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笔琴
“哦,是这样……”夜凰才做了解状,墨纪便喊了一嗓子蓝飒,这蓝帮主立刻折身过去,而夜凰身后,寒江已经爬过船舷,便指着那码头处的罗鸣说到:“弟妹可瞧见那位,也是与开绪较为亲近的人,他是我的上峰罗军门!”
“我知道他,昨个已经见过。”
“哦,见过就成,他这人心好,就是性子太过随意,说话有时过于直白了些,伤人,您是梁国公府的人,想来平日里甚少接触这等随性的人,万一哪句不中听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实在不乐意了,你就是当场兑他两句都无妨,就是别恼了就成!”寒江果然是个实诚人一副热心肠的在此提醒,听的夜凰笑嘻嘻的点头,眼也自扫向码头处,结果就看到那罗鸣才上了小船要开渡,码头处就有人追来,手里扬起的似是一封信。
那小船折回,罗鸣接了信,便又命小船开渡,自己站在小船上读信,未几,他却盯着这艘漕船看了看,与船夫说了什么,那船夫便掉了方向,往前往的那条漕船行去。
“诶?他去那条船上做什么?”寒江见状纳闷非常口里直嘀咕道:“他不是最怕和那些官爷附庸风雅的吗?”
“嘿,那船怎么驶向那边去了?”墨纪此时也走了过来,瞧见那船方向之变,冲着寒江一抬胳膊肘戳了下:“去,把他喊回来!就算真想巴结他们,也不能让他一个,不然一句话不对,连个圆场的人都没!”
寒江听了立刻扯了嗓子喊了起来,未几,那小船转了转,又驶了回来,待到罗鸣翻过船舷时,前往已经吹起了号角,开行了。
“你怎么回事?竟往那边去了!”墨纪见着他便是出言询问,而那罗鸣却眼扫了一下旁边并未遮面的夜凰,开口冲墨纪说到:“那个,汪大人说三缺一,我这不想着去凑个数嘛!”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凑数?”墨纪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脸上浮现了笑意,嗓子里也透起了愉悦:“我莫不是耳朵不好使了,竟听得你要去凑数?什么时候我们的罗大军门竟有雅兴陪人马吊……诶,我说,马吊你会?”
那罗军门脸有讪笑,手还在脖颈处挠了两下:“万事总有头一次呗,再说了,当初也在家中观过几圈……”
“可我怎么记得某人说他看的瞌睡兮兮,不知那小小竹牌怎就得大家喜爱来着……”墨纪似乎心情很好,出言调侃之中竟也眉眼都涌着笑意,看的夜凰微微发愣,不由心念着装逼男竟也有舍得丢弃那一套大人物架子的时候。
“墨大哥!”罗军门终于无奈的叫着墨纪而后摊手说到:“好吧好吧,我一时昏了头行不行?您就别抓着我了,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呗!”
“留面子可以,那你说,你到底想什么呢,怎么往那边去?”墨纪说着竟是伸手轻揽了下罗鸣的脖子,好似兄长那般的轻拍上他的肩。
罗鸣的眼匆匆的扫了下夜凰,便是笑言到:“那个,我,我家里来了封信,叫我个人上心点,别大不咧咧的,尤其是……所以……”罗鸣说着又伸手抠摸起脖子来。
墨纪的眼皮微微下垂,继而那拍肩的手便缩了回来,在身后一背,人就一脸正色地说到:“令尊的话你总算进心一次,也不枉他们次次对你面命耳提了!你如今知道官场这套免不了就是好事,不过,事不宜急!尤其你这样,只怕适得其反!这样,水路三日入仓,送各位大人到渡后,我们顺江而下,半月可归,这路上不妨我和寒江仔细的和你说道一二,也好过你这般去了两眼一抹黑!”
