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曲
驻足又瞧了会儿,将两人身形记下才慢悠悠回去。
啧,算不算老天助她,有人能用一用......
一路好心情回去,晚膳用得也舒畅。
正想换了衣裳去文书房值宿,门陡然被一把凶狠推开,门板弹到墙上发出好大的动静。
她凶戾转身:“谁!”
只见陆斜东倒西歪颠三倒四地踩她跟前儿来,‘啪’地跪下,伸手揪住她裤腿。
“干爹,我与人打赌输了,他们说让我瞧你亵裤里头小衣是什么颜色......儿子今日喝了不少,你饶我一坛好不好......”
第47章 狂狼连我你也敢言语轻薄,你可真该死……
陆斜跪都跪不直,指尖牵着她裤脚,畏惧着不敢使力,可又依着赌约不敢松手。
夹在两难中踌躇着进退狼狈。
垂眸瞧着陆斜醉意上头,裸。露在外的肌肤大片大片潮红。
也是天热的原因,他将自己领口扒了个大片,能直接瞧到锁骨往下半掌开的位置......好一片绮。丽风光。
他心口的伤痂已落,但红透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这里受过她一刀。
“你说什么?”
她方才没听清陆斜鼓捣一大段什么,掐住陆斜下颚迫使人仰头。
陆斜醉了个稀烂,脑袋轻轻一拨连同整条颈扬起。喉结比前朝官员见得细,但急急涌动还是清晰诱人。
他眼底弥散又含尽水汽,浓密睫毛衬得他这双桃花眼更显风情。陆斜面上桃红浸染,如此颜色恨不得要晕她手上。
裤腿受力被扯动两下,她朝下再垂目,陆斜指尖怎么都好像有些微微的粉?
“干爹,让我看一眼吧。我去应了约就来赔罪,教你任意责罚......但失了赌我就上不了桌,儿子还有好些问题要问他们。”
声音也是醉的,哝声搅着软意一道腌入酒气。
许是仰着难受,陆斜下颌磨蹭两下作试探,见人没怒。他憨笑着虚眸直接将脸颊整个贴进她掌心,烦请她帮忙托一托。
手掌贴实,陆斜脸颊很烫,她短短怔了转息。
这时候杀人最简单,出刃即死......陆斜却全然放松在她眼前,这种对她的信任跟松弛,是入宫这么多年第一次见。
祁聿指腹用力一扣又将他脸扳正。
陆斜难受得呢哼眯眼,蹙起的眉角在抗争这个动作不舒服。
如此清正的父兄教养带出来,如此谨严家规下长大的人,一身放浪样子成何体统。
祁聿静静阴鸷勾唇,弯脊垂颈凑近。
像要一把将陆斜推下万丈深渊......他短暂扼口气,虚虚掀眸,手下又揪紧祁聿裤腿。
“老祖宗上了十七不选,我看你二十也是风韵犹存钩人得紧。下次我行错了事,将你灌了药送去,我觉得老祖宗能宽谅我一回。”
祁聿这番打量的目光全然当替老祖宗掌眼般,将人往‘一。丝。不。挂’来看。
眼底却又深晦了瞳色,眼下灼然收了收。
陆斜心底泯然,对此了无惧色、听而不闻,脑袋抵她掌心蹭来蹭去。
他的气息在指缝来回扫吐,挠得人心底痒。
祁聿烫的有些失了往日分寸,提力将人握紧,压眸一瞪。
陆斜两颊受力道桎梏,嗓子破开几声碎哼,饱含氤氲眸子虚焦、茫然扩散的瞳色又缓缓聚她脸上。
碎声祁聿听得心口犯憷。
他一成年男子怎么能发出这样软糯娇嗔的语调......吓得一下要丢开手。
“干爹语气好烫、我脸上好痒,别这么对着我说话。”
他还闪躲着,似乎面上还痒。
陆斜两只手攀握她腕子,反倒将她手锁死。
眼神迷离混沌又目的清晰,直勾勾盯着她的腰,讨求道:“就叫我看一眼好不好。”
“你说我站起来就至死护我的......只是看个颜色,无伤大雅的......”
他悄然再探了把祁聿的脉象,祁聿体温依旧高于常人,还带着轻微疮疡症状。
掐眸昏昏地打量眼前祁聿这张清质又愠怒压寒的眉眼,他如何受伤了,怎么未曾听闻过,还让伤口感染、引起了轻微热症。
为什么他不请单放舟医治,若热症持续反复,控制不好便能一病不起要人性命的,祁聿为何如此儿戏自己性命!
当年也是,他眼睛稍微好些了,祁聿背上就没换过药,硬生生扛着伤。祁聿身子到底如何不能看?
