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贡茶
端郡王:凭着本郡王这般的,迷倒一个小女子,还不容易吗?
谢腾:敢来将军府勾引人,等着瞧!
一片混乱中,姚蜜已避到角落,悄悄吁了一口气,要不要这么刺激啊?没人要时哭爹喊娘都没人要。一有人提亲,突然就涌出这么多人来争着提。小心肝快要受不了啦!
史绣儿和范晴也跟了过来,拉住姚蜜,俯耳问道:“小蜜,你究竟喜欢端郡王还是喜欢罗二爷?话说,端郡王好俊啊!罗二爷又好痴心。”
姚蜜偷偷觑一眼不远处的端郡王,见他也瞧过来,不由砰然心动,俏脸更红,跟史绣儿咬耳朵道:“就是不知道他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这?”史绣儿大奇,待听姚蜜说道谢腾搂着端郡王眼神缠绵时,不由吓一跳,再去瞧谢腾那边,果然就发现了暧昧,凑在姚蜜耳边道:“天啊,义大哥真的杀气腾腾瞪端郡王呢!肯定在怪他不该向你提亲。”
范晴拍胸口道:“不得了,他们凝视上了!”
“我就说,大哥这么大的岁数还不娶亲,是有问题的,你们还不信。”姚蜜叹口气,“咱们作妹妹的,该帮他娶一个老婆回来啦!只要娶了亲,慢慢就会正常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醉倒
顾夫人又喜又忧,喜者,三个备选女婿又回到手中了,忧者,端郡王和罗二爷不会只是一时气盛,这才许诺的吧?若是一个转头,这两个都不再出现,女儿岂不是就要便宜顾东瑜了。
顾夫人寻思着,一转头见姚蜜和史绣儿范晴站在角落中说话,忙走了过去道:“小蜜,你先回房去罢!”
一则厅里人多,怕姚蜜被人碰着受伤的手臂,二则一个刚被提亲的姑娘家,还站在厅里任人看,总归不妥。
谢腾抬眼一瞧,已是过来道:“小蜜,你还是到我房里去安歇,待收拾下厢房,再搬罢!你们那小厢房不通风,不利伤口。”
还要到他房里去安歇?顾夫人暗暗嘀咕:这都三家提亲了,正该矜持端庄,怎能跑到义大哥房里安歇呢?且这将军府人少房多,有的是厢房。先前安歇那厢房,实则也不小了,朝向也好,怎会不通风?莫非?
顾夫人瞧瞧谢腾,再瞧瞧姚蜜,突然的,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啊呀,我怎么忘记了另一茬呢?先前小蜜进将军府,不就是为了勾引谢将军而来的?虽则现下两人成了义兄妹,难道就不能再进一步?再说了,小蜜帮谢将军挡了一剑,情意不言而喻。谢将军抱她进自己房里已是表示了小蜜就是他房里人,现下又当着我的面让小蜜安歇到他房里去,是暗示吧?哟,又多了一个女婿备选。
谢将军,端郡王,罗二爷,顾东瑜。顾夫人在心内把这四人过了一遍,顾东瑜先淘汰,接着淘汰罗瀚,然后在谢腾和端郡王两者中摇摆不定,两个都好啦。嗯,谢将军是义兄,亲上加亲也不错的。
姚蜜现下是疑心自己绣的那方手帕子落在谢腾房里,也想回去再找找,便应了一声,让史绣儿和范晴送她一起回房,想找到手帕子再回自己住的小厢房。
顾夫人不放心姚蜜,本想跟着一起回房,一想现下三家提亲的还在,只怕谢老将军还有话要和她商量,父亲那儿也自有想法要说,犹豫一下,心下突然一亮,笑向谢腾道:“小蜜今儿受了伤,惊吓劲儿还没过去,还请将军护送她回房。”
谢腾正有此意呢,一听顾夫人的话,自然点头,一时道:“伯母不须喊我将军,喊阿腾即可。”说着朝姚蜜等人道:“走吧!”
