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 第47章

作者:贡茶 标签: 古代言情

  酒能壮人胆,这话一点不假。范晴平素腼腆,几杯酒下肚,借着几分醉意,胆子马上肥起来,直往谢腩怀里钻,一边喃喃道:“上一次,我想给你留后,这一次,你得给我留后。”

  谢腩听不清范晴的话,把耳朵俯在她嘴唇边,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嗯,就是,就是上次我献身,今晚轮到你献身。范晴究竟还有几分清明,心里的话却没说出来,只含住谢腩的耳朵,轻轻一咬,吹着气道:“我要你……”

  “好,我马上给你。”谢腩耳朵被一咬一吮,再听到这等话,全身酥麻,身子软了半边,早用手肘推开房门,抱了范晴进房,反脚踏上门,手肘一碰,已把门栓上,几个跨步,就抱着范晴坐到床边,温柔地俯下头去。

  “停!”范晴又不甘心了,用手挡住谢腩的嘴唇,低低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太喜欢了!”谢腩全身似火烫,只想哄得范晴乖乖听话,闻言便大力点头。

  回答的这么快,八成是假话。范晴又不自信了,撑着不让谢腩亲下去,又问道:“哪你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谢腩郁闷了,祖宗,咱们办完事再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好么?

  “说啊!”范晴捏了捏谢腩的脸,顺势摸一把,又抚上他的唇,忆及上一次肌肤相接时的情景,也动了情,却不肯轻易俯就,一副等谢腩答话的样子。

  谢腩无奈,答道:“什么地方都喜欢。”

  “骗人。”范晴推了推谢腩,一把掐在他手臂上,“嗷”的一声哭了,再如何,他还是不喜欢我。

  又是哪儿错了啊?谢腩冒汗了,伸手去帮范晴擦泪,哄道:“没骗你,真的。”

  “我才不信。”范晴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这段日子暗藏的担忧害怕自卑等等情绪,全涌上心头,哽咽着道:“我只想听一句真话。”

  谢腩沉默一下道:“小晴,你都让人戏弄了李凤,她嘴巴还豁了口子,流了血,样子狼狈,且她落了水,被陈明当众渡气,又抱来抱去,总会答应嫁给陈明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嗷!”范晴一听这话,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谢腩跳下地,冲到门边拨了门栓,拉开门,指着外面道:“你走!”不用献身了,也不用你给我留后。

  “你没醉?”谢腩惊奇的看看范晴,见她泪光点点,脸上却满是恼色,有些摸不着头脑,站起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呢?”说着却记起范老爷的话,女人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大可不理,只管行动,一时过去把门重新关上,柔声道:“有话好好说。”说着一伸手,抱起范晴,堵住她的嘴,不顾她乱挣扎,抱了扔到床上,同时手一挥,挥灭了烛火。

  另一头,谢胜扶了史绣儿回房,见史绣儿脸儿霞红,双眸汪水,胸口起伏,说不出的娇美,不由全身发热,恨不得马上扑倒,只心里还是记着史老爷的话,少不得情语款款,柔情蜜意。

  史绣儿酒量却不错,几杯酒不过是小儿科,一路装醉也装的累了,一进房,便推开谢胜,自己走到案前,摇了摇茶壶,见还有冷茶,便倒一杯灌了下去。

  谢胜回身关好门,也坐到案前,把茶杯连着史绣儿的手一起捧起,双眼灼灼道:“我喂你喝。”

  对上谢胜灼热的视线,史绣儿虽告诉自己要镇定,却还是脸红心跳,微有些心慌,含笑道:“我自己喝就行。”说着话,尾指却在谢胜手心轻挠,举了杯子到嘴边,眼见谢胜还是不松手,嘴唇凑到杯边,似有意似无意的触了触谢胜的手背,眼角觑着谢胜,无限风情。

  谢胜哪儿禁得住这样挑逗?只一伸手,把史绣儿搂到怀里,低声问道:“头痛不痛,要不要帮你揉揉?”哈哈,这是装醉引诱我呢,正中下怀。

  “嗯,有些痛。”史绣儿把头靠在谢胜怀里听他的心跳声,待得他伸手来揉额角,便由得他揉,一边指指肩膀道:“忙了一天,肩膀也痛。”

  谢胜坏笑一下,把手移到史绣儿肩膀上,轻轻揉捏。史绣儿不由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喃喃道:“轻点,轻点,哟,上一点,上一点,好,就是这儿。”

  烛火盈盈,美人娇吟,谢胜俊脸暗红,双眼迷离起来,低低哑哑问道:“到床上好吗?”

