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9章

作者:上曲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女扮男装 古代言情

  祁聿狠手一捏,他下颚当即红了大片:“祁随堂是你能叫的?叫干爹,没规矩。”

  指腹一甩,陆斜闷哼了声,顺手握住她腕子才站住。

  牵扯到祁聿腕子伤,疼得她骤然醒神,脊柱跟着刺麻,两目又昏片刻。

  落目到腕子,瞧着陆斜根根分明指节。

  冷着神色笑了:“那人有一句说得对,我眼下不能时时刻刻顾着你。毕竟能不能活过今日也未可知。”

  陆斜倒扼口气:“那你......”

  她清浅一眼。

  他立即乖顺改口:“请干爹接奴婢回去,我愿意留在身边伺候。”

  陆斜愿意到她身边,祁聿不愿意。

  眼下不是伺候,是找死。

  还有,回去成日晃在好色的老祖宗面前,自己铁定是保不住他,一个疏忽人就被玩死了。她将人费劲送出来是为什么。

  祁聿轻轻挑眉,清声:“我不能时刻顾着你,但能替你将这人杀了,以儆效尤杜绝此类。我看日后谁还敢碰你。”

  下颚支使:“去将人揪出来。”

  陆斜吓得瞪眼。

  杀......杀了?他其实也没受什么起欺负,就是被按在墙上摸了两把,这不置于就死吧。

  瞧出他意思,祁聿冷声:“你出门就是我的脸面,你如何被欺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抹了我的脸,日后宫内宫外我还混不混?这遭我死了还好,没死算什么,还没上任就被你扯脸,让人笑我?”

  “滚去指人,不然我今日就杖你,教你晓得人前丢我的脸是什么下场。”

  陆斜瑟缩下颈子,祁聿支臂撑着下颚勾抹笑:“司礼监两万人前脱光了打,正好下饭。”

  ......

  陆斜脊背发僵,几口气续接不上,眸子巨颤。

  陈滨此刻伏地不敢作声,由着他们在眼前‘调。情’,只求今日能寻出人,好好送走祁随堂这个杀神。

  陆斜紧了紧衣袖,瞧出祁聿眼中意思。

  今日只是来吓吓震慑,倒不是真想要人性命。

  又看两眼,确认了意思,他硬着头皮启唇:“儿子只是被摸了手,那位不致死罪,还望干爹给自己积福活个长命百岁,今日就手下留情。”

  祁聿歇口气,还好这小子聪明,知道自己只是正脸面。

  她笑笑:“长命百岁,话倒是好听。”

  看陆斜潋滟软弱可欺的模样,她陡起兴致,将脸侧向他:“亲下,我就放了那人。”

  陆斜脊梁僵直,人这么多......一个男人要个男人亲作什么,恶不恶心。

  之前祁聿不是这样的,现在陷入死局后人突然变态了?

  虽然祁聿长得也好看,可自己着实没这个喜好。陆斜心思踟蹰阵,握了握拳,一时不知该如何破眼下境地。

  祁聿一掌扣住他颈子,将人拉到自己眼下:“你就是我那日兴起捡得个玩意,还有你拒绝的份儿?”

  “我这遭还能活着,再收拾你。”

  错开陆斜肩头看向校场外那边陈诉,祁聿心下一阵暗乱,老祖宗心上还有陆斜?这样盯下去,她真怕护不住陆斜了。

  十二监是都死完了?作什么就盯他。

  陆斜颤了颤,喉结震动时正好擦到她鼻肩。

  祁聿心下一怔,鼻头萦了股冷冽香气。他身上的?送来锦衣卫这里练学武功自保,还有空给衣裳熏香?

  生了这样张皮子还如此精细,活该被人惦记,蠢货。

  锦衣卫人堆里听到死罪免了,生怕祁

  聿改口,连滚带爬从人堆往她脚边爬来。

  “祁随堂,是,是卑职胆大包天不知所谓,不小心碰了您的宝贝,卑职该死。”

  他‘哗’得从腰间抽出绣春刀,刀锋架在自己右手上,一同伸到祁聿脚下:“还请祁随堂饶我性命。”

  陆斜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幕,他第一次切实明白了祁聿权势。

  只是摸了祁聿‘看中’的人一把,便要奉上自己一只手,就这样还要谢雅量不杀之恩?

