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 第53章

作者:风之一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直接领着萧夙朝内院东厢房的方向去了。

  全程下来彼此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眼神交流。

  薛窈夭:?

  少女怔在原地,莫名其妙。

  其实昨日先有孟雪卿风波,后有薛明珠“更衣”事件,再到花孔雀受难手札,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她以为彼此的关系已然更近一步。

  然而萧夙呈递的两封“八百里加急”,薛窈夭不知其上内容。

  但的确是查阅过密函之后。

  江揽州待她的态度复又冷淡下来。

  “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

  彼时她虽好奇,却并无打探之意,只是象征性关切了那么一句。

  江揽州却收起密函,“与你无关。”

  “……”

  分明前一秒还眼中噙笑,下一秒就冷若冰霜。

  莫非密函带来的并非什么好消息,以致于江揽州一时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然而晚膳结束后,她本以为彼此会同床共枕,结果江揽州去了内院东厢房,意思很明显——分房睡。

  眼下。

  他显然又不高兴了……

  薛窈夭自幼善于找出问题并解决问题,于是她也没立刻追着江揽州死缠烂打,而是自己琢磨起来。

  “先前殿下有问你什么吗,你是如何回答的?”

  薛明珠被问得一愣。

  如实道:“先前府邸门口,殿下问我‘又是你阿姐派你来的?,明珠答’是‘。”

  “就这样?”

  薛明珠乖巧点头。

  少女哦了一声,又在花架下踱了几步,“那你明日不用再去迎接殿下了,我亲自去,你也不用与我一起。”

  听她这么说,一旁的辛嬷嬷露出欣慰笑意。

  薛明珠则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

  “好,明珠都听阿姐的。”

  嘴上乖巧应答,薛明珠心下却并不平衡,明明都是薛家女儿,她不懂为何阿姐自出生起就格外得祖父青睐,幼时与太子定下娃娃亲,少时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而今落魄了竟还能得三殿下喜爱垂怜……自己却在哪里都像个透明人。

  薛窈夭呢,以为自己找准了“结症”,心情略有些复杂——江揽州似乎对薛明珠没多少兴趣,这意味着那份以防万一的“备用”计划可能行不大通。

  不过就因她派薛明珠去迎他,自己没去,江揽州便生气了?

  这也太小气了。

  不行。

  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止这件事。

  薛窈夭打算去问个究竟。

  于是也没再管薛明珠和其他人,少女亲自找去了樾庭书房。萧夙却将她拦在门外:“抱歉,还请王妃自用晚膳,王爷今夜……公务繁忙。”

  公务繁忙?

  行吧,虽然但是,总不能耽误人正事不是?

  少女最终听话退下去了。

  却没想到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

  别看就这短短几日而已,晨昏交替,黎明追逐黄昏,不知不觉间,廊下的枫叶都渐渐红了。

  江揽州还是各种理由避她不见。

  若这也是“游戏”的一环,意在先给她尝过甜头,再予她冷落回避,让她困惑不解,焦躁不安,怀疑自我,以催折她心志……

  那么恭喜江揽州,他赢了。

  直到第五个傍晚,也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降临,薛窈夭感觉自己受不了了。

  正憋着一口气无处发作,偏偏萧夙忽然来报:“王爷今夜与王妃共用晚膳,麻烦辛嬷嬷提前去安排东厨准备。”

  而后毕恭毕敬地转向薛窈夭。

  少女一袭轻衫华服,梳着朝云髻,本来平日里千娇百媚,神采飞扬,整个儿俏得任谁见了都要心肝打颤。

  然而此刻,她被辛嬷嬷和一群小丫鬟簇拥在廊下的美人榻上,面前支着鎏金绣架,正在几名绣娘的指导协作下,一脸幽怨地绣着什么……

  萧夙不确定那是什么。

  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扑面而来。

  仿佛王妃不是在绣什么东西,而是在扎小人。

  如此这般,萧夙小心翼翼:“王妃,王爷快下值了。”

  意思是你该亲自去府邸门口恭迎王爷了。

  伴随这句话。

  薛窈夭一下子绷不住了。

  人的骨子里都有得寸进尺的秉性,从前未与江揽州有夫妻之实,她还能忍受自己是个“玩物”,而今得了王妃头衔,又隐隐被宠爱过似的,谁还能忍受再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于是深吸口气。

  少女抄起手边的软枕就往地上狠狠一砸:“谁爱去谁去!”

  是了。

  这年她“寄人篱下”,也的确是这场交易里的“下位者”,可她难道就没有半点脾气的吗?

  从前虽为傅廷渊的未婚妻,但薛窈夭并未真正做过人妇,不知京中其他女子的夫君,婚后是否也像江揽州这般阴晴不定、琢磨不透、喜怒无常?

  说他待她不好吧,偏偏如今她锦衣玉食,想要的东西流水一般件件送入;尤其最近城西庄子里多了教书先生,她每每回去都能听到孩子们朗朗诵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理智让她生不出半分埋怨,甚至说江揽州是她的救赎也不为过。

  可是情绪上。

  薛窈夭无法忍受这样的“婚后生活”。

  并非受不得半点委屈,而是不能一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下去。

  …

  于是。

  护军府。

  萧夙少有的扭捏,语气讪讪回禀说:“王爷,王妃她……好像生气了。”

  男人搁下千里镜,又把玩手边一只崭新的墨盒,“嗯,说来听听。”

  萧夙:“……”

  又扭捏了片刻,萧夙硬着头皮委婉措辞:“王妃她……似乎不便与您共用晚膳。”

  不便?

  男人起身,自行从蟠龙木施上取下披氅披在身上,“原话,别让本王重复第二次。”

  言罢踏过殿门,江揽州下了汉白玉阶。

  萧夙连忙跟上去道:“王妃说您这种恶、恶毒的男人,不配与她一道共用晚膳……”

  “除非您亲自去求她,并阐述自己是如何恶劣,又究竟哪里得罪了她……她便勉强考虑一下是否要与您重修旧好。”

  话落时。

  江揽州脚下一顿。

  萧夙心说完了,一时也不知自己要完了,还是王妃可能要完了。毕竟他们的王爷,是那种狠起来一声不吭,直接连夜屠城,还敢当着两军阵前,将狄人大元帅的头颅挂在城楼上晒成鞠球的一类极端疯批。

  更曾在审问军中细作时,前一秒还在夸对方行事周密,下一秒就温文尔雅地抓起对方头颅,轻飘飘往下一掼,直接给人脑袋掼成了一摊烂泥。

  这样一个人,对女子的耐心能有几分?

  萧夙不确定。

  好半晌。

  萧夙忍不住抬眸望去。

  只见暮色下,自家王爷眉梢微挑,神色依旧穆然冷峻,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是。

  您被王妃骂了啊,怎么还愉悦上了……?

第38章

  樾庭。

  夜凉如水,灯火通明。

  “老奴已经请过不止一次了,可王妃她……似乎心绪不佳呢,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八角琉璃风灯下。

  男人身上携着淡淡潮气,显然才刚沐浴过,着一袭靛青色松鹤纹锦袍,外罩玄色披氅,衬得身姿越发挺拔,晃眼瞧着比从前更加摄人,也越发喜怒不形于色。

  “将膳食送来寝殿,遣退内院所有下人。”

  “另外转告玄伦,玄甲卫士及各处暗影,往后全部撤至樾庭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