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表哥 第61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沈夷清连忙解释:“我是动过那么一点点心,但我对天发誓,发现她喜欢

  你之后我就没往这上面想了,后来你让她搬出去,我绝对绝对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秦谏淡声道:“你可以有。”

  沈夷清怔怔看着他。他没弄错的话,人家还怀着身孕呢吧。

  秦谏道:“但有些情况,我和她是清白的,她却被人骗了,这才怀了身孕,后来那人跑了,我于她有愧,才收留了她,以后还是会送她走的,如果你愿意,她也愿意,倒可以照顾她。”

  他将详情告知沈夷清,再三表示自己和秀竹从没有肌肤之亲。

  沈夷清只觉得震惊和犹豫,最后道:“你让我想想。”

  半晌问:“那你呢?你这到底是要和离,还是不要和离呢?我听说你表妹都去江州了,那陆九陵……他可是在江州。”

  秦谏黯然:“我不知道,若我再加一把火,也许明年就会和离吧,但我又做不到那般为他人做嫁衣。”

  

第59章 为什么不喜欢嫂嫂

  谁也没料到,秦谏宣称要娶秀竹为正室的时候,又有人找上门来,说要找云秀竹。

  门房不认识人,也不耐烦,只是赶人走,那母子二人却守在了大门口,门房没办法,只好去找石青通传了一声。

  石青一看,竟然是济世堂的小大夫和他母亲。

  因为认识这大夫,他就问了一句:“你们找云姑娘有何事?”

  小韩大夫低下头欲言又止,他母亲却道:“小爷,要不然,你让我们与云姑娘见一见?”

  石青道:“我不是爷,我就是个奴才,那云姑娘是我们家姨娘,怀着身孕呢,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可是……”

  石青自己也忙得很,朝他们摆手:“行了你们走吧走吧,上次他哥嫂就被我们公子轰走了,没事别总来找。”

  说着要进门,韩母忍不住道:“可那是我们家的骨肉啊。”

  “什么?”石青回过头。

  韩母道:“云姑娘是我儿媳妇,她怀的也是我们家孙子,我们想接回她。”

  石青看看她,又看看旁边那小韩大夫,惊呆了。

  小韩大夫被自己母亲拽着,低着头,不敢看这边。

  石青觉得这事不小,得先告诉公子,而且他想起来前两天公子还派人去济世堂打听什么学徒,不会就是他们吧。

  他开口道:“你们等着,我去通传一声。”

  这一次,正好秦谏在府上。

  他让两人进来,稍一问便知详情:这小韩大夫得知秀竹怀孕了,又得知她是侯府养的外室,越想越怕,最后吓得跑回了老家,他父亲早亡,只有个母亲,母亲一听,觉得这事做得不好,想来想去,便带着儿子一起找来京城了。

  秦谏看不上毫无担当的小韩大夫,但这是秀竹的事,他只能将秀竹叫来,问秀竹的意思。

  秀竹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过来见了两人,小韩大夫找回来,关心她向她道歉,让她感动,韩母又让她做自家媳妇,她便开始摇摆起来。

  秦谏叹声,只好出面问韩母:“要接人可以,我养了她许久,却没碰过她,被你儿子占了便宜,这个他心里清楚,她怀孕后也是我家在照顾,算下来可花了我不少银子,谁来还?”

  秀竹低头完全没了话,小韩大夫看向母亲,韩母试探着问:“多……多少钱?”

