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糯
得了这么隆重的赏赐,明思当然不会吝啬,在床榻间极尽逢迎,致力于让太子尽兴。
裴长渊从前不重色欲,三年未尝一女也没惦记过,可离京月余,夜间却数次想起明思,她明艳的面庞,含情的杏眸,娇嗔的抽噎……像是一颗种子落在心底。
现下回了京,人就在跟前,娇柔热情,任由他摆弄,身心舒畅的那一瞬,裴长渊宛如纾解了压抑许久瘾。
“殿下今日好凶。”明思香汗淋漓,雪肤泛着红,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她搂住男人的脖颈,小声说,“腰疼。”
下一刻,裴长渊的手落在她腰间,语气带着一股餍足的性感,“娇气。”
“是殿下太勇猛。”厚重的床幔把明思的羞耻一并遮住,在男人跟前什么都敢说,“妾身险些受不住,殿下怜惜一二嘛。”
没有男人不爱听这话,连裴长渊也不能免俗,手下不轻不重地味她捏腰。
明思轻哼,一派舒适的模样,仰头亲了亲男人的喉结,甚至用牙尖小小的刮过,好似奖赏。
敏感之处像是被蚂蚁叮了下,裴长渊腹部一紧,手下也失了轻重。
“嘶——”明思柳眉蹙起,撒着娇,“殿下,手下留情,妾身的腰会断。”
“不想折断腰就少招孤,”裴长渊清隽的喉结上下滑动,箍住了明思的细腰,“睡觉。”
再被她勾下去,这把腰就真的不要了,明日早朝还要重要之事,不能继续沉沦,只得催她入睡。
明思也困了,今日着实卖力,浑身都软了,她贴着男人的胸膛闭上眼睛想,要博得太子宠爱也是一件苦力活啊。
但这苦力显然是值的!
翌日,冯忠就将膳房一事办妥,也禀给太子妃知晓。
太子殿下吩咐,即便不合规矩,太子妃又能说什么呢?从前她或许还会挣扎一二,可现下信阳侯府官司缠身,此时哪里敢违拗太子?
不过不能违拗,却不代表太子妃不能给明思拉仇恨,故意在请安时传达诸位妃嫔,“明良媛吃不惯后院膳房的饮食,殿下特许明良媛往后的膳食由前院安排。”
对此反应最大的便是万良娣,她讥嘲道:“众位姐妹都能吃,偏生明良媛吃不惯?不知道明良媛入宫前吃的什么山珍海味。”
东宫两个大膳房,前院独独伺候太子殿下,明思凭什么有这样的恩典?
太子妃有小厨房,明思与太子同用前院膳房,而她这个良娣却只能和其他妃嫔一起共用后院膳房,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教众人以为她这个良娣还不如明思那个良媛?万良娣想想就一肚子的气。
明思也不与万良娣争执,“只怪妾身身子弱,用过膳后身上不适,殿下见妾身可怜,才施舍恩典。”
好处到手,随她们说破天对她也不影响,明思才不浪费口水。
万良娣白了明思一眼,“矫情。”
太子离京月余,回来就去了风荷苑,还给了明良媛这么大一个恩典,谁又能平心静气呢?
明思初入宫时,万良娣还寻思看太子妃的笑话,这下是半点也笑不出来,明思太过得宠,独占太子,教其他妃嫔连点汤都喝不着。
寒冬百花凋零,独明思开得娇艳,这般碍眼,谁不想折断?
“明思莫不是发觉膳食中添了东西?”太子妃这几日就没一刻安宁。
白嬷嬷疑惑:“若她发觉,怎得不告诉殿下?只怕是歪打正着。”
冯忠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来,明思怎么可能会知道。
“往后她的膳食由前院安排,那是冯忠的地界,本宫怎好插手?”太子妃焦躁不已,指尖不断地敲击着桌面,“现下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他朝有喜,还不得爬到我头上去?”
