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 第29章

作者:甜糯 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轻松 古代言情

  昏昏沉沉间,她才意识到昨夜太子有多“温柔”。

  她收回质疑太子“不行”的话。

  太子很行,非常行!

  男人不知餍足,明思无力招架,最后丢脸的昏睡了过去。

  ……

  翌日,明思睁眼时,太子已经准备去上朝。

  她想挣扎起来伺候,但实在无力,遂放弃,软软地倚在床沿,说话有气无力,“殿下恕罪,妾身起不来。”

  照旧是一杯温水入喉,裴长渊盯着她嫣红的唇明知故问:“有这么累?”

  “殿下勇猛,妾身无用。”明思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一被疾风骤雨蹂躏后的娇花可怜样。

  到底是谁受得了太子这般无休止的索取啊!

  裴长渊揉了揉她下巴上的红印,昨日似乎磕到床沿了,“累成这样,今日又写不完了?”

  明思顺杆爬,可怜兮兮道:“妾身实在乏力,需要歇息。”

  裴长渊煞有其事地颔首:“既然你累着,孤也不好打搅,等你何时不累了,孤再来吧。”

  “!!!”

  “失宠”的预兆让明思瞬间精神起来。

  “别呀殿下,妾身一点也不累,”明思伸手搂住太子腰腹,朝服上的玉带贴着肌肤,冰得她一个哆嗦,但还是没有松手,奋发图强道:“妾身今日一定写完!”

  她已经连着侍寝四日,只要太子今日还来,那就是五日,也就稍稍坐稳了东宫“宠妃”的宝座。

  她就是“累死”也不能把人往外推啊!

  瞧她脸变得多快,裴长渊勾了勾嘴角,“不需要好生歇息了?”

  “完全不需要,妾身有的是力气。”明思连连摇头,就差立下“军令状”。

  “那孤就放心了。”裴长渊捻了一把她的水唇,满脸愉悦地去上朝。

  房门合拢,明思卸力靠在软枕上,又困又累,气得捶了一把衾被,却牵动了酸痛的腰肢。

  “嘶——”明思柳眉紧蹙,嘴中喃喃自语,保管不是什么好话。

  夜里侍寝白日干活,还得去请安受刁难,真是比牛马还累!

  “吱呀——”门被推开,银烛进来了。

  明思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我再睡会,请安喊我。”

  银烛笑着说:“主子,殿下吩咐让您好生歇息,已让冯公公去正贤堂替您告了假。”

  能由冯公公去告假,那可是荣宠,银烛为自家主子高兴。

  “算他有点良知。”明思嘀咕了一声,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恃宠而骄’,后仰一躺,拉过衾被蒙头盖住,发闷的语句从被子里传出,“午膳时喊我。”

  “是。”银烛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明思睡了入东宫后头一个懒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朝夕,外头却翻了天。

  太子连幸四日,明思竟然恃宠而骄,连给太子妃请安也敢推辞。

  谁不是伺候过太子殿下的妃嫔?哪个有她这般娇弱,分明就是矫情。

  杨承徽等一人一句,火上浇油,直把太子妃的肝火燃得旺盛,众妃嫔的神色都不好看。

  明思只是缺了一次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天捅了个窟窿。

  说到底明承徽太扎眼了,俗话说“先出头的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旁人都不得宠爱,偏生你明承徽霸占着太子殿下,就连平日老实巴交的李昭训,脸色也难看得很。

  如今东宫只有她生的大郡主,太子殿下还时常惦记着,若是明承徽生下孩子,只怕要夺了大郡主的宠爱,为母者,哪能不忧心啊。

  外界纷纷扰扰明思一律抛之脑后,睡了个饱觉,她就开始撸起袖子写名册,今个再写不完,只怕太子要“弄死”她了。

  太子向来被人捧着,她使些小伎俩欲擒故纵两日也就罢了,可不能真得寸进尺,免得翻车。

  这个度,要拿捏得刚刚好。

  明思毫无保留地将名册写好,这算是她的底牌,原本就打算留在这时用,幸而不辱使命,她这也算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哪怕太子得到名册,不再来风荷苑,也不至于短时间将她忘了。

  当晚,太子再度踏足后院。

  “太子又又又去了风荷苑!”的消息一传开。

  众人只见怪不怪地“哦”了一句。

  继而感慨:“明承徽可真得宠啊!”

  原先以为太子殿下不常进后院,乃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看来也不尽然,只怕是东宫妃嫔不得“君心”吧。

  这不,得“君心”的来了,风荷苑的门槛都要被太子殿下踏破了。

  门槛踏没踏破明思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腰酸腿软手抽筋,如同被霜雪打过的秋叶,即将凋零枯萎,没骨头似的倚在太子身侧。

  “殿下,妾身手酸……”明思举着柔若无骨的手腕,雪肌上还蹭着些许墨渍。

  裴长渊看着名册,用帕子给她擦了擦,但已干透,只得让银烛端了热水来清洗。

  明思靠在太子怀中,享受着太子的“伺候”,在太子擦净水珠后,及时拍马屁,“殿下对妾身真好,妾身好生欢喜。”

