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第6章

作者:粉笔琴 标签: 古代言情

  夜凰回头盯着这个几乎媲美秒睡的人磨了磨牙,只得翻着白眼趟在了他的身边,当然没去抢被子!

  驿站的床并非是居家过日子的双人大床,作为单人床来说,它比较宽敞,比惯常的单人床宽上一尺,但最为双人床来说,比正规的双人床又少了那么一尺,若比豪华双人大床可就少了两尺,所以此刻夜凰一躺下去,尽管她自己尚属于少女,身材也并不肥硕还属于娇小的那种,却也很挤,挤得让她若想和墨纪中间空出一条沟来,她就至少要贡献一条腿在床外!

  呼!夜凰嘟着嘴巴呼出一口气,无奈的侧身而睡,总算是能做到既不出床,也不相靠的留出了一条沟来。

  闭眼和目,她觉得就这样凑活一晚算了,其他的等上了船再说,可睡了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这样会着凉,只得起来打算套上褂裙。

  起身够下褂裙来,却不由的皱了眉,这喜服是漂亮,但是除了刺绣还镶嵌坠宝的挂着许多珠子啊宝石的,穿着这个睡觉,她不被咯疼了身子才怪!

  懊恼的丢下衣服,她坐在床上想了想,打算干脆再送这位去丰都鬼城溜达一夜,却不想此时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

  --啊,感谢果然多的妈妈,感谢萨洒,等我年后回来,给你们加更感谢哈!--

  正文 第十四章 阿嚏!

  腰部这突然而来的手,令夜凰娇躯一震,心中叫骂了一声:你大爷的!她便转身欲和这个老水仙先拼上一把,哪知道刚转过头,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下意识的后仰了脑袋,就自是看清了那张依旧装逼的脸。

  也许是因为两者距离太近,近的他和她的脸几乎只有五厘米的距离,这使得夜凰那扬到下巴处准备反手抽过去的手,竟没办法甩出去,而她人小,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少女,于是本来应该是抽脸的举动生生的就变成了抬手护胸的架势,再配合上夜凰那已经睁大的一双眼,立刻显得十分的震惊,好似被吓到了一样。

  墨纪见夜凰如此动作,当下眉微微地蹙了下说到:“至于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夜凰眨巴下眼,不明白这个老水仙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她甚至因此而反省: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会认为自己是害怕!

  此时那家伙又冲她言到:“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会穿一会脱,一会躺一会起的,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说了明早要上船,你此时还瞎折腾什么?难道你已经打算……半夜私逃不成?”

  迎着对方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夜凰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挂出了笑容来:“您还没给我休书呢,我私逃离家不成了过街老鼠了吗?您放心,为了我自己日后的安宁,为了梁国公不被人指手划脚的当笑话,您一天没休了我,我一天不会离您而去!私逃?我才做不出来呢!”

  墨纪之前的腔调虽然充满了不解与轻嘲,但却并无怒气,而这会夜凰这般再次强调起休书来,自是听的他暂时丢掉的怒气又跑了回来,当即挑眉言到:“怎么?你还知道你是梁国公府出来的人?那你三番四次不知好歹与我这般口出狂言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梁国公府出来的人?无知,任性!刁蛮!”

  墨纪说完便是倒头躺下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夜凰却被那三个词刺激了一把,伸手就去扯墨纪的衣领,准备和他争论一道,却才一张嘴,毫无预警的鼻子一痒,当下就是一个喷嚏冲了出来,结果伴随着那有些气壮山河的喷嚏,某男的脸上遭遇了一场微型的强降水,当即整个脸皮在湿漉漉里充满了诧异!

  一秒,两秒,三秒……

  在墨纪此时的发愣里,夜凰却是脑袋里警铃大作,心都不由的狂跳起来:怎么办?分手归分手,下堂归下堂,最多就是两人从此毫无瓜葛不相往来,可自己这一个喷嚏弄人家一脸口水,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人家可是从三品的大员啊!我就一个庶民,如此举动,失礼尚不必说,若这家伙拿这个来说事,说我什么对官员不敬或是对户主不敬的,我岂不是要挨板子?

