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枕月
哄他定是在意他的吧。
不过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会不会娇纵了她?
罢了。
他自己的夫人自己不把握好机会娇纵着,回头再给旁人可乘之机。
慕昭轻抿双唇,在怀中把她拘得更紧。
“等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起去看咱娘。”
那是她娘。
月思朝无声抗议道。
还挺自来熟的。
到了侯府,慕昭抱着她下马,门口候着的人赶忙传大夫的传大夫,烧开水的烧开水。
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道:“你放我下来。”
“不放。”
慕昭毫无撒手之意。
“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月思朝想,这里伤得最重的人明明是他,整的这阵仗倒像是她收了伤一样。
“误会什么?我抱一下我夫人怎么了。”
……她说的根本不是这个误会。
慕昭抱着她一路走回主院,浣枝闻见颇有些浓重的血腥味儿,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哭得梨花带雨扑至她面前:“小姐,你怎么了……”
她偏过头,指了指他的胸膛和手臂,正色道:“……不是我。”
浣枝见她中气很足,顿时就不那么难过了,簌簌落下的泪珠止住,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抬眸瞥了眼慕昭,又觉得他到底是小姐的夫君,多少得表示一下关怀,转身把俩人往屋里请:“大夫已经到了,快让他瞧瞧侯爷。”
大夫是上回那个熟面孔,他仔细为慕昭清理了伤口,依旧嘱托他养伤的前几日伤口莫要沾水。
慕昭略带遗憾看着她:“只好劳烦你继续帮我擦身了。”
她木着脸应了一声。
倒不是她不愿意照顾他。
厘清自己心意以后,她自觉与他的每一次触碰都沾染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惹他情动不说,她自己也未必把持得住,纵然能双双强压下去,但心里的焦灼只有自己知晓。
如今两个人都带着伤,还是素净些好。
大夫亦皱着眉提醒他:“夫人的手腕上也有伤,能顾着自己已经不错了。”
慕昭默了一下,问道:“是只能看顾一个人的意思吗?”
大夫抚着胡须 ,严肃颔首。
“差不多吧。”
月思朝心中刚松了口气,谁料他沉吟道:“这有何难,她照顾我,我照顾她。”
大夫:“……”
月思朝:“……”
送走大夫后,慕昭叫了水。
水汽氤氲之间,他缓缓走向她,手指缠上她的裙带。
“该沐浴了。”
她红着脸躲了下,道:“……我自己可以。”
“不行。”他一本正经道,“大夫说了,让我们相互照顾。”
她咬着牙道:“……你知道的,大夫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解开她的裙带,眉眼微蹙:“为以防万一,我只能这样做。若我不管你,你太过劳累,把自己照顾坏了,那谁来照顾我呢?”
……什么逻辑?
她的领口开得更大了些,微凉的空气灌入肌肤。
她受不了他一瞬不眨的专注目光,抿了抿唇,抬手去拨开他的手。
谁料刚触及他的小臂,他便轻嘶了一声。
她吓得猛地缩回来,小心翼翼问道:“……弄疼你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可怜巴巴地望她一眼。
“我保证,只是沐浴,不干别的。”
她双臂抱在身前,狐疑看他:“真的?”
“真的。”他眸中笃定。
最后月思朝还是被他放进了浴桶里。
恰到好处的水温包裹住她,褪去了她一整日的疲惫。
起初他洗得很正经,肌肤之间始终与她隔着一张湿润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她倚在桶壁上阖着眼睛,困意席卷而来。
直至他擦向她的肋骨处时,手背有意无意掠过了她身前,惹她浑身一颤,睁眼哀怨地看向他。
她张张唇,本想骂他几句不要脸,却见他神色专注,全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他堂而皇之地继续往下擦去,倒显得她是思想龌龊之人。
她只得继续容忍他摆弄着手中的帕子。
直至实在忍无可忍时,她才扭了下身子。
他又“嘶”了一声:“你别动。”
看着他白皙绷带上隐隐渗出的红色,月思朝这下又不敢动了。
她绷着脊背,默默忍受着他为她颇为细致地擦拭,直至膝盖。
动作轻柔至极,带着微微的痒意。
忽然他捏住她的小腿,自水中托起了她的膝弯。
他细细观察,见她膝盖处高肿着,紫红之中带着些黑青。
他把沾满了水的帕子丢至一旁,掌心覆了上去,手指开合,小心揉着她的伤。
他的掌心很烫,并没有弄疼她,反而极大缓解了她膝盖的酸胀,手指时不时地轻掠过腿后,她被他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桶壁缩去,忽然感觉到他还在盯着她看,像猛兽盯着一只羔羊。
而她就这样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狩猎的目光下。
房间内的静谧忽然被放大,她觉得气氛莫名变得怪异起来。
她下意识垂眸看过去,他的变化很明显。
她心中猛地一跳,抬眸去看他的脸,仿佛先前只是错觉——
他仍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为她舒筋按摩。
不放心,再看看。
她又垂眼确认了一下,旋即飞快抬眸,脸上烧得很烫,强迫着自己不要乱看。
“……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道。
他嗓音淡淡,反问道:“你说呢?这很难理解吗?”
“……不是说只沐浴,不干别的吗?”
“我做什么了吗?”他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似的,“我终究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不是我能自控的。”
月思朝沉默着,手足无措地坐在浴桶里,只好默默仰着脑袋,盯着屏风的顶端。
能感受得到,自从慕昭被她发现后,更是毫无遮掩之意,就这么敞着长腿坐在凳子上,手中握着她细长的小腿,同她面对面。
隔了一会儿,她又垂眼去看,好像撑得更高了。
“你很想看吗?”他平静地问。
“不想。”她蜷了蜷脚趾,赶忙闭上眼睛。
“你都瞟了十几次了。”
她把腿从他手中抽出来,“扑通”一声落入浴桶中,坐直身子道:“你乱讲!最多不超过五眼!”
话音刚落,她后知后觉辩解:“……我说错了,我根本没看。”
他看着她在水面上全然展露出的曲线,眸光渐深。
隔了半晌,他强迫自己别开脸。
“这话你自己信吗?”
“洗好了,出来,轮到我了。”
她抿唇看向他。
“……你不等平静一下吗?”
这让她怎么堂而皇之地给他擦身?
“怎么平静?”他道。
她怎么知道?
她又不长这个,她全身上下也就嘴会硬。
“就,你想点别的,不行你自己解决一下啊。”
他静静望着她,“我手疼。”
她脸一红,赶忙把自己的手背去身后。
“……我也一样。”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没关系,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