“多谢墨大哥!”罗鸣说着冲墨纪作了个揖。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他正说着,此时那蓝帮主却走了过来冲其欠了身叫了一声墨大人,于是墨纪直接冲他们几个说到:“我有事先过去一下,你们帮我送她回舱里去。”
“好!”罗鸣口里答应的痛快,人却并不积极,倒是那寒江拎着箱子直接走在前头引她下舱:“这下面分着三层,最底的一层是咱们船上的桨队层,中层便歇着一些随行的副官侍从,咱们所在就是上层,共有四间房,我和罗军门住一间,蓝帮主一间,船上的舵手一间,您和墨大人一间。”寒江的话音落时,他正好站在内里的那间房门前,将门推拉开后,伸手一指:“这就是您和大人的房间。”
许是有罗军门在,寒江话里多少带着些客套,夜凰笑着迈步进屋后,便是扫了眼这舱内的摆设直接冲寒江说到:“寒大哥,我素来睡的娇惯,能否劳驾您给我多寻床被褥来?”
寒江伸手轻拍了下脑门:“是我粗心了!”说着把那藤箱往边上一放,这人就要转身外出去拿被褥,而罗鸣见状就要跟着去,夜凰却开了口:“罗兄弟,我出门时,嫂子让我带了封信给您!”
这话让那罗鸣一愣,人转了身来,瞧着夜凰上下打量了一下,陪了笑出来:“那有劳您了!”说着走近夜凰比划了手起来要接信,而寒江却已经蹬蹬的上了梯子出舱寻被褥去了。
夜凰笑看着他向前两步,比划了个掏信的动作,却是空手从袖子里一甩,再空手往罗鸣的手前一摆,便是笑而不语,那罗鸣当即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夜凰眨巴了眼:“没什么意思啊,信不都给你了吗?”
“给我?”罗鸣诧异的摊手:“这哪里有信?”
“罗军门您就别逗了,信都在您怀里了不是吗?”夜凰此时轻笑而言,却令那罗鸣陡然脸色变的有些紧张起来:“你,你知道?”
夜凰笑而不语。
她先前是看到罗鸣那一系列举动的,很明显当那封信他看过后,整个人的举动就充满了转折的味道,而上船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偏偏却眼中毫无惊色,这足以说明,他心中早知结果,思及昨日里他说话尚口无遮拦,此时却这般小心翼翼,足可见那封信是何来路,又交代了什么了!
罗鸣转身走到门口,朝外探头之后才折身回来说到:“您放心,我绝不会多言一句的!”
“我没叫你闭嘴啊!”夜凰说着微微昂头:“你不是当他是大哥吗?为了他好,你完全可以告诉他我是谁的。”
“你不必激我!”罗鸣捏了下拳头:“我说了不会说就不会说!”
夜凰顿时明白这位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赶紧说到:“你冷静些,我并无试探你的意思,而是我想你告诉墨纪我的身份。”
罗明当即挑眉:“什么?你疯了!你,你难道还想压着他不成?”
“我不是要压他,而是我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否则,我跟他成了夫妻,他日祸事相连,他家不成了陪葬?”夜凰说着上前一步:“而且你既然心里当他是大哥,也不希望他牵扯上……”
“不成!”罗鸣当即后退一步:“我妹妹一再强调,要我见你若不知,千万不得泄露你的身份,不然,梁国公就有窝藏的罪名,她也必受牵连!”
“我又没要你大肆宣扬!”夜凰翻了白眼:“你就不能……”她话还没说完,屋外就有了脚步声。这甲板木质,走上去人就发出梆梆的声音,当下夜凰只能闭嘴退开,转身往桌几处去,此时寒江也在舱门口招呼到:“嘿罗大人,您给帮个忙!”
夜凰此时转过去,就看见寒江竟抱了两床被褥站在门口,那罗鸣已经上前动手给抱了一床到手。
“寒大哥怎么抱了两床来?”夜凰见状忙是挂笑客气,那寒江一边抱被褥进屋一边说到:“库里有多的,放着也是放着呗,还不如拿来用!”说着走到床边把被褥往上一放,便继续对夜凰说到:“这些都是新的,您放心用。”说完转头看向罗鸣笑说到:“罗大人,这次令妹又要您如何?不会又是来怪您,嫌您多嘴的吧!”
罗鸣的身子猛然直挺大吼道:“她才没怪我呢!也没嫌我多嘴,更没叫我闭嘴!”