  夜凰脑袋里还在跑马般的做事件分析和推演,那边墨纪忽而就猛的一个大喘气,瞪着夜凰说到:“你,你竟然敢……”

  “阿嚏!”夜凰此时嘴巴一张,又是一场强降水啊!于是某人满脸口水的进入抓狂阶段,撑身而起就要发飙,可此时身前的夜凰却是缩着肩膀一个哆嗦,继而抢言在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阿嚏!我,我着凉了!”

  某人被抢了发言先机正是不满,皱着眉准备发怒,却忽而回味了刚才的言语,盯着夜凰言道:“你还知道着凉?一会穿一会脱的能不凉吗?叫你睡觉你不睡,这下……”

  “你怎么还能怪我?”夜凰的双眼霎时涌出了泪水:“被子都被你卷了去盖,我就是被冻的发冷才不得不起来穿衣,可喜服上身,这般睡下,明早起来必然有皱痕,到时有失体面,丢人的可是你!”夜凰说着双腿一缩,人用那委屈的眼神瞪了墨纪一眼,便是趴到膝盖上哼唧着做呜咽状!

  墨纪年方二十八,已近而立之年,女子不少见,但偏偏女子的眼泪甚少见,那夜凰的眼泪已落下,他那满脸的怒色就已经僵化,再闻听了夜凰的言语后,这脸上的怒色早已变得讪讪,当下面对着抱膝而哭的夜凰,他伸手在空中犹豫了几番后,才推了下夜凰的胳膊:“好了,别哭了!”

  夜凰先前还是呜咽状,此时陡然一声哇的就嚎了起来,把那墨纪惊的一把抓她拉扯入怀,当下伸手捂上她的嘴便是贴着她的耳,又急又焦的说到:“别嚎啊,这是驿站!你难道想我们在此把脸丢尽吗?想想你养父,再想想我,你难道希望明天整个驿站乃致漕船上的人都将我们当做笑资吗?”

  夜凰被捂着嘴巴怎好争辩?当下只得摇摇头,不再出声,于是墨纪见她明白过来这才松了手,夜凰立刻从某人的怀里朝前爬了两步,拉开距离,半低着脑袋瞧着墨纪,。而墨纪见状,便长吐一口气后皱眉说到:“这个,我独身太久,一时无查,忘了留被于你,是,是我的错!”他说着似不好意思一般的红了脸,爬下了床去擦洗那湿乎乎的脸。

  夜凰见他去洗脸,这心里才算安然,内心在赞扬了一番自己的机灵猴,她眼扫那被褥,立刻就觉得身上的凉意重了些。夜凰本着不亏待自己的原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人直接就往那被窝里一钻,立刻被窝里残留的热气给了她星点的暖意,而此时墨纪也擦脸回来,正瞧见夜凰钻进被窝时,脸上浮现的一丝满足,便是愣了愣,继而眼里竟浮现了一丝怜色,双手也在身前交叠着掐了一把,而后才走回了床前,脱鞋上床,抬手一掀被子,这人就进了被窝!

  夜凰一惊,就要开口,可墨纪却闭眼说到:“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着凉了!”

  夜凰的口张了张,咽下了那些本要出口的言语,她转头借着那烛光看了眼身边的这个男人后便转了身,将背给他。

  睁着一双眼她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和这人和平分手,虽然这个人并不算差,可她到底对这个国度礼法,社会制度以及男子地位观察了十年,她丝毫不觉得嫁给一个大官算是幸福!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趁早和对方说三有那拉才是真理!

  正想着,忽而鼻子一痒,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夜凰难受的揉揉鼻子,开始怀疑自己铁打的身子竟要感冒时,腰上不但多了一条胳膊,后背也迎上了一片滚烫!

  正文 第十五章 豆腐有几许?

  还来?

  夜凰惊的撑床而起,可才坐起一半,却被墨纪直接抬手按在肩头又给按回了床上!

  不是吧?用强?

  夜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立刻双指相并,她决定送身后的大色狼再去丰都鬼城,好确保自己的安全,而此时脖子根处飘来丝丝凉风:“不必紧张,我一无冒犯你之心,二也没什么强人之好,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无意与你圆房,尤其是此时此地!”

