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27章

作者:上曲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女扮男装 古代言情

  众人瞧着走向愈发严峻,桌上几位还没下地的随堂瞧着神色越发深邃,室内十二监掌事颈后瑟瑟。

  祁聿直接将事闹了个最大,将谋逆扣死罪上,这是要狠手抓一串出来杀,又要一次立威叫人绝了类似手段。

  陆斜跪在院中看着厅内,若真按谋逆。

  此刻出不了结果就要闹到陛下跟前儿了,傍晚自有慎刑司出手,督察院都要有人进宫监案。

  如今刚启的西厂正好有件宫内大案上手。

  只是陆斜想也未想过他头道过手的案子会与祁聿有关,他拧紧眸掐紧着盯看祁聿,心底密密麻麻起毛。

  是有人要借这案子挑拨他们关系,还是想看他们关系,还是从中又想得到什么。

  他一下觉得今日这事该是针对性谋划良久。

  刘栩瞧着一屋子狼藉,将门前搜屋子、叫太医的人召回。

  “这事你自己搁东厂去审,别闹到主子跟前,小事罢了。”

第101章 局面那干爹想本督如何伺候?

  老祖宗发话瞬间此事便定了结果,祁聿随意处置。

  这人死活已定,就看祁聿想不想旁伸枝节牵累更多的人。

  祁聿接手案子,伏地的人哭求不止,膝行着去抱老祖宗的腿。

  她垂眸看着也没阻。

  刘栩心软叫人揽住,细瞧人抽噎战栗的后颈。

  冷腔掷地:“敢行事,就自己去担。”

  这人蹭着他腿摇头,字字泣诉。

  “奴婢指认祁秉笔,您将奴婢放他手上就是叫奴婢去死,您护着他却叫奴婢性命填......奴婢冤枉。”

  “求老祖宗救命,救救奴婢。”

  哭声哽哽咽咽燥人耳朵,刘栩抖腿将人弃下出门。

  厅内所有掌事随着老祖宗步伐,去往自己该行差的地处上差。

  错身陆斜时刘栩暂停身形,眼下睥睨又不屑。

  沉声:“今日你先去御前上值。”

  陆斜胸腔气压一紧,浑身被震的刺麻,颈子垂低:“是。”

  老祖宗这是在说闫宽事没完,他昨日拿权,今日不好清算罢了。

  刘栩以陛下之面暂饶他。

  经厂走空,陆斜撑着人起身,挺阔着肩胛站好。

  身旁掌家蹲身给他拂扫膝头灰土,从后接过陛下赐的佩刀给他挂腰上。

  祁聿从厅内朝外与他遥遥对眺眼,抬手叫人押着往东厂送。

  这人一路挣扎,路过陆斜时他一掌抓住陆斜衣袖,狠狠扯着人不松。

  惊慌尖叫:“陆督主,陆督主,你救救奴婢,真的是他,是他要毒害老祖宗,不是我,不是。你救救我。”

  陆斜肩上猛地力道将他脚下扯晃,身形趔趄霎那间他瞧见祁聿在屋内勾唇笑了笑,犹如冷秋见煦阳。

  喊冤喊到他头上还真是喊错了人。

  这宫里谁都想害祁聿,唯独他捧的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真心,求爱都求不过来,怎么会叫他处半分危地。

  只是陆斜启唇:“你的证据真不真,能......”

  他看着祁聿,眼底嵌分挑衅:“能将人扯下来摔死么,不能弄死我也不敢插手,祁督主本事并天,惹不起。”

  经厂余留下还未走净的人听到陆斜如此言语,登时各个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段话要不了两刻就能传到老祖宗耳中。

  祁聿挑眸,满意地勾唇,只是略显阴冷。

  她两步出门,“从我东厂出去做了西厂王就不认干爹了?陆斜,你真是逆子。”

  逆子?他都没逆起来,要真悖逆放肆......

  脑子浑然侵了片浑思,陆斜扭脸呛口,眼下迅速染抹略微诡异颜色。

  想着昨日陆斜混账从指尖蹭到手腕、攀着衣裳的动作。

  此刻脸上这意思,祁聿狠戾一瞪:“你......”