  秦谏淡声道:“宅子、照顾她的妈妈,这些不算你们的,怀孕之前只算十两,怀孕之后算十两,一共二十两。”

  于秦家来说二十两不算什么,但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大笔钱。

  小韩大夫既能在俞老大夫底下做学徒,家中显然不是赤贫,但孤儿寡母,再有家底也不会多到哪儿去。

  韩母一听,果然就面露难色,最后想了想,和秀竹道:“家里攒了些钱,就是给他娶媳妇的,要用在这上面,那可就没什么钱给你了,房子修不了,聘礼也没多少,我在家中卖黄岺,回头你也得和我一起卖。”

  秀竹听出来了,这意思是以后要去吃苦。

  她无措地看向秦谏,秦谏也看向她。

  没等她回答,秦谏让韩氏母子先下去,屋中只剩他和秀竹。

  他道:“前两日我已经问过沈公子的意思,他多半是愿意收你的,但只能做妾。至于做妾后过得怎样,得看他日后的妻子怎么样,当然……不可能如少夫人那般待你,你可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也可能运气不好,沈家夫人厌恶你,将你发卖或伤你性命。

  “嫁给小韩大夫,小韩大夫显然不担事,他却有个有担当的母亲,以后你多半是听婆婆的,也会比现在更辛苦一些。”

  秀竹仍是无措地看着他,他继续道:“你只问你自己,愿意过苦日子吗?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最想过的是什么日子?”

  秀竹想了想,回道:“我不怕受苦,跟着我哥哥嫂嫂就很苦,每天都是吃豆腐,坏了的或是没坏的豆腐,天不亮就起床磨豆子,卖豆腐,晚上回去就洗衣服,割猪草喂猪,这些我都做过,但最伤心的是有一次洗衣服时天太黑,我掉河里差点淹死,是同村人看到才将我拉上来,我抱着衣服回来却被哥哥骂,说我弄丢了棒槌……

  “卖豆腐时,有个李员外总喜欢摸我,哥哥还不让我躲,说人家买那么多豆腐,摸一下又没什么……”

  秀竹说着就哭起来,她突然有了决定,开口道:“我就嫁给小韩大夫,只有他会关心我是不是着凉了,会问我开不开心,我知道沈公子一定也和你一样,虽然不骂我打我,但从来不会问我一声的……”

  秦谏有些愧疚,此时他才明白秀竹当初为什么看上自己,又为什么上了那小韩大夫的当。只是一点零嘴小食,她就能芳心暗许,只是几句关切,她就能以身相许,她太需要人的关心和在意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来递给她。

  秀竹看看他,将那手帕接了过去,抽泣着擦脸上的泪。

  他道:“那你就嫁给小韩大夫吧,他们家只有这一个独子,他母亲又是个有胆魄有担当的,必然不会有意欺负你;他虽懦弱,但好在心思纯净,不算坏人,你跟着他就好好过日子。你哥嫂兴许还打你的主意,到时候你就听你婆婆的,不能再受他们纠缠。”

  秀竹点头。

  秦谏再让韩氏母子进来,和韩母道:“你确定愿意还我二十两?什么时候给,现银么?”

  韩母道:“我手上还有二两,等回去才能拿钱,我们家是信阳的,到时候就……回去办了婚事,再拿剩下的十八两来给公子,是给现银。”

  秦谏点点头,看向小韩大夫:“秀竹虽被我安置在外,但她是清白之身跟了你,也是清白之身替你怀着孩子,她不是谁的妾,是放弃别处荣华富贵,自愿嫁给你,你明白吗?”

  小韩大夫怔了怔,立刻点头:“我明白!”

  “所以不要怠慢她,她不图你别的,只图你能关心在意她,对她好,还望你一辈子也不要变。”

  “是……”

  秦谏看向韩母:“二十两我不要了,我再给二十两当是秀竹的嫁妆,交在她手上。”

  韩母微愣,随后连忙感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秦谏继续道:“她有对哥嫂,对她并不好,若他们上门纠缠,你要想办法应对。”

  “好好,公子放心,我虽是寡妇,但能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也不是好惹的,把我逼急了,男人我也敢打一架!”韩母一口答应。

  秦谏朝秀竹道:“以后有什么事实在过不去,还是可以

  来找我,你让人通传石青,他会告诉我的。”

  秀竹心中感动,上前道:“多谢公子,你和程姐姐都是好人,是我……对不起你,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得了这么多好处……”

  “你以后好好的,遇到事多问问人,多想想以后就好了。”秦谏交待道。

  秀竹流着泪点头,回去收拾了东西,与韩氏母子一起离开秦府。

  直到秀竹离开,秦夫人才得到准确的消息:秀竹走了,因为孩子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了,认了那孩子,大公子就只好放秀竹走了。

  秦夫人一连确认了三遍,随后高兴得拍腿大笑。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老天爷可算让她出了口恶气!

