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87章

作者:上曲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女扮男装 古代言情

  陆斜絮声落下:“李卜山死了,我斩的。”

  祁聿本就心神不定,此刻耳畔重落一道惊雷,叫她地倏地仰头。

  盯死陆斜,难以置信一手抓住他衣袖:“你说什么。”

  陆斜见他震惊不已模样,抿唇弯眸,笑着给人报喜:“李卜山死了。”

  祁聿手将他衣袖狠狠扯住,嗓子灌了沉重:“后半句,谁,谁斩的?”

  她瞪眼惊看陆斜,心里一到重往下坠,飞速又叫人害怕。

  陆斜启唇是个‘我’字,祁聿先一把扯停他话,将人甩椅子后面。

  几步急上前跪刘栩门前,朝他狠狠磕头:“多谢翁父成全,儿子日后定贴身回敬这道大恩。”

  本该再宽慰刘栩几句的,可陆斜那话叫她跼蹐不安。

  她起身将陆斜推进一旁刘栩视野死角,颤着唇惊着心:“你再说一遍谁斩的。”

  祁聿惊惶不安压腔样子的真别扭......

  他未张口,领口被祁聿一把揪紧起,将他猛地扯下两分。

  “你斩的?你要死!你知不知道那是李卜山!”

  刘栩正无法消气,陆斜这时正好送刘栩手上去死。

  陆斜真是没谁了。

  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李卜山与你又没仇,你做什么插。进。来。陈诉今日监斩一会儿都得来请罪,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斩杀他!”

  “你知不知道这样我救不下来你。”

  陆斜望着祁聿为自己着急,今日真算得上双喜临门。祁聿半披

  着发狼狈里嵌着焦灼,一派盛气俏丽灼目,轻轻抬手蹭蹭祁聿额头。

  “你头磕青了,回去上药。”

  “我无事。”

  祁聿晃开他手上动作,一派疏落责怪。

  陆斜启唇:“四年前李卜山将我从东府掳走行刑,我记恨至今,今日得了机会特求殿下亲手手刃仇人,行的不对?”

  放屁!

  当年就是底下有人想给李卜山献媚,将他从太子手底下摸出来干得这遭事,那波人她早杖死了一个不剩。

  李卜山与他有鬼的直接关系,陆斜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看祁聿气成这样,陆斜心底煨暖,牵唇。

  “学你的,他再多一道罪也无妨。干爹放心回去休息吧,我亲手杀的,他活不过来了。”

第70章 拉扯你是我的‘不得不行’。……

  陈诉来老祖宗这边请罪,瞧见两人间‘拉扯’。深意不明挑眸,目不斜视阔步与他们错身。

  他这遭吃罪,若想重新再回‘司礼监’,需要向老祖宗讨些恩宠,祁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由着他与陆斜乱来,稍后垫自己一程。

  祁聿松开手,肩胛颓然。

  陈诉都来请罪,陆斜跑不掉的。陈诉身负大才,兼那笔字廷内无可替代,刘栩即便真惩治也要在这手字下折一折。

  可陆斜正好能泄恨,他实在是撞上机缘了。

  祁聿掀眸,浅浅将他笼眼底,陆斜不晓事重的蠢样叫人心头泛麻。

  即便看在太子面上陆斜这遭没事,他日后在司礼监也......要是刘栩此遭不痛快,陆斜还能连累太子。

  然后十有八九还是她亲手做局坑害陆斜。

  “走,去请罪。是我叫你斩的,你别说漏了嘴。”

  手一拽就扯紧陆斜袖口往院中拖。

  陆斜明白意思的。

  陆斜垂目瞧祁聿动作,翻腕反握住他手腕,顺势切把他的脉。

  祁聿脉弦而涩,沉取若有若无,气机郁滞、气血不旸,还有些血虚。

  一夜紧张忧心后,他身上又有些起热,这个疮疡症状竟然还在,到底是伤着哪里了......祁聿怎么这么敢硬扛。

  “干爹又想帮我挡灾?”

  祁聿脑袋昨夜磕得青紫,现下又在出热,今日还想如何扛着。

  他不想祁聿因自己受不该受的刑,他敢去斩李卜山自然是替自己圆全过。这份心他受了,但实没必要......

  陆斜瞧着他微散的披发是自己亲手所挽。

  提唇:“干爹回去休息,我自己去请罪就好。殿下一会儿就来,我当真无事。”

  自以为是!