白嬷嬷知道太子妃在忧心什么,可一时之间并没有法子,前院她是万万不敢冒险,一旦被查到,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娘娘勿急,只要明良媛身处后院,便多的是法子,”白嬷嬷只能口头安抚,“如今她是众矢之的,即便娘娘不出手,万良娣也要坐不住。”
“罢了,”太子妃长叹一声,“当务之急是理清楚官司,且让明思得意几日。”
“娘娘英明。”白嬷嬷松了口气,生怕太子妃让她往前院膳房做手脚。
“你去看看殿下是否下朝?”太子妃一夜未睡,现在头痛欲裂,却不得不忍住烦躁。
白嬷嬷颔首,正要
出去打听,婢女降香疾步进来,跪倒在地,急道:“娘娘不好了,早朝上有御史上本弹劾信阳侯,侯爷被皇上斥责了。”
“怎么可能?”太子妃撑着桌子倏地站了起来,修剪漂亮的指甲扣在桌上,被硬生生贴着指尖折断了,“是因为钱家吗?”
降香摇头,“似乎是河间府军营一事,御史称侯爷涉嫌贪墨军饷,除了侯爷,还有薛贵妃之父等几位将军也被弹劾。”
“荒谬!”玉泉宫响起噼里啪啦碎瓷之声。
自从姚皇后继位,薛贵妃常常借故不去请安,今日亦是称病,实则睡到日上三竿,一起来得知父亲被弹劾,还是涉嫌贪墨军饷,心中一急,真要得病了。
“娘娘注意身子啊,”薛贵妃的奶娘贺嬷嬷劝道,“皇上只说审理此案,不曾定罪。”
“到底是哪个御史这般狂妄,居然敢弹劾本宫的父亲?”薛贵妃到底不年轻了,气急之下眼角的皱纹便无法遮掩,一张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
薛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在一旁恼道:“御史不过是马前卒,真正弹劾外祖父的是东宫,怪不得太子离京月余,打听不出去向。”
因着三皇子不曾封王开府,并不能上朝,但也有些人脉在朝中,一得知消息就急忙赶来玉泉宫告知薛贵妃。
“又是东宫!”薛贵妃恨得咬牙切齿,“你父皇前脚才说要给你封王娶妃,后脚太子就抓住了薛家的把柄,当真可恶!”
“母妃,这可怎么办?若是父皇盛怒,儿臣还能开府封王吗?”三皇子眼看就要弱冠,再不娶亲封王,上朝参政,哪里比得过太子。
薛贵妃说:“皇上已经答应封你为鲁王,自然不会反悔。”
“可外祖父所管辖的鹤州守备军,是被御史弹劾得最厉害的,”三皇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来回走动,“据说士卒伙食中还掺杂着霉米砂砾,父皇勃然大怒,外祖父是不是真的贪墨了军饷啊?”
“你别胡说!”薛贵妃转头斥责,发髻上名贵的红宝石步摇随之晃荡,“薛家家大业大,哪里缺这点银子,定然是底下人贪污。”
话虽如此,三皇子却不大信,薛家的确是一方望族,可这些年为了支持他与薛贵妃争夺继后与储君之位,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偏偏继后之位被毫不起眼的姚淑妃抢了去,储君之位更是让裴长渊坐得稳如泰山,眼瞅着薛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皇子都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争个什么劲!
但已经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即便想后退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继续争上一争。
三皇子凑到薛贵妃跟前,“母妃,豫州节度使才答应了将其嫡幼女许给儿臣,此时薛家被弹劾,他不会反悔吧?”
太子妃母家是信阳侯,万良娣又出自宣平侯府,后面更是让平南公府的明思也入了东宫,太子笼络文武朝臣,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挑出豫州节度使项家。
虽说节度使已不如前朝地位超然,但也掌握一方军权,有些兵力。
“区区弹劾,算得了什么,”薛贵妃只是恼怒太子多事,并没有多在意此事,“既然答应了结亲,他岂敢反悔,项家女能做王妃,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想到此处,薛贵妃又皱着眉头埋怨,“本宫先前倒是看好平南公的嫡长女,可平南公忒不识相,居然敢拒绝本宫,活该落到如今的下场,想必项家不会这般愚蠢。”
“此时提平南公还有什么意思,”三皇子想起明思那副姿容,仍有些可惜,“便宜太子了。”
“这次一同被弹劾的不是还有信阳侯府吗?”薛贵妃嘴角流露一丝冷笑,计上心来,“若是太子妃知道太子安排御史弹劾自个的岳丈,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三皇子眼前一亮,“东宫不宁,于咱们就是绝佳的机会!”
