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 第44章

作者:嗞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黑暗中,陈宴清踱步到她床边,她感觉到床榻微陷,是三公子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携着的夜露泛着微凉,还有隐隐的酒气。借着月光,吟柔看清他的脸,是比以往还要淡的漠然。

  “正要睡。”吟柔轻声解释着,眸光闪动,“您喝酒了?可是见的客人很重要。”

  吟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每每紧张就会转变称谓的细节,只疑惑三公子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陈宴清唇角浅浅提着,笑得生凉,“朝廷派来巡查的官员,自然是重要。”

  “那确实不能怠慢。”吟柔轻点着头,没法从他简短的话语里分辨出自己想知道讯息,又问道:“几个官员都好应对吗?”

  陈宴清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蹿火,小姑娘想问得应该只有她的情郎罢。

  “你倒是好奇这个。”

  吟柔目光稍颤,“我只是随口问。”

  她看陈宴清的神态如常,也没有提起关于玄霖哥哥的事情,约莫是不知道,没来由的微微松了口气。

  转念又愁思迭起,玄霖哥哥究竟知道她在何处吗?

  陈宴清将她那双乌眸里纠杂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眼角忽跳,除了和裴玄霖相关,她就没有在意的了。

  “不给我端醒酒汤么?”

  吟柔怔了一下,屈膝下

  榻,“我这就去。”

  “算了。”

  陈宴清扣着她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讨来的这碗醒酒汤他还真不稀罕,若他要,他会自己取。

  俯身准确衔住她的莹润唇瓣,抵开齿关,勾住她的舌头用力吞吮。

  吟柔吃疼轻唔,“三公子…”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搅弄,欺进的不止有他的舌,还有无孔不入的气息。

  层层叠叠的将她包裹,隔绝其他所有,往她每一处感官里钻,深掘的几乎是要剥夺掉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好让他全数占有。

  吟柔舌根被吞吻的生疼发麻,口中的呼吸被吞得几乎不剩,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陈宴清才终于特赦般松开些许。

  却没有停,滚烫粗糙的舌沿着她的细颈一直往下,吟柔难以呼吸的后仰起头,雪白的肌肤颤颤,泛起一层层细小的疙瘩。

  直到他合衣将她咬住,吟柔捱不住颤哭了出声,掌心着陈宴清的肩头,又不敢推,小幅度往后缩退。

  陈宴清手掌准却压扣住她的腰,将人压向自己。

  腰枝被压出袅娜的曲线,往上是盈满的圆弧,供他吞的愈发方便。

  陈宴清带着惩罚的目的,却先上了瘾,被混搅的眸色里戾气与欲色半掺,眼底那头祟兽意图往外爬。

  直到哭求声传入耳,才猛然勾回了一点清明。

  松力吐出,薄纱衣料贴裹在上面,像包着朵叶瓣都快被摧蔫的花。

  陈宴清闭了闭眸,“我喝多了。”

  喝多了,才会去在意早就知道的事情,否则他找不出别的理由。

  “嗯。”吟柔没有怀疑,乖软的点头,“三公子好些了吗?”

  陈宴清抬眸看她,眼尾还红红挂着泪,心口忽生出不舍,再度轻贴,温柔含吻。

  疼痛之后的温柔如和风细雨,脉脉的抚慰,吟柔呼吸逐渐乱了频率,身子随着发软,陈宴清展臂将她搂入怀中。

  没有再做什么,只轻抚她的肩头似在哄慰。

  一番的刺。激也让吟柔体力不支,偎在陈宴清怀里渐渐泛起倦意。

  翌日。

  等吟柔醒来,屋内已经只有她一人。

  她茫然看了一圈,也不确定三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只闻到自己身上还残留有浓烈的、属于他的气息。

  脸颊忽的燥烫,她赶忙穿了衣裳起身,收拾妥当往前面的十方堂去。

  意外的,书砚竟然等在廊下,瞧见她的身影笑呵呵唤道:“宋姑娘。”

  吟柔以为是三公子有什么吩咐,书砚却提着个食篮过来,“这是公子让我给姑娘准备的点心,应该还热着,姑娘趁热吃。”

  吟柔诧异接过食篮,沉沉的。

  书砚完成任务,低了低腰就出去了,吟柔拿着东西走进十方堂,打开盖子里面竟都是江南的点心,还有她许久没有吃过的酒酿桂花蜜饮。

  这些都是三公子准备的?吟柔怔怔看着,眼眶热热发烫,端起碗小小抿了口,记忆里的熟悉味道让她眼睛酸极了,被惦念的感觉则让她整个心脏都暖盈盈的。

  含着泪,唇畔却弯了笑。

  玉荷自外头进来,瞧见她的模样,还以为是裴玄霖的事有消息,上前询问。

  吟柔抿在口中的蜜饮忽然变得发涩,她不知道玄霖哥哥现在是不是在心焦的找她。

  “姑娘总应该先与裴公子联系上,也好让他安心。”

  吟柔也想与他联系,可她出不了陈府。

  她想到什么,看向玉荷,“你可以出府。”

  玉荷点点头,她与姑娘的身份不同,陈家对下人也算宽厚,每月都可让她们回家看亲一日,平时出去也只需和管事报备便可。

  吟柔想了想,“不如我写一封信,你想办法送到玄霖哥哥手里。”

  她说着连忙走到桌边,拿了笔写信。

  *

  另一边,书砚送完东西,就赶去了宣鹤堂复命。

  陈宴清伏案执笔写着东西,听到脚步声,搁了笔抬眸问:“送去了?”

