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上心头
姜云冉身后一片热意。
“云冉,我何时说过结束了?”
姜云冉:“……”
这么多次了,姜云冉早就学乖了,反正这男人是不尽兴不肯结束的。
少说几句话,他说不定还能早些结束。
否则一旦哪句话说错了,亦或者说他故意挑三拣四,那就难办了。
借口多的是,非要故意再磨蹭一会儿,拦也拦不住。
别等到后半夜再入睡。
这么一想,姜云冉果断转身,直接揽住了景华琰的脖颈。
“那就快……别废话!”
景华琰:“……”
这次换景华琰惊呆了。
“云冉,你这是……”
姜云冉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了一下:“咱们速战速决,早点入睡。”
景华琰眸色一深。
他垂眸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
气息纠缠,他夺取了所有的话语。
“好,”景华琰道,“就听娘娘的。”
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
等姜云冉紧紧攥着锦被的时候,还在想,这男人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一到此刻就满嘴胡话。
说好的一诺千金呢?
都是糊弄人的把戏。
把她从镜子前骗到暖房,又从暖房骗回床榻上,总之,不等尽兴不罢休。
倏然,一阵热意袭来。
姜云冉哆嗦了一下,她睁开汗湿的眼,眼角的泪倏然滑落。
“云冉,你不专心。”
姜云冉恍惚看着他,一言不发。
景华琰低下头,在她眼皮之上啄吻。
一边温柔,一边火热。
这架子床是姜云冉原来的那一个,没有拔步床结实稳重,此刻姜云冉恍惚之间,感觉听到了吱嘎声。
真是……
真是还不如在丹若殿。
这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宫人,感觉更羞赧了。
姜云冉伸手推了他的胸膛。
结果汗水湿滑,她的手一下子滑到了腹肌上。
棱角分明,薄肌紧绷。
姜云冉:“……”
姜云冉眨了一下眼睛,又摸了一下。
景华琰无奈笑了。
汗水滴落,在锦被上氤氲出大朵的牡丹花。
他重新夺取了女子的呼吸,让她只能跟着自己在滔天巨浪里摇曳。
不能分心,只能想他。
景华琰的手寻到她的手指,一根根展开,在她指缝里驻足。
十指相扣,温热的手心紧贴。
“美人娘娘今日可满意?”
景华琰的吻下落,在之前的咬痕上,重新咬了一口。
有点疼,有点麻。
姜云冉微微偏过头,目光透过水雾,茫然落到景华琰的英俊面容上。
她回握住他的手:“满意的,很满意,陛下真乃人中龙凤。”
她迫不及待:“陛下,我困了。”
景华琰低笑一声,表里不一:“困了便睡。”
架子床觉得自己要散架了,简直不堪重负。
“那朕再额外赠送小礼,包君满意。”
第99章 他们早就暗通款曲,亲密往来超过一年。
冬日的玉京寒冷刺骨。
从北陌吹来的风裹挟着冰凌,刺得人脸颊生疼。
若穿着单薄,冷风一吹就遍体生寒。
刚一入冬,玉京的柴火和木炭就涨了价。
百姓们一早就烧起了火炉,好熬过漫漫长夜,每逢清晨,巷口都能看到成堆的煤渣。
而在贫困上挣扎的人们,会把这些捡回家去,筛出未燃尽的煤渣以供燃烧。
位于香樟巷的阮府自不用考虑这些,即便是下人房中,冬日也是温暖宜人的。
一大早,阮家就忙碌起来。
下人们收拾马车,婆子们整理夫人要带入宫的体己,贴身女仆们伺候廖夫人洗漱更衣,一个个垂眸敛眉,恭敬又乖顺。
今日休朝,此刻阮忠良尚且还在家中。
他一贯早起,此刻已经在院中打完一套五禽戏,回房洗脸。
见廖夫人上妆,就温和笑道:“夫人此去定要好生劝诫娘娘。”
廖淑妍透过铜镜瞧他,目光在妆镜中模糊不清。
“是,老爷,”廖淑妍说,“您放心便好。”
夫妻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刻邢姑姑从外间进来,对两人行礼。
阮忠良才温言道:“邢姑姑辛苦了,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
邢姑姑连忙说不敢当。
阮忠良笑了一下,依旧很平和。
“你家中上下都尽心尽力,你在宫中又勤勤恳恳,我心中是很感谢的,”阮忠良端起茶盏,润了润口,“娘娘被我们宠坏了,性格有些活泼,还得姑姑多加劝导,毕竟夫人也不能常伴宫中。”
邢姑姑面色一凛,忙道:“奴婢一定努力。”
努力什么,她没有多说。
阮忠良满意颔首,道:“你儿子聪明机灵,已经调去庄子上做管事,女儿秀外慧中,前日夫人见管家的长子是个好的,你觉得呢?”
阮家的管家并非奴籍,有阮忠良关照,管家长子自幼在书院读书,听闻很有些天分。
这门婚事,可比什么庄子上的管事要好得多。
邢姑姑眼睛一亮,心中越发笃定,她道:“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廖淑妍扶着丫鬟的手起身,笑容和煦:“咱们相伴三十载,情分非比寻常,红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能有好姻缘,我心里自然欢喜。”
这样说来,跟着伺候的丫鬟们都露出艳羡。
这是多么大的福分。
邢姑姑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自是说不完的感恩戴德。
冬日寒风中的阮府,却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不多时,夫妻两人才至膳堂用朝食。
阮忠良给廖淑妍盛了一碗胡辣汤,道:“夫人最爱吃这一口,入宫之后规矩颇多,数日不得吃,今日吃个痛快。”
“多谢老爷。”
夫妻二人情意绵绵,羡煞众人。
边上新伺候廖夫人的邹妈妈便笑道:“满京城,也寻不到这样爱重妻子的家主了。”
邢姑姑站在一边,冷冷睨了她一眼,到底未多言。
正用早膳,耿管家就低头进来,低声道:“老爷,夫人,小少爷昨夜里书没读完,早晨就起来用功,时辰紧迫,便说不过来送别夫人了。”
廖淑妍满脸慈悲:“栋哥儿还是懂事,不过也得偶尔放松,省得累坏了身体。”
阮忠良拍了一下她的手:“还不是想要春闱拔得头筹,也好让你面上有光?再说,他是男儿,辛苦些又如何?”
确实是这个道理。
还有三月就要春闱,确实时间紧迫,成败在此一举。
廖淑妍看向阮忠良,最后道:“老爷也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