  “那你……”

  “我不想你生病!春寒料峭天,日中尚不觉冷,早晚却极易着凉,先前是我的错已让你受凉,如今你和我隔着三寸之距,被子中间都灌风的,何来暖气?只怕这般睡到早上,你我可都着凉了!”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暖?”夜凰脑海飘过一个暖床的词,急忙摇头将这不和谐的词给摇散,身后却是墨纪冷淡无比的声音:“寒天就是路人都知道围抱而取暖,你我怎么说也是夫妻取暖而围抱有何不可?所以,与其说是我给你暖,倒不如说你我相偎,免生疾!”

  夜凰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动手将此人的胳膊从腰上给推了下去:“相偎就要抱怀吗?麻烦您转过身去,咱们背靠背也能取暖,我可不想被吃豆腐!”

  背后的身子明显一僵,继而一声冷笑在脑后响起:“豆腐?就你这稚子之身,豆腐不知有几许?”

  夜凰闻言便觉得脑袋疼,咬着牙说到:“我不过二七年纪,尚未及笄,身无二两肉不足为奇!我今日无豆腐不代表我几年后没豆腐!您根本不必出言如此奚落与我!”

  墨纪嗓子里溢出一声哼来:“明明是你先奚落我,我乃堂堂君子,你竟将我比小人!可恶!”说着人就转了身,那所谓的背靠背,也根本就没靠上,两人之间保持了近二寸的距离在那里灌风!

  毒舌老水仙!等本姑娘拿到休书那天,我一定叫你知道嘲讽我的下场!夜凰攥着拳头在被窝里赌咒发誓,她此时之所以忍耐是因为她清楚,用磨的,她总能磨到那张纸,可要真和这位翻脸到家的话,那对方不但不给休书还要用这个身份来折腾她也是绝对可能的,到时那她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为了不去自寻死路,她选择了忍!

  夜凰识时务的开始深呼吸,但脑袋却越来越疼,没一会功夫她便在这脑袋痛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墨纪作为前途无量的才子,他遭遇的女人不是书香门第那也是大家闺秀,言行举止不但得体,那眼神里无不包含着对他的欣赏与爱慕,就是再纯洁的女子投眼于他的目光里,也少不了那种朦胧的初开情窦……

  所以,他即便与这样一个女子匆忙成亲,却也是考虑过对方乃梁国公的养女,就算真如外界所传那是梁国公的私生女,却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举止有度,所以他的内心并不认为这事草率;却不曾想,看起来一个无懈可击的丫头片子竟然人前一副举止,人后一副嘴脸,不但无知还这般无礼!真真令他大失所望!连那点想相敬如宾的心思也都飞掉了!

  墨纪内心叹息着自己婚姻生活的悲剧,人也就闭眼寻找周公去了,不多时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因为两人中间空出的那条“穿风弄堂”不时送来凉意抚摸后背,这两个睡的迷迷糊糊的人,慢慢的都扭转了身子,竟都不自知的彼此靠叠在了一起,进入更深的梦境内。

  月上三竿,夜漏无声。

  “嗯……”墨纪满头细汗的转动着脖子,眼皮子微微抖动,唇瓣竟也轻蠕。

  ……那午日烈燥的流火下,素白色的衣裙在亭台边模糊如幻,一池粉荷竟惨白若雪。悄悄的地躲在曲廊柱后,凝望那身影,双眼似被火烧般很痛很痛,可他刚刚迈出步子要冲过去,那白衣瞬间布满了红血,而身后却是一声啼哭……

  “不!”墨纪口里轻唤一声,人便忽而坐起,睁大的双眼里有那一时的恍惚,但一秒后归于清明,他便抬手用衣袖轻拭去额头与面颊的汗水,只长舒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又做这样的梦了!”

  喃喃自语后,他似是无力的闭眼倒下,但随之胳膊处感觉到的一片滚烫,他诧异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继而他蹙着眉的伸手抹上了她的额头,干巴巴的滚烫让他大吃一惊,急忙又坐起来,一边瞧看一边拿手轻推:“喂!喂!醒醒!”

