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笔琴
夜凰说一句,艾辰的脸色沉一份,说到最后一句时,艾辰的拳头已经攥紧,但夜凰依旧不急不躁的笑言道:“你们也算劫富济贫的人,我呢,是不是坏人你们更是清楚现在我们不如好生合作,你就当我的丫头保护我,而我呢,也会回馈你,每个月我会给你个值钱的东西,让你拿去献爱心,咱们这样合作下来,你至少最后可得万两用于贫者,这可是很划算的”
艾辰的眉一挑,显然已动心,夜凰则转了身直接背对于她的边往前走边言:“反正你知我底细,几万两对我来说是不是个小意思,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艾辰瞧着夜凰那淡定向前的背影,忽然有种无力感。
下手杀她,她做不到,先不说大姐不准许,会里不管哪一个都不会想要对她动手,因为她们很清楚武王爷一家是什么人,不但保卫边疆更从不欺凌弱小京城达官贵人无数有多少将相之人摆官威轻百姓,出门恨不得早早的封路让道,而那个只带几个随从就出门的武王爷,从不在闹市奔马,还给弱者让路,谁人不知武王爷英武中透着对百姓的怜爱?
可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按照规矩,她必须离开不能久留……
“艾辰,愣什么啊,赶紧回去歇着吧?日后的事有的忙活呢”夜凰在前方回眸轻唤,唤的艾辰怔了怔迈步向前罢了,几万两啊,我去别处也未必能摸出几万两来,且销赃还要耗费大姐的心神关系,到手总有折损,而她若不计较了,总能节约出不少来给那些可怜的人……
艾辰想着追上了夜凰的脚步,夜凰回头一笑:“合作?”
艾辰点了头:“合作”
“好那我问你,你今天的出头到底为哪般?”夜凰当即站定而问,艾辰盯着夜凰瞧了阵子开了口:“因为我就是被爹娘向骗而抛弃的人”
夜凰瞬间明白了:“同病相怜,是不能容行了,我们回去吧,这都半夜了,只怕明天的事不少。”
“小姐,那你今晚做的这些,万一被人知道了……”
“焦头烂额的谁顾得上这个?一个个的都不是郎中,谁会动她的伤处?”
“可是郎中总会来换药的”
“明天会很忙,到时候我会遣你去请郎中的,你和他说昨晚老爷请了老御医过府,他给处理过,我保证那郎中来了,什么话也不会说的”夜凰说着迈步进了自家的院落。
“是,奴婢明白。”
……
墨纪奔走了到后半夜才回来,夜凰并无困意也就在桌前绣花,在问过了种种后,也就同墨纪一起歇着了。
天亮后,去了太太院落,果然院里一片忙活,夜凰挂着黛娘的情况就想先进去瞧瞧,结果还没进屋内,就听到内里谭氏的话语声:“这就是和你说好的和我们黛娘定亲?还不等你退呢,人家倒先来了什么东西”
“哎,说这些做什么,人家退亲总比我们去退的好,要欠人情也是他家欠我们不是”墨言的声音传出来,透着一丝放心,夜凰听闻后看了墨纪一眼,两人就要进去,却不想又听到了内里谭氏的抱怨声:“可是现在满大街的都知道我们黛娘出了事,任家的亲,只怕想不得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霍熙玉造势
谭氏的言语令墨纪在外忍不得,便带着夜凰快步进屋,匆匆躬身后言语到:“娘,此时不过是鼎沸之时,何必凑上去,小妹也需将养,缓和些日子吧,到时纪儿愿亲自去任家说亲,想必还是可以成其美事的”
谭氏略是不满的扫了墨纪一眼:“哎,也只能如此了,可是你也是,大半夜的跑出去寻什么郎中,闹什么事?大清早的人家钟家就打发人来送信,管家告诉我时,吓我一跳,你啊你这小妹醒了,万一再闹腾起来怎么办?”
“我这也是没办法大哥惹出这事来,若不帮着大哥,做弟弟地说不过去,何况真恼了钟家,我们墨家也是一起遭殃做了人家眼中污淖不是?为给人家留面子,为了咱们墨家好,我只能出去先这么喊喊,若钟家是个真不错的门户,也断不会一大早就先送来信不是?”
墨纪这番话说的在理,又彰显了自己是多么的为大哥为家着想,当下谭氏也无言责怪,墨言倒夸了墨纪一句:“哎,到底是比你大哥强他要是有你这心思先想想大家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儿了”
墨言话一落,冲谭氏抬了下下巴,谭氏便把手里的信笺递交给了墨纪:“你看看吧”
墨纪接过便看,夜凰则挂着黛娘,便出口言到:“婆母,黛娘可好些了?”