顾夫人忙拉住史绣儿和范晴道:“你们母亲有话要说,先别走。将军护送小蜜就行了。”
史绣儿确是怕她走开这一会,史姨妈会一个失神,乱答应某家的婚事,正想提醒一下呢!范晴也想跟范姨妈说,千万不能把她许给顾东瑾,她现今虽不如姚蜜吃香,肯定也有人来提亲,不必着急。两人因撇下姚蜜,各去和各自的母亲说话。
姚蜜见端郡王似乎觑着这边,却不肯让谢腾送她回房,只缠着顾夫人道:“娘,你送我过去。”
顾夫人无奈,只得搀扶住她,问了几声手臂还痛吗之类的话,母女出了厅堂。
端郡王求亲不遂,心头有气,脸上却不显,只和德兴郡主道:“妹妹,你常来将军府,知不知道这姚蜜的喜好?接下来,你哥哥就要来讨好她了。你哥哥没讨好过女孩子,没经验。”
德兴郡主心口也堵着气,哥哥什么女人讨不到,然栽在将军府一个义女手上?她这里磨牙,听得端郡王的话,便悄声道:“这有什么的?哥哥都许以正妃之位了,她焉能不动心?只是谢腾用言语阻着,她这才没有马上答应。你找机会和她接触,表白表白,只怕她马上就投怀送抱了呢!到那时,就不由将军府不答应了。”她是女子,不好对谢腾作出什么动作来,所以至今未能得到谢腾。哥哥是男子,占着优势,想得到姚蜜,有的是法子。
另一头,早有人把将军府之事报到宣王爷跟前。宣王爷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有没有搞错啊?当年他跟谢腾父亲争妻,好好一个王爷,愣是争不过一个小将军。待得自己成亲生子,儿子都十几岁了,在一次宴会中,还有人喝了酒多嘴,提起当年旧事,令他很受伤。他一时发恨,让儿子去讨谢云为妾,想借此挣回一点面子,不想人没讨到,还被将军府诸人闹到皇上跟前,再次被落了面子。现在更绝,女儿一月跑一次将军府,还是拿不下谢腾。这个也罢了,毕竟现下女子难觅好郎,且谢腾不是还没完全拒绝吗?但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多少人爱慕的郡王啊,给谢夺石义孙女许以正妃之位,当众求亲,然还得不到人?
将军府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宣王爷一拳捶在案台上,这一回不单要得到人,还要狠狠落将军府的面子。对,就让儿子先把那个义孙女搞大肚子,让将军府哭着喊着求他们负责,求他儿子娶了义孙女过门。到那时,什么仇都报了。
“来人,让人告诉端儿,没有搞到谢夺石的义孙女,就别回府。”宣王爷又捶一下案台,叫过管家吩咐几句。
“王爷,将军府还没答应,您不让郡王回府,让他往哪儿去?”管家苦着脸。王爷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像当年一样,为了将军府一个女人,就失了理智。
宣王爷瞪眼道:“哪儿去?就在将军府住下呗!直到把人弄到手,才许回来。”
这会儿,姚蜜进了谢腾的房里,低头到处找,只是找不着那方手帕子,一时又爬上床去翻枕头,喃喃道:“哪儿去了呢?”