  “到床上作什么?”史绣儿在谢胜怀里拱了拱头,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子扭了扭,撒娇道:“我不要到床上去。”

  “好,不去就不去。”谢胜意乱情迷,把案台上的东西一抹,抹到一边,扶起史绣儿放在案台上,双手撑着案台边,俯下头问道:“就在这儿成么?”史老爷嘱过,女人最讲究情调和心情,她喜欢如何,就如何,这般那般,便和谐了。

  哦,然想玩花样?史绣儿心肝乱跳,赶紧告诉自己,不要心动不要心动,这是让他献身留个后而已,若是动了情,最后吃亏的又是自己。

  史绣儿咬着唇,伸出手掌撑在谢胜胸口,不让他伏上身,只娇媚笑道:“由我主动。”

  谢胜知晓史绣儿泼辣大胆,但没料到她大胆成这样,然要求主动。一时装害羞,嗲声道:“你想如何就如何。”

  史绣儿听得这声调,狠狠打个寒噤,背上汗毛倒竖,胆气却壮了起来,一推谢胜,粗声道:“这刻起,你要把自己当成男宠,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玩了。谢胜雀跃,马上点头道:“史爷请吩咐。”

  这人明显欠调`教。史绣儿嘀咕,牵住谢胜的领子,把他牵到床边,见他眼睛露出喜意,只一推,把他推倒在床边,见他不反抗,便粗暴的扯下他上衣,拧了拧,一把缚在他眼睛上,低声道:“不许动啊!”

  “我不动。”谢胜眼睛一被蒙上,便期待的嘟起嘴。

  史绣儿用食指的指腹在谢胜唇上一捺,一时发狠,把他裤子扯了下来,展开两条裤腿,把他双腿缚在一起,这才坐到他腰上,扭来扭去的,只是不干实事。

  “绣儿,求你了。”谢胜忍耐不住,伸手扯开缚在腿上的裤子,饿虎扑食,把史绣儿扑翻在床。

  却说顾夫人从姚老爷嘴里听到谢腾问计的事,不由好笑,“将军打仗倒是厉害,男女情事上头,却是傻得厉害。小蜜哪儿是嫌他了?分明是怕被他嫌。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只要好好的表白一下,服个软,小蜜哪有不顺从的?这都有夫妻之实了,不过差个拜堂仪式而已,还乱折腾什么呢?”

  姚老爷笑道:“我们在京中也待了多时,只等他们正式拜堂成亲,就得归家了。只是看着他们一直折腾,却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拜堂成亲?”

  顾夫人摇摇头道:“莫不成他们还想折腾出孩子来才肯成亲?”

  只要折腾出一个孩子,看你不服软?谢腾这会却是把姚蜜按在床上,百般撩拨,眼见姚蜜瘫软着身子,妖妖娆娆看他,眼里桃花朵朵,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偏不行动,只问道:“你答应嫁给我,我就……”

  这是耍弄男色了?姚蜜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同时又起了疑惑,谢腾从哪儿学来的招数?上回可没见他懂这么多。因试探着道:“将军这撩人的功夫,却是比上次厉害得多,莫不是这阵子常和人练习?”

  “没和别人练习过,只等着和你练习。”听得姚蜜的话,谢腾得意地笑道:“厉害吧?不愧我挑灯夜读,深研究了几晚那些。”说着趴在姚蜜耳边,说了好几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啐!”姚蜜不由心跳如狂,脸红过耳,全身火烫,扭着身子啐了谢腾一口。

  一股异香袭来,谢腾有些晕眩,只微微侧头,待缓过劲,这才道:“小蜜,灵芝的事已解决了,咱们还是快些成亲吧!”

  姚蜜突然静默下来,隔一会道:“大哥,若是我相貌不像小姑姑,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因为你相貌像小姑姑才亲近你的。”谢腾见姚蜜纠结完灵芝的事,现下又纠结起相貌的事,不由摇头,叹口气道:“你们女人为什么这么麻烦?”

  看,还是无法沟通啊!姚蜜也暗叹一口气,一时深呼吸,突然朝谢腾脸上喷了一口气,看着谢腾手足俱软,便一掀,把谢腾掀翻在床上,爬起来骑到他身上,低声道:“你求我,我便……”

  哈,这是你自己上门,又求着我的,以后还敢嘴硬?