夜凰闻言便是翻了个白眼,此时寒江也诧异的看向他,显然是对这句话的原委充满了好奇,而此时屋外木板发出两下轻轻的吱呀声,便是墨纪出现在屋门口:“罗兄弟,你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说说什么好事,令妹要你闭嘴啊?”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不能说的秘密
第二十二章不能说的秘密
俗话说的好,生活比小说更狗血!作为穿越者夜凰,她对自己的遭遇早已表示过狗血淋头,却没想到此时狗血到这种地步,竟然偏就被他给听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少一人知道多一份安全,但是只有这三个互相视为兄弟的人,或许不算差!夜凰无奈的心中喃喃,她此刻只是有些叹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要以这种方式暴漏出来---在自己的面前被点开。
微微的昂了头,她坦然的看着罗鸣,她相信这个话篓子及冒失鬼一定会道出来,可此时罗鸣却是脸上红白相间,似是在挣扎一般。
“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什么事要你闭嘴啊?”墨纪犹如一个八卦党,不但走进了罗鸣,更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立刻罗鸣攥了攥拳头说到:“我妹妹她,她……”
“什么?”
“她,她叫我闭嘴,不要逢人就说她,她是青鸾郡主的好姐妹!”罗鸣说着眼匆匆的扫了下夜凰,便是低着头极其别扭的扭到了一边。
墨纪闻言一顿,继而看向了寒江,眼里似有不信,而后撇了嘴的说到:“就这个事也值得她写信来知会你?”
罗鸣似乎很窘,他不安的伸手摸了下脖子,此时倒是寒江开了口:“也难说,罗小姐的性子略蛮些,以前不也经常写信来威胁他的嘛,这次她嫁给了付世子,多少也是有些尴尬的,所以叫罗军门勿提,估计也是要心里舒坦些吧!”
“舒坦?勿提?”墨纪睁大了眼:“这算什么事?成亲乃是喜事,有什么不能提的?而且这和那个青鸾郡主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罗鸣此时抬了脑袋看着墨纪,似看怪物一般。
墨纪摊手:“知道什么?”
“大人前阵子一直在江北四府巡查,估计只闻听了风声,并不知其内情。”寒江此时插了一句,引得墨纪更加好奇:“到底什么事啊?”
罗鸣捏了捏手指骨:“你可知道付世子以前是订有婚约的?”
墨纪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和你那妹妹嘛!”
夜凰当即唇角轻勾,挂出一个嗤笑,而那罗鸣的嘴巴轻张成了个“O”型,寒江却是摇着脑袋笑言到:“开绪,你呀!果然是一心挂着漕运之事,别的一概不知啊!”
“怎么?我弄错了?”墨纪自是冲着寒江疑问,寒江当即说到:“自是弄错了!那梁国公早先就和武王爷订了约,付世子本是要娶武王爷的女儿青鸾郡主的,不然武王爷也不会全家迁回京城来!”
“什么?和那郡主?”墨纪显然是一副才知的表情。
“是啊!”寒江说着摇头道:“只可惜,武王爷这边……如今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那付世子就和罗小姐成了亲。”
“哦?”墨纪顿时眉一蹙:“官场之信为崇利也,如此背信于瞬息,虽能谅解,却叫我不齿!”
寒江闻言迅速的看了眼罗鸣冲墨纪微微摇头,倒是罗鸣开了口:“这事怕也怪不得付世子,此婚乃是皇上所赐,未见得就是他崇利,我罗家沾光!”
“哼!”一声轻轻的冷笑溢出,却在此刻的静谧里份外突出,惹得墨纪眼落于她身,微微的蹙了下眉。
夜凰无视他的不喜,只脸显鄙夷之色,倒是寒江觉得好奇便开了口:“弟妹为何冷笑?难道我们说错了?”
