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8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况且被接走的那两人,已经守在

  这里快十年了,再过几年就能得到一块贞节牌坊回去‘光耀门楣’,怎会说接走就接走?

  月娘点头,将自己听来的告诉她:“小雪说是她出去取信时看见的,一顶黑灰软轿被两个人抬着从后门悄悄走的,里面的人还哭哭啼啼的,抬轿的婆子还说什么‘怨不得她们,都怪娘子犯错了’这种话。”

  谢观怜正欲开口询问,而前方已敲响了铜钟。

  月娘连忙坐回原位,低声呢喃消散于僧人的念经声中。

  “也不知是犯了何错,总之怜娘也要小心点,别犯错了。”

  谢观怜翻书的指尖微动。

  好不容易熬过诵经的时辰,谢观怜本是想要找月娘再问一问。

  可还没来得急与月娘说句话,她身边的小雪便过来将人接走了。

  谢观怜留意到那小雪像是对所有人都很警惕,尤其是她,看她的眼神很古怪。

  训诫堂外的矮墙、长廊两侧被松软白雪覆盖,今日难得有了几缕带着暖意的阳光,照在白雪上很是晃眼。

  谢观怜站在门口,抬手搭在眼上缓和刺目感。

  坐在长廊栏杆边的小雾见状,赶紧走来:“娘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谢观怜放下手,摇头道:“无事,只是许久未曾见过这般好的光了。”

  小雾点头:“的确,从下第一场雪开始,整天都湿漉漉、冷森森的,今日难得有好太阳。”

  谢观怜走下台阶,边走边欣赏沿路的雕刻在墙上的彩画,偶尔回应雀跃的小雾。

  待走至分岔路口时,谢观怜停下脚步,忽然发现手腕上的那条绸帕不见了,珍珠素绣鞋尖下意识一转。

  “娘子,怎么了?”

  小雾疑惑跟在后面。

  谢观怜摸着手腕,低声道:“那条帕子不见了。”

  “帕子?”小雾一脸茫然,随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条无论去何处,连夜里睡觉都要随身束在手腕上的帕子。

  那条帕子随着娘子很多年了,对娘子多重要,她比谁都知晓。

  小雾连忙道:“娘子别着急,我帮你一起找。”

  谢观怜点头。

  两人沿路边找边往回走,可还没有走完一整条路,谢观怜忽而止步将小雾拉住。

  “罢了,一条帕子罢了,丢了便丢了,找不到就算了。”

  小雾抬头讶然道:“可是娘子,那帕子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消声了,悄悄看谢观怜的脸色。

  谢观怜面色如常,淡淡摇头:“不找了,那本就应该丢了的东西。”

  小雾看了眼仅剩的一段小路,又看了眼转身往前走真的不找了的谢观怜,赶忙跟上去。

  一路回去不如方才欢喜,小雾不敢说什么话,犹恐不经意说出什么,让娘子想起了伤心事。

  谢观怜见她变得乖巧安静,便知她心中想的什么。

  轻捏她紧绷的小脸,语气轻松道:“丢东西的是我,小雾干嘛苦着脸?”

  小雾露出笑:“没有苦着脸。”

  谢观怜哪能看不出来她又学自己,失笑:“好了,快出去和她们玩罢,我进去抄会儿经书。”

  小雾晓得她现在许是心情不好,乖乖出院子。

  谢观怜回到房中,取下书,就倚靠在书架上,心中在想丢的那块手帕。

  其实也没什么,那手帕是很多年前被关在楼里学刺绣,她偷偷绣来打算送人的,只是后来没有送出去,所以才系在手腕上成习惯了。

  那张帕子,这辈子她都送不出去了。

  而这么多年了,本来就该丢掉,忘掉的。

  她若有所思地想着,眺目窗外时辰尚早,遂将一字未看的书阖上,放回书架。

  。

  清晨。

  观音殿外的香火鼎盛,僧人抱着一捧赠香摆在外面的青铜托上,转身便看见身后玉颜美艳的女子。

  姱容修态之姿,使人见之难忘。

  谢观怜问道:“小师父,能否问你一件事吗?”

  认出是住在明德园的香客,僧人上前作揖:“不知檀越有何吩咐?”

  谢观怜道:“刚才我过来,听人说悟因法师在讲法,不知是在何处?”

  明德园中的人,寻常不出院,只有早晨会去训诫堂,偶尔出来便是听闻有哪位法师在讲佛法,所以才会出来。

  僧人心中并无诧异,回道:“回檀越,今日悟因师兄并无坛会,他在后山替空余主持伐竹呢。”

  伐竹子?