顾夫人站在床边看她折腾,怕她伤着手臂,也帮忙着找,终是没找到,不由叹口气道:“好在绣的是仙鹤松柏,不是女儿家的东西,就算被下人拣到了,也没相干。”说着去小厨房看小丫头煎药,把药端来给姚蜜服下,让她上床躺下,这才坐在床边细细问道:“小蜜,你给娘好好说说,中意那一家?说出来,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姚蜜合上眼,迷迷糊糊道:“我中意,中意……”说着没了声音。
顾夫人一瞧,见姚蜜已是睡着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摸摸她的额角,又摸摸自己的额角,见姚蜜没有发烫,这才放下心来,只去寻了一把扇子,坐在床边轻轻扇着,嘴角含笑思量着姚蜜的将来。
端郡王虽好,宣王府却复杂,怕小蜜应付不了呢!这将军府就简单了,上上下下四个男人,没有太婆婆,没有婆婆小姑要应付,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爽没有了。对,若能探得谢将军的心意,就要劝小蜜选了谢将军。
不多会儿,谢夺石使人告诉顾夫人,说道姚蜜手臂伤口未好,还宜留在将军府养伤,不宜搬动出府。又对顾夫人等说道天热,将军府地方大,园子凉亭多,最是避暑好地儿,如不见外,都请在将军府小住。
顾夫人马上答应下来。除了要照顾姚蜜之外,她还得看着孟夫人和顾美雪不要使坏。她家姚蜜现下可是将军府小姐,不多时之后,指不定是将军夫人,不能叫两个外人把将军府搞得乱七八糟。
史姨妈因今儿有两家问了史绣儿的八字,又略打听了家庭情况,心怀希望,觉得那两家人还会深入了解,也想待在将军府等待后续发展。自然也答应住下来。
范姨妈见着姚蜜那般吃香,却是受了刺激,她家范晴多乖巧一个女孩子,凭什么要便宜顾东瑾?自己先前百般讨好顾家人,她们就一副你家女儿嫁不出,硬要赖上顾府的模样。现下想起来,还是一腔辛酸。好容易攀上将军府这头亲戚,还回去瞧顾府诸人的脸色作什么?咱就大胆住下。等着挑一个好夫婿再走。
既然要住下,顾夫人等人自然唤小丫头赶到顾府跟范老夫人说了一声,另收拾了几件衣物过来。
待得姚蜜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史绣儿和范晴脸儿红扑扑的进来道:“众宾已到园子里散步去了,今晚要听曲。”
因天热,三人商量着先沐浴,换了衣裳再去逛。
一时洗浴完毕,三人摇着扇子坐在床边聊天。史绣儿只捅姚蜜手腕道:“小蜜,你究竟喜欢哪一位嘛?”
“我……”姚蜜将端郡王和罗瀚在心内比较来比较去,眨巴眼道:“我不知道!”
史绣儿尖叫一声道:“除了东瑜表哥,你选谁都没问题。”
范晴也道:“反正不要顾家表哥,选别的人,我都支持!”她说着,又有些烦恼,抠手心道:“我也不要东瑾表哥,只希望娘不要答应呢!”
史姨妈和范姨妈这会儿却在劝顾夫人,“端郡王那般的相貌人品,又许以正妃,不答应他家就真的没天理了。”
顾夫人待要说谢腾也是不错的人选,一时又怕自己其实会错了意,只笑道:“虽如此,也得问过老将军和将军的意见。小蜜若不是得老将军认为义孙女,不要说端郡王了,东瑜也一样瞧不上。”
这也是。史姨妈和范姨妈点头,因又笑道:“老将军留咱们在将军府小住,怕也是让咱们挑女婿来的。”
顾夫人等人决定在将军府住下,她们想不到的是,还有几个宾也决定住下。却不是谢夺石留他们住,而是他们的酒量极浅,只喝了几杯酒就醉得人事不省,将军府不得不留,把他们安顿在厢房。没错,这几个人,一个是端郡王,一个是罗瀚,一个是顾东瑜,一个是顾东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评区好冷清的说。
☆、献身
宴席散时,还未及告辞的宾听得端郡王等人酒醉留宿将军府,焉有不明白其中道道的,不由相视一笑,很快凑在一起押起宝来,大家都押端郡王胜出。不多时,就有几个爱热闹的,也假意醉酒,倒在地下不动,让人抬着去安歇在厢房,打定主意今晚要现场见证端郡王巧妙会佳人。
等送走宾,酒醉的宾也安排在厢房,厅里静下来时,谢夺石这才吩咐管家,另在园子凉亭摆上一张长案,另置新鲜酒菜,他要和三个孙儿三个义孙女一家团聚,自家人好好玩乐一会,这才安歇。
若是以前,宴席散了,自有府中女眷照料一切,谢云再另给谢夺石上醒酒汤,撒着娇儿递上亲手做的香包等物,现下么……。管家甩甩头,自家老将军是一个看得开的,但今日生辰,又喝了一点酒,还是要思念女儿等人的,这会叫新认的义孙女来凑趣玩笑几句,也能宽怀一二的。
姚蜜等人因为兴奋过头,自然还没睡着,正在厢房打闹。史绣儿和范晴打趣道:“大哥让你去他房里睡,你怎么就不肯去了?”
