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 第23章

作者:风之一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她的吻便只落在他唇边。

  “……”

  “怎么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回应,但许是并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不悦,薛窈夭试图将他的脸掰回来对着自己,奈何江揽州并不配合,她便只能偏着脑袋用唇去追逐,一遍又一遍。

  后来终于追逐上了,江揽州也并不给她回应。

  只是呼吸明显地变得重了一些。

  所以所谓取悦,是指她单方面取悦他吗?

  有过澜台大殿和书房的两次经验,薛窈夭不再觉得他的气息陌生。她仿佛小孩品尝糖果一般浅浅含住他的唇,轻轻摩挲着,一下,两下,三下。

  江揽州耐心渐失。

  最终他拧眉,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薛窈夭只来得及呜咽一声。

  很湿润的吻。

  没一会儿她就有些轻微眩晕,忍不住呢喃:“江揽州,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至少身体上的某些反应骗不了人。

  也许他的确憎恶自己,但身体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江揽州不答。

  只是唇舌忽然变得狠戾起来。

  后来舌尖被咬痛,出了一点血,薛窈夭疼得眼泪掉下来,才知这人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她以为这个夜晚,自己会从女孩转变为女人。

  可后来地点已从幽暗长亭变成了樾庭寝殿,她被他大手按着脸朝下,五官埋入软枕里,后又被他掐着脖子翻过来面朝他……

  莹白下颌、颈项、手腕、肩背、蝴蝶骨、全是他留下的各种痕迹,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下烙印。

  她肤色白腻,皮肤又薄,可想那些印子会有多触目惊心。

  其实有那么几息,薛窈夭想放弃自己了。

  心理上也早就放弃自己了。

  “你要我吗?”她眼中水雾濛濛,无论姿势多么屈辱,也还是一次次主动迎合他。

  要的话,她愿意给的。

  她甚至主动去解他腰封、衣袍。

  江揽州体温烫得烙人,额间渗满细密汗珠,声音也早就哑得可怕。

  但黑暗中凝视她片刻,他眼底忽然空乏一片。

  那种空乏就像燃烧之后陡然熄灭的暗火,令薛窈夭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之感,就像面对一截枯死的树,黑了的潭。

  他的躯。体就在眼前,她却窥不见他内里灵魂哪怕一个边角。

  他的眼神也一样令人捉摸不透,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透穿了她,看到的只有虚妄缥缈。

  最终她的手被他从腰上剥离。

  江揽州:“不要。”

  …

  不要。

  就意味着“交易”尚未达成。

  黑暗中他起身离开,身上只着雪色中衣,高挑身影被窗外月色照出一种难言的孤湛、冷漠。

  人是走了,外袍却落在她身上。

  盖住了大腿肌肤,却盖不住热情之后被冷落和拒绝的狼狈。

  躺在床上喘息着,薛窈夭盯着头顶被风撩动的玄色帷帐,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一件重要的事——府上丫头们问她来历,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法告诉她们自己来自繁华京都,镇国公府,来自不久前才被圣人发落并无情放逐的薛家。

  在大周律法上面,她已经失去自由之身,除幽州以外的任何地方,她都无法再光明正大地做薛窈夭。

  但人活着总得有一个身份。

  隐姓埋名或重造户籍也好,随便编个假名字也罢,无论哪一种都需得权势地位来撕开口子。

  她需要江揽州。

  所以那点难言的委屈,算什么……

  又一次。

  无需任何人劝说开解,薛窈夭便自己给自己哄好了。

  。

  两日后。

  北境幽州。

  城中一家普通的茶肆,二楼包厢内。

  江揽州一袭玄袍金冠,墨发漆瞳,双手交握着靠在在一把红木交椅上。

  他身侧侍立着萧夙,以及十余名身着劲装的玄甲卫士。

  “该交代的……下官发誓,全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幽州知府名叫张文德,是个年逾四十的矮胖男人。此刻跪在江揽州脚下,他已然战战兢兢抹了不知第几把冷汗。