  谢腾手足一软,隔一会儿恢复了力气,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颗药丸,一把丢到嘴里,笑道:“小蜜,你再吹吹气。”

  我吹我吹。姚蜜果然又朝谢腾吹了一口气,却见他手足虽一软,却很快恢复了过来,不由惊奇道:“咦,怎么回事?然没有迷昏你。”

  谢腾笑道:“昨儿得了一颗解百毒的药丸,刚刚随口吞了,没想这药丸却能解你的迷香,哈哈!”说着把姚蜜搂到怀里,低声道:“你再喷喷看!”

  喷就喷,谁怕谁?姚蜜不信邪,使劲朝谢腾脸上又喷了一口气。

  谢腾手足一软,只一瞬间又恢复了,一时间得意,按住姚蜜,凶霸霸道:“看你以后还敢嚣张?”

  我再喷!姚蜜继续朝谢腾鼻端吹气,却被谢腾堵住了嘴。

  撩拨了半晚,谢腾自己已有些耐不住,这会嘴唇盖上姚蜜的嘴唇。只觉柔、滑、嫩、一股别样甜香袭在鼻端,他再也把持不住,……。

☆、情热

  天刚亮,谢家兄弟神清气爽碰面了,互相在对方脸上看到得色。

  谢腩先开口道:“我家小晴温柔着呢!她一心怕我不要她,只管缠着我。待会她醒来,我便跟她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请媒婆上门合适。”唉,媳妇这么温柔,怎舍得待她大了肚子,再借此难为她?自然是这会就提亲定亲迎亲。

  谢胜更自得,想要抢谢腩的风头,又觉得史绣儿在床上泼辣大胆这种事不宜向外炫耀出去,只清清嗓子道:“我家绣儿比较大胆主动,那个,比以前那些上将军府的小姐们强得多。再请媒婆上门议亲,那是必然要的。”媳妇这么知情识趣,分明又恋我至深,何必虐她呢?还是着人再来提亲,让她安心罢!

  谢腾嘴角含笑,一时只觉姚府连空气也比别处清新,只道:“我家小蜜才貌双全,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能算会写,能说会道,又这般痴心,我怎能负她?自要请最好的媒婆上门来提亲。”昨晚这般恩爱,分明是示弱于我,现下只要再请媒婆上门,自然马到功成。

  三兄弟说着说着,决定要给姚蜜等人一个惊喜,顾不得用早饭,只和顾夫人说了一声,便回将军府了。

  谢夺石早起练了一会儿武,见将军府少了谢腾等人,有些冷清,便叫了陈伟陈明陪着用早点,又跟陈明道:“李凤之事,你也得先禀了你家父母,郑重上李家提亲才是。”

  因突花王爷等人还在京城,苏玉清和李凤却不敢回自己家,自然还是住在将军府。陈伟和陈明也不敢稍离,只紧紧守护着她们。

  陈明有些苦恼道:“我问李小姐愿不愿嫁给我,她一直摇头,就是不说话。”

  谢夺石道:“你只管上李府提亲,她不会不答应的。”陈明有战功在身,已升为副将,且家道不错,李府定然会答应的。至于李凤,昨晚上安静了一晚,自然是想通了,料着不会反对婚事。

  说着话,见小刀进来,谢夺石便让他坐下,笑道:“小刀和灵芝父母俱不在了,你们是在将军府长大的,到时自然是将军府帮你们操办婚事,媒婆上门诸事,也只走个形式,并不复杂。小刀只管放心。”

  小刀不由咧嘴笑了,道:“有老将军作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会儿,谢腾等人也回来了,说道要请媒婆上姚府提亲。一说到提亲,陈伟和陈明也附和起来,昨儿抱了人家姑娘,夜里又守着,总得赶紧提亲安人家姑娘的心。

  谢夺石见了谢腾等人的神色,知道他们得手了,不由嘿嘿笑,很快就能抱上曾孙了哟!