姚蜜见史绣儿和范晴似乎话里有话,不由啐了她们一口道:“你们爱睡,你们就去,别扯上我。”
她们正打闹,有丫头来请她们,说道天也不算很晚,老将军让她们园子里团聚一会儿再安歇,她们一听,忙收拾一番,随丫头到了园子里。她们到时,谢腾三兄弟已先到了,正各递了早备下的礼物给谢夺石。谢夺石见她们来了,让她们在身边坐下,指指腰上新挂的一个香包和一个荷包对姚蜜道:“绣儿和小晴亲手做的贺礼给我了,小蜜的呢?那玉雕虎虽不错,不是亲手做的,不能算数。”
姚蜜不由苦了脸道:“我本是绣了一方手帕子的,今早遇刺后醒来,就找不着了,只怕是混乱中遗落在那儿了。等我手臂的伤好了,再绣一条给祖父。”
谢夺石突然站起来,一个黑虎掏心,掏向谢腾胸口,待谢腾疾速一避,他五指一伸,已是探入谢腾怀里,扯出一方手帕子,随手一抖,展开在姚蜜跟前问道:“丢的可是这方手帕子?”
小凉亭四角挂着灯笼,借着灯笼光,姚蜜瞧得清清楚楚,这确是她绣的那方手帕子。两天前她绣这方手帕子时,谢腾曾进房和她说话,是见到这方手帕子的。他既然拣到了,明知道是她的手帕子,怎么不归还,而是私藏在怀里呢?
史绣儿和范晴面面相觑,互捏了捏手指,诧异万分的瞧了瞧谢腾,再去瞧姚蜜,有一个念头一闪,只是不敢置信。
谢腾一个不妨,眼见手帕子已展在姚蜜眼前,没法隐瞒,俊脸起了一丝暗红,低声道:“这帕子绣的不错。”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帕子怎么到你怀里了好吧?姚蜜一抬头,视线撞上谢腾黑幽幽的眸子,只觉心底有一处地方猛然“砰”的一响,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喃喃道:“这是给祖父绣的帕子。”
“老将军,将军,宫中密卫到!”管家匆匆跑进来,压着嗓子,语气里带着惊慌道:“皇上有口谕。”
这么晚往将军府传口谕,且不让惊动人,定然是出大事了。
“我去迎进来!”谢腾脸色一变,才要随管家出去,高侍卫已是进了园子,眼见园子里只有谢夺石几个人,并无下人,又看着管家在凉亭外把风,也顾不得避忌,站定方向道:“边关八百里加急,有敌袭。皇上口谕,让老将军和将军作好准备,明早进宫。”
众人脸色全变了。大魏朝和大金朝十年战争,好容易罢战,订下盟约,这才半年时间,然就毁约打过来了?
高侍卫宣完口谕,这才道:“据情报说,大金朝皇帝崩,太子被杀,皇叔继位,杀了一干老臣并撕了之前跟咱们大魏国订下的盟约,派大将偷袭边城,边关告急。”
谢腾紧紧握了拳,怪不得今日祖父生辰,府中突然来了四位刺,看来大金朝皇叔早有预谋。那边夺位,这边派了刺来杀自己,只要自己一死,祖父年老,谢胜和谢腩威望不足,必然影响军心,……。
高侍卫说完情报,上前一步对谢夺石行礼道:“老将军,皇上另有话嘱咐,说道明日朝议,募军资,只怕大军很快要出行。只是现下将军府无后,却是……”
谢夺石很明白,这回大金朝偷袭,大军出行,一定要狠狠打一仗,到时将军府四人,能生还几个人,是一个未知数。偏现下谢腾等人未娶亲,若他们有个损伤,将军府就是绝了后。先前一订下盟约,皇帝宣将军府诸人回京,也是有意让他们在京城娶妻生子,诞下子嗣,同时也想以妻儿来牵制他们,不想大半年过去,他们三人然还是没娶亲。如今边关告急,他们三人须得出征,一旦……。
高侍卫看一眼姚蜜等人,声音不大不小道:“皇上听闻,有姚氏,史氏,范氏三女因爱慕将军府三兄弟,不惜卖身进将军府为丫头,幸得老将军疼爱,收为义孙女。现下出征在即,老将军自当成全他们,或能为将军府留一点后。”
姚蜜和史绣儿范晴呆呆坐着,心下惊涛骇浪,百般翻涌。好容易得谢夺石认为义孙女,眼看好日子在即,不想大金朝又偷袭。若是谢夺石等人一战不回,她们失了凭依,自然要打回原形,也别妄想能挑挑拣拣选夫婿了。且这几日相处下来,深心里确实把谢夺石当了亲人,也把谢家兄弟当了亲人,怎忍他们无后?
