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东宫 第20章

作者:深碧色 标签: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沈琼得了她这句话之后,露出个满意的笑来,这才乖乖躺好,又睡觉去了。

  及至第二日,沈琼仍旧发着低烧,并未好转。

  她精神倒还算好,甚至想披上衣裳到外边去走走,但还是被桃酥给拦了下来。

  云姑亲自去挑选鲜鱼,给沈琼煮鱼汤,桃酥则在房中陪着她闲聊。

  “姑娘,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是闷在心中。”桃酥趁此机会,旁敲侧击道,“兴许说出来,会好上许多。”

  沈琼不明所以:“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脸上尽是茫然,桃酥一时间也分不清,她这是装傻充愣,还是当真没能反应过来。

  只是沈琼不主动开口,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妄提裴明彻之事,桃酥也只能糊弄过去,没敢再多说什么。

  昨日方清渠离开时,曾许诺会请太医来,云姑便从大清早便一直盼着。直到午后,方才有人拎着药箱上门来,而且还不是先前那位陈太医,而是个身量高挑长相周正的年轻公子。

  云姑怔了下:“您是……”

  “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姓华。”华清年自报家门后,面不改色地扯着谎,“陈太医家中出了些事,便又托了我来代为诊治。”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秦|王府随侍,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昨夜陪着裴明彻喝了个大醉,日上三竿醒来后正头疼着,便被裴明彻支使过来了。

  直到现在,华清年仍旧有些懵。

  他算是对裴明彻的事情最为了解的人了,也知道殿下前日专门去求和,回来之后先是在书房之中闭门不出,昨夜又不顾伤病拉他喝了一夜的酒,虽没说具体情形,但结果如何也不言而喻了。

  原以为此事也就到此为止,华清年还很是唏嘘了一场,结果一觉醒来,就被打发到这里来了。

  云姑并不知晓这背后的事情,连忙道:“华太医这边请。”

  华清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云姑乍一见多少有些顾忌的,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年纪便能入太医院,想来医术应当不差,这才又稍稍放下心来。

  华清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院子,随着云姑进了内室后,不由得将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从裴明彻口中听到那些旧事时,便总是忍不住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秦|王殿下沉溺至此,如今眼看要见着了,一时间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琼并不似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细究礼节,再加上看病是要讲究个望闻问切,便没让桃酥放下床帐来。她倚在迎枕上,听到脚步声渐近,偏过头去笑问道:“是换了位太医吗?”

  华清年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沈琼脸上。

  她的相貌自是无可挑剔的,在京中诸多闺秀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哪怕病重憔悴,也依旧楚楚动人。只可惜那双桃花眼显得黯淡,倒像是缺了画龙点睛的那最后一笔似的,着实让人遗憾。

  不过在下一刻,华清年便觉察到不对来,问道:“你的眼……”

  他可从来没听裴明彻提过,这姑娘有眼疾啊。

  沈琼平静地答道:“前日晚间忽然发热,犯了旧疾,一觉醒来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此,华清年倒是顾不上再想那些杂事,心神都放在了她的病情上,随即追问起这所谓的旧疾来。

  云姑细细地将三年前的情形尽数讲了,又道:“那时候,我们将江南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到最后却是莫名其妙地好了,大夫也都说这是心病。五内郁结致此,等到想开之后便自然而然病愈。”

  华清年绷着脸,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裴明彻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更没同他提过,如今乍听此事,着实是震惊不已。哪怕他同裴明彻是知交好友,都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同情都白瞎了——裴明彻他简直是活该。

  还没等华清年缓过来,沈琼却开了口:“我先前觉着是心病,可如今想来,应该不只如此。”

  “为何?”华清年下意识地问了句。

  “三年前那次,我的确是难过极了,整日里触景伤情,说是心病倒也没错。”沈琼很是冷静地剖白道,“可如今,我最多不过是一时伤感,若依着那个道理,只怕是还没病就该好了。”

  华清年:“……”

  他愣了片刻,才算是品出来话中的意思——这位沈姑娘,可并没有心心念念着放不下。对比了一下昨日裴明彻的颓唐模样,他心中忽而又泛起些微妙的同情来。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华清年如今左右摇摆着,总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随即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来,向沈琼道:“恕我冒昧。”

  作者:阿娇:么得感情,谁也不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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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桃酥上前来, 引着沈琼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又将她的衣袖向上卷了些,露出纤细的手腕来。

  因着发热的缘故, 她向来白皙的肤色隐约泛着红。

  华清年短暂地迟疑了一瞬, 搭上沈琼的手腕,凝神诊脉。

  被裴明彻打发过来时, 华清年还当是他小题大做,直到见着沈琼, 方才知道这并非寻常病症。

  华家世代行医, 可谓是家学渊博,华清年能提笔写字的时候,便已经能分辨上百种药材。因着年纪轻资历浅的缘故,他在太医院不怎么受重视, 但只论及医术, 却并不比那些年长的太医差。

  可如今为沈琼诊脉,他竟也摸不清这病由何而来。

  华清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也总算是明白, 为何先前江南那么些大夫, 都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似是而非地将之归咎于“心病”。

  沈琼虽什么都看不见, 但听华清年许久都没有开口,便知道他八成也没什么头绪。

  若说不失望,那必然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像当年那般感觉天都塌了一样。沈琼收回了手, 慢慢地抚平了衣袖。