  夜凰的鼻翼里有细细的哼声,人却并未醒来,墨纪瞧见她这般模样,意识到夜凰这是发热了,赶紧掀被下床,抓了衣服套上身,就跑出去喊来下人唤着叫去请郎中,继而又折回屋内,拧着眉的回了床前。

  抬眼瞧见被子还被自己掀开了一半,又赶紧伸手去把被子给夜凰捂的严严实实的,而后他在床边坐下,等着郎中到来,可等了一刻钟也未见人来,当下捏了捏手指,去了盆架处,就着盆子里的凉水浸湿了毛巾,而后拧巴了两把拿到了床边给夜凰直接放到了脑袋上!

  迷迷糊糊的夜凰正在发热,冷不丁的脑袋上被冰凉凉的一击,打个哆嗦后睁了眼,瞧见床边一个模糊的身影便是张口就嘟囔了起来:“爹啊!您长点记性成吗?别拿凉毛巾搁我脑袋上啊!你想烧死我啊!”

  墨纪被这一声爹叫的有些懵,继而被这话给弄的更懵,他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对自己的爹说话是这种不敬的口气,不过再看看夜凰那烧的红扑扑的脸蛋和口唇,他又想到了那梁国公与自己提及婚事时,那否怪兮兮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夜凰一定是个仗着知道她爹欠了她,而就此任性发脾气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无奈的摇摇头,刚要伸手去给她翻额头的毛巾,那屋外有了下人的声音,立刻墨纪出去给开了门,请了郎中进屋。

  一般妇女看病总是规矩讲究的一大堆,但此刻在外,没那么些套礼,加之人正发热,墨纪也没想起要挂帘,结果老郎中一进来就瞅见了夜凰脑门上搭着个毛巾,一张脸烧的红红的给涂满了胭脂一般。

  这老郎中当下就伸手扯掉了毛巾,一拿在手就是摇头说到:“怎么用冷毛巾呢!越覆只会越烧!”说罢又指着夜凰说到:“怎么能这么捂着呢!脖子处散开些!”说罢转了身冲那墨纪说到:“挂帘吧,我给她诊脉!”

  墨纪应着声给放下了帘子,又把夜凰的手给抓了出来,那老郎中三个指头一号之后便说到:“怕是着凉,激着了!来势有些猛,我开点药煎给她吃,不过药上来需些时候,这其间需要用热水擦额,擦颈,乃至股根腋下!擦拭驱热到几时见汗,几时方才无碍!”

  -这章是2号的。-

  正文 第十六章 擦拭

  老郎中交代完毕,自是拎着药箱去了外面开方子。墨纪站在床前看着脸红红的夜凰微微摇摇头,伸手给她按照郎中的要求,将被子口松了些,免得真捂着她,然后才绕过屏风去了外间。

  此时驿丞已闻讯跑来,略略有那么些衣衫不整。因为这两日所到大官较多,他这职位要尽责就只能歇息在驿站里忙前顾后。今个前半夜他陪着刘大人下了几盘棋,要输的精彩这就耗费不少心神,后出来又遇上罗军门一通招呼,待应付完,将明日的事一一确认后才敢歇下,哪知刚睡的迷糊,这小厮又来报墨夫人生病喊了郎中来,可把他给吓了一跳,急忙披衣跑来问询,一时也未将衣冠弄的周正,倒显出几分关心来。

  他进门时,那老郎中已写好了方子,见驿丞如此紧张,便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驿丞听闻后面上安了些,立刻叫驿站的小厮赶紧去抓药,而他则冲墨纪说到:“墨大人别太担心,小的这就去备水!”说完便转身要奔去后院招呼烧水的事宜,将才迈步出门,那墨纪就追了出来:“等等!”

  “大人有何吩咐?”驿丞立刻转身恭敬如虾,那墨纪站在门口张了张嘴后才说到:“没事,你,快去叫人烧水吧!”