  难怪她去了寻常僧人会去的地方,结果没有找到人,原是在后山。

  谢观怜轻扇似蝉翼的鸦睫,语嫣柔柔地低颔,道谢:“多谢小师父,应当是我刚才听错了,不知今日是哪位法师有坛会?在何处?”

  僧人将今日开坛讲法的法号、位置告知于她。

  谢观怜作揖礼,“多谢小师父。”

  僧人抱着香继续往下一处去。

  谢观怜抬起尖尖的下巴,黑眸中荡出一丝水亮,并未往开坛讲法之地走去,而是沿着路往后山去。

  迦南寺修在半山腰,故而往深处界碑拦着进不去,但后山有一片巨大的林子,寻常会有僧人在后山伐竹。

  这种粗活一般是刚入寺的小沙弥做,像沈听肆这种除非是犯错,不然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向深受空余主持的喜爱,肯定是舍不得将人放后山来做这种事。

  那就是他主动来的。

  从那日后取消了法会,现在又在后山做这种粗活,说明他心有不宁。

  至于为何心有不宁,或许是因为那日?

  谢观怜避开人沿着小路进了后山。

  后山的小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松雪,还没有走上山珍珠鞋履便湿了。

  她看着打湿的鞋,心下后悔这般便来了,应该换一双好走山路的鞋。

  但现在来都来了,不好再下去,她只好继续往往面去。

  后山的竹林很大,细长的竹叶上堆着如盐的雪,周围很安静,隐约还能听见从寺庙中传来的淡淡佛偈声。

  谢观怜走累了,停下来撑在粗竹竿上喘息,光洁的雪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双颊晕出艳色,竹叶上的雪落在绿鬓松松的发髻上,如纯白的梨花瓣。

  这么大的林子,应该去何处找人?

  她手背搭在额上,白项微昂,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应该再问清楚些再来的。

  正当她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下山,忽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竹子倒地的声音。

  谢观怜闻声美眸登时明亮,浑身的疲倦散去,朝着放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竹叶抖簌下的雪落在地上堆成小山。

  小溪里的水未曾被冻住,一旁的风车转动水花溅落在灰白的袍摆上,很快便浸湿一角。

  青年神色寡淡,面容透出些许佛性的高不可攀,手上却持着一把弓弩。

  刚才发出的剧烈声响便是箭羽飞出去,扎进竹杆上的声音。

  “沈郎君。”

  男人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沈听肆收了弓弩,上前取下刺穿竹杆的短箭,随手放进箭槽中,语气含歉:“此事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男人闻言双膝刚抬着往前,额头便被尖锐的弓弩顶端对着。

  “离远些。”沈听肆温和地望着他,哪怕手持弓弩,眉宇之间仍旧有出家人的慈悲。

  男人不敢再往前,神情不甘:“沈郎君,我这些年一直为您做事,你不能不帮我。”

  “帮我做事?”青年眉心微抬,眸中蔓出浅笑,“帮我将我在迦南寺所有的起居呈上他人案,还是帮我将人先一步截取给武侯?也或者是……”

  因太多了,所以他一时间数不完,但仅挑拣所说的那几样就足够男人死千百回。

  男人脸色彻底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做的事,他都知晓,甚至在明明都知晓的情况下,还如此纵容,眼看着自己步入火海。

  甚至现在他费尽心思逃到这里来,本以为能保住一命,没想到竟是送羊入虎口。

  男人浑身僵硬,看着眼前的慈悲人,心中仍有一丝微弱的期望。

  谁都知晓出家人慈悲为怀,而眼前的佛子应当也一样,毕竟也帮沈听肆做事有几年了,对他为人算是了解。

  男人急忙俯下身乞求:“沈郎君,我虽有做过这些,但真正对郎君有害的一件也没做过。”

  沈听肆闻言收了弓弩,乌睫覆下,似在思考他究竟是否只做了这些,俊美的皮囊在光影照耀下如迦南寺外那尊露天观音。

  还真

  的想起还有一件事。

  青年眼神清明,在男人的目光下缓缓弯了眼角,泄出一丝笑:“的确,我知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应是一时误入歧途罢了。”

  “对对对。”男人忙不迭地磕头:“我从未想过要害郎君,无论是武侯、还是其他人想要郎君的消息,我都模棱两可地告知的,没有将郎君真正的消息给过,他们至今都还以为郎君在潜心修佛。”

  男人只顾着表明心意,没有发现头顶的青年佛子目光并未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不远处的山头。

  待他说完,头顶传来不疾不徐的斯文嗓音。

  “你抬头。”

  男人抬头,看见年轻的佛子逆着的光似渡的佛光,精致的下颌抬起,睨着前方。

上一篇:俞童生的小女儿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