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64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小岳恭敬道:“回郎君,曾利的话果真是假的,岩王遗孤是位郎君,而并非是女郎,且那位小郎君早就死了。”

  “死了?”沈听肆握住梅枝的手一顿,长睫抖颤,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古怪的意外。

  他沉思须臾,缓缓抬起清隽出尘的面庞,望着他温声问:“不是女郎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小岳摇头:“应是没有了,奴派人去查,当年带走岩王世子的那些人,都在逃亡雁门时沿路所遇过何人,虽然不多,但还有一老者记得些,不过奴找到时那老者刚好去世,奴又沿着踪迹去寻,最后才查到那位小郎君被遗弃在雁门行乞,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

  小岳忍不住唏嘘,原本好生尊贵的郎君,生来便应华服加身,享受仆奴围绕,没想到竟然落得这副结局。

  小岳说完后上首一直没有传来回应,抬眼看去。

  郎君眼眸微阖,面容透着悲悯的神性,双手合十,像是在为那位尚未见过的可怜人超度。

  但小岳却并不觉得,郎君是在超度人。

  果然稍等了须臾,小岳便听见了郎君略显清淡的嗓音。

  “岩王之遗孤,从今以后只能是女郎……”

  小岳一怔。

  沈听肆眉眼清疏,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分明是眼尾上扬却有几分淡漠的冷意:“听见了吗?”

  “是。”小岳不敢怠慢地应下。

  沈听肆垂首继续摆弄面前的梅枝。

  小岳说完此事本应离去的,但此刻还立在原地,满脸纠结之色。

  其实还有一事要禀告,只是他见郎君现在这样,不知究竟要不要开口。

  沈听肆目光掠过他还有事的模样,将梅花插进玉瓶中,淡声问:“还有何事?说罢。”

  他忽而想起,谢观怜现在许是已经送完人了。

  小岳肃然,呈上今日收到的书信:“郎君,此乃府上派人送来的,家主的病日渐加重,家主想让郎君尽快回去。”

  其实这样的信,秦河每年都有好几份传来,但此次家主是真的病重,且不出意外,家主下了死命传郎君速归,是想要将沈氏交予郎君手中。

  沈听肆接过信笺,乌睫半阖,扫视上面的字。

  半晌,他合上看完的信,淡声:“嗯,知晓了。”

  小岳见他没说什么,悄然松口气,然后又说:“郎君,这次府中还派人来了,可要见一见?”

  沈听肆随口轻问:“何人?”

  小岳道:“是二公爷去岁找回来的那位郎君,您的堂弟,沈月白,月白郎君现在正在外面等着见您,可要见一见?”

  沈听肆颔首:“既然来了,便见一见。”

  “是。”小岳得令后朝着外面而去。

  逐茔院外。

  年轻公子素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微雨中隐有几分淡然之概。

  小岳推开门看见,一瞬间,他还以为看见了郎君,但看见年轻公子的那张脸才回过神。

  这是沈二公爷找回来的那个孩子,曾经乃雁门的出家弟子,即便还俗过去了一年,出家人的习性仍没有改过来,所以与郎君有几分相似是正常的,更何况两人还是堂兄弟。

  小岳上前,恭敬道:“月白郎君,请进。”

  沈月白温和的对小岳点头,撑着伞跟在他进院。

  原以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兄长,性子应是淡薄的,没想到院中栽种了这般多的花树。

  沈月白收回视线,走进内院,没了雨便将手中的伞收了起来,递给小岳:“多谢。”

  小岳越看这位郎君越觉得,他与自家郎君的气度太相似了。

  真不

  愧是一家人。

  小岳心中感叹,摆手道:“月白郎君客气了。”

  沈月白浅笑颔首,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室内很整洁,但也和外面一样,架上违和地摆放了不少新鲜的梅花。

  而青年正低眉颔首地缠着几株半开的梅花。

  沈月白曾是在丹阳出家,所以对迦南寺的这位佛子一直甚是倾慕。

  而他亦应该早些时候来见兄长的,但这些时日,他都在外面忙着退婚事宜,所以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如今终于得缘一见,他只在心中叹息。

  兄长比想象中要温柔和善,一如传闻,尤其是兄长面容生得俊秀出尘,哪怕是身着毫无装饰的素净僧袍,也丝毫不减骨相之优越。

  “兄长恭安。”沈月白屈身跪在蒲垫上,行叩首礼。

  头顶很快传来青年温润如玉的声线。

  “请起。”

  “多谢兄长。”沈月白起身双膝并坐,掌心搭在膝上,望着不远处怀抱红梅的青年道:“伯父对兄长甚至想念,而月白此次刚好来丹阳寻人,所以特地前来向兄长问好。”