  “得了便宜才卖乖。”裴长渊早已识破她的嘴脸。

  偏生一次次纵着。

  明思一点也不脸红,“妾身一直很乖呀,今日又累又困还是写完了,殿下快夸夸。”

  “面皮比城墙还厚,真该派你去镇守边境。”裴长渊捏了捏她的芙蓉面。

  “殿下不要小瞧人,妾身真跟着家父去过战场,”明思低了软嗓,“不过殿下可不许和外人说。”

  一般来说,军营重地,不许女子出入,明思却还能跟着上战场,闹着玩似的,传开了有碍清誉。

  “平南公也太纵着你。”裴长渊可算知道她这副脾气是被谁给惯出来的。

  “嗯,妾身与弟妹差了十岁,这十年间,父亲就我一个女儿,很疼我。”她在一个温馨美好的环境里长大,父母竭力给了她一个幸福的童年,母亲已去,因此她更得想法子救父亲。

  裴长渊揉了揉她的发顶,他是中宫嫡出,自幼被立为太子,父皇亲自教导,也算是顺风顺水,只是宫中妃嫔皇嗣诸多,父皇还要将父爱分给其他人。

  明思这般,倒教人艳羡。

  可若非如此,他又何来机会?

  冥冥之中,一切注定。

  裴长渊从明思手中得到名册,次日下朝后,召集几位亲近的幕僚到了古拙堂,共同商议。

  担任吏部主事的宋辞尘拿出一份他们这些日子整理的名单,与明思的这一份,互相对照。

  宋辞尘乃太子伴读,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比那些所谓的兄弟更亲近一些,因此在太子跟前说话也少了些许忌讳。

  他只随意翻看几眼,便道:“瞧着与微臣名列出来的差不离,就是有

  些已经升迁或调任。”

  任兵部右侍郎的苏志峰了解军营中的变动,不由得感叹:“这个孟绍成是这几年升迁最快的,年纪轻轻,已经成为飞骑营主将,可谓是平南公第二。”

  “他不是平南公的义子吗?由平南公一手教导提拔也不奇怪,”端坐一旁,品着茶的白须老者用手指点了点桌角,语气惋惜,“可惜平南公嫡亲的儿子年纪尚小,听说还有不足之症。”

  宋辞尘随口回了句,“海太傅,您老这都知道啊。”

  海河清“嗬”了一声,口无遮拦地说:“明家那丫头闹得满京风雨,老头子想不知道也难啊。”

  宋辞尘心中一惊,抬眸看了眼太子,见他神色不改,才说:“如今那是明承徽。”

  明思入东宫,旁人或许惊诧,但他们身为太子幕僚,倒觉得是情理之中。

  西北三十万兵权,平南公在西北颇负盛名,哪怕如今身陷囹圄,但真的情谊不会这么快消弭,明家嫡长女还有的是用处。

  这不,西北部将的名单不就呈上来了。

  更何况听说明大小姐还是一位难得的绝世佳人。

  不过明思已是东宫妃嫔,他们这些外男不好多言,因此话题很快转向这份名单,几人交谈议论起来。

  核对的差不多,快到用午膳时,众人先后散去,独有海河清留了下来。

  “太傅可要留在东宫用膳?”裴长渊对这个教导过自己多年的太傅颇为尊敬。

  这是先皇后亲自挑选的大儒,博学多识,天下桃李无数,威望甚高,先皇后临终前还特意见过海太傅,将太子“托孤”于他。

  “不了,东宫的饮食太清淡,老臣吃不惯。”按理来说海太傅年近古稀,饮食自要清淡一些,可他偏生爱食辛辣油腻之物。

  太子守孝茹素三年,口味与太傅天差地别。

  父皇也曾说孝期已过,应当多食些荤腥,但他已然习惯,懒得更改,独有明思说古拙堂的膳食美味,合她的胃口。

  海河清也不卖关子,直言道:“这份名册,殿下可要呈递皇上?”

  “父皇自有父皇的章程,孤并无此打算。”即便皇上信赖,裴长渊也不可能全无藏私,毕竟天家君臣在前,父子在后。

  海河清点点头,“殿下纳明氏为妃,此举很是恰当,方才纵观名册,西北十三营,竟有十营主将是跟着平南公征战多年提拔起来,明家在西北的威望非一朝可解。”

  “虽说平南公南下,但只要十三营在,鞑瓦便不敢轻易进犯,”海河清稍顿须臾,建议道:“老臣以为,明氏在东宫,孟绍成可用。”

  孟绍成既是平南公义子,那与明思便是义兄妹,有时候义兄妹要比亲兄妹的关系更加稳固。

  恩情可如信阳侯府一般脆弱,也可如磐石一般稳固。

  裴长渊搭在腿上的手摩挲着玉扳指,“太傅所言,孤会多加斟酌。”

  海太傅没有久留,冯忠将人送出东宫,才回到古拙堂,询问太子是否要传膳。

  裴长渊翻着名册沉默许久,就在冯忠准备退出去时,他忽然说:“传孤令书,晋明氏为良媛。”

  

第26章

  有事常登三宝殿。

  这话说的就是太子妃。

  这几日总是在坤宁宫瞧见太子妃的身影,殷勤得不似从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