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他们都以为是姬无渊在针对自家大人。
只有谢之宴一眼看出,是江槐舟出事了,姬无渊命人封锁了消息。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谢之宴什么都没说,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离开,可却在大理寺后巷的拐角遇上了闻讯赶来的陆今安,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谢之宴勒了勒缰绳,停了下来,神色冷峻的看着他。
陆今安翻身下马,走到谢之宴面前,拱手作揖,恭敬道:“属下参见大人!”
谢之宴微微颔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陆今安身后的马车车帘被人从里掀开,一身妇人装扮的云裳探出身来。
陆今安听到动静,走过去伸手搀扶。
云裳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瞬,轻轻搭着他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谢之宴面前,盈盈一礼,声音清脆:“谢大人,许久不见。”
谢之宴下了马,微微欠身,以示礼节。
“谢大人,我......”云裳欲言又止,眼眸里有纠结和担忧的复杂情绪流露。
谢之宴自然的接过她的话:“云裳姑娘是在担心你姐姐?”
云裳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绣帕,眉间紧蹙着。
自嫁人离宫后,她就一直很担心江晚棠,总觉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虽然陆今安每次安慰她说帝后即将大婚,宫中也无事发生,但她还是觉得不安。
她觉得若是她姐姐有事,谢之宴一定会知道。
因为之前的每次,都是如此。
所以,在谢之宴回京后,她就立马让陆今安带她过来见他了。
云裳沉默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的开口,声音难掩几分颤抖:“谢大人,我姐姐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谢之宴瞳孔微沉,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今安。
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谢之宴收回目光,平静的道:“为何这么问?”
云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低声道:“自离宫后,我与姐姐一直有书信来往,我也时常让宫中的熟人捎带一些宫外有趣的物件给姐姐解闷。”
“可是从几日前开始,进出宫的通道就突然全部被封了。”
“书信物件都送不进去也就罢了,连我熟悉的那些出宫采买宫人和嬷嬷也都突然断了联系......”
说到此处,云裳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泛起泪光:“谢大人,以我对姐姐的了解,若是无事,她绝不会与我突然断了联系的。”
“我实在是担心她,担心她......”
第394章 消气了吗?
谢之宴眸色骤沉,有无尽的寒意在眸底翻涌,宛若漩涡般黑沉。
云裳见他不说话,面色愈发难看了起来,她颤声道:“谢大人......”
谢之宴眉眼微动,很快收敛了思绪,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冷静到诡异。
随后他看着云裳,一字一句慎重而认真地道:“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只要他活着一日,便不会让她有事。
他的眼神,话语里,满是坚定,似承诺一般。
云裳因他这般郑重而坚定回答,怔愣了一瞬。
随后,便有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道:“好......多谢......大人......”
一旁的陆今安见状,心疼的上前为她擦拭眼泪,柔声安抚道:“裳儿,放心吧,大人都说了不会有事的......”
“你先去马车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同大人汇报,好吗?”
因着谢之宴的笃定的话语,云裳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担忧和恐慌,缓和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往马车方向走去。
待云裳离开后,谢之宴看向陆今安,目光冷凝了几分,沉声道:“江槐舟出事了?”
虽是疑问,但几乎是肯定的口吻。
陆今安一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面色复杂的很。
他叹息了一声,开口道:“准确来说,属下也不知。”
“自大人您停职后,江槐舟一事便全权由陛下亲自处理,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前日,陛下来了一趟大理寺牢狱,说是要审讯罪臣江槐舟,之后大理寺便封锁了起来,里外负责看守的守卫全都换成了禁卫军,对外只说是要看管朝廷重犯。”
“而且,这几日光是皇宫里的守卫就里里外外多了数十倍。”
“不仅如此,帝后大婚,普天同庆,陛下已下令罢朝,罢市三日。”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可又处处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属下还特意打探过,无人知晓江槐舟之事......”
谢之宴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眼神冷沉到不像话。
之后,他轻声交代了几句,便快速策马离开了......
夜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好似不知名的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彼时,皇宫内,太极宫。
躺在龙榻上的江晚棠才刚刚醒来,看着眼前黑沉沉的夜色,她的意识有些模糊。
她睡了整整一日,睁着眼眸,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江晚棠动了动,身体虽然酸痛,却已没有了其他的不适感。
不用猜也知道,身上都上过药了。
江晚棠坐起身时,下意识的抬手扶着自己的腹部,有些酸酸胀胀的感觉,不怎么舒服。
昨夜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断续浮现......
江晚棠闭了闭眼,用力攥紧了手指,指甲用力嵌进掌心,隐隐颤抖。
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发起疯来的可怕程度。
昨夜,姬无渊不但卸了她的内力,还给她喂了助孕的汤药。
他说要她还他一个孩子。
正当她想得入神,殿内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醒了?”
江晚棠蓦地抬眸,正对上屏风外一双漆黑阴鸷的眸子...
她呼吸一滞,身体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
紧接着,殿内烛光亮了起来。
姬无渊穿着一身墨色龙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漠,阴郁感。
他站在屏风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只一眼,江晚棠便别过了视线,不看他。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姬无渊身上的冷意又重了几分。
他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走到榻边,抬手捏着江晚棠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看自己。
而江晚棠此刻本就心中一团怒气,怨气堆积,转过身的同时,抬手一巴掌用力的甩到了姬无渊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寝殿。
殿外候着的宫人们登时吓得跪了下去,将头埋得低低的,心想着估计马上就要进去为这位宠妃收尸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足够令他们心惊肉跳......
姬无渊未躲,直接被打得偏过了头,嘴角渗出了血迹。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这样打过。
如果换做旁人,其下场一定很惨。
可眼前这个人是江晚棠,是他冷血狠厉的人生中,唯一心软和下不了手的偏爱和例外。
姬无渊轻笑了一声,用舌尖抵了抵发疼的腮帮,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棠儿还真是心狠!”他扯了扯嘴角,阴恻恻的笑,眼底的涌动的血色邪魔慢慢浮现。
“打出血来了,都不肯看我一眼。”
“消气了吗?”
“没消气,棠儿可以再打,打到消气为止。”
说罢,他拉起江晚棠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江晚棠用力抽回手,怒声道:“放开!”
“棠儿说消气了,我就放开。”姬无渊嘴角带笑,周身却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戻气息。
江晚棠紧咬着唇,不说话。
她知道,从她说出那句“离开”和“不爱”之后,姬无渊曾经对她的那些温情尽数褪去,浮现出本质的偏执和疯狂。
江晚棠又气又怒,可看到他这副阴郁偏执的模样,又觉得心痛难捱。
可她没有办法同他心平气和的相处。
姬无渊似乎是低低笑了。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在江晚棠的面容上,用一贯温柔宠溺的嗓音说:“看来,昨夜过后,棠儿还是不长记性。”
“是不是孤之前对你太过放纵,太过温柔了,才让棠儿总是这么不乖,不听话?”
江晚棠顿觉浑身毛骨悚然,那股子阴冷感好似毒蛇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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