夜凰此刻的身份乃是梁国公的养女,她表示嗤笑自是说明他们所言有错,寒江性诚出言而问,引的罗鸣不安的看向了夜凰。
“好一个皇上赐婚啊,若不是罗兄弟的令尊上书求亲,皇上只怕还想不起这茬婚事!明明就是他妹妹截胡,说的还这般委屈,令人发笑!”夜凰说着冲那罗鸣投去了鄙夷之色,当下使得罗鸣挂着羞愧之色低了头。
“放肆!”墨纪忽而冲夜凰轻喝:“你一个妇道人家学人长舌做甚?男人们议事,几时轮的你妇人插嘴?”
夜凰此时心情正在不爽之处,闻听此言便是挑眉对应到:“我插嘴?这舱室内站着四人,难不成因为我是女人,就不算得人了?你们在我面前议论这事,可有回避于我?可有叫我掩耳捂口?再者,说的此事与我有关,我凭什么说不得!”
“与你有关?”墨纪当即盯向了夜凰挑眉。
“当然与我有关,因为我就是……”夜凰才开口要说清自己的身份,那罗鸣却上前一步轻喝道:“嫂子!”
夜凰当即住口抬眼看他,那罗鸣已经神情激动地说到:“是!是我言错!我不该这般向着自家言语却令付世子背了恶名!您是梁国公的养女,您更是青鸾郡主的好姐妹,所以您自是知道内情的,的的确确是我,是我妹妹在得知武王爷家事变后,缠了我爹上书求亲,才使得皇上为她和付世子赐婚,我妹妹来信叫我闭嘴不提她与青鸾郡主的姐妹情,也是她自知有亏,良心有责不敢面对!嫂子!您看不过嗤笑于我,我认,您想说明事实如何也可,可我求你,求您看在您养父家与我罗家已是姻亲的份上,就别提此事了行吗?难道您要弄的梁国公脸上难堪才好?嫂子!我求你,看在我和墨大哥的兄弟情上,给罗某一个面子成吗?您就高抬贵手,不提此事了行吗?”
罗鸣此刻的态度令场面陡变,夜凰仿若成了高高在上扼人喉管之人,但是她清楚,真正被扼住喉咙的是自己,因为罗鸣搬出了最重要的人—梁国公!
墨纪大约因为罗鸣的言语有些激动,他蹙着眉不但未散开,反而更加纠集在一起,冲着夜凰瞪了一眼后才对罗鸣说到:“罗兄弟你别这样,我墨纪好歹也是混迹官场的人,官场权术本就是利害中博弈,不以黑白论事。令尊乃官场高人,搏权迎奉之事更无可厚非,你不必担心我与你有嫌隙。”说完他转头冲夜凰说到:“你要为付世子之信义澄清是非,我谅解你,不过你已嫁我墨纪做妻,就是我墨家人,你无需为娘家事与罗兄弟起争执,我墨纪对此事内情也毫无兴趣!更没兴趣判断谁对谁错!此事作罢,无需再提!”
夜凰看着墨纪摆出一副家主模样不由觉得厌恶,但此刻出言反驳,她却又无法开口,之前她还寄希望于身份曝光而脱身,但此刻罗鸣搬出了梁国公却让她无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欠了梁国公多大的恩情啊,她先前豁出去的勇气在此时全数瓦解,她知道,此刻她的身份变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若诺必做!
墨纪说了这样的话后,舱内的气氛顿时变的无比尴尬。夜凰失去了那股勇气也被理智压的不能再言语,于是面对这样的场景,寒江只得出马把这场尴尬给化解了去:“哎呀呀,都是我多事,好好一个大男人竟学的女人长舌起来,回去我一定要和青琉说道两句,都是她总与我说这家长那家短的,竟让我这般无事生非,丢人了!”
夜凰感激的看了眼寒江,轻笑:“寒大哥这般说嫂子,等我回去了定与嫂子说,看你如何?”
“别别别,那我岂不是要睡书房?”寒江摆手一脸害怕,听的罗鸣噗嗤一笑:“难道你现在不是睡书房的?”
