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126章

作者:甜鸢 标签: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古装迷情

她只要他的平安。

站不起来也没关系,她会俯身亲吻自己的爱人。

她们永远平等地对视。

大年初二时,辞盈带着谢怀瑾去拜访了李军医,有一部分是因为徐云说的治疗思路,但绝大部分是对当初李军医拖着年迈的身体远赴长安为谢怀瑾医治腿伤的感谢。

两个人挑选了不算贵重但还算有心意的礼物,上门时就发现李军医在门口迎接他们。

辞盈忙上去,轻声道:“是我们来给您拜年,哪有您亲自迎接的道理。”

李军医摇头,慈爱地看着两个人:“都是无用的话,老头子我就是要在门口等。”

辞盈无奈一笑,谢怀瑾也轻声笑起来,李军医看着谢怀瑾的模样,问:“这些日可有好转,徐云昨日上门同我说的想法我觉得可行,看公子年后是否有时间留在漠北,我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辞盈也看向谢怀瑾,眨着眼。

青年含笑望着辞盈,然后看向李军医,恭敬说:“小辈自然是有的,多谢您愿意出手医治。”

辞盈也跟着感谢。

谢怀瑾一声“小辈”让李军医乐呵呵,忙招呼两个人进去,辞盈同谢怀瑾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辞盈推着谢怀瑾的轮椅,青年偶尔回身看着她。

为了照顾谢怀瑾,李军医家中的门槛甚至连夜做了修改,方便轮椅行走。

老人待他们的珍重两个人谁都看得出。

之后一切很和恰,辞盈看着李军医为谢怀瑾推拿,按压到一处骨头时,青年眉心微蹙,辞盈忙问:“这里有知觉吗?”

谢怀瑾点头:“有一些。”

徐云不知何时也来了,同李军医交谈起来,时不时两个人各自按压谢怀瑾的腿问有没有感觉,辞盈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谢怀瑾。

她牵住他的手,轻声说:“没关系。”

青年温柔看着她:“嗯,没关系。”

徐云和李军医看不下去了,两个人一起说:“还没说不能治呢!”

辞盈和谢怀瑾笑起来,徐云和李军医商量着,辞盈推着谢怀瑾到了门边,外面正在落着雪,辞盈独自看时,总觉得雪森白孤寂,和谢怀瑾一起看时,却又觉得雪柔软净透,她看向青年,轻声说:“谢谢你。”

青年抬眸看着她,摇头。

有人跋涉万水千山——

那个人从来不是他,是辞盈。

是他要谢谢她。

——出现在他生命中。

在辞盈俯下身时,青年珍重亲在了少女的眼睫上。

辞盈眨了眨眼,吻在笑意中蔓延。

第80章

拜访完李军医,隔日逛了逛市集,考虑到谢怀瑾的身体,辞盈和谢怀瑾在这个新年没有再出门。

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窝在书房,一人一本书看着。

偶尔辞盈会同谢怀瑾讲述漠北的公务,几乎是全无保留,有些事情描述的很细,希望听一下谢怀瑾的意见,有些事情粗略地提了一下,只是告诉谢怀瑾有这个事情。

然后简短提了一下殷策的事情,因为发生不久,所以辞盈记得特别清楚,将自己当时说的话也如实描绘了出来。

身旁的青年传来轻笑声,辞盈本来觉得没什么,看过去对上谢怀瑾眼中的笑意,一下子脸就有些红了。

青年温柔看着她,一语点破辞盈藏在话语中的不忿。

“他不尊重你。”

不尊重辞盈的愤怒。

谢怀瑾只说了这一句,辞盈眼睛却有些红了,她扑入青年怀中,那些隐秘的无法表达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宣泄的出口。

青年修长的手抚摸上辞盈的头,是安抚的动作,眸色温柔。

“没关系。”青年低声开口。

他的手指穿过辞盈乌黑光滑的发丝,声音轻和:“时间会说话。”

辞盈低声说:“他穿着和你相似的衣服,摆着和你相似的动作,那张脸上挂着令我不适的笑容。”

“那我们讨厌他。”青年轻哄着。

辞盈笑起来,觉得他们两个是全天下最大的幼稚鬼,于是幼稚鬼握紧拳头:“嗯,我讨厌他,所以我把他赶出漠北了。”

谢怀瑾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

辞盈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担忧浓郁得将适才的欢乐全部冲散,青年无声握住辞盈的手,他轻声道:“不要害怕。”

他看向辞盈,眼眸珍重,话语同样。

“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活着。”