  书砚点头,“亲手给姑娘了。”

  陈宴清没有什么,低头继续忙着。

  书砚兀自暗忖,公子大约是真的对宋姑娘上心了,府上没有江南的厨子,便是个西玉关会做江南菜色也不多,公子却一早吩咐他去找了人,做了那么好些。

  他正想着,看到赵菡月自廊下走来,堆着笑脸上前,“表姑娘怎么来了?”

  自打从寺里回来,赵菡月就一直住在陈府没走,那日虽然没在表哥住的厢房发现什么,但她心里总有一根刺,她试图想去十方堂,却发现外面竟都有人盯着。

  表哥竟然派人看着个丫鬟,是怕她出去,还是怕别人进去。

  哪一种都证明了那位宋姑娘不简单。

  她按住心里的猜忌,朝书砚笑笑,“老夫人让我端汤来给表哥。”

  书砚点头引着她走进厅堂。

  赵菡月望向专注在忙的陈宴清,抿了个笑上前,“表哥歇会儿吧,吃点东西。”

  陈宴清看了她一眼,淡道:“多谢,放着吧。”

  见他又就目光放回面前的册子上,赵菡月道:“老夫人让我带话给表哥,说是表哥若得空,就过去一趟。”

  “知道了,有劳。”陈宴清说着再度抬眸看向她,话里的送客之意明显。

  赵菡月眼中含着几许幽怨落寞,陈宴清仿若未觉,她心下泛出涩意,装作无事一般抿笑说好。

  陈宴清忙完手里的事务起身往瑞福苑去,他跨进门槛,朝陈老夫人道:“祖母。”

  “你来了。”陈老夫人招手让他坐下。

  “这朝廷来的官员可还好说话?”陈老夫人问。

  她实在挂心朝廷巡查的事,陈家与母家是姻亲,哥哥镇守着西玉关,陈家掌控着边防的商路,半是官身半是商,若说真的干干净净,显然不现实,只要不出事,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宴清气语态平和如素:“祖母放心,朝廷每年都派官员巡查,不是都相安无事。”

  “可之前你五弟那事,也不知会不会走漏风声。”

  “祖母放心,晚些我便打算去与舅姥爷商议。”陈宴清淡声宽慰,对陈宴璘私犯盐铁的事他还不放在心上,陈家能通达这么多年,自然有应对上下的手段。

  陈老夫人看了他几许,轻含下颌,“你有准备就好。”

  她身在后宅对生意上的事早都不管,更不了解,但她知道自己这孙儿并非只有表面的温善,行事手段只比他父亲更凌厉,也更能撑起家族。

  “时辰也不早了。”陈宴清起身准备往外走。

  陈老夫人喊住他,“你既要去府衙,正好你表妹也要过去,你就与她一起吧。”

  陈宴清皱了下眉,却也没有拒绝。

  陈老夫人让人去请了赵菡月过来,赵菡月赧然朝着陈宴清轻声道:“有劳表哥。”

  陈宴清略点下颌:“走罢。”

  赵菡月走在他身畔,面容带着些些羞赧,穿过花园,书砚行色匆匆的跑过来。

  “公子!”

  陈宴清停步看向他,“什么事如此紧张。”

  书砚舔了舔发涩的嘴,朝一旁的赵菡月看了眼,走到陈宴清身侧附耳低语了几句,又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他。

  赵菡月没听见两人说什么,只看到表哥在听完书砚的话后,面色顿沉了下来。

  他直接拆了信,随着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寸寸变肃沉,周身的气场被无形的压力挤压的极为沉重。

  赵菡月在旁边都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窒息感,更是看到了从未在表哥身上出现过的压抑阴翳。

  “可是出什么事了?”她担忧的问。

  却直接被陈宴清直接忽略。

  “他知道了么。”陈宴清问

  书砚。

  书砚摒着呼吸摇头,青锋注意到玉荷无端离府,还是往府衙的方向去,就跟了过去,把信给截了。

  陈宴清屈指揉皱手里的信纸,突起的关节撑顶着皮肤,青筋鼓跳,如同他此刻偾张的戾气。

  他本都打算不去计较小姑娘和她的情郎了,饶是她心里惦念,与他也无妨,她有求于他,他合该拿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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