“睡着呢,也不知好坏”谭氏说着脸有苦色,夜凰便就势去了里面要瞧看黛娘,结果才迈步过了隔门,大嫂斐素心手里端着碗勺汤盅的进了屋。
“公爹婆母,用早饭吧”斐素心轻声说着开始动手摆碗,谭氏挑了下眉:“念儿呢?”
斐素心一愣,扫了下周围才言到:“他刚才不是先过来了嘛,怎得不在?”
夜凰闻言回头扫了下斐素心又看向墨纪,墨纪的眉略蹙了下,却没说什么,倒是墨言开了口:“也许去了衙门吧,这档子事弄得小妹成了这样,兴许他也面上无光吧”
夜凰内心一叹:他面上无光?哎,我这公公啊只怕是你刚才那句话,他是听见了,气走了吧不予关注此事,她去了床边看黛娘,黛娘虽还是睡着的样子,但眉间不是有轻蹙,显然也是快醒了,夜凰便眼扫她的脖颈处,那布条相缠的地方并未凌乱和见血,这令她多少放了心。
“爹,娘,钟家既然表示歉意,说是钟夫人已经先和人定亲在前,只好为了忠信先失我们,那我们也该做做样子的,不如爹辛苦一趟,前去修缮的祠堂前走一趟,就说小妹无福不能与钟家联姻,是为憾事,顺便送去贺仪一份吧”
“什么?”谭氏当即挑眉:“我们还送贺仪?”
“是啊,纪儿,是他们先来失约的,怎么我还要去?”墨言不解的开口。
墨纪一笑:“爹,娘,钟大人到底是钟大人,我们要表现出一副失去这门亲事的无奈之相,更要送去贺仪给人家脸上添彩,人家越有面子,越会高兴,心里也自会觉得多欠咱们一分,想来对大哥这边,也会好些有道是宁亲勿仇不是?”
墨言听了捋胡子点头,谭氏则有些不乐意的言语:“那要给多少啊”
“多少不重要,给的是个面子,是个意思爹啊,这样,您去布庄买两匹缎面,他们回来修缮宗祠,要的就是个面子,咱们送两匹缎面挂红,他定然高兴的”
谭氏此刻舒口气:“还好,两匹缎面也就糟践我十两银子……”
“娘,这个可要上好的,就算不是顶级,也绝不能贱了去爹,买二十两一匹的那种,上好的两匹缎面,这个钱,儿子出”墨纪说着冲谭氏一欠身:“娘,请取我的俸禄银子给爹五十两”
谭氏的脸上一白,点了头:“知道了”说着冲墨言一瞪:“等会去账房先支,回头我补上”
墨言没说啥的低头吃饭去了,反正为了家事方便,账房上一直都有一百两银子的应急款在那里,他去拿一半就是,倒是夜凰在内里连听带瞧的,却有些肚子疼—她是想笑不能笑,给憋的。
墨墨倒真是黑心,这一通好算,就算推掉了钟家不但不得罪的,还和人家拉关系,不晓得大爷知道了,会怎么想?哥哥不懂事,弟弟撑门面,只怕这个当大哥的,该好生反省下哎,五十两银子,婆母不得心疼的吐血啊墨墨呀墨墨,再是你的俸禄银子,可你给了你老妈,就她那抠样还不早当她自己的?你可真是给了你老妈一掌,还绝对是内伤夜凰伸手揉着肚子,无奈的搓了搓:哎,肚子都给我憋痛了很快墨言同谭氏用罢了饭,墨言就出去了,谭氏擦嘴,大嫂亲自收桌,墨纪在旁忽然的欠身开口:“娘,儿子想起一事,给您招呼一声。”
“什么?”谭氏撇嘴的看向墨纪。
“儿子如今续了妻,妻房已满,故而,下个月起,儿子的俸禄银子就不全数交过来了,每月照旧给您和爹爹奉上五成的孝敬银子……”墨纪的言语惊了夜凰,她有些担心的往外瞧,就看到谭氏朝自己看了一眼后,急急的言到:“这个事啊,按道理是该交给夜凰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早了些,一来呢,夜凰还小,人未及笄的,也太过年轻,持家可是个大事,她只怕还担不起依照我的意思,缓缓吧,等她及笄有了孩子,再说吧”
墨纪还要言语,但此刻谭氏却已经没了说的心思,起了身的往里间来,弄得墨纪不好再开口,而偏这个时候,黛娘哼唧了一声醒了,两眼一睁的呆了一下,就呢喃到:“我,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夜凰冲她一笑:“难道你看不到我们吗?自然是好好的活着啊”
黛娘闻言扫到了夜凰,又扫到了快步上前的谭氏,墨纪,以及大嫂,当下舒出一口气:“活着,活着,我还活着……可是”她似惊到了一般急急的言语:“我看到了好多好多人,我还看到了怪物一样的家伙……”
“怪物?”谭氏闻言吓的伸手去摸黛娘的脑袋:“不烫啊”
“是怪物,那脑袋长的和马一样,我被他吓的话都不敢说,结果他和我说话呢”黛娘一脸认真,弄得斐素心也忍不住开了口:“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嗯‘怎么又来一个?’”