  沈氏家风甚严,规矩众多,但凡是庶出,皆要向嫡系问安,不可有轻视之心,所以他才会前来问安。

  “一切甚好。”青年回答。

  两人第一次相见,本应陌生而无话的,但闻见檀香的沈月白,目光循着落在他腰间的香囊上,骤然停下。

  他静默片晌,忽然道:“兄长腰上之物瞧着花色有些特殊。”

  沈听肆闻声看向腰间。

  他身上除了佛珠,便只有前不久谢观怜亲手做的香囊了。

  只是很普通的莲花纹,没什么特殊的,唯一特殊的便是香囊下,她用金色丝线绣了梵文‘悟’的字。

  沈听肆掀眸浅笑地看向他:“嗯?你也有见过相似的吗?”

  沈月白随着他的动作,看见了那个字体,神情难掩失魂落魄地摇头:“许是我认错了。”

  沈听肆目光平静,没说什么,而是例问:“之前你说来丹阳找人,可找到了人?”

  沈月白点头,语气中含有遗憾:“回兄长,已经找到了,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要与她叙旧之意。”

  沈听肆放下怀中的梅花,长睫微垂,漫不经心地道:“因为许久未见了吗?”

  沈月白摇头:“非也,是我之前还在秦河便遇见她的旧友,听说她在迦南寺另有人,我想等那人离开,我再去挽留她。”

  话音甫一落下,埋头插花的青年薄薄的眼皮微抬,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他,道:“似乎非君子所为。”

  沈月白轻叹:“我知晓是小人行径,但我不想她落入选择之难。”

  “是吗?”沈听肆神情淡淡,没顺着问为何会有选择之难。

  而沈月白凝看他半晌没反应,心中不禁生疑,但面上维持温和,没再继续议论此事。

  他转言问:“兄长何时动身回秦河?家主身体如今不容乐观,他希望兄长早些归家。”

  说着,他竭力克制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兄长喉咙的那颗痣上。

  心中希望兄长能尽快动身,如此他才有机会与心上人再续前缘。

  幸而兄长并为令他失望,慈悲的眉眼轻弯,气息温和地开口。

  “应该是这一两日罢。”

  听见兄长如此说,沈月白脸上的神态真挚了些。

  两人本就过多话要说,所以沈月白闻见想听的,并没在此多逗留,很快便离去了。

  小岳将人送出去,心中又感叹着这位二郎君风光霁月之姿。

  小岳从外面进来,只见郎君没在缠花了,而是若有所思地低垂乌睫,沾染梅枝的手还没净就兀自抚摸着喉结。

  甚至郎君还开口无端问道:“你瞧这颗痣,可和他的位置一样?”

  痣……什么痣?

  小岳神情微滞,呆了片刻便反应过来,郎君说的是喉结上的那颗黑痣。

  因为月白郎君的模样生得好,所以他一直都有在打量,仔细想想,似乎脖子上是有一颗相似的黑痣,不过位置不同。

  但郎君只是问黑痣像不像,小岳回答道:“月白郎君的那颗痣和郎君的不像,他的瞧着是后面点上去的。”

  “嗯。”沈听肆放下手,继续摆弄瓶中的红梅,淡声吩咐:“去准备,隔日动身。”

  小岳听见郎君忽然的吩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郎君要奴去与怜娘子说吗?”

  “再等等,还有一事尚未安排好。”他淡淡地道。

  小岳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应下后便离开了。

  待室内无人后。

  青年神情冷清地放下手中的花瓶,转眸望向周围鲜艳的花。

  她真的喜欢这些吗?

  亦或者只是因为是花,所以她才喜欢,无论内里是什么。

第43章 咬住纤细的带子

  昨日送走了月娘,今日谢观怜心中空落无趣。

  用完午膳后便去找沈听肆,还没走上山恰好碰上小岳。

  小岳见她双眼一亮,上前揖礼:“怜娘子,奴正要去找您呢。”

  因昨儿下半日下过缠绵细雨,谢观怜穿了身素紫绫罗衫裙,领口与袖口系着纯白绒毛,衬得脸庞白皙,连讲话也轻柔似水:“他没在山上吗?”

  小岳听得心酥了半边,遂又急忙在心中默念数遍‘怜娘子是郎君的’才红着脸道:“郎君刚才与奴分开,现在在罗汉塔会见空余法师,所以郎君先让奴来请娘子也去一趟。”

  沈听肆要见空余法师,为何让小岳来找她?

  谢观怜黛眉微蹙,先打听问道:“不知要我去作何?”

  小岳摇头道:“奴也不知,郎君只说是空余法师要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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