心里一动手下便失了轻重,将人朝自己拽了把。
祁聿脚下颠半步,脚尖一下抵他膝头、将衣摆踩实。他猛地脊梁抽搐下,深深吐口气。
脑子昏昏沉沉,再掀眼朦胧看人,觉着半松发的祁聿过于夺人心魄,胸腔不住跟着他五官狠狠没节奏起伏阵心慌。
祁聿言语激怒。
冷哼,颇要弄死他的意味:“你与人打赌赌到我头上,还想扒了我裤子,原来这叫无伤大雅?那不然你先扒给我看看,你穿的又是什么颜色。”
本是厉声调侃,陆斜一只手直接就开始抽自己松垮腰上盘带的扣锁。
他仰颈迷迷瞪瞪轻语:“那我们互相看一眼,就算把柄,都不准到外人面前说。”
陆斜掐紧眉心,认认真真仰头说:“丢人......”
他
眼下红的越发晶透,看的人不自觉想蹭蹭这漂亮颜色。
祁聿活了这么多年,也算头次以‘上位’视角这么看一个人如此轻浮地跪在脚旁。
陆斜跪都跪不稳,身形踉跄一次又一次。朝她借力才能固住身形,又如此卑微句句软语求着她......
难怪,难怪刘栩爱这出,这确实很难不起杂念。
看陆斜一把抽掉盘带,腰封与衣襟瞬间松散框身上。
领口本就扯得开,如此就着衣裳垂坠直接一览无余,半身几乎。全。裸。呈在她眼下。
穿着衣裳觉得陆斜身形削直、轩然霞举,如此再看,韧劲的肌肤光滑贴骨,身形流畅又结实健壮,宽肩窄腰视觉冲击之强看得人有些发昏。
她一下能体会老祖宗喜好,这等腰肢掐手上摁身下把玩真是好一阵痛快。
但是她不喜这等色欲!
祁聿晦眸别开目,咬死牙摁住腰,抬腿朝他肩胛踹去。
“数十年来我手上捏人把柄都是要命的,这么无耻的还真是新鲜。”
“陆斜,连我也敢言语轻薄,你可真该死!”怒目切齿恶狠狠杀他一眼。
陆斜受力栽翻出去,衣裳十分不雅的脱落大半,外袍、里头搅在一处挂肩胛下,半张脊背瓷白刺目晃人眼。
发髻也有些松散,溜了几缕扫在脖子里,黑发衬着雪肤,加他迷离恍惚神色愕然,简直惊人。
陆斜四下茫然看看,似乎酒醒了些。
干咳声遮掩眼下不堪,速速将衣裳拉扯好,慌慌撑地朝她跪直,身形还因醉意颠倒摇个没完。
胃里酒水翻涌叫他难受,撑着地的手顶摁住胃,压压嗓子里的灼烧。
“我错了,干爹莫恼,我回去,我回去喝了那坛。明日,明日我来领罚......”
他想爬起来,但撑不稳地,起下就跪回去,再起再跌......
嵌了酒色的潮红积在他喉结处,带着他脸上红一道颓靡又触目惊心。
陆斜真绝色,一男人长成这样真让人乍舌。
祁聿瞥眼时辰,黑着脸看陆斜放浪形骸的淫。荡模样,死死咬牙:“不是我要去值宿,今日饶不了你!”
两步阔出门,瞧见院中想聚拢又不敢上前瞧热闹的人,环视一眼全都佝颈。
她压嗓沉声:“你们一个个是死的,放他进来冲撞我。”
一圈人跪下伏地。
“将陆随堂请去护城河醒酒,灌饱了再替他将酒水吐出来,剩下半条命拖去文书房。”
话喝完,不等人应‘是’,她挑步出了直房,朝文书房去。
陆斜长长吐口气,塌下肩,两手将脸搓把。
笑了声在掌心里。
祁聿这是怕刘栩回来弄死他,特意吩咐人照死里处置番来护他......留他半条命,祁聿对他还是有心的。
然后陆斜被秉笔直房的人一路拖护城河边上,将他往水里摁,确实喝饱在濒死间被人一顿拳打脚踢,硬生生逼他将水尽数反呕出来。
他索是连挣扎也没有,就让人揍,越惨越好,不能辜负了祁聿这番维护之意。
等他半死不活被丢文书门前时,陆斜艰难眯条缝,瞧见祁聿还在院中看书,半响都未朝他瞥一厘......
他伏地碎哼两嗓子痛苦。
祁聿清清淡淡吩咐:“挂廊下,曝晒三日。”
陆斜:......
这事没多久就传去了趯台,掐算日子知道谁要回来,她若无其事继续处理每日事务。
等李卜山回宫,首先去看以下犯上的陆斜,眼见人在床上奄奄一息心下算是半宽。
老祖宗听闻陆斜这遭,在趯台气得迁怒旁人,生生将一人腿给打断。
李卜山瞥床上受了暑气昏迷不醒的陆斜。
这人早年虽与祁聿不清不楚暧昧不明,但这次回来确实悖逆了祁聿。
还活着估计是因陆斜乃老祖宗提的人,祁聿给老祖宗脸面,不好叫人彻底弄死。
祁聿惯对司礼监桌上诸位都明面客气,阴手都在下面,谁没被他坑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