夜凰的眉一簇:“然后呢?”
“然后?没了”黛娘有些茫然般的言语。
“没了?”大嫂一脸诧异,黛娘却急忙言到:“真没了,只好他拉着我就走,我还以为他要吃我呢,结果把我丢进一个黑乎乎的大,大圆盘里,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谭氏听得一脸惊色:“这孩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什么怪物的都出来了,哎呀,难道娘还要去给你请人做场法事?”
夜凰听得差点咳嗽出来,墨纪此时却一脸正色的开了口:“黛娘,你梦见很多很多人吗?是不是他们都不和你说话的,或者你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黛娘闻言一惊:“对啊对啊可是那个怪物的话我听的见”
谭氏立刻看向墨纪:“你在说什么啊?”
墨纪忙言:“娘,我在说个梦,早先有段日子我做过类似的梦”
谭氏听了脸白:“阿弥陀佛,这算什么事,不成,我要去请大师来做场法事驱驱邪,你们可不能吓我”谭氏说着就跑去门口喊下人。
“你们真的做过这种梦?”斐素心眨巴着眼言语,墨纪同黛娘还真是没犹豫的点了头,当下斐素心诧异的自喃:“这算什么梦?你们怎么梦着同样的怪物”
墨纪伸手抠脑门:“我倒觉得不是梦见同样的怪物,而是梦见了同一个地方……”
“地方?这算什么地方?”
墨纪看着大嫂不解的样子,抿了抿唇说到:“我倒觉得那地方像阴曹地府,上次我梦里还梦见了淑芬来着……”
黛娘立刻言语:“哎呀,你一说我倒觉得真是,那些人没有脚的……”
谭氏才吩咐了进来,迎头听见这么一句,当下脸色煞白的往黛娘跟前冲:“你胡说些什么,什么没有脚”
黛娘此刻却哇的哭了起来:“娘,我差点就活不了了,我去了阴曹地府啊”
墨纪此时也脸有异色的发愣,倒是斐素心有些怔:“阴曹地府?”
夜凰瞧着这屋里人因为她的杰作搞成这样,只得干咳了下开口相劝:“哎呀黛娘,瞧你,你不好好的活着呢嘛,就算你去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不也不收你,把你给丢回来了嘛,你呀,不会有事了”
这话说进了谭氏的心坎,当下她也附和,于是黛娘嚎了两下缓和了些,却看着墨纪言到:“那为什么二哥也梦见过?”
夜凰眼一转说到:“也许是你二哥太想你原来那位二嫂了吧”
墨纪尴尬的摸摸鼻子,没言语什么。
“行了,这些不提了”谭氏还是很知道此时场面不算好的,急忙言语到:“黛娘,你以后可万不能做傻事,你把爹娘吓坏了现在娘告诉你,那钟家已经推掉了,你和钟家不会定亲,你现在脖子上有伤,就将养阵子,等你好了,你二哥就去任家说亲,再促成你和任家的亲事”
黛娘点点头,下意识的伸手往脖颈上摸,夜凰立刻捉了她的手:“别摸,你长伤口的,不管是痒还是痛,都摸不得,不然若溃烂了可就麻烦了”
黛娘闻言缩了手,人却充满了担忧:“可是我会有疤吗?”
谭氏一时难言,夜凰只好说到:“这个时候你还计较疤痕,活着就是最大的庆幸了,疤痕固然是有的,可若长的好,疤痕就小,将来等好了,我给你做几个颈饰带着,绝对叫人看不出,好不好?”