  他们商量了一会,便说该让能说会道的女眷去探听口风,说得差不多了,再请官媒上门,这样才安妥。

  谢夺石想得一想,又着人去请孟婉琴过府,让她帮忙操办一些杂事。孟婉琴因为孟美雪婚事还没定下来,急得不行,一听谢夺石请她到将军府,便让顾美雪一同随行,心下只想着,定要借谢夺石之手,帮顾美雪定下一头婚事。再不定亲,只怕真会被官府强配了婚事。

  孟婉琴一到将军府,听得谢夺石的话,便道:“老将军,姚夫人她们只差个仪式,倒也没什么。只是苏姑娘和李姑娘,本来于国有功,又是千金小姐,现下屈身在将军府为婢,总是委屈些。还得先上苏府李府探口风,商量好了,再请媒婆上门。”

  谢夺石便笑道:“陈伟,陈明,你们跟父母说一声,先令人上门去探口风。”

  谢腾三兄弟却认为无须再请什么女眷去探姚蜜等人的口风,只直接让媒婆上门就行了。很快的,他们就让管家去请媒婆,指明要能说会道,笑脸迎人,有耐心的媒婆。

  却说姚蜜等人一觉醒来,忙忙凑往一处了解对方情况。

  史绣儿最直接,揉着腰道:“忙了一晚上,估计这回能怀上的。”

  范晴红着脸道:“据西山别院的嬷嬷说,小日子走后,大概十天左右,最容易怀上,也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那自然能成。”

  姚蜜俏脸霞红,看着史绣儿和范晴道:“咱们小日子是同一天,西山别院的嬷嬷说的话要是没有偏差,咱们可能会一起怀上。”

  史绣儿尖叫一声道:“不得了,咱们一起怀上的话,可是一笔大开销,还得赶紧写去,再存下一笔钱,这才安妥。”

  姚蜜嘻嘻笑道:“咱们不如合作写个长篇,就以咱们进将军府这件事为由,写个传奇故事。”

  范晴接嘴道:“这个主意好。反正有张大人帮咱们卖,不愁销量。”

  正商量,顾夫人已令人请她们出去用早饭,一时偷偷看她们,见她们粉面含春,不由暗暗摇头,早些嫁进将军府不好,偏要这样偷情?

  史姨妈和范姨妈虽也摇头,却寻思史绣儿和范晴再如何,早和谢胜和谢腩有夫妻之实,又得了谢夺石承认,现下虽没正式拜堂成亲,他们小夫妻要恩爱,也是人之常情。她们做长辈的,就睁一眼闭一眼算数。

  待得用完早饭,收拾完毕,姚蜜等人便展了笔墨写,才写了两册,就有丫头来道:“夫人,将军府请了媒婆上门提亲来了。”

  “不是说过不嫁吗?怎么又请媒婆来了?”姚蜜一怔,马上让人请了顾夫人进来,急急道:“娘,不要答应婚事。”

  “这是为何?你们昨晚还……。我以为你和将军说好了呢!”顾夫人着急,劝道:“好好儿的,就应承罢!再不答应,便有些矫情了。也怕将军寒了心,再不上门。”

  “娘,将军现下要迎我进门,只是为了面子。”姚蜜咬着笔杆道:“我们现下有宅子,什么也不缺,为什么要嫁进将军府看他脸色呢?再有,这次有灵芝,下次又不知道会出现谁。将军自己不当一回事,我却不能不当一回事。”

  史绣儿和范晴自也请史姨妈和范姨妈婉拒婚事。史姨妈和范姨妈再三劝告,她们只是不听,说道就是应下,她们也不嫁。

  姚老爷听得消息,也着急起来,都这样了,还不肯答应婚事,这是要闹哪样?

  史姨妈和范姨妈无奈之下,也进来商议,道:“连着折腾了这些时候,京城里的人其实都承认她们是将军夫人了,只差个仪式而已。现下她们不肯答应婚事,度着另有心思。只是这会要如何跟媒婆说?

  顾夫人想得一想道:“且跟媒婆说,昨儿入宅,又闹了刺,却是受了惊吓,这当下不宜议婚事,还得入宅十二天后,上庙里求了平安签,合府平安,小蜜她们也精神起来,再来议婚事。”

  “也只能这样了。”史姨妈叹气道:“咱们择日子上将军府拜候老将军,商量一下再论其它。”

  另一头,谢腾等人喝着茶,等着媒婆的好消息,谁知只一会,媒婆就黑着脸上门,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

  啊,又被拒婚了?谢家三兄弟目瞪口呆。这会不答应,她们难道真要等有了孩子才肯答应么?这世道怎么啦?凭他们的人材相貌,求个亲然一再被拒。

  孟婉琴听得经过,便道:“按理来说,入宅之日闹了刺,又死了人,确是不吉利。顾夫人要等十二天后才议亲事,也是有道理的。你们男人家不懂这些避讳之处。”

  听得孟婉琴这样说,谢腾又高兴起来,我就说嘛,昨晚那般恩爱,怎会不答应婚事?不过再等十二天,熬一熬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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