“听说明思得宠,太子妃已经不满,只要再添一把火,”薛贵妃微微昂起下巴,胸有成竹道:“女人嘛,最易感情用事。”
太子妃也不想感情用事,可一连串的事实在让她招架不住,明思宠爱日盛,步步紧逼,太子不听她解释,家中还埋怨她不往宫外通气,使得信阳侯毫无准备。
她倒是想通气,可也要她知道这件事啊!
“谁能知道我心里的苦?”太子妃气得眼眶都红了,又委屈又憋闷。
白嬷嬷跪在跟前递上帕子,“娘娘受苦了,奴婢瞧着心疼,侯爷只是一时气恼,您别放在心上。”
“可是殿下那……”太子妃揪着帕子,忐忑不安,“我只怕殿下误解于我。”
比起太子对她的态度,明思如何得宠都不重要了。
白嬷嬷:“您是殿下发妻,还能不了解您嘛,哪会真的误会您,听说殿下出宫了,不如明日您再去求见殿下试试。”
“也只能这样了,”太子妃将白嬷嬷从地上拉起来,“你去给家里回信,无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让钱德绅全力承担下来,把咱们撇干净。”
*
“这回孙家想要撇干净可就难咯,”银烛听着小陶子打听来的消息,嘴角都要扬到天边去了。
“若非国公爷扶持,孙家连京城的门槛都踏不进来,转眼却忘恩负,”银烛一想到孙家将姑娘贬妻为妾,还想拐卖小小姐,她就一肚子的火,“真是活该!”
明思手持玉著,夹了一片清炒冬笋入口,鲜嫩脆爽,前院膳房送来的菜色的确比后院膳房味美,“我也不曾想到殿下不顾岳婿之情。”
“说明殿下为人公允,哪怕是岳丈也不会手软。”范嬷嬷赞道。
明思细嚼慢咽,兀自思量,除了公允,还因为太子根基深厚。
太子妃和信阳侯对他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即便没有信阳侯,他也能坐稳储君之位,所以他无所顾忌。
没有掣肘的储君,才能真正为大梁百姓谋福祉,父亲没有看错人。
这场热闹没有波及到明思,她只需要坐在一旁看戏就好。
自从发觉浣花草后,今日吃得最舒心,用过膳,明思问范嬷嬷,“东西可处理干净了?”
范嬷嬷颔首,“主子放心,今个一早就毁了,早膳和午膳奴婢也用过,并未起疹子,可见膳食干净。”
“前院是冯忠操持,太子妃还不敢把手伸这么长。”明思挽起衣袖,胳膊上白白净净,再不见一点红疹。
什么吃错了东西,无非是她演的一出好戏,只为避开浣花草之毒。
不入宫,她还不知道自个能进戏班子。
范嬷嬷佩服不已,“娘娘英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就是苦了娘娘遭罪。”
原先范嬷嬷想,能得小厨房的恩典就不错,可明思觉得后院被太子妃把持,不如搏一搏前院,谁承想还真让明思做成了。
“一时受罪好过一生受罪,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明思缓缓放下衣袖,一派志在必得的语气,“嬷嬷,好生为我调养身子,以便早日有喜。”
第32章
京城和朝堂近来乱糟糟,此次军粮案牵扯四个常备军,却叫所有军营开始自省,免得皇上下旨彻查,查出点什么落得信阳侯与薛家一样被皇上斥责。
采买无论宫内宫外都是肥差,其中有太多油水可捞,但不是谁都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本也难以彻底肃清。
宫外这般大的动静,只怕宫内姚皇后也会跟随皇上的步伐查一查,明思特意提醒了范嬷嬷,“小范公公近来莫收旁人的好处,安心办差,避过这阵风头为好。”
这话叫范嬷嬷心里一个咯噔,“娘娘想得周到,采买一事闹得太大,奴婢这就去叮嘱他几句。”
范嬷嬷离开没多久,小陶子来回禀:“娘娘,殿下往风荷苑来了。”
明思讶异抬眸,近来朝中忙,她还当太子不会来后院。
急匆匆出去迎,太子已经进了院子,明思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太子拉扯进了屋,走得太急,明思险些被门槛绊倒。
“毛毛躁躁。”裴长渊握住她的腰扶了一把,语气听着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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