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 第22章

作者:甜糯 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轻松 古代言情

  “喜欢就让冯忠给你安排。”不过是几条鱼。

  明思来者不拒,“谢殿下赏赐,不过风荷苑的池面已被冰冻住。”

  裴长渊说:“冯忠自会办妥。”

  穿过湖面,上了二楼,暖意透入四肢百骸,明思解开披风,小太监捧着挂到木架上。

  “过来,”裴长渊将明思冷冰冰的手摁进了盛着热水的铜盆中,“手怎么捂不热?”

  几次见她,手总是凉的,苍白似雪。

  “妾身怕冷,一到冬日手脚皆凉,习惯了。”明思垂眸,两人的手交缠着浸在热水中,太子掌心宽大,衬得她的手小巧玲珑,一掌就握住了她一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父亲。

  父亲的手亦是如此宽厚温暖,冬日时常将她的手纳入掌心取暖,隔绝寒风,似火炉一般。

  “想什么?”裴长渊抬起手。

  明思忙回神,拿过小太监捧着的巾帕给太子擦拭,“瞧殿下手中戴着的玉扳指好看。”

  裴长渊收回手,“这是父皇所赐,好看也不能给你。”

  “……”明思羞恼地嗔了太子一眼,“殿下当妾身是乞儿嘛,妾身可没说要。”

  这玉扳指她也戴不上呀。

  “怎么不是?”裴长渊眼帘低垂,“你才进来多久,已经问孤要了两样东西。”

  榆钱与锦鲤。

  “那可不是妾身要的,”明思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珠,将巾帕放到托盘上,抵口耍赖,“都是殿下非得赏,妾身却之不恭。”

  “你这张嘴对着孤倒是能言会道,”裴长渊屈指刮了下她的唇畔,“怎么还能叫人欺负?”

  “才没人欺负妾身……”明思话还没说完,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肚子神色讪讪。

  裴长渊剑眉微挑,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明思努了努唇,只得认输,娇声求饶:“殿下,妾身好饿……”

  裴长渊忍俊不禁,嘴角溢出一丝笑,吩咐道:“摆膳。”

  蒋陵随着送膳的小太监进来时,瞧见这一幕,止不住诧异,方才进门时殿下还一脸阴沉,这就雨过天晴了?明承徽真有几分本事。

  明思原以为会看见摆不下的珍馐,但桌上不过八道菜,数量上看着还不错,可宫里的菜色讲究精致好看,每一道的量少,其中又以素菜居多,一点也不像太子的膳食,却正合明思的胃口。

  照规矩,太子用膳时她得站在一旁伺候布菜,但显然她快饿晕了,也就顾不上所谓的规矩。

  再者她也揣摩出两分太子的意思,她饿得肚子咕咕叫,还装模作样地布菜,这也“太懂规矩”了,太子未必欢喜。

  果然,她坐下大快朵颐,太子眉眼间更见愉悦,“慢点吃,没人与你抢。”

  “殿下这的膳食比大厨房的好吃,全是妾身爱吃的菜。”明思吃着饭,一双星眸更亮了。

  比起宫里的山珍海味,古拙堂就像是清修之地,裴长渊头次听人说爱吃素菜,“孤习惯了茹素。”

  “妾身为家母守孝三年,如今也多为食素。”不过古拙堂的素菜可不比大厨房的荤菜逊色,可见古拙堂庖厨技艺精湛。

  为着同一个理由茹素,裴长渊语气不免柔和两分,“喜欢就多吃。”

  明思弯唇浅笑:“谢殿下。”

  见明思吃得香,裴长渊不知不觉多用了一碗饭,也没少和妃嫔用膳,但后院妃嫔在他跟前别说大口吃饭,就是喝水也只沾沾杯壁,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战战兢兢地,他也难用得香。

  处处在意规矩是显得尊敬,却也少了一丝趣味,像是提线木偶,看的多了,也就乏味。

  明思缓解腹中饥饿,想起范嬷嬷的叮嘱,动作便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

  裴长渊掀眸,“就吃饱了?”

  喊着饿了,却也没吃多少。

  明思搁下玉著,隐晦地说:“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裴长渊不常进后院,还真不知道她说什么。

  “就……妃嫔侍寝当日不能吃的过多,不雅观。”明思声若蚊蝇,太子可没说要她侍寝,但她都来古拙堂了,总不能叫她回去吧,今夜不侍寝她也得侍寝。

  裴长渊低笑了一声,“女官教你的规矩没见你学到多少,这种歪门邪道的规矩你学的倒透。”

  这下明思可不依,美眸流转露出些许委屈,“殿下,妾身哪儿规矩不好?”

  美人娇嗔,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摄人心魂。

  裴长渊剑眉舒缓,也不回这话,只夹了一筷子炙羊肉到她碗中,“在东宫,孤说的话才是规矩,吃饱。”

  瘦得如此纤弱,摸起来也硌手。

  “妾身遵命。”明思本也没吃饱,得了太子吩咐,敞开肚子继续吃。

  还是要得宠,就当为了五脏庙。

  *

  正贤堂。

  太子妃从宜和郡主的房中出来,这几日化雪天气冷,郡主得了咳疾,她不免多关照几分,到底是养在她膝下,出了差池不好看。

  “娘娘,”白嬷嬷脚步匆匆走来,挥退宫婢,亲自扶着太子妃回屋,压低了声音说:“太子殿下去了风荷苑,将明承徽带去古拙堂了。”

  “发生何事了?”太子妃秀眉微蹙,没想到明思真能勾得太子去风荷苑。

  白嬷嬷说:“似乎是饭菜粗劣,冯公公已经把风荷苑的人都拘了起来,还派人去了膳房。”

  这几日明思过的什么日子太子妃最清楚,若没她的示意,膳房也不敢这般敷衍,立时就明白了白嬷嬷的意思,“那些人嘴巴紧吗?”

