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第49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装迷情

周氏便回道:“既然这样,我们借钱,还钱就是了,我们两家又没订婚,凭什么我儿就不能另娶!”

“你倒好意思!”沈姨妈气得挣扎一番,奈何被绑在椅子上,又有婆子按着,完全挣扎不动,便疯了般大叫一声,骂道:“那钱是为什么借,你心里不清楚?小荷喜欢子均,你心里不清楚?攀了高枝竟还要我女儿做妾,我呸!我巴不得你儿媳好吃懒做偷汉子把你家拆了才好!”

提起做妾,周氏辩解道:“我没有一定要那样,你们愿意就成,不愿意也不强求,她后来走,我没给钱吗?子均没给钱吗?当初我们也不景气,却还是给了十来两银子,当嫁妆都足够了,两家又没订亲,子均又没欺负过她,何来成了笑话?女婿是你们自己挑的,你们没挑好,关我们什么事!”

“几个破钱就想打发我女儿?当初那虞璎都跑了,你们为什么不娶小荷?不就是当官了,看不上我们家这穷亲戚了,觉得我小荷只配做妾,不配做正头夫人!周思雁,我的好姐姐,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白眼狼!”

周氏这才知道,原来妹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怨气。

原来当初她将小荷送回去就狠狠得罪了妹妹,可是儿子第一次娶妻娶的是皇后娘娘的妹妹,第二次娶妻难道要娶个乡下姑娘?

几次让妹妹希望落空她的确歉疚,可妹妹的要求也太理直气壮了些,再说当时的情况……子均受了重伤,和离,虞璎另嫁,所有的变故,让子均几乎不成人样,那个时候他都不说话了,她又怎么可能向他提婚事,只能默默将小荷送走。

她颓丧地坐下来,湿了眼眶道:“我们兄妹四人,本以为只有我们姐妹二人还算姐妹,没成想却弄成这样……就算你恨我,你怪子均,可你怎么能下毒!你竟想毒死子均,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读书花了你家的钱也成倍的还了,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沈姨妈冷笑道:“我当然下得去手,我小荷被女婿打得小产,以后再不能生了,她以后怎么活!”

说到此处,沈姨妈痛哭道:“而你们呢,好好当着你们的大官、做着官夫人,屋里一大堆人侍候,凭什么!要不是你们,我早就给小荷找了好人家,如何会落到那赌鬼手上!我就是要毒死你儿子,让你也尝尝没指望的滋味!”

周氏已经不知能争辩什么了,她才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妹妹的通情达理都是装的,她几乎已经疯了,心里只有恨,要报复自己和子均。

此时她听见外院传来几分动静,才想起来还不知虞璎怎样,便连忙问:“夫人那边请大夫了吗?”

红豆回答:“请了,现在可能就是大夫来了。”

周氏站起身来,想去那边看看,又担心这边,便吩咐她们:“看着她,别给她松绑,别让她拿刀,我去夫人那边看看。”

虞璎醒来时,睁眼就看见了程宪章。

随后便听云锦高兴道:“小姐醒了!”

虞璎才想起那朝自己迎面扎来的剪刀,不由惊了一下,看看周围,是在自己房里,又看程宪章,抓住他问:“姨妈呢?”

程宪章连忙握住她手,回道:“还在家中,放心,让人看着,不会有事。”

虞璎激动道:“她竟拿剪刀要杀我,她竟要杀我!”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别怕。”他安慰道:“这事都怪我,我以为背后之人盯上的是我,以为待我从衙门回来再查也来得及,却没想到竟是姨妈,她竟找上你。是你替我遭了无妄之灾。”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尚苍白的脸色,心中既后怕,又庆幸,好在她没事,

此时雪罗过来,端着一碗药,和虞璎道:“小姐,药来了,先把药喝了吧?”

虞璎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摔了一跤,后来又好像晕倒了,不会是摔出了什么问题吧,便问:“喝的什么药?我怎么了?”

雪罗看向程宪章,程宪章轻声道:“璎璎,你怀孕了,好在胎儿没事,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

虞璎好久没说话。

怀孕了?

的确有可能,因为她本就在等月事,也有些担心,但听说怀孕了会害喜,她觉得自己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多半不是,结果竟真的……

所以那药没用吗?