  驿丞略有不解,却是多年的茶言观色者,自不会多言,当下转身似跑一般的去了,留下墨纪略蹙眉的回了屋内。

  这小镇虽重,但“公家配置”有限,如今几多朝官歇在此处,自是不够用的,且加之驿站里常来常往的为官者都是自带仆从的,若带家眷的,也自是有丫鬟仆妇的跟着,所以实际上驿站里除了厨娘,几乎是找不到女性的。

  墨纪常来常往也是知道的,他当时想要喊那驿丞找丫鬟仆妇来,便是打算叫驿丞唤他的家眷来伺候着,可话到了嘴边,他却又咽了回去,倒不是他不好意思麻烦人,而是他忽然意识到非常不妥!

  此时驿站里住客几多,恰恰又都是高品阶的朝官,这看似个小事,却也能被有心人定性为劳师动众,摆谱的款儿;如今上峰将离,要职所授意者为谁并不明朗,而梁国公此时暗选他牵姻,使得他已经踏步浪尖,被人盯的热辣,怎可大意送人把柄?再者,他墨家也不好劳人手脚,所以墨纪一想到不妥,就干脆咽了话,不提了!

  入了内室,便可闻夜凰鼻子里哼哼唧唧的,瞧之,见是一副难受相,他便上前覆额试温,许是先前冷毛巾激过,此时热度更加高了些,这让墨纪的眉头又集中了些。

  要的是温热水,烧起来也比较快,很快小厮们抬着热水送了来,那驿丞此时小声的表示道:“墨大人,您看要不要小的叫内人过来伺候一二?”

  墨纪摆手:“不必了,内子不过是受了点凉罢了,我自会照顾的!你,回去歇着吧,明早送各位大人上漕船,还有你忙的呢,去吧!”

  驿丞客气了两句告退出去,临走大声招呼那门口的小厮:有事了招呼!方离。

  墨纪嘴角轻撇,挽起衣袖端了水盆到床前,动手将帕子丢入水中浸泡后,便看了眼夜凰,捞了帕子出来给她擦额头,未几,小厮在外唤人,送了药来,墨纪外出端了药后,将其也打发了走,端着药进屋,唤那夜凰起来吃药。

  夜凰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眼里一片模糊她看不清人,脑袋又痛,便是瞎哼唧,继而肩头受力,她人被推了起来,随即苦苦的药就送到了口里。

  “喝吧,喝了药就好了!”耳边是低低的声音,好似便宜爹守在床边小心的言语,她浅浅的笑了下,张着嘴喝了几口后,推了去,嘟囔了一声:“爹,我要吃糖!”

  那墨纪听得此句,便无奈的笑了笑,将她放回床上躺好,心说这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口里却哄着:“此处无糖,明个了给你买!”

  “好!”夜凰笑着应了一声,人又迷糊着转头给睡了过去。墨纪将药碗放到一边,就开始坐在床边不断的给夜凰擦拭额头,但慢慢的他发觉夜凰的额头并未凉下来多少,思及郎中的话,他又去外面唤来下人送了壶热水来,而后兑的盆中水温热了些,便直接伸手将被褥领口处拉开了些,动手去解夜凰脖子处的盘扣。

  他做这些很自然,没什么害羞与犹豫,而夜凰也烧的迷迷糊糊只会哼唧,当他动手将夜凰的亵衣慢慢给脱的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后,墨纪瞧着那肚兜上的图案却微微的愣了一下。

  这喜服肚兜大都是些合双合喜合欢的图,从比翼双飞到鸳鸯戏水,更有些绣着嬉鱼云水的,可她的肚兜上却偏偏绣的不是这些图,而是一道道曲里拐弯的线条,虽针脚略有凌乱,却也线条顺畅,似是用心之作,只是线条来去无头,这到底绣的是个什么,却让墨纪看不懂。

  “呵!”轻笑了一声,他便不再理会这怪怪的肚兜图案,只拧出帕子来给她开始擦拭起来。从脖颈,到腋下,乃至双臂,墨纪坦然的擦着,丝毫不带一点男女之防之念,更无半点羞色。

  手执她嫩白的胳膊,并无什么心浮气躁之色,擦至腋下,他也不曾移光半寸往她的胸前。直到上身全部擦了两遍后,才去换了盆热水来,准备给夜凰擦股沟之处。

  动手撩起被褥下端,他准备褪去她的裤子,可是手刚摸上她的腰杆,夜凰鼻子里似是不乐的嗯了一声,人便扭了一下,翻了个半身,侧睡起。

  先前平躺着,十四岁的丫头,胸部虽不是飞机场,却也没啥起伏,实不惹人注目,如今这么一侧的,倒是显出她那点发育而起的隆起来,再加之她侧睡起,那小屁股翘着,配合那细细的腰身就那么往下一落,竟难得的显出女人的曲线美来,一时让墨纪看的愣了一下,而后慌忙的抓了被褥给统统盖好,继而转了身的背对着床,脸上爬起一抹红晕来。

  正文 第十七章 非礼啊!

