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之一漾
“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只是想威胁你放过傅廷渊,我保他也不是余情未了,而是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形容,我从小就认识他了,我当时被吓到了,都怪你非得逼我做什么选择,我太恐惧才想要离开。但是后来……我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能够理解你,我不要离开,我是来跟你和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好不好?”
话落的同时,为表诚意。
少女别开他的手,仰头往上凑。
先是不小心吻到他喉结,后又吻上他下颌,最终找到他的唇,江揽州却倏忽错开了。
脑海中她与傅廷渊拥吻,最终拿自己性命作胁,说那人若死,她不会活下去,像在他灵魂中打下屈辱烙印。
她拿镯子对准自己,还突然倒下时。
江揽州更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
继东阁那只猫,他的又一次试探、逼迫,当然又输了,无非是将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除了放手,别无选择。
她却突然说她反悔了。
像是没心没肺的掠夺者,予他重创,他什么都依了,伤口烂到尚未结痂,她却回头说,我们继续玩吧。
饶是心如死灰。
江揽州也感觉自己快被气活了。
“本王是你脚下的狗,还是你掌中玩物?”
“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保住他了,又反过来招惹,坏成——”
“你爱我。”
“江揽州。”
“你爱我,是薛窈夭的全部底气。”
“明明从小就喜欢我,能不能不要再装了?”
“再这样句句扎人,满身带刺,信不信我也生气了,然后不哄你了,还要你反过来哄我,求我,我才愿意跟你和好哦。”
话落时。
少女忽然捧住他的脸,竟还很得意地笑了一声。
霎时间。
周身气血冲上天灵盖。
。
正常情况下。
第一要紧的是他掌心湿润,受伤了,应该立刻包扎。
至于他射杀傅廷渊,赐婚圣旨,关瑜妙,一切现存的麻烦都可以好好沟通,商量一下后续要怎么办。
但是显然的,二人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就个人而言,薛窈夭一生所求,无非是家人健在,平安喜乐,钟鸣鼎食,锦衣玉器。也许生来起点太高,又被“保护”得太好,就连这年薛家出事,她也是等圣旨进了家门,才察觉原来许多事已然天翻地覆。
后来在江揽州身边求生。
他同样将一切“腌臜”掩藏,没让她窥见半分。
一直以来的印象是他很忙,但每天在忙些什么,不知道,他也从来不与她多说。
至于此刻。
身体陡然腾空,她的惊呼声响彻大殿,竟有回声。
不待她反应过来,重心失衡。
。
“我爱你,那又如何。”
“没能得到你的心,是我自己没本事,但想看我摇尾乞怜?薛窈夭,你做梦。”
“江揽州爱你,但永不屈服于你。”
“江揽州甘愿为你让步,但他也是个男人,也有尊严,不屑做你掌中玩物,被你无底线来回戏耍,明白吗。”
第一次,江揽州承认自己爱她,却也第一次没有吻她。
她不知自己被压着躺在何处,像堕入无底深渊,只能听到他呼吸沉沉,伴衣物撕裂。
自幼对立,这年的重逢又是“交易”,一切都隐隐畸形,从一开始就无关情爱,风月。其实无论江揽州,还是薛窈夭,谁都没有过真正的安全感,谁也不确定自己的存在于对方,究竟是何意义。
“我没有要你......做什么玩物,也不是......我只是......要怎么跟你解释......”
薛窈夭发誓,上天入地。
不会有第二个,比江揽州更难搞的男人。
“无需解释,本王长了眼睛,自己会看。”
“生了七窍,自己会感受。”
“不就是心软,放不下他,又馋本王身子?”
“两个都要?”
“也罢。”
话落,一声突兀轻响。
仿佛自己身下的床?还是榻?
有什么机关之类的金属事物,被他伸手转动。
与之伴随的,
周遭忽然震动起来。
那种震动,比起江揽州本身在做的事,当然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声音,是种沉而厚重的轰隆闷响。
仿佛同时有几道巨大墙壁,在四周缓缓移动,又仿佛有什么滔天巨物,被拖着在地上摩擦而过。
“怎么……了?”
人在绝对陌生的环境中,都会感到不安,更别说伸手不见五指。
本能害怕,她下意识伸手去触男人胸膛。也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他刚刚说的什么两个都要?也罢又是什么意思?
在她不安恐惧的紧绷之下,江揽州灼烫的躯体压覆下来。
“睁开眼睛,薛窈夭。”
“看头顶。”
闷响和震动结束,四下忽有光华亮起。
并非烛火,也不刺眼。似从地面散出,似月色朦胧,不足以照见整座大殿的所有角落,却足够她看清头顶。
镜子。
整片天花。
竟都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像之前来时走过的无数条狭长镜道,镜中倒映着目之所见的一切事物。
空旷。
绝对的空旷。
仅一张案台,一把椅子,墨玉地板上散落着氅衣,罗裙,它们凌乱,却安安静静。
唯有墨榻之上,两具修长而缠绵的......
那种视觉上的触目惊心,薛窈夭永生难忘。
她偏过头,左边殿壁,当然已无任何画像,而是一整面镜子。
镜中倒映的右边殿壁,依旧是镜子,双镜对照,而无限延伸出的镜影画面中,江揽州正在对她做什么,显而易见。
而她自己。
薛窈夭第一次看到自己,面若桃花,雪肤飞霞。
大口喘气的同时,她双眼潮湿,水光潋滟,一头墨发在榻*上铺散开来,被分开和占据的双腿莹白修长,如羊脂玉饱满光洁,足尖樱粉,被带得不停晃动。
甚至墨榻四周,她还看到了不知从榻底还是何处延伸出的数条锁链,像毒蛇蜿蜒。
难怪先前她还听到了,有细碎金属事物撞响。
叮咛,叮咛。
仿佛这整个地方,原本要囚。禁着谁。
她却不小心误闯进来。
这夜的央都正在落雪,北境王府的下人们照常值夜。
而离地面隔绝的此间大殿,那几息猝不及防的视觉冲击,入目朦胧、香艳、情。色,更伴随自己口中,和江揽州的喘息之声。
薛窈夭整个人一片空白。
那份空白之下。
她仿佛突然就忘了自己是谁,在做什么。
只迷惘看着自己的双腿,在镜中曲伸,缠绕。
看着自己被激得一次次绷直了的莹白颈项,扭动着腰,和不知痛苦还是愉悦而不停翕张的、开合的唇,像幼时在国公府后院玩耍,看到荷塘岸边搁浅的,即将渴死的鱼。
她不自觉伸手,不知是想求他抱住自己,还是想要什么的,仿佛求救的手。
被他轻松握住。
带着从胸膛沟壑,心脏位置,一直往下抚到深处。
渐渐的。
她整个人融成一团软水,一摊烂泥。
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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