他停顿了一瞬,咳嗽着说:“辞盈,我会谨守诺言。”

人的心若是坚决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和天斗斗的。

青年安静看着面前承载着他所有思念和眷恋的人,手轻柔地抚摸上爱人的脸,爱人的眼泪化为温热的水流,像是生命之河将他同这世间连接起来。

眼睛如舟,漂泊于河上,在这世间只载一人的倒影。

谢怀瑾绝口不提半年间艰难的一切,那些咽不下去却必须喝的药,那些高烧到神志不清的深夜,那两次差点熬不过来的鬼门关。

他当然知道,这半年见只要他信中的一句病危亦或思念,辞盈就会暂时放下漠北的一切不远万里奔赴他而来。

但原来是舍不得的。

从前斤斤计较少女的爱,总想着她要是能再爱他一点最爱他就好了,如今在百般颠簸中确定了,他又不舍得。

不舍得她因为他失去前进的路,失去好不容易寻找到的方向,不舍得自己成为少女成长路上的障碍,不愿意在颠簸的命运中在另一层面上同辞盈为敌。

爱是什么呢?

谢怀瑾不知道。

但他习惯性披上温柔美好的皮,将那些经年的妄想全部藏进这幅辞盈喜欢的皮囊里。

或许他也知道。

——他知道他爱她。

命运颠簸摇晃,但幸好,幸好......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辞盈抬头轻轻吻了吻谢怀瑾的唇畔,很轻,蜻蜓点水一般。

今年漠北的雪化得早,新年才过,外面的太阳就大起来了。

有些冷,屋内总是烧着足足的炭,加上吃食没有克制,年还没有过完辞盈嘴上就长了燎泡。

辞盈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她本也不是在意容貌的人,但大抵很少有人能在心上人面前什么都不在乎,她拜托徐云开药,发现徐云嘴边也是,两两对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后面谢怀瑾还是知道了,日日呆在一起,怎么会发现不了。

辞盈遮来掩去,最后是青年拿针扎破的。

银针拿火烧过,扎上去时起初没有感觉,随后刺痛的感觉就从唇瓣开始蔓延,辞盈鲜少受这样的罪,又因为谢怀瑾在身前,眼睛有些红了。

提前询问了徐云,后面的步骤也不能少。

见到辞盈眼睛红了,青年温声一直哄着。

辞盈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此刻委屈和幸福是一起冒出来的,这种“委屈”又和从前的委屈不同,从前的酸涩,像三月的青果子,咬一口能涩到心中,现在的,思来转去,变成了唇边的笑意。

辞盈不是一个喜欢把幸福挂在嘴边的人。

但她觉得幸福。

她年少时有过很幸福的时刻,爬上高高的墙眺望远处和小姐一起畅想着未来,如今她在她曾眺望的未来里,这里和年少所预想的全然不同,却同样让她感受到幸福。

嘴上的燎泡处理完后,青年又细致上了药。

辞盈要张口说话,被青年用眼神止住,他摸了摸她的头:“乖,等一会。”

辞盈心里吱呀乱叫,真的很像哄小孩的语气!

辞盈脸上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一动不动看着谢怀瑾。

然后就换来了一个吻。

当然不是刚上药的嘴,是鼻尖。

没有一触即离,停了许久。

外面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雪无声地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化开,一点一点,两个人对视着,辞盈率先笑出了声。

她一把抱住谢怀瑾,低声说:“谢怀瑾,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任性挥霍着年少时没有的勇敢。

她想她哪怕回到过去都没有办法如此勇敢,但这一刻,她可以。

她将爱说给爱人“失而复明”的右耳,说给爱人始终如一的左耳,说给爱人因为她而跃动的心脏,就这样,说给命运。

那些缠绕在一起始终扯不断的缘分,成为祝福的红线。

她同他在数不清的红线之中相拥,谁能说这不是命运的馈赠?

......

元宵节的时候,辞盈带谢怀瑾去见了母亲。

她其实对“母亲”这两个字有些生疏,太正式了,太端正了,辞盈总觉得有些拗口。

从前她想起绣女,也从来不用“母亲”这两个字,很偶尔的用“娘亲”,但大部分时间她都将其称之为“绣女”,记忆中绣女似乎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或许有,但辞盈有记忆的年幼岁月实在没听过。

然后就是燕莲。

比起“母亲”,她更常在心中将其称为光亮鲜活的“燕小姐”。

谢怀瑾让辞盈将他扶起来,辞盈大抵明白谢怀瑾要做什么,最后两个人一起跪在了墓前,成排跪着,穿着同色系的衣裳。

上一篇: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