  太荒唐了,世上竟有这般荒诞不经的事。

  他登时一身冷汗,好像从未了解过祁聿半毫。

  今日来一场总是要替这孩子以儆效尤,好让他远离老祖宗,又能在锦衣卫百户手下习得傍身武艺,日后有她无她总能自保。

  她龇牙:陆斜有点祸水意思。

  转而想想,祁聿自哂,自己不也是因为他这张脊背,用半条命在老祖宗面前保下他的么,自己也被他给祸了。

  糊涂又混账。

  祁聿脚尖抬起,缓缓压碾在那柄绣春刀背上。

  刀锋利,一下便见骨,鲜血混着地上水渍缓缓在地面晕开。那人浑身巨颤,死死咬紧嗓子深处的哼鸣。

  厚喘:“卑职贱命不能污了祁随堂眼,这手就送给您宝贝谢罪,还请随堂赦了卑职死罪。”

  说着左手握刀用力,誓要切。

  祁聿挪开脚狠狠碾住他左手,那人动作被迫停。

  抬头猛看:“祁随堂?”

  祁聿睨着眼下,一脸冷冽:“你武功如何。”

  他怔愣片刻立即冲口:“这个校场,武艺在这儿论第二,无人敢争第一。”

  “那废了你的手倒是不妥,陈百户少员猛将,我东厂也少个人才,晚些陈督主问我我倒是不好说。”

  陈滨一旁看得满身冷汗沁湿衣裳。

  “你日后教他武艺吧,他刚满十六,启蒙得太晚。也不求教的多厉害,训得体力好点,身子能持久点就行。”

  ......

  陆斜明白祁聿意思后浑身巨震,胃里直犯恶心。

  原来将他送来锦衣卫习武,就是......他倏得脸一红,切齿想将此阉人刮杀在手下。

  陆斜心里啐骂:死阉人,真恶心。

  祁聿突然伸手掐住他后颈,将人拖到眼前。

  冷飕飕厉声:“小东西,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腹诽,你活腻歪了?”

  陆斜粗吸口气:“我是男人,我不......”

  祁聿余光瞧见陈诉还在,又觉得陆斜一脸倔强眼下润红十分好看,勾唇:“男人?我摸摸”

  “莫非你没受刑?这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或是要再走回刑室。”

  祁聿手一动,陆斜吓得挣开她动作跳开老远,涨红着脸瞧他。

  “你恶不恶心,无耻......”气糊涂了,大逆不道的话差点就涌出嗓子。

  瞥见满校场,祁聿要脸,陆斜连忙住嘴,红着眼剜他。

  祁聿无碍笑笑,脚松开,踹了那人手上刀,血顷刻铺了一地,沾湿她鞋底。

  她耸耸肩站起身:“日后这小玩意你帮着带,若再出此遭,百户换人,碰他的,头自己捧上来,别让我来取。我来,要得就不止一颗了。”

  她看向陆斜:“至于你,就是个暖床小玩意,若有本事,我等着你杀。只是你在哪里动手?我榻上,我们云雨之时?”

  祁聿没忍住闷笑几声,陆斜焉红了脸,就连喉结也覆上一层潮色,更显清质。

  这模样实在......祁聿不住又盯着他狠看了几眼,晦目。

  拨弄右手拇指玉扳指:“有事差人寻我,别等人报给我。惹你的先把他脑袋摘了,捧到你面前,你也要扇他巴掌。下次再折老子面子,我弄死你。”

  看着数十人拥着祁聿离去。

  陆斜羞愤着红脸,恶狠狠朝地面啐口。

  “死阉人。”

  骂完他倏然冷静下来,祁聿同他相处不是这样的,今日为何这样变态?

第17章 死劫开个价,祁某什么价能自赎?……

  祁聿一脚踏出锦衣卫校场,禁军跟刑部侍郎正从门外往里撞。一队洋洋洒洒十数人,这阵仗一看就是拿人。

  她神色不惊,掀眼,两手自觉伸出让人锁。

  无奈懒腔:“还是他有本事,这般案子还能套我身上。啧,我棋差一招。”

  陈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睥睨瞧着祁聿的非常自觉,无可言状。

  祁聿一向是明事的。

  “终是他比你多进几年,手上能用的自然比你多。我当你能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日后可还能在司礼监见着你?”

  祁聿微侧。

  陈诉依旧是身青黛葵花胸背团领衫,人劲拔沉稳。

  她充满兴致问他:“你今日来为什么,为陆斜么?”

  一把寒锁挂上祁聿细弱腕子,铮铮声刺耳。陈诉看着祁聿两条胳膊不堪重负直接坠下去。

  可听着他所答非所问,便知祁聿眼下更忧心的是里头那位,而非自己。

  陈诉不禁回头看眼校场,虽没看见祁聿心上的人,却完成了半点好奇。

  他扭头回来:“你此刻下狱恐难活过今夜,还惦记着那位?他能帮你翻盘?”

  按照祁聿行事周密,陈诉下意识好奇祁聿是否将自己某种颠覆后手交给了陆斜。可祁聿怎么会平白信任位来自己身边不过两月的人?不像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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