  他秦谏也有今天呢,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弄个外面的市井女人,好了,没想到闹了个大笑话,竟是捡了个爹来当呢!

  还嫌她瑾知怀不上,我呸!

  这个怀上了,你看那是你的吗?能看上这种女人,干出这种蠢事,可见是读书读傻了,这当初所有脑子都去考那个状元了吧,简直蠢笨如猪!

  秦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她心里还急,此时却是不急了,这下他该乖乖去江州或是洛阳请人了,反正不管江州还是洛阳,他总得去一趟,好好认错,让程家人满意。

  但这当口,朝中却发生了一件事。

  曾想求娶秦琴的王昊川因与宫女有染而被揭发,此事可大可小,不一定牵扯到王善,但刑部一个官员紧接而上,上奏称刑州官员上下勾结,瞒报铁矿数额,大行贪污之事,为此不惜将一家数十口灭门;且联合钢铁冶炼厂私造兵器,唯恐有谋反之嫌疑,让皇上着人上刑州彻查。

  此案一出,满朝震惊,亦知晓这是东宫向王善发难了。

  因刑州知府便是王善亲信,而一个小小刑部官员就能一下子拿到满堂文书物证,甚至还有被灭门的苦主,敢掀起这么大波浪,背后必然有靠山。

  皇上纵使宠幸王善,却绝不能容忍铁矿上如此大的贪污,更遑论谋反之事,盛怒之下当即派出数十名京中官员,持尚方宝剑往刑州彻查。

  这一年春节没人能安逸。

  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人静待朝中风云变幻,也有人为案子宵衣旰食片刻不歇,直到立春时,京中官员押着刑州大小官员进京,又过一个月,王善自尽,王家满门流放。

  此事后,似乎是彻底定了决心,皇上命太子监国,开始学习处理国家大事。

  坊间有流言,为这一天东宫官员提早两年就在柳枝巷办了个秘密联络所,专查刑州案,果然最后一击即中,扳倒了王善。

  经此一事,作为东宫主官的秦谏一时风光无限,成了年少有为第一人。

  到春光明媚时,一本字帖传到了京城,是曾经的“书魔”齐道野的字帖。

  秦谏也得到了这本字帖,字迹清晰,纸张硬实,对民间书坊所出的书来说,这是少有的精品。这样的字帖印刷成本昂贵,但齐道野因后面获罪,死后名气其实不大,这样的字帖印出来并不赚钱。

  一般来说书坊能预判销量,不太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除非委托印书的人愿意出钱。

  有许多这样的事,比如后人为先辈立传,学生为老师出遗作,显然这字帖是程瑾知替她老师出的。

  原来她在江州做这些。

  秦谏抚着那一页页纸,仿佛看到她对着烛光一页页整理老师存稿。

  这本字帖很好,她能将字帖印出来也很好,这一刻他竟觉得她离开他是对的,做这些比缩在他后宅有出息,她想必也更喜欢。

  不知道她和陆九陵怎么样了呢?

  这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她在写字,陆九陵在一旁作画,两人偶一抬头,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他因这梦而觉得心中绞痛,下一刻就疼醒了。

  醒了睡不着,披了衣服去花园里闲逛,见到池塘边坐着一人,却是秦禹。

  秦禹也见到了他,有些错愕和尴尬,但两人心中都有愁绪,与那愁绪比起来,这点尴尬倒不算什么。

  秦禹起身喊了声“大哥”,秦谏问他:“为何在这里?”

  秦禹低下头:“有些睡不着。”

  秦谏没再问了,在他之前坐的美人靠上坐下来,秦禹见他坐下,也坐了下来。

  秦谏问他:“过年时你去了洛阳?你表姐有回洛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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