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80章

作者:吉利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你这样……太叫人想欺负了。”

  她的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他及时扣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贴得更紧,掌心烫得像铁,压得她无法动弹丝毫。

  雨声淹没了一切,泪水悄无声息地?滚滚落下。

  她已经?顾不得注意窗外是否有人。

  卫昭嘴上怜惜,但也只是嘴上。

  像在剥她的壳,再一寸寸地?烙下自?己的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逼她就?范。

  钟薏再也压不住了,低低的哭腔终于溢出。

  后来那扇窗还是被?关?上了。

  卫昭将她抵在窗沿,唇角却带着冷淡的笑意,说:“漪漪怕他看,”

  “那便不给他看了。”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轻微,却在寂静房中格外刺耳。

  她被?扣在窗前,连逃的力气都没有,膝盖没了遮挡,撞在窗框上,力道疼得发麻。

  她厌恶自?己此刻的模样——被?压着,被?看见?,被?迫发出那样的声音。

  她看着他覆在自?己身上的眉眼,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看似无波的眼,正在一点点剥夺她灵魂和呼吸。

  他像是在与她缠绵,实际上却是在用他的方式,把她一寸寸摁进泥沼。

  恨意几乎要烧穿她的胸腔。

  为什么她不能长出一双翅膀?

  哪怕是血淋淋地?撕裂出来,她也想飞,飞到看不见?他的地?方去。

  钟薏咬着牙,一滴泪顺着颊边滑落,落在他的唇上。

  他察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顺便舔走那滴泪水。

  他以为那是她的情动。

  她在那一刻反而看清了。

  他根本不懂,他甚至不觉得自?己错。

  他将她的哭泣当作娇弱,把她的颤抖当作顺从,把她的泪当作情欲的回应。

  一瞬间,心中最后一点克制和屈辱的忍耐,终于轰然崩塌。

  钟薏猛然炸裂——

  “滚开?!!”

  她忽地?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狠得毫不留情,掌声清脆地?响在空寂的房间里。

  那张无瑕的脸上瞬间浮出几道清晰红痕。

  他偏过头,动作也停了半刻。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窗外雨声绵密。

  钟薏的手还僵着,浑身都在发抖。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角湿得模糊一片,唇也在发颤。

  他慢慢转回头,眼神平静得可怕,唇角却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又像在咬牙。

  下一瞬,他几乎将她撞出窗沿——

  “啊!”

  她惊呼一声,却被?他单手捞回来,粗暴地?按进怀里。

  “你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卫昭声音哑得几乎不像样,脸侧的红痕明显,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你还不明白?!”

  钟薏哭出声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带着怒意与彻底的绝望,

  “你到底想把我变成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她一边挣扎,一边用指甲死命地?扣住他肩膀,像是想把所有恨意都掐进他血里。

  可他纹丝不动。

  “你以为你装出副宠我、纵我、哄我欢喜的样子,我就?该感恩戴德?

  “你以为你给我一点锦衣玉食,我就?该爱你?!

  “你说喜欢我……你配吗?”

  她疯了一样地?打他、推他,嗓子已经?嘶哑,“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占有,是控制,是你不许我说话、不许我看别人——

  “连看一眼你都要疯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信你不是病了?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只知?道把你害怕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抓紧!

  “抓得越紧,就?死得越快!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眼泪狂落,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是泪,力气却还在往他身上打,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想让人爱你,你怎么不先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人吗?你还是人吗?!”

  钟薏的声音一点点哑下去,整个人却还在颤,泪水模糊视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像被?生生挖空。

  雨打着窗,剧烈挣扎间窗缝有所松动,风从缝里灌进来,寒意顺着皮肤渗进骨缝。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疯了——可疯的只有她吗?

第63章 “后院,夜半三更,走。……

  她甚至开始恨自己还活着。

  她想?从这具身体里跳出去,跳进窗外的雨里,任风刮烂她,也至少比现在更像个活人?。

  钟薏推他,捶他,可她越哭越狠,身体却越是发软,被他扣在身下根本?动不了。

  卫昭动作?停下。

  她还在骂,哭着骂,声嘶力竭,近乎崩溃。

  他却忽然静了。

  她的话一如既往地尖锐,他早就听过不止一次。

  她总是挣扎、哭喊、推开他,在他怀里打骂。

  卫昭不在意。

  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心底并不是全然厌恶。她心太软,会犹疑,会不甘,甚至还留有一点点舍不得。

  她夜里睡不安稳,是他守在她身边。她拧着眉头说恨他时,眼角却悄悄泛红。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的那点动摇。

  他记得她第一次逃跑时,跪在地上求他饶命。

  他问?她,仗着什么敢求他。

  她没回答。

  但他从那时候便确定,她是有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他在青溪时不曾暴露本?性才骗来的。

  所以她打他,他就抱得更紧;她骂他,他就吻得更深。他笃定她终有一日会乖乖留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喜欢他一点点。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是真的恨他了。

  恨到?眼里不剩一点怜悯,恨到?说出“你?是人?吗”时,连声音都在颤。

  他呼吸一滞,连指节都僵硬了一瞬。

  雨还在落,湿气从半开的窗缝飘进来,她睫毛湿透,颤抖着,一双眼泛着红,瞪着他,还在紧紧咬着他。

  他抽身,将她抱回榻上。

  钟薏皮肤太嫩,就算方才用了衣物垫着,也还是被窗沿磨出了红痕。

  他垂眸神?情淡淡地替她拢发,擦干她的潮意与?狼狈,一件件为她穿好寝衣,再掖进被褥。

  他跪坐在床沿,胸膛上还有她抓出的血痕,红得发肿。他低头看了一眼,竟有让伤口再撕裂开来的冲动。

  她依旧闭着眼,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卫昭想?开口——想?责问?她,甚至想?控诉她。

  他自认对她已经够好了。

  他不惜身份,不讲底线,纵容她一次次逃跑,却从未真正惩罚过她;她骂他、打他、恨他,他都忍着;到?如今甚至还默许她与?旁人?接触——明知?道那人?心里装了什么念头。

  他们初见时她那点想?要利用他的心思他记到?现在,却一直仍旧忍着没有计较,只把自己那些个华服全都烧掉。

  她却说他连“人?”都算不上。

  是她不领情,她不懂。

  他方才立在那,长?久地看着,看见她朝那人?笑了——那笑意是他这段日子日日夜夜求都求不来的。

  他嫉妒得发疯,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剥开,连血管和骨头都开始涨痛。

  那一刻他几?乎就想?冲过去当?场把那人?的头砍下来,扔到?她脚边,看她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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