  “惭愧……”华清年心下叹了口气,如实道,“姑娘这病,我一时间还真没法下定论,至于如何医治,且容我再想想。”

  沈琼轻声笑道:“无妨,那就劳您费心了。”

  早在数年前,她就已经为此数次失望,乃至绝望,如今心中更是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因此去迁怒大夫。

  沈琼这态度淡定得很,仿佛失明看不见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华清年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却并未因此松口气。

  毕竟无论沈琼再怎么好说话,他回去还是要给裴明彻交差的。再者,这么些年来,他还是头回遇到这种毫无头绪的病症,自己心中也觉着过不去。

  “先前大夫开的方子可否给我看看?”华清年问道。

  云姑随即应道:“当然。”

  说完,便随即去取了药方来。

  华清年盯着那方子看了会儿,要了笔墨,在其上删删减减,调了药的分量,又额外增添了几味药。

  “先按着这个方子服药,”华清年将改好的方子还给了云姑,“至于接下来该如何治疗,我先回去斟酌斟酌,等到过两日再来复诊。”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若是这期间病情有什么变化,只管让人到华府找我就是。”

  华清年堂堂一个太医,平日里都是旁人想方设法地托人请他诊治的,像如今这样细致周到,随叫随到,就全然是看在裴明彻的份上了。

  这些日子来,华清年将裴明彻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知晓眼前这病美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若沈琼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了他半条命了。

  云姑眼前一亮,连忙再三谢过。

  她原以为这位太医就是看在方清渠的面子上,过来走一趟罢了,实在没想到竟然还能这般。

  等到送走了华清年后,云姑吩咐全安去按着新药方再抓药来,自己则又回房看沈琼。

  “这位华太医,倒是个热心肠好说话的。”桃酥伺候着沈琼躺了下去,随口感慨道,“年纪轻轻便能在太医院任职,想来医术应当也不错。”

  沈琼并不知道华清年长什么模样,只说道:“的确是很好说话。”

  她心中其实是多少有些疑虑的,毕竟华清年那句承诺的分量着实不轻,总觉着单凭方清渠辗转托人的情面,未必能如此。

  思来想去,仿佛也只有“华太医是个热心肠的好人”能够解释了。

  云姑则是迟疑道:“要不要再请旁的大夫来看看?”

  华清年人虽好,可到底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想着多一个人多一点希望。

  “不必了,”沈琼摇了摇头,“若是宫中太医都没法子,这京城寻常的大夫,想必也是束手无策的。更何况华太医已经说了要回去想法子,若是再请旁人,岂非是拂了他的脸面?”

  云姑并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只不过太过担忧沈琼的病情,一时情急。经沈琼这么一提醒后,她随即也歇了这心思。

  “我仍旧是那句,随缘吧。”沈琼侧了侧身子,无奈地笑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不必病急乱投医。”

  当年在锦城病时,为了医治这病,沈家大张旗鼓重金求医。见财起意,试图来坑蒙拐骗的也不是没有,可谓是乱作一团。

  到如今,沈琼也懒得再折腾了。

  云姑也想起那些旧事,叹了口气,随后又道:“等过两日,我要去大慈恩寺上柱香。”

  沈琼这次没再拦,笑了声:“好。”

  虽说她觉着没什么用处,但好歹算是个慰藉,能让云姑不那么焦躁也好。

  接下来两日,沈琼一直卧床养病,按着华清年改过的方子服药。虽说眼睛仍旧未见好,但身上的热总算是渐渐地退去了,总算是没像当年那般几乎要了命。

  因着这个缘故,云姑对华清年的医术信心大增,一直盼着他再来复诊。

  不过在华清年再来之前,采青总算是从江南赶到了京城。

  采青当初收到沈琼的来信后,立即将手中的生意交付给心腹,点了几个得用的人上京城来,准备好好替沈琼出这口气。她在路上想了好些个法子,想着一到京城便同沈琼商议,结果才刚到,就发现沈琼竟又病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采青是个暴脾气,一见沈琼这模样便急了,向着一旁的云姑追问道,“姑娘年初不还是好好的吗,就几个月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在沈家近十年,也算是看着沈琼长大的,虽不及云姑那般亲近,但感情也是极深厚的。

  云姑自己都弄不清究竟为何,当着沈琼的面,更不敢提裴明彻的事情,只能摇头叹了口气:“是我没照顾好阿娇。”

  “跟你可没什么干系,别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沈琼驳了她一句,随即又向着身旁的采青笑道,“我先前总盼着你来,可算是等到了。”

  采青在床榻旁坐下,摸了摸沈琼消瘦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若早知道来京城有这么多事,我当初就该拦着你的。”

  沈琼当初动身来京城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事,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摸索着握着了采青的手,转而提起了生意的事,将花想容近来的情况大致讲了讲。

  “我原来还想着帮你,可如今这情形,就只能让你多劳累些了。”沈琼眨了眨眼,“这次求购美人图,已经将花想容的名声在京中传开来,端午那日收个尾,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采青原就是为这件事来的,随即应道:“你只管安心养病,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那我就只管当我的甩手掌柜了。”沈琼伸了个懒腰,脸上尽是笑意,“云姑,采青远道而来,今晚你不如亲自下厨,给我们烧几道好菜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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