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春风一度后 第64章

作者:风枕月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她也不想想,此后还有何人,能帮她在慕昭耳旁吹风呀?

  这事儿要是换作她来办——

  慕昭若是中了药,她八成会直接反锁了房门,任由他说难听话,直到他药入骨髓,忍无可忍之时,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目的。

  慕昭若识破了她的计策,她定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既然没有中药,两人之间无事发生,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横竖都已经被他讨厌了,再讨厌还能讨厌到哪里去?

  反正她是断不会蠢到他中了药,自己还夺门而出的。

  她把这件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总觉得哪处有点不太合理,抬眼看向慕昭,盯着沉思半天。

  啊,是啊……

  怀宁郡主明知他中了药,为何不再耐下性子等一等呢?

  虽然那时她蹲在外面,想着若是有什么动静,她便破门而入,横竖不会让怀宁郡主得逞,但怀宁又不知道自己已留意她许久。

  难道是慕昭实在太凶了?

  可他俩也没在屋里吵架打架啊。

  慕昭阖着眼未动,冷不丁开口:“你一直偷看我做什么?”

  谁偷看他了,真不要脸。

  她明明很光明正大。

  憋了半晌,月思朝终于问出了那个她好奇多时的问题:“我来之前,你同怀宁郡主在屋里说了什么?”

  男人想起他在千钧一发间主动喝药的那个决断,微微蜷了蜷手指:“你很在意?”

  她坦荡道:“有点在意。”

  “为什么在意?”他反而来问她,“是吃醋吗?”

  月思朝蹙眉想了想,她是吃醋吗?

  真要论起来,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必要去斟酌之间的漏洞,这些该是慕昭这个当事人操心的事情才对。

  可她就是很想知道。

  她也说不好是为什么。

  她望着他开口道:“……可能是我热心肠。”

  慕昭对她这个回答颇为不满,但是他还是道:“她想来碰我,我不让,叫她滚,仅此而已。”

  “……然后她就滚了?”月思朝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面对一个中了药的心上人,明知他把持不了多久,让她滚她还真就滚了?

  慕昭颔首:“捧着她的人太多了,听几句重话就接受不了也是常事。”

  这就是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郡主脆弱的承受力吗?

  “……那她想碰你哪里?”她好奇地问。

  “我都中药了,你说她想碰我哪儿?”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沉沉望着她,“但你放心,我只会给你碰。”

  月思朝:“……”

  先前的场景仿若历历在目,在此之前,她很难把蛮横和粉红两个毫不相干的词联系在一起,甚至比她偷看他沐浴那天还要夸张。

  她躲开他的目光,脸上消退不久的热度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那我若是不来呢?”

  慕昭望着她,默了默。

  她不来,他就根本不会喝下那碗药。

  可他还是道:“去找你。”

  “……若是找不到我呢?”

  “不会的。”他敛住眸中情绪,“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

  怀宁今日一改从前的华贵艳丽,只身着一袭月白宫装,层叠裙摆铺满祥云暗纹,在烛火下熠熠闪着银光,正是慕昭喜欢的素淡模样。

  此时她柳眉微蹙,眸中水汽氤氲,又跪在了华丽巍峨的正殿里。

  长公主居高临下地坐在主位,脸色很难看。

  “你回来时不是同我说他没有中药吗?怎么纪问阑质问的和你截然不同?”

  她有些颓然:“母亲,我真的没有骗你,那醒酒汤他一口也没喝,只是从碗里倒去了茶壶,蒙蔽了我。”

  “可纪问阑问过了府中下人,他房内的茶壶药碗皆空空如也,地上亦无倾洒痕迹,分明是喝了。”

  “他本人去寻纪问阑对峙时,说的也是他中了你给他下了药。”

  “母亲不是责怪你给他下药,我只是想知道,既已做了,你为何半途而废?”

  怀宁有些诧异:“我真的没有!母亲,我是亲眼看见的,若非确认我再无得逞的可能,我怎会轻易放弃?”

  “你没有撒谎?”