  为官十余载,张文德从未遇上过如此棘手之事。

  他近日面临的,一边是快马加鞭连日赶至幽州的东宫亲卫,足有整整十二人,这些人手里持有当朝太子的手令。

  一边是眼前这位,同样乃圣人之子。

  还是战功赫赫且声名如雷贯耳的北境王。

  任何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可要细说他们为何而来,却叫张文德唏嘘不已。

  曾经戍卫西州的薛老国公,听闻一朝勾结叛堂行谋逆之事,被圣人下旨抄家斩首,女眷老幼尽数流放幽州。

  他不久前收到消息的同时也收到了流放人员名单。

  作为地方知府,张文德的正经事务乃税收、治安、民生,但幽州特殊,他也需要负责流放至此的罪臣、罪奴们的名单核对、登记入册,以及后续诸多事务的安排、监管。

  东宫那边还好说。

  对方要的是对薛家人从轻安排,无需她们做苦力,又或说象征性做做便是,不可随意欺辱打骂,以及“薛窈夭”这个人,他们要求带走。

  信息给的只有这么多,那名叫“薛窈夭”的女子跟东宫是何关系,会被带到哪里去,张文德即便好奇也不敢多问。

  是以对江揽州吐露的也只有这么多。

  “那么张大人,你打算如何做?”

  “……”

  又一把冷汗下来,张文德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头先两日他正因接待东宫亲卫而怠慢了眼前这位,没能按对方要求的及时去央都谒见,没料到这尊大佛会亲临幽州。

  “敢问王爷的意思是……是……”

  “下官惶恐,也实在愚钝,还望王爷您明白示、示下。”

  不提身份、权势、地位。

  光就面前男人身上的肃杀之气,便压得人喘不过气。张文德几乎额头贴头,全程不敢抬眸与之对视半分。

  “流放路上,意外频出,死伤在所难免。”

  玩弄着指间墨玉扳指,江揽州语气淡而平直:“张大人明日与押送人员交接时,随意登记十来个活人便是。”

  “但薛窈夭这个人,她已经死在流放路上。明白吗。”

  “以及,明日抵达幽州的所有薛家人,本王尽数带走,一个不留。”

  张文德:“……”

  不敢问对方带走薛家人是为做何,但张文德听懂了江揽州言下之意。

  这些年接应的流放罪臣不止一个,张文德其实经验不少——被流放的若是小喽啰,那自然该怎样怎样,但若来自京城又或背后有大靠山的,就需得灵活变通了。

  无论是花钱要“罪奴”的命,还是花钱买“罪奴”的命,只要涉及人数不多,暗箱操作操作也就是了。

  但此番罪臣本人已被斩首,流放过来的女眷就必然任人欺凌,遭遇什么都不为过。

  偏偏插手进来的,两尊都是滔天大佛。

  “那、那……东宫那边,下官又该如何交代啊?”

  比起东宫,张文德其实已经偏向于江揽州了。前者固然开罪不起,但天高地远,来的也只是亲卫而非太子本人。

  后者却实打实就坐在眼前。

  且北境王此前携战功受封王爵,圣人已将北境九州作为封地划给了他。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许是头一回面对如此巨大的双重压力,张文德还是止不住战战兢兢:“下官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小儿,实在是不敢轻易得……”

  “无妨。”

  打断他,江揽州轻轻扯了下唇角。

  “张大人若是为难,大可奏书一封上告朝廷,就说东宫太子私底下派亲卫抵达幽州,与罪臣女眷来往勾结,还逼迫你周旋其间。”

  “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请张大人带个路,本王亲自去会会那十二东宫亲卫。”

  “但若张大人觉得不妥,人本王依旧带走,那十二亲卫你自己应付,嗯?”

  。

  晨昏交替,日月追逐。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