梳洗打扮。

  等天边露出鱼肚白,秀女们已经跟着他们来到玉熙宫外排队站好。

  两个时辰后,玉熙宫大门开启,小宦官站在门口喊她们进去。

  秀女们个个屏声静气,踏入那道能决定她们命运的门槛。

  皇帝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依次进来,跪在脚下请安,或美艳或清纯的秀女,眸色沉沉。

  不是她。

  王植小声道:“主子别急,没准儿下一个就是。”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皇帝眼中原先的怡然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凉意。

  直到看到最后一位秀女款款进殿,却还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王植心头不禁咯噔一声。

第9章

  除非,她不是秀女。……

  荷回整夜都在寻思宁王那句话的意思。

  她并不记得自己何时同他约定今日要去哪儿。

  难不成他指的是太后宫里?

  可听着着实不大像。

  荷回本就心中有事,半夜又听见外头喧闹不止,更睡不着。

  姚朱也被吵醒,端着烛台,过来伺候她起夜喝水,说:“姑娘且忍一忍,今儿是秀女们面圣的大喜日子,因此吵了些,过了今儿,她们许就不住这儿了。”

  荷回经她提醒,这才想起此事,一时叹了气。

  既伤心往后不能再同秀女们一起说话打趣、猜枚斗草,又着实为她们高兴。

  过了今日,这些秀女便成了宫里正儿八经的主子了,再见面就要行礼称呼她们‘娘娘’,说不准往日同她交好的秀女里还能出几个宠妃,到时她也能沾些光。

  这样想着,直到外头喧闹声渐消,方才沉沉睡去,谁知这一觉却格外长,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日近晌午。

  屋里没人,四周静悄悄的,日光透过漏窗,在雪白的墙面上印出规整的海棠纹,白花花的晃眼睛。

  荷回‘噌’的一下坐起身。

  静坐片刻,慌里慌张从枕下抽出裹胸布系上,套上里衣,外裳,穿了鞋就要走,被开门进来的姚朱按住。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荷回急道:“给太后请安的时辰要过了!”

  姚朱指了指她的衣裳,荷回一低头,发现圆领袍是反的,连忙脱下来。

  “姑娘别忙活了,太后今日怕是没空见您。”见她这样着急忙慌的,姚朱忍不住出言提醒。

  荷回动作一顿,抬起头。

  姚朱接过她手中的圆领袍,将袖子翻转过来,重新披在荷回身上:“今儿秀女们面圣,太后怕也要去看呢,奴婢听见消息,又见姑娘睡得香,这才没叫姑娘。”

  听她这样说,荷回这才长松一口气,伸手扯了扯裹胸布,胸前霎时松快些许,边系衣带边坐在梳妆台前。

  入宫以来,少有这样得空的时候,寿明殿其余人又不在,没了顾虑,荷回眼皮打架,手肘撑在梳妆台上,昏昏欲睡。

  至于姚朱说的什么叫她梳洗过吃了饭再睡的话,也不知听进去几句。

  正昏沉间,不知怎么的,平白打了几个喷嚏,倒叫她清醒了几分。

  大晌午的,谁在背后念叨她。

  姚朱:“姑娘这是怎么了?”

  荷回拿帕子捂着口鼻,摇头:“多半是昨夜睡得晚,着了凉。”

  姚朱便道:“那奴婢待会儿拿牌子去司礼监,请他们到宫中找医婆过来给姑娘瞧瞧。”

  荷回说不妨事,“喝碗热汤,睡一觉就好了,不必这样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外边一阵躁动,仔细听,却是司礼监来了人。

  两人对视一眼。

  司礼监这时来人做什么?那些秀女们不是已经去面圣了吗,难不成是哪位秀女御前无状,冲了圣驾,所以来找麻烦来了?

  荷回唤姚朱:“姐姐......”

  被姚朱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司礼监是宫中二十四衙门里权势最盛的一个,平日里其他衙门的人根本不敢招惹,如今他们忽然来此,且声势这样浩大,必定是出了大事。

  不过再大的事,左右也与沈姑娘无关,她们关起门来捂住眼睛耳朵就是,外头的火烧不到这间屋子里来。

  而此刻,寿明殿的管事牌子和嬷嬷闻听动静,早掀帘子出去,两个人一瞧外头的人,一个两个早吓得脸色苍白。

  司礼监秉笔这样的大太监竟亲自过来,还一来就是俩,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小火者搬来两条太师椅放在树荫下,又奉上茶碗,被眉心紧拧的魏令一掌推开,打眼瞥见来人,当即冷笑一声:“你们办的好差事!”

  管事牌子和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冷汗涔涔:“不知奴婢们错在何处,还请掌印告知一二。”

  魏令将秀女名册甩他们脚下,“仔细瞧瞧。”

  管事牌子和嬷嬷慌忙打开册子,看了又看,实在瞧不出哪里不对,“还请掌印告知,奴婢——”

  “上头是不是少了什么。”

  一直端坐在那里的另一个秉笔太监赵彦显然冷静许多,缓缓开口。

  “少人?”管事牌子额头满是汗,“回,回公公,当真没有,关乎皇

  爷选妃的大事,奴婢不敢欺满。”

  赵彦抿起嘴唇,稍顷,问:“早起天黑,秀女们难免有懒怠的,你们到各屋看过没有?”

  嬷嬷被日头晒得舌干口燥,连连磕头:“老奴都看过了,一个个亲眼盯着她们起床梳妆,断不能有错。”

  大喜的日子,哪个秀女敢睡懒觉,只怕便是爬,也要爬到玉熙宫去。

  赵彦:“没记错?”

  嬷嬷只差拿命起誓:“绝不会记错,老奴若有半句虚言,愿即刻口里生个烂疮,到寿安堂等死去。”

  闻言,魏令与赵彦不免对视一眼。

  他们知道,这样的事,底下人不会撒谎,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可今日秀女面圣,圣上他。

  没有给任何一个人位份。

  连最低等的选侍和淑女。

  都没有。

  如此情况,乃是大周开国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们这些人,差事办成这样,便是都将脑袋摘了也难赎其罪。

  他们的干爹王植,脸难看至极,揣着袖子,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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