  “女儿万万不敢。”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扶额若有所思。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他是在你走以后主动喝下去的。”

  她不解问道:“……为什么呢?”

  长公主淡淡道:“是啊,为什么呢?”

  她回首吩咐身边的亲信:“去查查看,郡主走后,他可又见过何人。”

  良久,亲信折返,在她耳旁回禀。

  怀宁看着母亲的神情。

  起先她带着些许惊讶,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最后若有所思道:“去把你计策未得逞反被慕昭羞辱一事说给凝雾听。”

  她不满翘起唇:“为何?母亲,你就这么喜欢让旁人看我笑话吗?”

  “……我这是为你好。”

  长公主懒得同她废话,眼神示意身旁人去办这件事。

  连主动喝下催/情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慕侯爷,可着实让她意外呢。

  只是不知他那新婚夫人知道他在算计她,又会作何感想。

  *

  月思朝当晚便又做了个梦。

  只是这回她没梦见慕昭,只梦见一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狼狗,蹲在她卧房的床榻上。

  她推门进来,顿时吓了一大跳,喊了两声试图赶狗下床,谁料那大狗往床上一倒,搔首弄姿地朝她翻了个肚皮,似是邀请她来摸。

  她犹豫了多久,大狗便在她床榻上扭了多久,几乎快要扭成麻花。

  她觉得怪异,但又有点可爱,对大狗的恐惧消散不少,便慢慢挪了过去,轻轻搭在大狗的肚皮上。

  不似她想象中的柔软,甚至还有点坚硬。

  像是被食物撑成了人类腹肌的块状模样。

  狗见她亲近,兴高采烈地翻了个身,舌头舔在她刚抚摸过它肚皮的手指上,而后一个猛扑,把她扑在床榻里,尾巴兴奋地扫来扫去,甚至扫过她的腿,惹得她赶忙合上。

  合拢时好像还夹到了狗的尾巴。

  它的舌头也没闲着,在她身上舔来舔去,薄薄的寝衣被濡湿。

  她觉得遭不住这样的热情,试图把它推开,可它好重,她尝试了数次也未得逞。

  就这么在梦境中挣扎了一晚,天光大亮时,她疲惫地睁开眼睛。

  身旁没有人,也没有狗。

  她垂首看向自己的寝衣,干爽洁净,散发着她一贯喜欢的清茶气息,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并没有狗狗口水的咸腥味,只有花露擦拭过的淡香。

  她彻底回过神,确定发生的一切只是在做梦。

  她坐在床榻上想,慕昭这儿是不是风水与她不合,不然她怎么总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她今日约了林凝雾去逛家具,打算给宅子添置些东西,没耽搁太久,便洗漱梳妆出了门。

  两人一面挑选着,一面闲聊。

  “你知道吗?昨日她回了府便被长公主罚跪了。”

  月思朝并不意外:“意料之中。”

  连她都觉得她

  蠢,更何况长公主呢?

  她随口问:“长公主是不是责她太拎不清,不知道当下什么才是紧要的事?”

  林凝雾道:“起初确是这样,但后来知晓慕侯爷他并未中药时,便没再说她什么。”

  月思朝“啧”了一声:“当着自己亲生母亲的面,她还撒谎呢?昨日我在场,他明明是中了药的,强撑到你嫡姐离开才表现出来罢了。”

  林凝雾顿时有些狐疑。

  这和她听到的东西可不一样,她一时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月思朝看出她欲言又止,问道:“你知道什么?直说无妨。”

  林凝雾并未瞒她:“她说,慕昭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她故意换了烈酒当障眼法,但其实那药压根没下在酒里,而是在他去暂歇处厢房的醒酒汤中。”

  “她进门时,确认那碗醒酒药已经空了,才想着趁机接近他,不然她只会装作体贴地照顾照顾他。”

  “可谁料那碗醒酒汤被慕昭提前倒进了茶壶里,他闭目躺在椅上,做了个请君入瓮的障眼法,将她抓了个正着。”

  月思朝抚着手下的梨花木床榻,咬了咬唇。

  昨日萦绕在心头的疑虑顿时迎刃而解了。

上一篇: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