  万一太子查出是她在背后动手脚就不美了。

  “娘娘放心,那些人的亲眷都握在娘娘手中,保管他们不敢胡乱攀咬。”若是没拿捏点把柄在手上,白嬷嬷也不敢用。

  “那就好,若是他们忠心,事后给他们亲眷补偿些银两便是,”太子妃抬步迈过门槛,进了内室,“小瞧她了,能哄得殿下带她去古拙堂。”

  连她这个太子妃都没在古拙堂过过夜,明思也配?

  “前院乃殿下处理政务要地,她一个后院妃嫔本不该去,若叫皇后娘娘知晓,定然要不悦。”白嬷嬷挑拣太子妃爱听的说。

  “你让人散出风去,殿下乃储君,过于宠爱一个妃妾可不是好事,”太子妃在软榻落座,抬眸望了眼桌上的茶盏,吩咐道:“天气冷,明日给请安的妃嫔准备热些的茶水。”

  多年默契,白嬷嬷只一瞬就反应过来,“奴婢明白。”

  *

  屋内暖意如云,明思褪去外衫、鞋袜,手持一杯温酒,掀起珠帘,赤足迈入净室。

  云雾缭绕,裴长渊泡在水中,朦胧身形倚在玉石筑成的浴池旁,凤眸半阖。

  明思足尖踩在地衣上,无声靠近,柔嫩纤手搭上太子硬朗肩头,跪在他身后,递出手中温酒,“殿下可饮一杯?”

  裴长渊没回声,仿若入睡。

  素白如玉的手指轻跃,滑过清隽的锁骨,结实的胸膛,水雾濡湿了指尖,就在即将贴近男人的心脏时,却被一把攥住。

  裴长渊掀开眼帘,眸色一片清明,“手不凉了。”

  明思侧过身对他笑,“殿下不喝吗?”

  “你喂孤。”裴长渊定定地看着她。

  明思将酒杯递到男人唇畔,可他却一丝张嘴的意思也没有。

  裴长渊挑眉,眼里不辨喜怒。

  雾气氤氲,明思面颊染上绯色,思忖片刻,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头含住了男人的唇。

  薄唇轻启,酒液滑入喉间,温酒变得滚烫,在两人唇舌间来回引渡,黏腻的声响诱人心颤。

  裴长渊喉结微滚,腹部薄肌倏地绷紧,长臂勾住明思的纤

  腰一拽。

  “哗啦——”美人入池,惊起一阵涟漪,水滴迸溅,明思的薄衫沾了水贴在身上,窈窕身姿无所遁形。

  热水汹涌而来,几乎将明思淹没,惊呼声被吞入腹中,掌心下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彼此炙热的肌肤紧紧贴合着,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一些。

  明思足下无法使力,宛若随波逐流,失重感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抬手勾住了太子借力,惊慌之下没轻没重,指甲剐蹭过皮肉。

  “啧,”裴长渊身上一痛,轻哂了声,单手掌着她的腰把她提到腿上坐着,“不会凫水?”

  身子稍稍抬高,明思可算是喘匀了这口气,有些狼狈地说:“妾身长在西北,不曾学过。”

  太子肩膀上,一条红痕昭示着她的“罪行”,明思目光闪躲,谁让太子忽然把她拽到池中,可不能怨她。

  裴长渊使坏颠了一下腿,明思坐不稳,便向他扑了过来,男人在她耳尖轻咬,“爱妃这算不算谋害储君?”

  “殿下恕罪,妾身并非存心。”明思撑着手仰头看他,面庞嫣红,杏眸含着水雾,我见犹怜。

  裴长渊勾了勾唇,抬手将她发间的玉簪取下,三千青丝一朝垂落。

  两人搅动池水,更叫雾气升腾,乌发如绸缎一般铺散在水中,宛如水妖现世,美得勾魂夺魄。

  裴长渊眸子愈发深沉,屈起一条腿,膝盖堪堪袒露水面。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明思稍稍后仰,侧脸靠在太子膝头,打湿的发丝披在身上,愈发衬得她冰肌玉骨,唇红肤白,“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瞧着是挺可怜,”裴长渊屈指捏着她小巧的下颌,原先的鹅蛋脸瘦得一掌可捧,“这几日委屈了。”

  “殿下觉得委屈,那妾身便不委屈。”明思羽睫微弯,热烈而大胆地凑过去,红唇轻覆,如同话本子里夜半勾人的精怪。

  东宫妃嫔哪一个不是循规蹈矩,何曾出过这般勾人又勾心的尤物。

  裴长渊再顾不得做君子,反客为主,撬开齿关,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纤弱的柳腰,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

  “……殿下……轻些……”明思断断续续求饶。

  “既有胆子招惹孤,那就受着。”男人的力气不减反增,像是要生吞了她。

  酒液令唇齿生香,喝了酒,池中热气一蒸,明思已有微醺之态,面容酡红,恍如海棠醉日。

  婀娜身姿随水轻曳,欺霜塞雪的双臂如菟丝子一般缠上男人。

  池中涟漪一圈一圈散开,碰着池壁又退却着,前浪打着后浪,后浪追着前浪,便没个风平浪静的时候。

  一室生香,半夜旖旎……

  待云消雨散,池中水也脏得不能看了,明思娇怯无力,只伸着添了点点红痕的胳膊,迷蒙着眼瞧向太子,嘤咛唤他:“殿下……”

  裴长渊倒是精神焕发,弯腰将人从池中捞起来,拿过一旁宽大巾帕为她擦拭水珠,“能叫孤伺候,你是头一个。”

  明思眨着乌睫,乖顺地倚在男人怀中,柔声撒着娇,“妾身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