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29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其实她来的时候是有提灯的,只是临时藏在路上了,等会儿还要去捡灯。

  沈听肆将灯笼放进她的手中,“不用,我时常走这条路。”

  听他如此说,谢观怜也不再客气,双手接过来,满目的感激:“多谢悟因。”

  沈听肆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谢观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杏眸微弯,提着羊笼往明德园的方向走去。

  待走进园子的拱门,路过月娘的禅院门口时,似听见了一丝微弱的动静。

  类似月娘的哽咽声,哭得很是古怪,也很短,就像是风吹门扉的声响。

  谢观怜望了一眼想要敲门,但思虑此时此刻人都在熟睡中,况且自己刚从外面回来,不好解释。

  她当月娘是在梦魇,遂没在意,提着灯回了院门。

  。

  自从有了蛊毒,她现在去找沈听肆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地寻借口和说辞,白日直接就去后山找他。

  但大多数小岳都在,她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蛊毒’发作。

  每次来她都爱盯着他,尤其是最钟爱的喉结上那颗痣看,倒也满足。

  沈听肆是她见过最佛面冷心之人,明明答应了要给她‘治蛊’,当时她还以为从此接触他就有了正当理由呢。

  谁知他嘴上虽然同意,实际上她只能用眼看,做得最冒犯的便是亲他喉结那两次,此外他就跟浑身长满眼睛似的,但凡她靠近一寸,他就会避开,还一点痕迹都看不来。

  看似待人接事都斯文温柔,给人伸手就能触碰的缥缈,实际她却又连片衣袂都难以碰上。

  有时她怀疑自己才是钓在他鱼竿上,那条挣扎的鱼儿。

  她热情了几日,现在隐约灭火了。

  他实在太难接近了。

  原是想放弃他,可每次看见那张脸,那颗痣,甚至他从头至脚,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心坎上,实在很难放手不去想。

  清晨。

  小雾从外面抱着一枝红梅进来,见谢观怜倚在美人榻上垂着泛红的脸颊,姿态懒洋洋地翻着书,素裙下露出的赤玉足踩着汤婆子,足尖被热得泛红。

  “娘子。”小雾将梅花插进瓶中,侧首说:“刚刚月娘子院中的小雪姐姐让我来问你,今儿可要出去逛一逛?”

  迦南寺虽大,但来了半年她早就已经逛厌了,原是不想去的,但转头看了看外面的艳阳,颔首欣然应允。

  “你先去回月娘,我等下便来。”

  “是。”小雾出去回话。

  寺中孤寂,平素除了参禅打坐,几乎无甚乐趣可言,只有这寒冻大雪纷飞后的景色百看不厌。

  月娘等她出来,上前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边走边道:“怜娘,今儿我们去北苑罢,听说那里的湖泊都冻结了,现在还没有化冰呢。”

  谢观怜无异议,颔首称好。

  北苑的冰结得很厚,来时正赶上热闹。

  僧人领着两人上了观赏景色的风亭。

  月娘趴在栏杆往下看,刚坐下便感叹道:“怜娘你过来看,那边真热闹。”

  谢观怜探头看去。

  原来是有人在冰嬉。

  还没看几眼,月娘指着其中一人,惊喜道:“怜娘你看那人,他好生厉害。”

  谢观怜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见男人手持着球杆,正与人在冰上打球。

  那男人面容白净,模样生得比周围的人要出色些,所以看他打球的多为年轻的女郎。

  不过谢观怜瞧着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她想了想发觉并不认识。

  她对这些并无兴趣,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但月娘却有极大的兴趣,口里全是那男人打球之事。

  一旁的小雪见状,将煮好的乳茶递过去:“娘子先喝口茶。”

  月娘转头去喝乳茶。

  两人正喝茶暖胃,忽然听见女人的惊喜声。

  “月娘子!”

  月娘抬头看去。

  来人乃暄娘。

  她正与其余夫人一起在此处看冰嬉。

  迦南寺为第一大佛寺,所以自然少不了每月都有夫人前来清修。

  那些夫人都是曾经的手帕之交,正好聚在迦南寺,暄娘也在其中。

  暄娘看见月娘心思陡转,欣喜唤她:“月娘子。”

  唤完,又侧首对身边的夫人说:“这是陈王殿下的……月娘子。”

  暄娘想到月不喜被人称呼为王妃,所以险些要出口的话陡然一转。

  身边的夫人们闻言看去,迦南寺的贵妇人就这几位,众人皆知陈王妃为了给陈王祈福,而暂住迦南寺。

  所以方才暄娘说至一半的话,众人都心知肚明亦有结交之意。

  即便月娘不是陈王妃,单拎出身份也足够众人上前结交。

  既遇上,几人自然

  就合在一间亭子里。

  月娘因为胆子小,不常与人主动结交,可又不好推迟,只等着她们等会子自行离开。

  但年纪稍长又来得晚的暄娘却是个话篓子,三言两语都将话牵扯至月娘的身上。

  月娘出于情面,便偶尔与她说着话,一旁的谢观怜无人问津。

  石桌旁放着煮茶的小炉子,蒸腾的热气与梅香交织,夫人们围坐在月娘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