“罗军门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嘛!”寒江的脸上浮现一丝红色,似是很不好意思,但这般言语之下,那种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也终于消散,当下墨纪扫了一眼夜凰后背手说到:“得了,别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我们还是各司其职,去忙自己的事吧!”说完冲夜凰说到:“你可以这里歇息,也可以在船上走动下,看下江景,等到午时用餐了,我再唤你!”说罢也不等夜凰答言,就转身迈步出屋。
寒江冲夜凰笑了下,看向罗鸣,罗鸣则冲夜凰欠了下身子迈步出舱,寒江自是跟在其后,三人就这般去了。
心里带着一丝失落的滋味,她动手去铺了一床被褥,可心中那种压抑的烦躁却依然留存,面对这种想走不能走的窘境,她有些恼色的一拳打在剩下的那床被褥上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拳头落在棉花被上,那种无力感更叫她难受,于是她更加的挥拳击打,似要把那种压抑给发泄出来一般。
“啪!”随着一声不大的动静,一个纸团弹射在了床壁处,纸团随即反弹于她的胳膊上,落在了被褥之上。她惊讶的回身看向舱门处,却并无人影,伸手一把抓了那纸团在手后,她迈步跑出了舱室,可走道上并无一人,她激动的上了扶梯到了甲板上,就见那些舵手们升帆的升帆,缠缰的缠缰,各个是全神贯注的做事。
转头扫寻四处也只摇摇的看见墨纪与罗鸣在船头处言语,寒江则和几个侍从对着一个簿录指指点点。
她微微转了下眼眸,下梯回到舱内,而后小心的打开了纸团,便见上面是八个字:稍安勿躁,顺其自然。
将纸团揉在手中,夜凰的心无端的跳的快了些:这到底是谁给我的?叫我稍安勿躁,又叫我顺其自然,莫非是我爹的旧部?不对不对,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出现?难道是梁国公看出我的心思暗中叫人跟着我?
夜凰胡乱的猜测却不得要领,只能再次展开纸团查看那笔记,却依旧不能判断出什么来,终只能捏着那纸团再回了甲板上,趁着众人忙碌不查的,将那纸团扔进了泛黄的江水里。
漕船此刻是逆水上行,速度并不快,行至艰难处,还有沿岸的拉纤者长队拉纤,遥遥看去江岸上一片人头攒动,却衣不蔽体,叫人心生怜。
夜凰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好命穿越而来这十年从不曾为了生计发愁也未曾吃苦,再想现在面对的境况,又觉得自己还是得了贵人相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胡思乱想的熬了这一日,午餐与晚饭后,四人同桌聊起闲话,她也都不曾出言一句,略略有些失群之色,使得饭后闲谈早早结束。就这样,她沉默着一会在甲板看江景一会在舱内发呆,不以为意,最后无所事事的她,便开始猜测究竟谁是给她纸团的人,就这般猜想着,竟迷迷糊糊的趴在舱内桌上睡着了。
……
墨纪忙完了他的公务,下船舱时,已是夜起挂星,走到舱房前推开门却见舱室内并未燃起灯火,便有些诧异。借着舱内悬挂的油灯,他依稀看的清屋内的大概,早熟舱室内情况的他径直走到桌前摸了火折子点了烛火,便看到夜凰趴在桌上睡的眉展唇笑,似是做着好梦。
恶梦可断,好梦勿扰,墨纪见状不想叫醒她,却又担心她会着凉再和昨晚那般的折腾,便走到了床边,抱了床被褥过来展开,欲给她披到身上。
“爹……”夜凰的嗓子里溢出一声有些模糊的轻唤,唤的墨纪一愣,偏头看向夜凰,结果便看到她一滴泪竟从眼角处落下,划过了鼻梁……
明明唇角挂笑,怎得落泪?墨纪有些不解,但手里的被褥还是披上了夜凰的身,但此刻夜凰却猛然坐了起来,紧张的丢出一句:“谁?”
伴随话音她的双眼清晰,她看清了墨纪的脸。
“是我!”他说着把落于地上的被褥捡拾了起来:“休息也该去床上躺着,这般趴着你不难受啊!”
“哦。”夜凰伸手抹了下眼睛,只应了一声便起了身,她活动了下肩膀和颈子便大步的走向舱门,完全没把墨纪当回事。
“你去哪儿?”墨纪出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