黛娘闻言自是神色黯淡,就算夜凰许愿给她好东西,她也没什么精神,只一脸痛苦的低语:“有了疤了,任家还要我吗?我……”
黛娘虽是任性娇蛮,但由此看来也并不是不懂这些,夜凰闻言正要安慰,墨纪却开了口:“小妹不必哭,如果你真留有疤痕也不必怕,二哥自然会让任家因此疤而求娶于你”
黛娘闻言惊奇的看着墨纪,夜凰却愣了下反应了过来,当下浅笑地说到:“是的,你二哥没哄你,我们黛娘是为谁寻死觅活,是如何留有疤的?还不是慕那任少才华之名,闻任家书香门第之高韵?黛娘高节,视富户豪门为粪土,一心只愿与任少相牵也不愿嫁进豪门,甚至以死明心,像这等纯心,刚烈的女子,任少这种读书人,怎能不敬重”
夜凰此言,另黛娘同谭氏借眼有喜色,那墨纪则看着夜凰有些微怔,夜凰则一脸淡然的不言语什么,只冲黛娘浅笑。
斐素心把这些看在眼里,轻声地说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弟妹说话也有了二叔的味了”
夜凰当下不好意思的低头,墨纪却是眼里透着笑意,匆匆说了几句后,黛娘还需休息,就歇下了,众人告退而出,夜凰更是当着谭氏的面吩咐了艾辰:“艾辰啊,你去请郎中来吧,太太和几位妈妈昨晚都没歇着,白天要休息一下,你把黛娘可要看顾好”
谭氏见夜凰如此体谅,心中多少有些舒坦,冲着夜凰言到:“也不必她在跟前,我这里不还有良辰美景嘛”
“她们就伺候您吧,艾辰手脚利索这两天的也就过来帮帮忙好了”说着夜凰看了艾辰一眼,艾辰当下就出府请郎中去了。
众人出了太太的院落,大嫂就告辞回院,夜凰也要同墨纪分开,墨纪自是还要去署办工作的,但他临走前,却在夜凰耳边低语到:“对于淑芬的事,你不要想太多,我欠了她的,自有心债,当时你又遭遇危险,想来我内心有所担忧,故而……”
夜凰伸手捂了他的嘴:“说这些做什么?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不恼”说着一笑:“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墨纪笑着亲了夜凰的手心一下,人便转身去了署办,夜凰则蜷缩了手,挂着笑的回院了。
……
一连几日都算是风平浪静的,墨言的缎面和态度给了钟家脸,钟家回礼一套文房四宝后,于第三日上就离开了江安府。在第五的天的时候,夜凰趁着午休时间,故技重施的将黛娘房里的下人迷倒,给黛娘拆线。
到底是青春期的姑娘,伤口长的很好,虽然疤痕是留下了,却也相对来说不错,并无血痕,只是一道印子和几个小针眼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淡化。
许是当日夜凰的那番言语,让黛娘把疤痕给看淡了,在夜凰给她做了两个颈部装饰后,她瞧着那华美的宝石就乐的两眼相眯,像是完全忘了当日痛苦一般,只是夜凰却不知为何,反而觉得黛娘的眼里比先前有了一丝沉色,叫她莫名的有些不喜。
自黛娘这桩事后,墨念极少在早间和大家相遇,不是早去了衙门,就是人同大嫂一起去了厨房,固然这个年代讲究君子远庖厨,但人家此番却成了孝举,而墨纪和夜凰则是明白,大哥的心里有气,不愿见他们,有所避讳。
夜凰同墨纪选择了心照不宣,这件事上,他们无错自也不会去低头找事,故而大家相处起来虽有些嫌隙之态,倒也平和,就是大嫂斐素心,忽然的开始供佛起来,尤其是陆妈妈请了大师带着一众僧人做了场法事后,夜凰每每看见大嫂,都觉得大嫂的言行举止开始远离红尘俗世外般,越来越像个僧人,尤其是吃食,已经开始全素了。
夜凰有几次忍不住的想去和大嫂谈谈,但年龄的差距摆在这里,如果她去说教大嫂,不管礼仪合不合,有些话她是说不成的,而想想大爷墨念那种心境,她也渐渐理解了大嫂,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遇上这种糟糕的男人,和离分家无出路,不也就只有一心向佛冷眼旁观了吗?
转眼就过去了七八日,黛娘这桩事算安省下来了,另一件事却又上了进程:霍熙玉自梳之事。
因着黛娘的事耽搁了些日子,如今她人无大碍了,自梳这件事就被墨念给提了起来,于是墨言立刻召集了乡绅们说了此事。
自梳到底是人家的私事,霍熙玉又是墨家的亲戚,哪个乡绅会在这件事上为难?更何况霍熙玉还是个姑娘身,自梳也无错,反正也有寡妇进了“姑婆屋”跟着自梳女一起的,所以大家都表示赞同,允许人家自梳,甚至还有几个出来对霍熙玉的决定写了一些文章大肆宣传,做为了褒奖。
一时间霍熙玉将自梳的事成了街头巷闻把黛娘的事彻底的压了下去。
而霍熙玉呢,在乡绅同意后,就把发束股的批在身后,身上也不在穿素白之色,而是套上了粉白淡蓝色的衣服开始出入墨府街市—她要去寻一间“姑婆屋”。
自梳意味着她将单独过日子,老了也将住在姑婆屋里,将来由自梳下的女子为她送葬掩埋。通常自梳的女子无家无室,老了还会找个死人抱着牌匾意思一下,而给那户人家出钱,埋进人家地里,讨个身后地。
但霍熙玉显然不属于这种,墨家非她父母这等直系,乃是亲戚,故而她就算死了,也会有墨家的照料,有身后地的照拂,故而她此刻出去寻一处姑婆屋,也就是相当于给当地的自梳女们多一块生存地,而她是住进姑婆屋,还是住在墨府都是随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