  月娘神色怯怯,连回应都来顾不及,全靠身边的小雪才能缓一口气。

  谢观怜瞧她几眼,发觉月娘虽身份尊贵,但显然根本不习惯这种场景,尤其是那些夫人只想着与她搭话,这种氛围让她脸烧得厉害。

  月娘浑身不自在,直往谢观怜这边靠,还小声地道:“早知晓会遇上暄娘子,我应与你单独去其他地方的。”

  暄娘子为了能与月娘交好,几乎每日都会去窜门,月娘心中不想与之结交太深,但每每都不好驱赶人。

  谢观怜莞尔,手搭在月娘的手背上安抚她。

  月娘咽下气,靠在她的肩上,一搭没一搭地听暄娘与那些夫人畅谈。

  那些夫人都是冲着结交月娘而来,谢观怜无事便倚在长栏上,看不远处的冰嬉。

  正在冰上的朗明高刚赢一球,不经意转头,蓦然间看见了不远处倚趴长栏上的女子。

  那女子头上并无过多簪饰,只有一朵小绢花,衬得云鬓雾髻,眉眼承情。

  风亭中人金钗美貌的夫人不少,但他一眼就看见了谢观怜。

  见她脸朝着这方,以为她也在看自己打球,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子志得,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想,她上次拒他手帕或许并非对他无意,而是碍于守寡的身份。

  看来他得再找个机会与她结交。

  朗明高模样好,且会花言巧语,最会的便是勾搭寡妇与已婚夫人。

  哪怕来了寺中也改不了这种习性。

  郎明高喝了口水,然后转身继续投入其中,为了能让谢观怜看得更清楚些,甚至越打越勇。

  而实际,谢观怜并未留意他,而是在听暄娘正说的话。

  暄娘实在太会说了,半分没有要走之意,还扯到了秦河沈氏上。

  “我听说啊,前不久秦河沈氏沈二公爷家刚认亲回来的次子,当年不是被人拐卖去了雁门,还后来辗转出家了嘛,我听说啊,现在那郎君前不久与公府的小姐定了姻缘呢……”

  秦河沈氏这几百年来人才辈出,这沈二爷乃沈家主的嫡亲兄弟,颇具盛名,世人尊称一声二公爷。

  暄娘这会儿说着,忽然想起来这儿就有雁门的人,转头看向谢观怜问:“哎说起来,怜娘子也是雁门的人,可听说过建初寺?”

  谢观怜视线从对面的冰嬉上移开,碍于情面,柔声回答她:“知道。”

  暄娘好奇了:“那怜娘子可有见过,那在建初寺出家的沈郎君?”

  认亲之事发生在前年,但认得并不声势浩大,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见过刚认回来的次子,很多人那郎君叫什么名字都不知。

  谢观怜凝眉仔细想了想,遂抬头对暄娘面露遗憾,摇头道:“未出阁之前不常去寺中,所以也未曾得缘见过。”

  “这样啊。”暄娘露出几缕失落。

  她还以为谢观怜是雁门人,会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正欲再搭话问。

  “好了,怜娘子瞧着便是文静之人。”一旁的夫人打岔进来,又将话落在别的地方。

  暄娘又继续与旁人议着家长里短的闲事,说久了,因口干舌燥喝的茶水也多,遂转去更衣。

  趁着此间当头,谢观怜与月娘借着尚且有事请辞。

  这些夫人本就与之不熟,无话挽留,便眼巴巴地瞧着两人离去。

  脱身后,月娘庆幸地捂着胸口,“终于能走了,那些夫人三言两语地说得我都犯困了,好在我刚刚暗示小雪多给她倒几杯茶。”

  小雪趣道:“可连累奴婢的手,都倒酸了。”

  谢观怜闻言莞尔:“怪道她怎么一直有乳茶喝,原是因为你让小雪倒的。”

  月娘脸颊蓦然一红,松开她捂着脸讷讷道:“她不去离开,我们怕也走不掉。”

  几人边往赏梅的小路行,还没走几步月娘又捂着腹道:“完了。”

  谢观怜停下,“怎么了?”

  月娘苦着小脸说:“我好像也吃多了茶,但现在去的话,会不会恰好与暄娘撞上?”

  正说着,小雾恰好拉住路过的僧人:“师傅,这里有没有人少些的恭房?”

  僧人对几位香客揖礼,指着这条小路道前方就有。

  小雪原是想陪月娘去,但她想要与谢观怜一起,便让两人先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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