还是说……是没吃药的时候?

她一直不说话,程宪章劝说道:“先喝药好吗?这药是滋补的,不苦。”

虞璎心里很乱,她一点儿也不想怀孕,也不想接受这个消息,便道:“我不喝,怀孕是真的吗?你再去叫个大夫来,万一看错了呢?”

雪罗在一旁道:“大夫说了,查怀孕这事很简单,不会有错,再说小姐你月事不本就没来吗,正好对上了。”

虞璎并不是不相信大夫,她只是不想接受,听到这话便回道:“那我也不要喝药,我不要生孩子,也不要安胎。”

程宪章劝道:“这怎么行,我知道你害怕,但如今有了,怎能说不要?”

虞璎看向他:“我还没问你呢,你和你表妹怎么回事?你们订亲了?私订终身了?为什么你姨妈说你没娶她?”

程宪章连忙道:“绝没有。我回来时正好在院外看到母亲,她来看过你,也和我说了一些姨妈为何这样,当时我担心你,细节还没弄清。但我能保证,我与表妹只是普通表兄妹关系,从未涉及男女私情,两家也从没提过结亲的事,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虞璎相信他所说的。

她见过沈小荷,当初那姑娘来到京城,和程宪章确实只像表兄妹,而不是有私情的样子,能看得出来。

可她还是很委屈,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却被人说抢了别人男人,还差点被毒死、被剪刀捅死,那是婆婆的妹妹,婆婆就坐在旁边,现在又听说怀了孕……

她一下子觉得好无助,竟落下泪来,哭道:“我明白了,我家当初就不该找上你,你们自有安排,有计划,有看中的儿媳,却什么也不说,让我不明不白就趟这浑水……”

程宪章立刻否认道:“没有安排,没有计划,的确是你们家主动找上我,可我看见你就……”

他转头让雪罗将药放下后与云锦一起离开,自己坐在床边道:“自我看见你,就无法放下你,也无法不娶你,我的心之前不都和你说过?”

“可我凭什么要受这气?凭什么要被你们家亲戚骂?我要把她送官,让她付出代价!”

虞璎既委屈又愤怒,她几乎想亲手去将沈姨妈打一顿,可到底不合适,毕竟就算官宦之家也不能动私刑,那是知法犯法,所以只能送官。

她觉得理所当然,但当她这样说,程宪章却没有马上答应。他沉默着,隔一会儿才说:“你先把药喝了好吗?”

虞璎从他的反应里看到了他的回避,立刻道:“你什么意思?我说要把你姨妈送官!”

程宪章连忙回道:“好,我去和母亲说。”

“说什么说,难道要她同意吗?凭什么!她之前就说了不同意,那是她妹妹,她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怎么会同意!”

“没有,她绝不会这么想,姨妈的事就算你不处理我也要处理,不会这样过去的。”

他说得恳切,可他的镇定和权衡让虞璎心寒,她明白他就是在意他母亲的意愿,就是不愿将他姨妈送官,一时之间觉得什么也没意思,不愿说话了。

程宪章又劝道:“先喝药好吗?”

虞璎凉声道:“我不喝,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一点也不想,你让大夫回来再给我开个堕胎药。”说完她就背过身去。

程宪章痛心又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她的话是因愤怒、怨他,还是真心的。

的确她曾说过暂时不要孩子,可现在都有了,竟要去堕掉吗?不想给他生孩子,坚决到了这个地步吗?

好长时间他说不出话来,最后才低声劝道:“你暂时不想喝药就好好休息,我还没去看过姨妈那边,现在去看看,处理好那边待会儿我再过来。”

虞璎没理他。

程宪章先让人搜了沈姨妈的房间,有没用完的砒霜,有可疑的绳索,还有一只诅咒自己的布娃娃。

也见了沈姨妈,她并不隐瞒,将这么多年的恨意和盘托出,也承认诅咒、下毒等等诸多罪状,怨怪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做了官就辜负了自己女儿。

程宪章看着她,发现自己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

他所以为的心地善良的姨妈,不过是在下注,当日以慈和面目所给予的一切都记在账上,要用他以后的显贵来偿还。

可是她又不愿赌输后得不偿失,所以没有提早将亲事订下。

他看着恨意滔天的姨妈,说道:“好在姨妈不愿做亏本的买卖,没早早提出让我娶表妹,这样我才能到京城,遇到我真正想娶的人。”

沈姨妈大怒,骂道:“程宪章,你爹是你克死的,你克死你老婆,再克死你儿子,你便是做孤魂野鬼的命——”

程宪章不由攥紧拳头,下令道:“将她嘴塞住,绑紧,不必给她吃食。”说完就离了屋,去向顺福堂。

周氏早已等在屋中,一见他就问:“虞璎如何了?你姨妈那边怎么办?”