  祁聿将将掐眉,额心便被温热手背轻抚。她神迷魂失阔退一步,却没退尽陆斜动作范围。

  陆斜声音里听不清期盼:“你如此护着我,真当恩人之子对待么。我怎么觉得你不尽是?”

  这话意思是要说什么,将她也强摁‘动情’上不可?

  陆斜是真混账,他晓不晓得他们盟过帖,此等大逆不道真是......是她没教好,硬把陆斜带偏了。

  祁聿抬头,陆斜眉眼舒展晶亮,等着她什么回答般。

  陆斜于她而言是很复杂的存在,但陆斜那种情愫祁聿自觉没有。

  她坦荡瞥眉,扫开陆斜的手:“我就是太子的人,我要替他在廷内护着你,你别想太多。”

  陆斜于太子、于日后天下是一道有重量的存在。

  他为人持正怀着诚挚,如果日后真做了廷内掌权人,海晏河清她参与不上也想期盼下。她自民间走上来,也想为明朝的百姓期想一二。

  陆斜一震。

  祁聿在司礼监这么多年,竟然私谒储君......还有,殿下为什么没同他讲过祁聿的事。

  祁聿略牵颈,视线掀落陆斜愕然中。

  “你找殿下,最终还是我救你,因为他能伸进来的手只有我。所以无论你从哪道犯浑作死,与你父亲的私恩、与忠主的奴婢,我皆不得不救你。”

  “早说你害我,你是真不知情境,尽给我惹麻烦。”

  话是在‘嫌弃’他,可祁聿声音中一丝怪罪也没有,反倒叫他听出无奈跟心甘情愿。

  传递的情愫挺复杂,陆斜反复嚼弄也没明白祁聿于他算什么。

  反正不是‘父子’,哪有相差三岁的父子。

  祁聿再次转腕将陆斜提掌下,“不要觉得我救你是什么旁的情愫,你是我的‘不得不行’。”

  “走吧,容你再害我一遭。我是真欠你的。”

  宫里诸般下场祁聿都无碍,她都能理解、也接受,甚至觉着稀松平常。毕竟这些年她就是这么一路行过来的,有无陆斜,她一直经历的都是类似。

  陆斜才是什么都没受过。

  她最喜欢四年前的陆斜,一张新纸,漂亮、愚蠢、听话、乖巧。

  现在没那时叫她喜欢,因为开始长脑子了。

  才扯着陆斜转身,身后气息哽动吐落。

  “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次?”

  这话刹住祁聿身形,闻声回头,看什么。

  陆斜另只手轻轻摁她头顶,随后齐齐比到他肩上,扬着音:“看到了么,我长大了,并不需要你护着。我不是当年只有十六、身无职务毫无抵抗的‘傻子’。”

  “我长大了,祁聿。”

  请你正眼看看我。

  她看着陆斜比到肩头的动作,跟严肃非常端正想证明自己的模样,眼底殷切火热。

  祁聿:......

  陆斜叫她什么?

  祁聿‘嗤’声:“以下犯上。跟我去,用不着你自证这些。”

  陆斜还想驳他。

  祁聿曳眉先一步断他话:“还记得我说你精贵么,请你在我这里秉持‘精贵’二字。我也说过,你能站起来我会护着你,至我死都护着你。”

  这种说话同‘长大’的陆斜劝不动,余下的难言之隐她也张不了口。

  她换种形容:“给个机会叫我还下你家的恩?”

  她与陆家有许多还不尽的恩情与歉疚,死人债好偿,活人债难清。

  所以当初知道陆斜是陆詹事儿子,她是想杀的,索性日后一命偿一命便罢,陆斜没死成才叫她作难。

  陆斜看着此刻情切意真的祁聿一时失措、为难。

  敛眸扬开祁聿动作:“欠着吧,你最好欠我一辈子。”

  祁聿提眸愠怒地瞪他,一派飞扬明媚之姿,正想斥他不听话。

  陆斜笑笑,松半分肩佝颈:“你看我处理一次事试试,我受不住了供出你行不行。”

  “你该教我护住自己,而不是藏在身后。教教我如何处理事情吧。”

  他乖觉声音有几分撒娇慢哄的意味。

  倒没见过还要哄着旁人让自己送死的,陆斜挺会给自己找教材。

  见祁聿目光难得松半分,陆斜恰时张口:“祁聿,你做我的退路吧。”

  他也舍不得祁聿站他身前受那些本可不受的苦。

上一篇:故人来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