高侍卫说完便告辞了,临走扫姚蜜等人一眼,皇帝虽没有明说,却也是暗示你们献身的。你们就乖觉些,今晚赶紧献身吧!今晚献了身,大军出行前,宫里定有旨意下来,少不得给你们三人一个诰封。以后你们有子无子,都是将军府正正经经的夫人。
“小蜜,你们先回房安歇罢!”谢腾见她们呆呆坐着,温声道:“你手臂的伤口还没好,不宜熬夜。”
姚蜜突然就落下泪来,不顾众人还在,抬头道:“大哥,我其实一直爱慕着你,只是不敢说。”
星光下,玉人带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谢腾深深看她一眼,唇边绽了笑意,道:“我明白。待我得胜归来,便娶你。若没有归来,你就嫁与罗瀚吧!几位提亲的男子中,他是最可靠的一位。”
大战在即,儿女私情,便是奢侈的。谢夺石朝谢胜和谢腩看一眼,站起来道:“我到房去,你们待会也过来。”
却说孟婉琴和顾美雪听得谢夺石把姚蜜等人另外叫去团聚,却不叫她们,不由气愤,她们在将军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将军怎么就忘记她们了呢?
一会儿,孟婆子悄悄进来道:“夫人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孟婉琴指指桌上两碗汤道:“你待会给醉酒的宾送醒酒汤,把这两碗的一碗送给顾东瑜喝下,另一碗想法子让小丫头端进去给小厨娘喝。”说着低嘱几句。
孟婆子本是孟婉琴的心腹,眼看着谢夺石收了姚蜜等人为义孙女,一心怕谢夺石接着会把管家大权交到姚蜜等人手上,到时孟婉琴失势,自己也没好处。因一听孟婉琴的话,再一瞧那两碗汤,已是心领神会,端着汤下去了。
孟婆子走后,另有一个丫头来密禀,道:“夫人,小姐,有一位宫中侍卫打扮的来访,管家迎了进去见老将军。老将军送走侍卫,现已领了将军等人到房中说话。姚小姐三人到将军房中安歇下了。”
侍卫?孟婉琴一听,也不以为意,谢夺石为将多年,手上一些副将之子也有进宫为侍卫的,今日是他寿辰,有侍卫下值,特意赶来相贺,不足为奇。
姚蜜本来不想安歇在谢腾房里的,但现下已改了主意,心情沉重的拖着史绣儿和范晴一同进了谢腾房里,掌起灯,关好门说话。
“史姐姐,范妹妹,你们怎么想?”姚蜜瞪着烛火,犹自觉得不真实,怎么又要打仗呢?
范晴眼睛全红了,咬着手帕子道:“我不要老将军他们出事!”
史绣儿一把捂住她嘴巴道:“吐过口水再说。老将军这么神勇,将军这么威风,不会有事的。只会把大金朝的人打得哭爹喊娘,后悔偷袭这么一把。”
范晴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却不忙擦,只往地下吐口水,顺着史绣儿的话再说了一遍,哽咽着和姚蜜史绣儿搂在一处。
史绣儿心下酸楚,却忍了泪。十年战争折了无数好男儿,致女子难嫁,这回再打仗,只怕又要再折些好男儿,战后,女子肯定更难嫁。与其日后打回原形,不如今夜与谢胜成亲,不管能不能给他留个后,自己都算是将军府的女眷了,起码不用愁嫁,也起码是,为将军府做了一点牺牲。
姚蜜轻轻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的伤口,出神半晌道:“史姐姐,范妹妹,我决心已下。只是要防着别人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