程宪章看向母亲,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怒气与一丝寒气,说道:“我想将姨妈送官。”

第52章 很努力靠近你(修)……

周氏一听, 立刻道:“那怎么行,家事怎么能闹到公堂上?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母亲的意思是, 尽管姨妈想要毒杀我,又差点杀死你儿媳和孙儿,母亲也无所谓,不想将她怎样么?”他问。

周氏马上道:“我怎会无所谓,只是若送了官,京城人怎么议论你?又怎么议论我?我又如何向娘家交待?她到底是你亲姨妈!”

程宪章道:“母亲,这亲姨妈准备杀我, 今日又要杀我妻子,璎璎有了身孕, 今日若她没能及时躲过, 便是被那把剪刀活活捅死, 一尸两命,母亲, 如今没事, 只是我们运气好,不是姨妈有恻隐之心。”

周氏听得几乎淌下冷汗, 问:“虞璎那边怎么样了?还好吗?”

程宪章摇摇头:“虽没被剪刀刺伤,却摔了一跤, 动了胎气,要好好休养,又惊慌害怕, 也委屈,不愿喝药。”

周氏流出泪来,心中自责,却没说出来。

如果不是她将妹妹接来家中玩;如果她没对他们隐瞒那毒有可能是妹妹下的;甚至她都猜到了有可能是姨妈了, 却还是听了她的将虞璎叫过来……

她哪里能想到,妹妹竟会公然拿剪刀追着虞璎刺……

难受一会儿,她问:“送官会怎样?”

这件事在程宪章心里想过。

沈姨妈的罪行有两桩,一是意图刺杀虞璎,未遂,衙门大概会判四十至六十大板,收监一年。四十大板下去,人不死也瘫。

另有一桩罪,则是下毒,这桩罪虽看着更轻,但按律法,平民行刺官员是重罪,论罪该死。

程宪章说道:“若不追究下毒之事,便是杖四十,收监一年;若追究,则是死罪。”

周氏脸色一白,立刻道:“绝不能报官,我知道虞璎心里委屈,我去向她赔礼道歉,求她放过你姨妈,我知道你要送姨妈见官,就是为给她一个交待。”

“母亲——”程宪章厉声道:“我不是要给她交待,我是要给我自己交待,我在外面,妻儿险些丧命,我碍于长幼之序不能亲手惩戒凶徒,却连送交官府也不行吗?”

周氏低声哭道:“那样,我便再无颜面对娘家人,也无法在京城见人了……”

“母亲如此想,是没把儿媳当自家人。在母亲心里,姨妈才是自家人,所以替姨妈说话。”程宪章静静看着她。

周氏无言以对。

而程宪章,他的心渐渐凉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母亲的顾忌,是对虞璎的一种背叛。

他转身往外而去,周氏在身后道:“你是铁了心要报官?要不然……留她性命好么?”

“姨妈的事母亲就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置。”程宪章说完离开。

重新回到关押沈姨妈的房间,程宪章命人将她从椅子上松绑,送往官府。

婆子们做这些并不熟练,沈姨妈又挣扎,刚将绳子解开她便险些挣脱,好不容易才被按住,却让她弄掉了嘴里塞着的布团。

她一边被按着,一边朝程宪章道:“报官,你报官吧,我不怕,我要在公堂上告诉所有人你忘恩负义,为了权势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气得你母亲病倒在床……”

程宪章突然道:“等一等。”

婆子们停了下来看向他,沈姨妈则笑着示威:“告诉你,你别想好过,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还,我活着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一刻,一句话在程宪章心底响起:那你就去做鬼吧。

他再次下令:“还是将她绑起来,塞住嘴。”

待沈姨妈再次被绑回椅子上,正好有人前来通禀,御史台来了人,有急事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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