  呼出一口气,墨纪抬手以手背擦了下额头,便想迈步出去,因为他有些费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着这么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竟会有心猿意马之感!

  “稚子青柚,竟以甘甜?可笑!真是可笑!”他口中念着伸手轻拍自己的脸,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独身太久,可此时床上却哼唧了一声,他回头看去,就见那夜凰嫌被子捂着热,抬脚蹬被外加推手撩被的,眨眼就将她自己的半个身子给露了出来。

  虽有肚兜亵裤再身,不至于真的泄露春,光,但墨纪却莫名的觉得脸有些烧,他急忙的再抓被子给夜凰覆盖,夜凰却似不乐意起来,口里哼唧着抱怨到:“热!”

  一个“热”字提醒了墨纪此时夜凰的情况,他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试温,竟感觉到有细细的湿濡,想到那郎中说的话语,他意识到出汗就是有好转的迹象,便明白先前的擦拭还是管用,于是当下也顾不上自己那一时的意志跑马,更不去计较因何而至,只把才盖好的被子又掀开,伸手就要去抓夜凰的裤子,打算给她擦拭。

  而偏偏就在此时,夜凰的鼻子一抽,一个“阿嚏”打的自己都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立刻眼前的模糊构成人影在那里晃,她努力的眨眼想要笑着问她的便宜爹欠她的糖呢,结果就看清楚了面对的那张脸并非是她的便宜爹的!

  居高临下的脸带着一丝不悦,那眉那眼尽管英俊,却叫夜凰脑袋疼,下意识的感觉到这居高临下的位置有些奇怪,而腰间裤口上那贴着肌肤的手指带来的异样感便迅速的冲击大脑,夜凰立刻晃着脑袋一瞧,再看到这家伙竟是要扯自己的裤子后,一把就抓了那裤子往胸口提不说,更是猛吸了一口气,抬着脚就往那张脸上踹!

  她想踹脸,只可惜高热下,人都是虚的,力气也不足够,精神头就更差了,这一脚出去,准头差的多,只堪堪踹到了墨纪的肩膀上,而且力气不够,也不过是蹬在了他的左肩上而已,但夜凰口中却还是叫唤了出来:“非礼啊!你个混蛋!趁人之危,你,你不要……”

  墨纪怎容她乱喊?吓的立刻松了一只手上抬,一把就按在夜凰的口上,于是场景就成了墨纪一手按住了夜凰的口,一手扯着她的裤腰,而夜凰则是一手向上扯着裤子,一手在那里挣扎抽打,好不容易把封口的手个扯了一丝缝隙,她就急不可耐的叫嚷:“强……”

  “闭嘴!”墨纪的脸都要成青黑色的了!他面对这个误解自己,只会乱叫的女人狠不得抬手将她给敲昏,但是他一不是武举出身,二也不能对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动手,便只能瞪着眼,冲着还在和自己挣扎的女人轻吼到:“你别乱喊叫!什么强不强的,我只是给你擦身子散热,是郎中叫我这么做的!”

  他的辩解并没被夜凰给听进去多少,面对自己的裤子危机,夜凰这个时候,几乎是在积蓄力量于自己的右手双指,所以她乱七八糟的在那一点缝隙里试图回嘴:“趁人……”

  “我没趁人之……”墨纪再次出言强调,但此时夜凰的右手不在乱抡,而是直接戳了过来,正好戳上了墨纪的脑门,于是墨纪的身子一顿,人就眼睛不自觉的一闭,软了身子趴在了夜凰的身上,当然他的左手还是抓着夜凰的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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