  看眼扯着陆斜不撒手的人,环看四周,“真是忘了旧日。”

  知道自己胡思惹恼了人,陆斜脚下不由自主颠退半步。

  余光瞧眼院子,众目睽睽之下他退不得。

  指腹挑开腰上配钩,带鞘的绣春刀轻轻搭上祁聿颈侧。

  寻衅道:“那‘干爹’想本督如何伺候?往日那般跪着候你回来赐些恩赏?”

  一句‘本督’好生气派,‘干爹’二字也阴阳怪气的嘲讽,听得刺耳。

  还有,几时陆斜跪着候她回来过,满嘴胡说八道,也就昨夜跪着得寸进尺。

  祁聿眉角略压。

  身

  旁掌家动作比她快,一把按住带鞘的刀。

  “放肆,还请陆督主将刀放下!”

  “是放肆。”

  祁聿抬手抓住这人胳膊狠手一扯,从陆斜身上强行扒下来,朝旁一推叫人缉住。

  “带走。”

  下颚朝陆斜微侧,“今日非陛下金口,谁都救不得,你有本事来东厂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一并锁了。”

  抬手推掉颈侧这柄独属陆斜手上的私权。

  这案子摁进东厂,一个时辰就叫祁聿审清楚将始末摆到老祖宗案上。

  陆斜在任上听到案子落地,惊诧祁聿动作快之外,听到始末心口猛怔,如此蹩脚的理由么。

  夜半再度爬窗,祁聿一身换洗后的里衣披件水色薄氅伏案,身上镣铐私自暂褪了,搁在正屋堂中。

  拂去周身束缚人看着轻盈许多。

  听到身侧窸窣动静,她手上笔未落,轻声打趣人。

  “还请陆督主跪着候我赐你恩赏。”

  陆斜抿唇,眸色紧了紧、晕成一片煦和。

  这不是白日人前做戏说些混账言语么,怎么还作真了与他戏闹。

  他莞尔展唇凑到祁聿椅子旁,掀衣就跪,抿笑双手捧起:“那请干爹赐吧。”

  祁聿余光看眼高大身影就那么直挺挺跪下去,双掌捧呈。

  她无奈扭颈,眉心微蹙:“你真是听不出好赖话,什么身份了叫跪就跪,再跪打断你的腿,滚起来。”

  笔尖朝旁一指:“拖张凳坐过来。”

  祁聿如此端声该是有事吩咐。

  陆斜嬉笑起身,拖张杌凳紧紧靠在祁聿帽椅旁,他轻轻攀在祁聿椅子扶手上,犹如并蹭在祁聿肩上样。

  祁聿垂眸两人衣裳贴近的位置,咬牙无语。

  陆斜胳膊肘拐她一下,“写啊,你别停,我一会儿要回去的,别浪费时间。”

  腕子被力道顶出去,笔不受控朝纸上涂抹。

  陆斜这时‘恰好’握住她小臂,帮她控力停下动作。

  嗓子磨笑:“哎哟,不好意思。”

  顺着又贴着人靠近两分,衣袍之下感官相撞。

  祁聿看着他玩不尽的小动作,笔真想扔他脸上。

  真是没看出陆斜嘴中不好意思,他明明相当好意思。

  指尖笔转想悬停陆斜额前,逼人后退,不然她就直接画人脸上了。

  陆斜颈子朝后微仰,还是浅笑。

  “你再撞我一下是不是顺着还要托我的腰?今日留窗是有事要同你讲,别不正经。”

  她实在对陆斜这样得寸入尺的模样有些吃不消。

  嫌恶却又不敢直言表明,压着意思嗔怪。

  “你同阉人如此,真不觉得有失家教训诫么。入宫前你也没少读书,你家究竟请的哪位夫子将你教成这副德行的。”

  宗法、礼教、舆情陆斜真是一丝都不顾,往身后抛了个干干净净。

  简直是文士下的异类。

  陆斜下颚垫扶手上,指腹隔着衣裳蹭着她腕骨,歪头同她闲话。

  放慢声音悠悠道:“别想拿我家家教说事,断袖自古就有,我们家三个儿子,两位兄长娶过了,我行幺断一下也无妨。再说我如今......断不断袖别无二致。”

  声音闷下二分调:“我要是同位姑娘......要替对方考量世上诸般,不敢沾染坏了人家名声,如何都配不上。你反而不用考虑,咱们这就是被骂一句跟两句的区别。”

  祁聿落一眼:......

  “原来你是权衡下选的阉人。”

  小臂一抖,将人推出椅子。

  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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